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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李丑儿是猎人李大根的儿子。

    他名叫“丑儿”,是因为生在丑时,并非是因为他相貌丑陋。李丑儿不仅不丑,还与他娘亲一样地俊俏。

    村里人都说李大根是走了狗屎运,才能白捡那么一个漂亮的媳妇。还说那娘们是瞎了眼,不然好好一个香阁里长大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其貌不扬的乡野村夫。

    李大根身高五尺有余,皮肤黝黑,五官长得与皮肤一样粗糙。尽管身高与长相都不出众,但是矫健的身手和高超的射术,还是让他成为十里八乡公认的好猎手。

    村里人只知道他在外出狩猎的时候,救下了逃婚的富家小姐,从此便与那人结为了夫妇;却不知道李大根曾经许下承诺,要帮小姐去找情郎,又因贪恋小姐的美色,而反悔将其困于家中,并强制与她结合,使其怀孕,最终诞下了李丑儿。

    知道这个秘密的,如今只剩下李大根一人了。另一个知情者——丑儿他娘在生下丑儿时,就因出血过多逝世了。

    丑儿一出生就没了娘,还是个早产儿,接生婆断言这孩子活不长。李大根是个牛脾气,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死掉。

    于是,他拿着皮草腆着糙脸,去村里找人借奶,希望刚生过娃的人家能救救他儿子。

    一顿好借,两顿也还好说,再想多借可就难了——谁家娘们的奶水都不富裕,自家孩子还喂不饱呢,哪有多的给人家?

    借不来人奶,李大根就去找动物的奶。鹿奶、猪奶、狼奶,但凡是他能捕到的动物,只要有奶水,他都会挤来喂丑儿。

    总之,李大根凭借着一股子韧性,愣是把孩子给养活了。

    丑儿虽然养活了,但是因为他底子太差,长大了的身体也远不如同龄的孩子。十岁的丑儿身高还不足三尺,细胳膊细腿儿的,连洗衣用的棒槌都拿不动,能干的家务活也是少之甚少,更别提跟他爹一起外出打猎了。要知道,李大根在他这个年纪,都能自己挽弓猎鸟了。

    不仅身体弱,丑儿还长得特别秀气,俊俏得不像个男娃,更不像他李大根的孩子。村里人都说,李大根这是当了活王八。

    李大根心里明白:丑儿绝对是他的种。那小姐来的时候是清白身,是他给她破的红。

    她被他困在家中,那儿也去不了,怎么可能让他当王八?

    可是,这丑儿竟半点也不随他,纵使心里明白,李大根的脸上也挂不住。因此,他决定要磨练丑儿:磨去他身上和他娘一样娇贵的秀气,让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粗犷的村夫。

    然而,丑儿终究不是当村夫的那个命。他被李大根折腾出了一身病,险些因此归了西。

    李大根四处求医问药,好赖留下了丑儿的半条命。大夫警告他,说丑儿体虚,不宜cao劳,再有下次,他也不用找人看病了,直接准备后事就完了。

    村里人听闻,就劝李大根,让他把儿子当女儿养,不行就给他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省得他心烦。

    李大根不乐意。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还等着丑儿给他养老送终呢,怎么可能让他去当赘婿?

    于是,李大根改变了策略。他不再拉着丑儿满山跑地找猎物,也不再勉强他挽弓射箭,只教他如何制作简易的陷阱,如何用这些陷阱来捕猎。

    李丑儿身体不好,但是脑子极好。他有耐心,善于观察,很快便记住了各种动物行动的特点,也掌握了使用各式陷阱进行捕猎的方法。

    李大根很欣慰,逢人便说:“瞅见没,丑儿就是天生的猎手!”

    潜台词就是在说:丑儿他就是我李大根的娃。

    学会如何捕猎之后,丑儿开始跟他爹学习如何剥皮,如何肢解猎物,如何与人斡旋,从而卖出更好的价钱。

    丑儿体弱,没有搬运货物的力气,李大根便在村里给他找了一个帮手——比丑儿大十岁的冯五。

    冯五人高马大,身强体壮,闲时经常帮乡亲搬搬扛扛,赚点亲苦钱。李大根不仅会找他帮忙搬东西,两个人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吃个酒,关系还算亲密。他比李大根小了十来岁,却与李大根是同辈,按辈分来说就是丑儿的叔叔,所以丑儿不叫他“五哥”,而是称他为“五叔”。

