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上谁下

    菜单关闭。

    菜单打开。

    钟克己对着这几行子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母语是学进了狗肚子里。他仔细一回想，那个由现实中的董明天寄过来的箱子上好像确实是印着个“适宜年龄　18岁　以上”。

    只不过现在一堆虚拟现实的游戏由于各种原因都是18＋only的，他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就说那家伙寄东西过来的时候怎么那么激动呢，原来是给他寄了个黄游过来。

    虽然他也是个性功能正常的成年人，但钟克己对这种类型的游戏一向没什么好感。他调出设置界面，想找到断开连接的按键。

    很快就找到了，是灰的。

    难道是故障？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钟克己又翻找了一下其他的二级界面，很快便将这个假设推翻。

    退出按键边上就是紧急联系按键，但现在这个按钮也是灰色的无法使用状态。至于其他的有类似功能的按键，也一个个的都失去了功能，

    甚至是仅在玩家现实中受到生命威胁时才能启用的强制断联按键。

    就连这个对使用者的大脑会造成不可逆损伤，被称为VR游戏的最后一根安全带的强制手段都无法使用，那就彻底排除了是故障的可能性。

    钟克己在玩游戏的方面是个老手，对于这方面的规章制度也有些了解，自然知道，在运营商与单个设备的链接之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强制断联准备程序是一定会自动启用的，而且会一直在后台运行。

    另一种情况，设备本身出现问题的话，精神接头则必定会自动断触，并且拨打使用者所在地区的报警频段，确保使用者的安全。

    综上所述，眼下的情况就只能是制作组刻意而为。

    钟克己不是那种吃了亏也一声不吭的人，他先是确认了一下联网情况，确实是一切正常，就调出了每个游戏都少不了的客服界面：“联系人工客服。”

    【亲亲，请问您有什么事呢——】拨号很快便被接通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伴随着光屏上的字幕响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随便找客服jiejie噢——jiejie可是很忙的呢——】

    “……我要退出游戏。”

    【不好意思哦，新手引导阶段是不支持退出游戏的呢。】

    “这样不符合规定吧？”

    【规定是针对有版号的游戏呢亲亲，我们还在测试阶段呢亲亲。】

    第一次见到把违法乱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钟克己一时有点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了亲亲，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电话给客服噢——】

    他压下情绪，地深吸一口气，“……那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决斗技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噢，亲亲要和其他人zuoai呢，先把那东西弄硬，啪啾啪啾，再把牛奶射到里面呢亲亲。】

    “……同性异性？谁上谁下？”

    【哎呀这个忘记加到描述文字里了，那我念给你听噢亲亲，就是呢，要别人在上面你在下面噢，无论同性异性都是要让亲亲被进进出出呢——】

    钟克己：……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算对面的声音再甜再软他也原谅不了。最后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他就狠狠地挂断了通讯。

    【对于这次的人工客服服务，请使用者进行评分：】

    不用思考，钟克己就果断地选择直接关闭界面。

    可能是这类游戏的特性，他打开菜单的时候，周身的时间依旧是正常流逝的。钟克己先前把董明天骗走的时候只说自己是要换件衣服，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长一段时间，对方便等不住了，又来敲他的门。

    “钟哥？你换好没啊？怎么换了这么久？”

    “就来了。”他应了一声，看见床尾堆着几件折好的衣服，就拿过来换上。先前没有注意，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穿着件背后印有卡通图案的睡衣，怎么看怎么和他本人的喜好格格不入。

    估计不是这个身份的特殊喜好，就是外边那个董明天干的。毕竟他老弟以前也干过这档子事儿。

    他现在没办法退出游戏，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把这个新手引导给他糊弄过去。

    钟克己推开门，董明天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打扮得还很正式，一身颇有中式古典风味的衣服，见他打开了门，就转过头盯着他看。

    客厅不大，没有开灯显得很暗。不知道现在什么季节，从穿着看来，应当是春季或者秋季。怪的是这个时间太阳都还没升起，也不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钟哥，该出门了。”董明天看见他，眼前一亮，“我叫的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钟克己随便应了几句。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客厅和其他没有关上门的房间上，在这里看，构造是两室一厅，加上一个卫生间和半开放式的厨房，另一个房间，应该是董明天的房间，门是关着的。

    没有镜子，他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到卫生间里看了眼，洗手台前光秃秃的，强上好大一块脏污的胶面，看得出来先前应该贴着面，现在还是不复存在了。

    董明天对他的容忍度很高，无论钟克己用怎样的手段拖延时间，他似乎都不太在意，只是笑吟吟地在门口等着，一张蜡黄的脸在昏暗里有些瘆人的味道。

    钟克己看了一圈，没发现其他特别的东西，就和董明天前后脚走出了门。楼梯间也很暗，门口没有摆什么东西，一个鞋架，上面只有一双拖鞋，看上去像小孩穿的。

    “今天停电，外边有点暗，你小心点。”很贴心的语气。

    他看不太清路，只能跟在董明天后面，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两个大男人住的房子里没有镜子倒也正常，可能是之前的那一面掉下来摔破了，后来不想浪费钱也就没有再买替代品。他跟在董明天后边往下走，一边想着有的没的。

    这楼还挺高。可能还是起的太早，他感觉自己提不起精神，一边机械地迈着步子，一边就打起了哈欠。

    “哥，要我背你吗？”

    朦胧间似乎看到有人蹲在他前面，五官稀疏平常，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