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如果不属于他,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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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需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白桉听到声音才睁开了眼,他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太久,一时无法动弹,骨骼缝隙都叫嚣着疼痛。他恍了恍神,眼神聚焦,从竹笼的缝隙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先生。” 白夜的身影出现在竹笼的缝隙中,他来不及思考白夜的话,顾不上骨骼的疼痛和身体的僵硬,连滚带爬地出了笼子,跪在白夜的面前,头低低地垂下。他俯身想要去亲吻白夜的鞋,可白夜竟然后退了两步,消失在他视野中。 “先生……?”白夜刻意的闪躲显然在他意料之外,再次开口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和委屈。 “几点了?你就是这样做奴隶的吗?”白夜蹙着眉,白桉无助的反应让他有些不适,但他无视了白桉因自己后退而陡然僵直的身体和砸向地面的泪珠,不留任何情面的反问。 白夜的奴隶在上午会根据自身属性,完成云海涯安排的一些社会课程,这些课程涵盖了各种方面,包括舞蹈、按摩这种课程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服侍未来的主人。同时还有一些商务、武术等专业性很强的课程。而到下午,奴隶们才会跟着自己的调教师进行当日的调教训练。 无论是作为S级的奴隶,还是作为白夜的助理,白桉对这些事情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调教师可能会迟到,但奴隶是绝对不能让调教师等待。 他心里止不住地泛着苦楚,他没有爬向白夜的脚边,忍着哭腔说道,“奴隶耽误了您的时间,请先生责罚。” 白夜看着他身上被竹笼割出的血珠,只觉得红得刺目。白夜有洁癖,他从不来奴隶休息的地方。此时,看着白桉身上的尘土和干涸血渍,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却还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你太脏了,洗干净再过来。” ———— 凉亭主位。 白夜翘着二郎腿,及腰的发丝有些乱,但被一个皮绳草草地束在了一起,几缕稍短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 白桉昨日膝盖的瘀青并没有好转,身上其他的地方也被高压水枪冲得浮上了不均匀的红。他走到白夜前的台阶下,跪了下去,青紫的膝盖着地时,白桉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双膝打开,双手背后,视线坐在白夜的脚下的地面上。 这一个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标准跪姿。 白夜走到他面前,抬起了他的下颚,银白色的发丝还滴着水珠,随着白夜的靠近,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仅仅是一个手指的触碰便让白桉的呼吸都停滞了。 就在昨天,这样的触碰过后,白夜便会吻他……他的心疯狂地跳起来向传达着一个信号,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想您”。 白夜靠得越来越紧,湿热的鼻息甚至打到了他的脸上,他几乎已经不能够思考,身上浮着羞怯的红,却和高压水枪留下的痕迹混在一起无人发觉。 白夜看着那样一双能流出星光的眼睛,湿漉漉的还有些红肿,此时正在不安地闪躲。银白色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轻轻扇动,真的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然而这样的不安和闪躲落在白夜眼里,就如同烈火浇油,将白夜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人是自私的,即使冷静理智如白止卿,也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所有物对其他人存在着那样深刻的感情,任何一种感情都不可以。他直起身,这样漂亮的眼睛,如果不属于他,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没有熟悉的吻落下,白夜近在咫尺的湿热气息突然消失,他像期待生日已久,却在当天被遗忘的孩子,慌乱的唤道:“先生……” “啪——” 白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甩了一个力道极重的巴掌,将白桉的耳朵扇得一阵嗡鸣,不等他调整姿势,耳边就响起白夜淡漠的声音。 “为什么打你?” “……” “啪——”又是一个巴掌,白夜毫不留情。 白桉已经很久没挨过这样没头没尾的打了。思念与爱意,这样的情绪他实在太过陌生,还未来得及消化便被白夜两个巴掌直接打得神形俱灭,心脏向他传递的信号消失得无影无踪。 久经调教的身子用属于奴隶的本能压过了心脏如小鹿般的悸动,他快速的调整回标准的跪姿,目光落在白夜脚下,只是眼泪断了线一样的掉着。 “先生打奴隶,是因为奴隶坏了规矩。奴隶没有经过先生的允许就说话,之后又超过三秒没有回答主人的问话。” “啪——” 话音刚落,白夜反手一个巴掌接上,将白桉的身子抽得摇晃,脸颊的红肿和眼睛的红肿连成一片,好不可怜。 “继续,还有。现在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白夜淡漠的语气表达了对这个回答的不满。 “奴隶犯了错没有主动向先生请罚。奴隶知错。请先生责罚。”白桉说着几乎倒背如流的规矩,但他此刻却觉得如此陌生。 白夜虽然阴晴不定,他摸不准白夜的情绪。可白夜从未因他坏了规矩责罚过他,甚至会默许他偶尔的放肆。 但是此刻白夜不收力道的巴掌让他好像再次置身无尽城,破开皮rou刻进身体的规矩再次被提出来,殷红的血液重新渗出,倒灌进他的心房,再次将他溺毙。 白夜看着已经完全进入奴隶状态的白桉如两年一般小心翼翼,他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起来。作为调教师的心态竟然开始变得生涩凝钝。不过打破一个奴隶,他的心竟然开始抽抽地痛起来。 白止卿对自己一向是狠的,即使是挚爱,他一样能保持着优雅和淡定,拿最锋利的匕首从心头生生剜下去。 他不愿再与那双搅动他心绪的眸子对视,压住心中汹涌的波涛。转身拿了一条漆黑如墨的蛇鞭,在空中随意挽了鞭花,发出了凌厉的破空声,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残忍的微笑,“0259,你的极限是多少?” 白桉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这样等级的鞭子无尽城是不会用的。地下城的调教师的水平无法和白夜相提并论,蛇鞭的威力太大,控制不好力道会影响第二天的训练,大部分奴隶是不会知道对于蛇鞭的极限的。 只是白桉的存在极其特殊。一般来说被打破的奴隶在失去所有的思维、意识、人格后就会判定为失格,失去深度开发的价值,一般会被直接拍卖掉。 而白桉不同,即使没有思维和意识,他依然能极尽完美地完成考核中的每一个项目。再加上他的容貌实在太过出众。无尽城的主管破例将他留了下来,做了个教学工具。 他每日都作为模板,承受着最多的调教,也成为调教师用来威慑其他奴隶的工具。所谓极限不过是用来被打破的,白桉的底线在这样的日子里被不断刷新着。对于这样高端的调教工具,别的奴隶可能不熟悉,但白桉对它,一定不会陌生。 “先生,奴隶曾经的主人用蛇鞭打过奴隶的背部20鞭。”白桉不敢再有丝毫逾矩,他小心翼翼地回复着,一刻都不敢耽搁。 只是听到白夜对他的称呼不再是“桉儿”,而是——0259,他的奴隶编号。他的心像被生锈的刀绞过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喘息。 “曾经的主人?你是说那个废物,还是说……”白夜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了,挽起蛇鞭握在手里,走了下来,“陆阳?” “是奴隶曾经的调教师,先生。” 经过一夜,他再听到这个名字时,除了难过,还多了一种哀伤……可他顾不得深想下去,他能感受到,白夜在提到陆阳的时候,是愤怒的。那样的语气像是一个已经溢出岩浆的死火山,不知道何时爆发,热气将他心里熏得有些酸痛。 “那个废物的技术自然是配不上你,0259,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极限。”白夜踢了踢他的屁股,没有感情的说道。 “请先生责罚。”白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塌下了腰,分开双腿,脸贴在冰凉的青石板上,摆好了姿势。重心前移,饱受折磨的膝盖压力明显变小,但充血带来的胀痛激得白桉眼前一黑。 还未消化好这样的疼痛,白夜的鞋子带着身子的力道就重重压上了白桉的背部,膝盖的压力再次增大,脊椎甚至发出了断续的咯吱声。白桉的冷汗瞬间滑落,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得稀薄,传来痛苦的闷哼。 他的脊椎被白夜压出了一个极其赏心悦目的弧度。 “记住,这是你以后请罚的姿势,不要让我再教第二遍。”话音刚落,背上的压力便消失了,但白桉的姿势几乎没变,只有背上浮着的薄汗昭示着保持这样的姿势的痛苦。 这样几乎反人类的角度根本不是云海涯规定的姿势,只是对待不同的奴隶,自然要用不同的手段。 白桉不是普通的奴隶,白夜也不是普通的调教师。只要他想,一个请罚姿势的改变就能轻松击穿白桉的防线,再次刷新他的极限。二次打破这样的事,对白夜来说轻而易举,而白桉没有拒绝的权利。 “是……先生,奴隶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