    李大根除了请他帮丑儿搬东西,也拜托他万一自己走了,日后能够帮忙照应一下丑儿。看在兄弟情份上,冯五没有推辞,只叫李大根别胡说,不会有万一。

    起初,丑儿在冯五眼中就是个命短的小娃娃,有今天没明天的,长得再漂亮也没用。

    后来,常年经受风吹日晒的丑儿,肤色逐渐变得和他爹一样黝黑,身子也皮实些了,脸庞倒始终精致俊俏,带着些许的女相。他不仅长得俊,嘴还特别甜,因此卖货的时候总能讨到便宜。

    十六七岁的丑儿,机灵又漂亮,总是笑着对冯五说“谢谢五叔”。冯五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对他动了歪心思。

    一开始他只是摸一摸,摸摸脸蛋,摸摸细腰。丑儿从小就被冯五这样逗弄,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接下来就是抱一抱,像抱兄弟一般,冯五张开手臂,将丑儿揽入怀中。但是与抱兄弟不同,他的手,总是不自觉地往丑儿屁股上够——又扁又平,没有娘们的好摸,可他就是怎么也摸不够。

    除了冯五,没有人会摸丑儿的屁股,所以他多少感觉有些别扭。可他转念一想,冯五是他叔,摸他屁股两下又有何妨?何况他五叔胳膊长腿长的,也没准就是恰巧碰到了,太计较这些,会伤害彼此的感情。因此,丑儿就任由冯五随便摸,摸哪儿他都不会表现出一丁点的抗拒之情。

    有了丑儿的默许,冯五便更加大胆了。他像对待娘们一般对待丑儿,又是摸又是抱的,高兴极了还会逮着丑儿脸蛋嘬一口,嘬完就对目瞪口呆的丑儿说,五叔这是稀罕你,像你爹一样地稀罕你。

    丑儿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爹再稀罕他,也不会嘬他的脸蛋。

    冯五自认为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他就想占占丑儿的便宜,没想真对他怎么样。他有妻室,有子女,在外面偷过腥,却也只会搞女人。丑儿再漂亮,也是个带把儿的小子——冯五对男人没兴趣。至少在与丑儿一起吃酒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一看到丑儿被酒染红的脸蛋,眯缝起来比女人还魅惑的眼眸,冯五就忘了丑儿是男人的事实。他扒了丑儿的衣服,抠开丑儿的屁眼,握着自己的大jiba,硬生生地顶了进去。他顶得丑儿嗷嗷直叫,叫他五叔,向他求饶。

    丑儿不叫还好,他越叫,冯五越兴奋,就着丑儿屁眼流出来的血,不停地抽插着自己的yinjing,直到泄出腥臊的jingye,却还恋恋不舍地停留在丑儿的体内。

    此后,冯五便经常偷偷与丑儿媾和。尤其是在他婆娘因月事,而无法与他行房的时段里。

    起初,丑儿是不乐意的。其一是因为疼,其二是因为他知道这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男人和男人做是不对的。更何况冯五是他的叔叔,两个人还差着辈分,干这事不就luanlun了嘛。

    他用这些理由来拒绝冯五,冯五却逐一对他进行了反驳:

    “首先,咱俩不是亲戚,辈分怎么论都行,因此不存在luanlun的问题。其次,男人和男人做也是很寻常的事情,不然为何城里会有男娼馆?最后,你会感觉疼,的确要怪我没做好,我做好了的话,你会觉得爽快的。”

    说完,冯五便又缠上丑儿,摸他抱他,亲他嘴巴,哄他说这次一定给他伺候舒服了。

    丑儿不敢反抗冯五,也反抗不过冯五。最主要的是,冯五的确没骗他:除了一开始有些痛,之后他也是得了些快活的。丑儿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凡事还要多仰仗冯五,因此尽管知道俩人这样做不对,他也没有继续拒绝冯五——他表现得乖一点,期间也能少遭一点罪。

    可是,男人终究不比女人,冯五家伙事大,性子还急,每次都能把丑儿cao得疼昏过去。丑儿实在太疼了,想乖乖顺从于冯五都做不到,所有的抗拒都是他身体自行做出的判断。

    冯五怕丑儿疼得厉害,就偷偷拿来他婆娘用来治疗月事疼痛的姜黄粉,抹在丑儿的屁眼上,说这玩意儿能止痛,你放心用,管够。

    冯五体贴丑儿,李大根只当他是在疼晚辈,再不济也是疼兄弟,没往歪的地方想。

    要说他一点疑心都没有,那肯定是谎话。他知道丑儿长得秀气,娘们见了会调笑他,说想找他这样的小相公,爷们见了他也会吹口哨,说他像极了小媳妇。但是说归说,丑儿终究是带把儿的爷们,不是下面会淌水的娘们。他身子弱,需要人伺候,不可能当哥儿做姐儿地伺候别人。

