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不是傻
加上之前的加班，何禾已经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昨天一晚上的反省费尽了心思，本该是得好好休息，可刚出来又听到这个让他完全不敢置信的消息，直让整个人有点摇摇欲坠，说是要睡觉，却完全睡不着。 他独自在房间里闷了整整一天，影子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他也不理，就这么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地熬着，好像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影子拿了备用钥匙进来了，他下意识地装作已经睡得很香，能感觉到影子给他盖被子，还在他身边叹了口气，装着装着，他倒真是睡着了。 睡梦中，他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跪在了钟离杨的脚下，钟离杨在调教他，在他的恐惧和期待下，将一个超级粗大的假阳具被塞在他的身体里，然后残忍地打开了开关，他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在一阵疯狂震动。 呜……不行……屁股好麻。 另一头他们技术支持部三组的组长气得不行，看着手机长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把手机重重的扔在桌子上。 这何禾，莫名其妙的就旷工，一上午都过去了还没来，虽然是暑期实习生，要是学校开学了或者有什么事也该说一声吧，什么都不说就直接不来了，联系还联系不上，你说这气不气人。 组长是个较真的拧性子，非得联系上人，手机就一直震动的没完，终于有那么一次把何禾从梦境中拉了出来，他的心里无端的感到空虚。 ［喂……你好……哪位……］ 何禾费劲地从口袋里掏出来震动的手机，眼睛半睁不睁地缩回被子里，脑子里还在回味刚刚的梦境，声音像泡在蜜罐子里了似的，朦胧中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卧槽，你搞什么鬼啊，何禾同学，合同到这周日才到期呢，你今天就不来上班了?好歹也和我说一声把手上的活交接一下吧?］ 啊。 何禾瞬间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半了，他赶紧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卧槽，昀哥，对不住，我睡过头了。］ 他慌忙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得整齐，就是皱巴巴的，没来及多想，先把组长给应付过去。 ［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就过去啊，等我，我保证不会耽误多少工作进度的。］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组长听他这么说，认错态度又如此诚恳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你啊，下次睡觉之前手机别静音好吧，打你多少个电话你看看，能接电话真不容易。］ 手机在还给他之后，就被他顺手揣在了屁股后面的兜里，难怪这一夜一直做梦都在有个那什么在震动，还一阵一阵的。 他各种赔罪的挂了电话，赶紧起床把自己捯饬一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尤其是内裤。 影子还在外面坐着，看到他出来显然松了口气，可他看到影子就想起了昨天的事，顿时如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脑子里的旖旎全部清空。 “吃点饭吧。” 何禾想了想说了个好，反正迟都已经迟了，再不吃饭他估计会饿晕在工作岗位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的扁扁的，仿佛都能从那一层皮下面摸到腰椎，神奇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饿，可能自己真的是要成仙了。 一盘盘精致清淡的菜很快就被送了上来，那速度何禾简直怀疑厨房是不是只服务了自己一个人。看到菜他依然认为自己不太饿，兴味索然的随便对付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去上班了。” 他小声地交代了一下去向，趁着影子收拾东西，一溜烟地就窜了出去，可当他刚把车子打着火，影子就已经追上来并且挡在了他面前。 “我送你去。” 看影子这斩钉截铁地架势，不像是要送他上班，倒像是要跟着他随时监视。 “不用，起开。” 何禾有点生气。 “主人让我照顾你。” 可对方毫不退让。 “你要监视你就慢慢监视，别拿照顾我的幌子在这骗我。” 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时更糟糕，眼看车子想出去应该是没希望了，时间却已经逼近两点半了，他索性摘档熄火拔钥匙，出门招手打了个出租车。 “师傅，去易科云产业园区。” 话说的豪迈，内心哗啦啦地在滴血，打车去上班真的好奢侈，单程就得一百多的华币了。 “小哥，你是惹了什么仇家了不?” 啥? 司机说的他一脑袋问号。 “啊?什么意思?” “后面那个车一直跟着你呢。” 去这个点去易科云的车不太多，他估摸着应该是影子跟在后面，让师傅不用管继续开。 影子最近没有别的任务，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好何禾，看到何禾坐上了出租车他想都没想就开车追出来了。 两辆车停到了楼下，何禾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SUV，一脸坏笑地跟那个师傅说。 “看到就后面那辆车没?