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骄妻替嫁后 第36节
转回头时于裂等三人已然快要走到面前,忙不迭迎上前嬉笑道:“这会儿正热的时候,大总管您去哪啊?” 他越是阻拦于裂越是怀疑,加快了脚步往东阁楼去,冷声喝道:“闪开!”刘丁沉着脸,抬手挡开他。 明显已经败露,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顺子追着于裂一路小跑,心里着实替苏景玉捏了把汗。 主人一直没有来预定的地方找他,必是还在阁楼里没有出来,这要是被王府的人抓着正着,他该如何脱身才好。 东阁楼就在眼前,顺子急的满身大汗,眼珠滴溜溜乱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提醒苏景玉当心些。 故意扯着脖子嚷道:“大总管,阁楼看着挺漂亮的,就是矮了点儿,还没这古树高呢,站在楼顶上怕也看不见整座花园。” 于裂瞟着顺子紧张的神色,更坚信了事情有异,在阁楼下站定,目光从一层向上扫视,刘丁刘卯不顾顺子捣乱,跟着向阁楼上张望。 “总管,门都锁着呢。”刘丁轻声。 于裂视线紧盯着二层门环上只缠了一圈的锁链,长眉一簇,“跟我上来!” * 阁楼里,逢月依偎在苏景玉怀中,心绪渐渐平静,仰头看他,“苏景玉,我们怎么出去啊?” “出去?”苏景玉垂着眼睫,似笑非笑。 他第一次这样抱着她,沉醉于前所未有的甜蜜里,只盼着能与她再多呆一会儿,不回答她又怕她心里难安,轻声道:“放心吧,顺子没见我出去,会来找我的。”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逢月被他抱的太紧,不舒服地挣了挣。 她并不是刚刚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只是相较于他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在面前,抱着安慰她,这个问题显得微不足道。 “我撬门进来的。”苏景玉直言不讳。 “撬门?”难怪阁楼的门没有锁,逢月诧异地看他,“为何?” 两个人眼里均只有彼此,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异动,直到顺子的声音已经十分清晰地传来。 苏景玉眸光一凛,仔细听着,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像是有好几个人,来势汹汹,震得地面都跟着颤动。 转瞬间,门缝透进的阳光被挡住,铁锁哗啦一声响。 逢月还在疑惑苏景玉为何会撬门进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压抑的气氛接踵而至,她惊愕地看着苏景玉,不禁为他面临的处境担忧。 下一刻,苏景玉突然将她扑倒在地,手臂绕到她颈后轻托,炙热柔软的唇舌吻了下来,将她尚未出口的惊呼声吞没掉。 唇瓣被粗暴的撬开一道缝隙,逢月双眼紧闭,死死地咬着牙关,双手抵在他胸前不住抖动。 门上有响动,像是已经被推开了,眼前被苏景玉挡的死死的,感受不到一丝亮光,意识被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撕得粉碎,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门口那几人如料想中一般仓皇躲闪,苏景玉却已经陷入情迷,难以自持,双睫闭起,动作骤然轻缓下来,嘴唇在逢月的唇瓣上轻柔的碾压,辗转厮磨。 交缠的气息,温柔又热切的亲吻将逢月周身力气散去,在他身下化为一汪春水,柔润无骨,涟漪轻漾。 齿间不自觉微微张开,苏景玉趁虚而入,挑开她的牙关探入口中,与她的舌尖轻轻勾缠在一起,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吻着,逢月几乎连呼吸都要忘了,快要溺毙在苏景玉的唇舌中。 终于,苏景玉恋恋不舍地离开,手臂探到她腰下抱着她坐起,手掌揽着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宽大的袍袖挡在她身前,极慢地抬眸瞟向门口。 两扇大门向里敞开着,阳光铺洒在他俊美无瑕的脸上,眼里还勾着缠绵的余味。 