    更何况李大根知道:冯五喜欢的是奶大腚大的娘们。不仅他找的婆娘是这样,他俩一起出去找姐儿玩的时候,冯五也只为这样的姐儿花钱。对着丑儿这样干瘪的傻小子,冯五估计硬不起来,更不可能为他花钱了。

    对冯五,李大根还是放心的:好歹是知根知底的兄弟,不是啥来路不明的陌路。

    工作上有冯五帮忙,生活上却还缺个帮手。李大根寻思丑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说门亲事了,于是开始张罗此事。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给丑儿盖间新房子才行,不然回头有了儿媳妇,爷俩就一间屋,办起事来也不方便。

    丑儿早年身子弱,李大根净花钱给他养身子了,没攒下几个子儿。这两年丑儿身体硬朗些了,能自己能打猎赚钱了,李大根手里才好赖攒下了些积蓄,却也是作了彩钱就不够盖房,用于盖房就没了彩钱。说白了,就是钱还不够多。

    因此,李大根开始拼命狩猎,猎不到东西的时候,就去给人当短工,只为能够尽快攒够给丑儿娶亲的钱。

    要说有些东西都是命吧,你不信都不行。李大根当了一辈子猎人,因为打猎受过伤,也遭过罪,但是最后都挺过来了,就是因为他听了他爹的话: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一定会遭报应。

    李大根他爹也是猎人。自小他爹就告诉他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偶尔干一票大的,逮了个大猎物,随后一定要歇一段时间——放过自己,也放过大山。正是这样,李大根才能安稳地活到现在。

    如今碰巧用兽夹捕到一匹成年狼的李大根,换作往日,一定会休息几日,不再上山。偏偏他这次被猪油蒙了心,没听他爹的警告,竟带着兽夹,再次前往捕到猎物的地方,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抓一匹。

    结果,运气被他的贪得无厌给吓跑了,转而引来了愤怒的狼群。

    李大根拖着一身的伤,连滚带爬地回了家。

    丑儿吓坏了,边哭边给他爹擦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冯五也没见过这阵仗,怔了半晌,才想起来要去找大夫。

    李大根却叫住了冯五,按住了丑儿给他擦血的手:他是回来交代后事的,不是回来疗伤的。

    他悄悄告诉丑儿自己把钱藏在了哪里,大概有多少,多少是他日后娶亲的彩钱,多少是自己的棺材本。

    丑儿听不得李大根说这些,他说自己不娶亲,还说要用这些钱来给李大根看病。

    李大根骂他傻,说他不是丑儿,是傻儿。他告诉丑儿,自己活不长了,不用浪费钱,让丑儿早日成亲,不然他死了都不得安生。他还告诫丑儿,一定要找个健壮的娘们,凶一点都没关系,否则和他娘一样,日后生孩子都费劲。

    丑儿哭到哽咽,他不住地摇晃着脑袋,伤心地念着“不要”——那模样像极了他娘,看得李大根心里直发慌。二十年前,丑儿娘就是这样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李大根没有照做,反而狠狠cao开了丑儿娘,cao出了李丑儿。

    是他的贪心,害了她的性命。

    如今落得这结果,也是他的命。

    临死前,李大根拉着冯五的手,拜托他好好照顾丑儿,好好帮丑儿物色个媳妇。冯五一口答应了,李大根这才放心。他又对丑儿说了一遍“别哭了”,没能劝住,却再也无能为力了。李大根咽下最后半口气,瞪着眼睛归了西。

    李大根死得干脆,毫无留恋。这么说是因为他但凡尚有一丝幽魂在人间,知道冯五照顾丑儿的方式,便是在他爹坟前干哭他,让他哭得比他爹下葬的时候还要惨,不说直接诈尸吧,怎么着李大根也得用幽魂纠缠冯五几日吧。偏偏冯五做了亏心事,却啥时也没发生。他吃得好睡得香,硬得长久,射得爽快,于是他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竟然直接搞到了刚死了爹的丑儿家中。

    丑儿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冯五可不敢这么干。以往他都是在野外干丑儿,还得是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村子附近都不行。丑儿娇气爱叫,叫的声音还特别大,冯五怕被人看见,进而传出闲话。