我的车费你找他要去，要多少随便你，都算你的小费。” 这事听起来能干啊，司机立马下车缠着影子去了，也不算太贪心，张嘴要了两百块钱。 影子愣了一瞬，知道自己被何禾摆了一道，却也只能无奈地从钱夹里抽了两张一百的，把那个师傅高兴坏了。 何禾一分钱没花就回了公司也是美滋滋的，甚至让他忘了被监视的事，愉快的冲影子挥了挥手就上楼了，进办公室果然又被训了一顿，他承诺了晚上也留下来加班才算逃出来。 他睡了一天一夜精神充沛效率高，不到九点就搞定了手里的活，获得了下班的许可。 这会应该是易科比较热闹的时候，下班的，吃饭的，乱哄哄的一团，他趁着人比较乱，闪身进了消防通道，一路向上狂奔。 想监视他，怎么可能? 他和先生还有个谈话，那是先生答应好他了的，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在实习期结束之前找到先生把事情说清楚。 “诶诶诶，你是干什么的，上这里来做什么?” 技术支持部门在16楼，他要爬到顶楼，楼梯和鬼打墙似的看不到头，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已经累得有点喘了，哼哧哼哧的声音正好被门口秘书处的人听到，多事的把他拦住了问。 “我找钟总，有事，你跟他说是何禾找他，他应该会见的。” 那个秘书小姐不知道这哪来的愣头青，钟总哪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要不是看在这人颜值可以又实在累的脸都白了的份上，她连理都不想理。 “想要见钟总请明天先到前台预约。” 秘书处的人贴近老板，总是眼高于顶，下来对接工作都颖指气使，现在对何禾更是漫不经心，没什么好腔好调的了。 “可是，我是我们易科的员工啊，我真的找他有事，能通融一下吗?” 何禾赶紧掏出来口袋里的员工证给她看，那女人可能瞥都没瞥一眼，就直接一句话给他打发了。 “你是这里的员工，你不知道钟总出差去了么?就算你是员工，想找他也得预约。” 开什么玩笑? 就凭这女人说话的态度，他一个字也不想信她的。 他的合同就快要到期了，续不续签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这会先生不在，如果真的等到他回学校，看影子这严防死守的态度，到时候他想找先生就更难了。 “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有很急的事情。” 秘书小姐保持着自己的招牌微笑，事不关已地把难题抛回给何禾。 “不知道呢，如果想找钟总，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的呢。” 要是知道电话号码，他还能来这找先生? 看她这态度，想来找她要号码也是不可能的，何禾无措地呆愣在那，有那么一点思绪在艰难地试图从大脑空白中钻出来，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能有钟总的……联系方式么……或者……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融在那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里。 即使是希望渺茫，他依然想问一下，试一试。 “没有办法呢，亲，钟总的号码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我这边如果随便给钟总打电话耽误钟总做事，他也是会生气的。” 果然…… “行吧，我知道了，谢谢。” 何禾垂着头一脸的沮丧，不想去深思秘书的话里究竟几分真假，他步履沉重的从安全梯原路返回，眼中又是看不到终点的错觉，但现在和刚刚上来的心情不同了，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下不到最底层。 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没有灯，只有安全指引牌散着微微绿光，何禾循着这点光线一点点走着，咚咚地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有点吓人。 好不容易心惊胆战的出了楼梯间，何禾继续心情沉重的思考下一步的对策，却一着眼就看到那辆中午就停在外来车辆停车场的SUV，还有旁边的影子。 “何禾少爷，你终于下班了。” 何禾不想理他，确切的说根本不想说话，径直朝停班车的广场走过去，这个点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还能赶上下一班班车。 “你别跟着我！” 影子回去开了车追上去，被何禾吼了一嗓子。 影子坐在驾驶位不方便和他说话，就一直那么慢悠悠的开着，一直到何禾看见班车疯狂跑了起来，他才弃车追上去。 何禾跑也是跑不过的，影子反应神速身手敏捷，把车拉上手刹再下车追人只用了不到三秒，两人拉不开什么距离，何禾最后还是在上班车之前被逮住了。 “你放开我。” 他尽可能凶狠的怒目而视。 “您跟我回去。” 影子语气恭敬，动作上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何禾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句话，顾不上旁边有人在围观，冲着影子的胳膊就狠狠来了一口。 现在才九月份，大家穿的都还很单薄，那一口咬得结结实实，疼得影子闷闷地哼了一声。 卧槽，还不放手。 何禾最后咬得牙都酸了，鼻间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知道狠不过影子，他只能自己松口了。 “请您跟我回去，主人临走交待的，您别让我为难。” 影子的胳膊上印着一圈血红的牙印，血滴在路灯下反射着光，本人却像是毫无察觉，只顾自己的任务。 真是败给他了。 何禾不甘又于心不忍的跟着影子走了，上了车开灯仔细查看着影子的伤口。 “你是不是傻?值得吗?” 影子只是笑了笑，就像影子理解不了为什么何禾会想要做奴隶，何禾也理解不了影子怎么能把奴隶做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