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主题曲考核最后一天晚上。 对着练习生们唱跳点评考核枯坐一整天的导师们面带菜色，和忐忑不安的练习生们重新坐回了有着金字塔座椅的大型演播厅。 工作人员已就位，导师兼主持人的安德森再次上岗，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展开台本： “……经过全体练习生和导师们一天的努力，我们101位练习生都完成了主题曲评级，现在考核结果就在我的手边，我将依照原F班到A班的排列顺序公布所有评级结果。” 练习生们按捺着激动哗啦啦鼓掌。 洛兰头都大了：“从F开始？那我们得等多久啊。” 他们是按照初舞台评级顺序坐的，回到原来座位的洛兰身旁是楚霈，再过去是兰斯特，另一边则是过道，AB区域之间蹲着一只惨兮兮的红毛傻狗。 楚霈是个锯了嘴的冰山酷哥，洛兰早已习惯他的沉默，不需要他搭理自己也能自说自话道：“完了，我现在好困……我想睡觉。” 楚霈：“……” 今天下午洛兰才回宿舍睡了一会，现在刚吃过晚饭居然又困了…… 雌虫少年不能理解。 录节目是非常需要耐力和精力的一件事。 不仅要忍受各种废话连篇的赛制说明，配和节目露出浮夸表情当一个合格的捧场工具人，当着摄像机的面还得保持优雅得体的个人形象。 洛兰这周每天早上六七点起床，练舞背歌词唱跳到晚上一两点，重新变成16岁的身体处于发育期，正是12个小时都嫌睡不够的年纪，洛兰整天拼命压榨体能，一天只睡六个小时能撑到今天，全靠想要通关的念头支撑。 他同样不能理解楚霈他们为什么体能比自己好那么多。 别问，问就是雌雄有别。 随着节目赛程推进，他越发觉得这个游戏真实的实在可怕，洛兰心中有股焦虑，他总是忍不住的想： 完整记忆的他是什么样的？家人和朋友知道自己消失会担忧吗？如果游戏迟迟无法通关，未来又该如何？就算通关了……回到的现实真的还是他想象中的现实么。 面对洛兰的询问，许愿机永远只有一句：「通关后玩家会恢复记忆返回到现实，请玩家早日成为超新星吧～」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洛兰只能用疲惫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 效果很好，就是有点费人。 F班的少年们一个个上台领取考核成绩，领着领着就有人哭了。 给洛兰留下深刻印象的雄虫少年秦乐欣看完评级结果后，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导师安德森连忙找工作人员要来纸巾安慰他。 谁知秦乐欣一哭，就好像开启了连锁水龙头，另外两个上台的雄子也哭了。 安德森一个头两个大，好言好语的安抚完这三位，练习生们一番深情自白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洛兰很绝望。 他用手捂住脸，掩饰自己呵欠连天的困意。 导演盯着监视器眼睛一亮：“给洛兰切个近景。” 台上雄子们哭的稀里哗啦，台下的雄虫少年也哽咽的双眼通红，眼泛泪光。 哭完的雄虫少年们依旧坐回了F班，剩下的F班雌虫少年则干脆许多。 F班从第一天还有雌虫少年跟着练，然而时间越长，越来越多的少年从偶尔偷懒变成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要么更多的则是围着雄子们打转，成绩没有提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雄虫哭不会有人骂，但雌虫若是因为偷懒导致成绩差还敢哭……恐怕立马就要因为他们火出圈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偷懒，F班同样有黑马逆袭。 “绫濑瑛太，请你前往B区就座。” 整个演播厅响起阵阵掌声，祝贺这位F班的少年以实力成功晋升到B班。 绫濑瑛太抿嘴微笑，清秀可爱的脸蛋难掩激动，一个小跳就跃下了台阶，几乎是蹦跶着张开双臂栽入人群里的。 “太好了瑛太！” 他的人缘很好，雌虫少年们是真心为绫濑瑛太高兴，笑的比他本人还得意。 绫濑瑛太兴奋地和朋友拥抱，走向台阶的脚步不知不觉便飞奔了起来。 惹来练习生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像绫濑瑛太这样的黑马还有不少，不过大部分是F升C，出道希望仍然渺茫。 而C班的亚瑟、朱莉、姜浩宇晋升到了B班，B班的周煜、陆飞白、景贤则晋升到了A班。 A班不少雌虫脸色难看起来，正如他们所担忧的那样，站着挤挤挨挨的A班原13名成员中，艾斯利、季良、法尔曼、单英堂、兰斯特五人从A班掉了出去。 艾斯利、兰斯特掉到了C班，其余三人则下调至B班。 雄子中B班的伊恩、C班的林子熙全都下调到了F班。 祝贺完晋级练习生们的洛兰听到兰斯特掉到C班时瞪大了眼。 洛兰惊呆了：“……开玩笑的吧？兰斯特这么优秀是C？！” 他呆呆地看向楚霈，楚霈安抚地拍了拍洛兰的肩膀。 