    可野外终究不比室内方便,俩人关起门来,躺在炕上,随便怎么做、怎么叫都成。

    丑儿胆子小,不敢在家里和冯五做那档子事,他总觉得他爹还活着,指不定哪天就会推门进来,锤死他俩。

    这话说得冯五哈哈大笑,笑完就安慰丑儿,说你爹早就化成灰了,回来的也只有魂儿了,拎不起棒槌了,你就安心给我cao吧。

    丑儿一听这话,立马哭了起来。冯五心说我这还没插进去呢,他怎么就哭起来了。丑儿边哭边说,我爹死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冯五就抱着他,亲他cao他,说我就是你的亲人,别哭了。

    冯五越干越上瘾。丑儿精致乖巧,叫得欢实还动听,比窑姐儿都得劲。不像他婆娘,生过孩子之后又松又暴躁,还总找理由不给他cao。

    你不给我cao,那我就找别人cao去。

    他原先是十天半个月尝个鲜,后来是隔三差五捅两下,最后干脆在丑儿家住下了。

    冯五美了,丑儿却要愁死了。他劝冯五回家去,免得婶子起疑心。冯五大手一挥,说丑儿你多虑了,你婶子巴不得我离她远点呢。

    冯五没说谎,他婆娘陈四娘的确嫌他烦。烦他没事就要行房,烦他不顾家,一家老小全靠陈四娘一人照顾。但是,她烦冯五,不代表她就希望冯五不回家,甚至希望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因此,当陈四娘听闻冯五与李丑儿搞在一起的时候,她气得险些跳起来揭了房顶。

    可是她转念一想,丑儿是个爷们,冯五又是个喜欢大奶娘们的主儿,每次嘬她奶都恨不能嘬出血来,怎么可能对男的感兴趣?

    陈四娘不相信,她让传瞎话的人好赖换个娘们再来编排冯五。传话的人也不同她争辩,只叫她有空去丑儿家听一听——听听她爷们对丑儿有多好。

    她本是不信的,结果对方这么一说,陈四娘反倒含糊了。

    她知道冯五经常帮忙丑儿搬东西,也因此赚了不少辛苦钱。丑儿爹死了,冯五说丑儿一人太可怜,他跟丑儿爹是好兄弟,他得去帮忙照看一下丑儿。于是他经常去丑儿家,有时甚至住在丑儿家。陈四娘只当他们爷们关系好,从未想过那俩人能有别的什么龌龊事。

    这件事搅得陈四娘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为了找回内心的安宁,她趁某次冯五离家去找丑儿之际,悄悄地跟了过去。

    她跟着冯五来到丑儿家,见他俩进了屋,就躲在屋外,偷偷往里看——两个男人正赤条条地趴在炕上,一个压着另一个,一个裹着另一个。

    丑儿红着脸,边叫欢,边叫疼。他一喊疼,冯五就慢下来,亲他的脸,哄着他说忍一忍,完事后我给你抹姜黄粉。

    自己爷们在外偷腥已经足够令人恼火了,还偷着给别人用自己救命的药,陈四娘气得心肝脾胃没有一处不疼的,整个人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急得直跳脚。

    冯五cao她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过,横冲直撞,骂骂咧咧,嫌她事多难伺候,哂她是矫情的死婆娘。

    她是该死的婆娘,丑儿是心尖儿上的宝贝。

    她疼就是事多,丑儿疼他就负责抹药,抹的还是她陈四娘救命的药。

    怒火烧光了陈四娘脑子了仅存的一丝理智,她像头牛一样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棒槌,怒气冲冲地杀入房中。

    房中的两个人被突然冲进来的人给吓懵住了。

    冯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陈四娘一把推开。丑儿的质问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四娘一棒子直接打晕了过去。

    “你疯了!”

    冯五连忙抱住陈四娘。常年cao持家务的陈四娘拥有不亚于男人的力气,再加上怒火加持,让她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她奋力挣脱束缚,挥动棒槌,一下下地砸在丑儿的脑袋上,边砸她边骂:“不要脸的sao货!让你勾引男人——让你勾引我男人!!!”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冯五拦不住陈四娘,便只好夺取她手中的凶器。

    棒槌脱手的一瞬间,陈四娘找回了些许的理智。看见眼前的一幕,她惨叫一声,哭着瘫倒在地。

    冯五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别哭了,要尽快处理掉丑儿的尸身,免得惹人怀疑。

    陈四娘已经彻底慌了神,除了哭,她啥都不会做了。方才她挥动棒槌的手,当下正抖个不停,连握到一起都做不到。

    “没用的娘们!”