看着门口半露着熟悉的衣角,嘲讽一笑,“于大总管还有这癖好?” 于裂脸都绿了,拘泥地向门口挪了半步。 他有了些年纪,对男女之事又一向自持,实在不敢相信竟有人会大白天在别人府上做客时,还忍不住拉着夫人躲在暗处做这种事情。 好在他来的早,万一再晚些,撞见两个人连衣服都脱了,岂不是要剜去双眼? 早听说苏景玉为人放荡,没想到竟然龌龊心急到这种程度! 面上勉强维持着体面,心里暗自骂了句伤风败俗! 刘丁与刘卯互看了一眼,不得不双双站出来解围。 “苏世子见谅,小厮说阁楼里有动静,大总管担心是哪位贵客无意间被困在阁楼里,怕怠慢了,所以带着我二人过来看看。” 刘丁刚刚说完,刘卯跟着附和,“正是如此。” 苏景玉一手挡着逢月,一手搭在膝上,满脸看热闹的表情等着于裂开口。 于裂一对花白的长眉动了动,心中疑虑难消,客套道:“苏世子,于某年纪大了,依稀记得这座阁楼的大门平日里一直是锁着的,敢问您与尊夫人是怎么进来的?” “撬门进来的。”苏景玉半真半假地回,瞥见于裂神色微变,扬头笑了笑,又道: “我这两日事忙,没闲暇与夫人亲热,难得今日得空,王府的景色又好。人生在世,唯有良辰美景与美人不可辜负,大总管,你说是吗?” 苏景玉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悦之意,像是在埋怨于裂坏了他的好事。 逢月还未回过神来,脑中一片混乱,身上的热浪还未散去,听了苏景玉的话羞的全身像是火烧一般,靠在他肩上微微气喘。 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来,于裂的脸比方才更绿,刘丁刘卯二人也听不下去,几乎同时向两边跨出一步,退到门边去了。 苏景玉探究地看着于裂,他如此紧张这座阁楼,绝不会只因为密室里的十颗赤练,看来那石梯底下果真藏着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秘密,可惜今日惊动了他,以后想再来王府查探是不可能了。 “大总管,时候也不早了,我与夫人能走了吗?”苏景玉唇边勾着一抹嘲弄的笑。 于裂不置可否,微眯着双眼陷入沉思。 苏景玉说他是撬门而入,他一个混不吝、浪荡子,姑且可以相信他的话,也相信顺子之所以蹲在路边放哨,故意阻拦他,不让他到阁楼来,是为了遮掩苏景玉和夫人在这里交欢的事。 可苏景玉没有钥匙,门又是从外面锁上的,欢愉之后他要怎么出来?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于裂越想越觉得可疑,又不好损了他的颜面,赔笑道:“苏世子说的哪里话!只是于某还有个疑问,这门是谁帮您锁上的?” 苏景玉冷哼一声,“这门是谁锁的?我倒也想叫那人过来问问!” 他本以为怀里的逢月会阻止他说出林玉瑶来,垂目看她,见她小脸通红地害羞躲闪,没有半点要制止他的意思,心道这丫头一点都不傻,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林玉瑶与姜姃,否则万一于裂找她们来对质,他刚刚那一段谎话瞬间便会被拆穿。 他抬眼厉声道:“顺子呢?让他滚过来!” 顺子刚刚亲眼目睹了苏景玉与逢月激情拥吻的一幕,捂着脸跑到楼梯旁站着,两只手把着墙角向门口这边张望,竖着耳朵听着苏景玉与于裂的对话。 虽说他也不解门到底是被谁锁上的,但一听见苏景玉叫他,立马明白了主人的用意,两步窜上前,一脸无辜地摸摸脑后。 “世子啊,我这不是怕有人闯进来打扰了您和少夫人嘛,想着等您这边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给您开锁,这块锁头破成这样,想打开还是挺容易的。” 时间差不多了……苏景玉忍不住笑,心道顺子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回去得好好管管他,免得他胡来。 顺子说的跟真的似的,却只骗过了刘丁刘卯二人。 于裂盯着门边的锁看了半晌,在心里感叹,堂堂定远侯府,竟然出了这对都擅长撬锁的主仆二人。 若不是苏天寿时运不济,生了这个败家子,就是苏景玉把他当猴耍,一句真话都没有。 两者相较,他更相信后者。 可苏景玉编的头头是道,再问下去无异于打他的脸,万一因此得罪了苏天寿,自己在衍王面前怕是难以交代了。 