第四章

    头一次见这么多的饭，林望舒严重怀疑自己是饿糊涂了。纪无衍拍了拍腿，林望舒真的跟小猫一样，窝到他腿上，抱着剩下的大半盒饭一勺接一勺往嘴里塞，简直像一场美梦。

    纪无衍弯腰贴到林望舒脖颈去闻，是淡淡的柠檬香，他身上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气味。他好像在谁身上也闻过，但他一时间怎么也记不起来。

    “你闻见柠檬味了吗？”林望舒被纪无衍闻得很痒，他耸着肩膀，歪头看纪无衍。

    “嗯。今天格外明显，哪来的？”

    “我mama留给我的香水，我一直带着，”林望舒想起了什么，痛苦地闭上眼，“今天饿得肚子痛，想mama了，多喷了些。”

    纪无衍没再说什么，他也察觉不到林望舒隐秘的情感波动，林望舒的腿太好摸了，他像是有瘾，摸得林望舒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看着那双漂亮的手在他身上逡巡。

    “好了。”纪无衍把林望舒放在地上，起身说，“我去洗澡。”

    林望舒嗯了一声，看着纪无衍走进浴室，他伸手把饭盒收起来，去厨房洗干净放好，悄悄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缝偷看纪无衍。

    纪无衍好像更习惯黑暗，他没有开浴室的灯，只有一盏很久都没充电的台灯在淋浴间微微亮着，精瘦健美的身躯被微光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机械左肢泛着金属光泽，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义肢。

    “在看什么？”

    背对林望舒的人悠悠转过身来，即使一片黑暗，纪无衍还是能看见被他吓得往后退的人。纪无衍打开淋浴间的门，“进来。”

    林望舒走进去，一眼就看到纪无衍胯间鼓囊囊的一团，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贴在玻璃门上低头看着潮湿的地。

    这时候纪无衍朝他靠近，伸手贴到林望舒腰部，再靠近，整个人都贴到林望舒的衣服上，湿淋淋的脚尖抵在林望舒穿的拖鞋前，林望舒仰头看纪无衍，纪无衍关上门，作势要往后退。

    林望舒伸手拦住纪无衍的腿，纪无衍的眸子里死海一片，什么都没有，水珠从他的发梢掉下去，滴在林望舒脸上，像一滴泪。

    这副模样他在一年前见过，衣衫凌乱的林望舒看到他举枪，本就通红的眼眶又涌出眼泪，一滴又一滴。

    纪无衍不动声色抹掉那滴水，林望舒踮起脚，轻轻吻了纪无衍一下，漂亮纤细的手指从纪无衍腹部往下摸，最后停在纪无衍的囊袋上，不停摩挲那根软塌塌的性器：“我可以这么做吗？”

    纪无衍没同意也没拒绝，他看到林望舒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包，隔着裤子，他伸手点了点，说：“又站起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什么感情都没有，林望舒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动这种心思，可他还是跪在纪无衍面前，握着纪无衍的性器，伸出舌头舔：“你也可以这样，这里站起来，就可以做很多快乐的事。”

    “像你一样射精？”纪无衍抬手摸着林望舒的头发问。

    这样的动作让林望舒受到了鼓励，他越发卖力地舔弄，想要让纪无衍勃起。他含含糊糊应着，可无论他的舌头如何灵活，纪无衍那里都毫无反应，林望舒不明白，他抬眼看还在摸他头的纪无衍，疑惑地问：“为什么？”

    性冷淡？性无能？

    纪无衍捏了捏林望舒的脸颊，蹲下去和他对视：“十四岁的时候我会这样，后来就不会了。”

    “为什么？”林望舒继续追问。

    纪无衍脱掉林望舒的衣服，打开花洒，挤了洗发水抹到林望舒头发上揉了起来，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泡沫进了眼，林望舒还是倔强地睁眼看纪无衍，好像非要一个答案似的。纪无衍波澜不惊，对这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帮他的小月亮洗完，又贴心地擦干净，把人抱起来带出浴室，放在自己床上，给他吹头发。

    “好吧。”林望舒趴到纪无衍腿上，伸手圈着他的腰，瓮声瓮气说，“我不问了。”

    虽然这么说了，可他还是摸着纪无衍的机械腿，自言自语，“腿又为什么这样？”

    “保护主人被打断了。”纪无衍这下回答很快。

    “你在做很危险的事。”

    林望舒悲从中来，翻身仰面朝上，抬手去摸纪无衍的脸，试探着问，“如果我以后要保护主人的话，也要断条胳膊断条腿吗？”

    “不用你保护，没有人能伤害我，我会保护好主人，也会保护好小月亮。”

    纪无衍关掉吹风机，把林望舒抱进怀里，抚摸林望舒弯弯的骨，明明眼睛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林望舒听着纪无衍的话，看着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竟觉察出几分主人爱宠物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