    冯五甩开陈四娘,抄起斧头,走向丑儿。

    头被锤烂的丑儿,没有了俊俏的脸蛋,只剩下一副干瘪的身躯。看着这副被自己cao开过无数次的身体,冯五没有一丝留恋,手起斧落,将其砍成了两半。

    屋外有人经过,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听见咚咚的撞击声,只当这是丑儿又在肢解猎物。那人一想到屋内残暴的场景,就龇牙咧嘴,嫌弃地快步走开了。

    冯五挑着扁担,走出丑儿家。

    路上他遇到了老乡,笑着问冯五这次丑儿又猎到了什么好东西。冯五笑得从容,回说是狍子。老乡瞥了一眼用草帘遮住的箩筐,说想直接买块rou。冯五说下次吧,这次的都被人要走了。老乡无法,只得遗憾地说那好吧。

    直至冯五挑着扁担走远了,与他攀谈的老乡才意识到不对:怎么去卖货的只有冯五一人?丑儿呢?

    丑儿像猎物一般,被冯五大卸八块,正躺在箩筐里。

    冯五挑着扁担,没去城里送货,转而走向了丛林密布的小山。

    他步入深林中,走到一棵歪脖子的枯树下,放下箩筐,取出藏在筐里的小铲子,开始在树下刨坑。

    冯五刨了两个圆形的深坑,连带箩筐一起,埋入其中。

    埋好后,他盯着平整的土地,在心里同丑儿告了别——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别怨我,这就是你的命。

    此后几天,冯五一直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听见丑儿的声音。

    丑儿说想他的了,想被他cao了,希望他能去歪脖子枯树的下方,满足自己的心愿。

    冯五崩溃了,他质问丑儿为什么不去缠着陈四娘,明明是她要了他的性命。丑儿不理他,只是不断重复着请他去歪脖子树下的话。

    陈四娘倒是睡得安稳,跟个没事人似的。冯五问他有没有听见丑儿的声音,她这才表现出了惊慌,颤抖着求冯五别吓她。

    “你什么都没听到吗?”冯五瞪大了眼睛问道。

    “没有,没有……”陈四娘不断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用的娘们,冯五想。

    “孩儿他爹,”陈四娘战战兢兢地对冯五说,“快到那谁的头七了吧?咱们去给他送点钱吧。”

    对,快到丑儿回魂的日子了。陈四娘不说,冯五差点忘掉。

    难怪他最近总来sao扰我。冯五想着定是因为丑儿没有亲人,只有他这一个亲近之人,到日子了,能找的也就只有他了。他把丑儿上路的衣服和钱准备好,丑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届时就一定不会再来烦他了。

    于是,他们悄悄准备了纸钱,扎了纸做的衣服和小船,盛上一碗带rou的饭,躲开旁人的视线,一起爬上埋了丑儿的小山。

    一走近那棵歪脖子的枯树,冯五瞬间失去神智,倒在了地上。陈四娘连忙去唤他,却怎么也唤不醒冯五。

    冯五一动不动地躺在歪脖子的枯树下方,慢慢地咽了气。

    不知所措的陈四娘,当即哭成了泪人。更让她感到恐慌的,是她爷们全身上下都软下来了,连下巴都合不上了,唯有胯下那块rou是硬的,甚至还被不知是尿还是精的东西弄湿了裤裆。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雌雄莫辨地声音,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来cao我,快来cao我啊。

    不久后,村里便有男人出现了不举和梦魇的症状,寻医问药都没有结果。有的男人因此郁郁而终,有的男人却在上山后奇迹般的痊愈了。

    人们问他怎么治好的,男人含糊其辞,说什么山上有味神药。再问他药长什么样,男人就不再说话了。

    于是,再有同时患上这两样病症的男人,都会乖乖地上山去寻药。尽管他们去的时候并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药,却都在回来之后表示的确存在那么一味药,只是谁也不愿说出药材到底长什么样,如何服用才能治病。

    没得病的人永远不知道那味神药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用过它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只有得病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奥妙,以及自己身体上那难以启齿的变化。

    私底下,得病的人称这味药为“染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不过这个药名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人们所遗忘。留下的,唯有一个专勾男人魂魄妖怪的传闻而已。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