因为领取主题曲考核结果的练习生都在台上的缘故，A区变得冷冷清清，洛兰很轻易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泰勒。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 洛兰反应过来，仍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兰斯特走上台阶。 兰斯特垂着眸，走到B区入口停住，在和洛兰目光对上以后，他似乎是轻叹了一下，朝着洛兰露出罕见温柔的笑容。 洛兰努力控制自己回应一个自然的微笑。 少年们一个个走向不同区域的座位，有人高兴，有人落寞。洛兰站在最高处，眼看相处了一周的舍友和好朋友伊恩坐的远远地，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所有人都入座完毕，安德森勉励众人几句后，开始最后一个环节： “上一周我曾经说过，我们的主题曲MV将会有一名练习生通过全体101位练习生内投，票选成为唯一的主题曲C位。” 安德森顿了顿，满意的看见少年们露出紧张神情。 “既然是舞台C位，那么当然要由全体练习生评选出他们心中认为最高颜值、最具有实力、最有可能出道的练习生成为唯一的舞台C位，每位练习生一共拥有3票，获得票数最高的练习生将自动成为C位，并拥有额外的10万人气值票数。” 舞台后方的荧屏亮起，写着练习生名字的统计图开始以横幅形式上下滚动。 练习生们惊呼出声，紧张又兴奋的期待着第一名的出现。 还有不少人直接大喊出声： “洛兰洛兰！” “泰勒！泰勒！泰勒冲啊！” “楚霈，最厉害的一定是楚霈！” 练习生们呼声最高的三个名字如他们所期待的那般，从一开始便一骑绝尘，远远地将其余练习生飞速挤落，高高爬到顶层，横向的方条越堆越长。 洛兰面露讶异，有些无措的看了眼楚霈。 屏幕里第一名的票数稳稳长出好大一截，把第二名的泰勒和第三名的楚霈压得死死的。 他心里始终认为楚霈才是最适合主题曲C位的人选。 303票的总票数里，第一名洛兰获得了94票，第二名泰勒69票，第三名楚霈58票。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第四名和第五名，分别是林子熙46票，秦乐欣21票。 ……林子熙46票可以理解，毕竟他真的很好看，连洛兰也主动投了一票。 可秦乐欣21票就很奇怪了，洛兰只能将票数归根于秦乐欣是雄虫。 在安德森的示意下，洛兰不得不上台感谢众多练习生的厚爱。 面对安德森询问他作何感想时，洛兰真心实意的道：“我真的很意外，因为这首主题曲需要的个人风格非常强烈，所以我一直以为C位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少年雄子停顿一秒接着道：“但既然大家选择了我，那么我也一定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他说完再次深深鞠躬。 安德森愈发喜爱洛兰了，“让我们祝贺洛兰成为主题曲C位，努力吧少年们，你们付出的汗水不会辜负你们！” 台下传来热烈的掌声，许多第一周并没有拼尽全力的少年们心中羞愧，掌声越发响亮。 在导师公布完主题曲明天上午10点的录制时间以后，终于能散场的练习生们松了口气。 但从今晚公布考核结果以后，每个班级都有练习生人员变动，他们必须当晚更换宿舍。 兰斯特也不例外。 根本没什么行李的雌虫少年很快收拾完毕，他拎着箱子起身，见站在一旁的泰勒脸色臭臭的故意笑道：“恭喜，今天开始你能一个人睡了。” 泰勒抬手一拳锤在他肩膀，压低的声音有些愤怒：“我知道你是为什么。” 经常笑的人一旦冷脸，显得格外有压迫力。泰勒严肃极了：“如果你是故意的，这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他们气氛有些紧张，兰斯特能看到门口洛兰探头探脑的样子。 兰斯特笑容越发真诚道：“抱歉，下次不会了。” 泰勒抿着唇不说话。 兰斯特强调，“我保证。” 泰勒这才脸色好转一些，让开了位置。 等兰斯特来到门口时，洛兰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他主动上前拥抱兰斯特，拍拍兰斯特的后背鼓励道：“加油，兰斯特。” 兰斯特由衷叹息：“别这样洛兰，你们是想让我哭出来吗？” 洛兰笑了：“那样才好。” 雌虫少年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他拥抱的力道让洛兰几乎是埋在了兰斯特怀里，拥抱两秒以后，两人巨大的身高差惹来洛兰的抱怨：“我现在不同情你了，为什么你们总是高我那么多？” 泰勒笑出了声，连楚霈也转过了头。 兰斯特内心一片柔软，笑声带动胸膛，震的洛兰耳朵酥麻：“别担心，” “总有一天，你会高的让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