只得顺着他的话笑道:“苏世子请便吧,今后不论有何吩咐,大可同于某说,这阁楼里阴暗,对身子也不好。” 苏景玉挑眉,“那就有劳大总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趁人之危的家伙先别臭美,自己到搓衣板上跪直了!~(#‵′) 第48章 眼见于裂带着刘丁刘卯离开,直到连脚步声也听不见,苏景玉才放下挡在逢月身前的手臂,殷红的袍袖铺散在地上。 看着她还在泛红的脸颊,目光深情中带着一丝歉疚。 顺子不知道他毒药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也不敢在逢月面前贸然提起,站在门口向里问,“世子啊,接下来要干啥?” 苏景玉没有回答他,挽起逢月的手:“走,我们先回家。” 当着王府众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来,逢月羞的一刻也呆不下去,只盼着尽快回去,躲在房里不出来。 苏景玉先起身,牵着她的双手拉她站起,逢月被他吻的全身酥软,又蜷着腿坐了半晌,膝下发麻,起身后还没迈步便身子一晃。 苏景玉稳稳扶住她,搂着她的肩膀走出门外,吩咐顺子去花园里找子溪,叫她到香雪居前汇合,同焦侧妃辞行后一道回府。 阳光依旧灿然,却已经不那么刺眼,熏风一吹,阁楼下的古树摇曳生姿。 林玉瑶双手僵直地端在身前,面色苍白如同身上的罗裙,唯有被咬破的嘴唇沾着血红。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苏景玉搂着逢月亲吻的一幕仿佛一根尖刺深深扎在她心里,即便逢月的脸始终被苏景玉的手臂遮挡着,她看不清他吻她的动作,却能从他迷乱的神情中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望,对她的爱意绵绵。 沁着泪水的双眸里写满了怨愤与嫉妒,林玉瑶甚至后悔方才没有狠下心将逢月从回廊上推下来,是她是算计了她,夺走了她心爱的男人。 她不愿再看着他们俩个亲密的样子,却像是被那一袭红衣吸住了魂,宁愿苦苦地煎熬也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直到他从阁楼上下来,搂着逢月的肩膀朝内院走,仍情不自禁地跟着后面,任由自己弥足深陷,越来越难以自拔。 出了东阁楼,逢月局促地推开苏景玉的手,瞬时,左手的指缝被他填满,紧紧地扣住。 刚刚那个动情的拥吻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偷偷抬眼看他,还在泛红俏脸更烫了几分。 苏景玉的脚步顿住,缓慢地向后一瞥,脸色陡然沉下,幽黑的眼眸冷冽如冰。 逢月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见林玉瑶正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急转回头,手指倏地用力扣住正要转身向后的苏景玉。 苏景玉转怒为笑,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放心,我同她说句话就回来。” 林玉瑶颤抖地仰望着缓缓向她走来的高大身影,被他笑容洋溢的俊脸迷惑的神魂颠倒,明知道会被他无情地伤害,却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喃喃地轻唤:“苏世子。” 苏景玉停住脚步,不再向前,心中怒火翻涌,脸上却竭力保持着微笑,信守着他对逢月的承诺,和风细雨,却句句如刀:“林玉瑶,你不要逼我,告诉那个姜姃,若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她。” 脚下像是坠了千斤重物,再也挪不动步子,林玉瑶茫然望着远去的血色身影,微红的双眼渐渐空洞,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久久落不下来。 * 小榭里,子溪周身水汽散尽,仍然流连于池中的风荷摇荡,清香幽远。 可陈勉一直站在身边未曾离开,时间久了她难免有些尴尬,面向他福身:“陈公子请便,我去别处看看。” 陈勉顿住片刻,颔首回礼。 侍女在花园的石桌上备了新茶,子溪坐在桌边品着,目光朝逢月离开的方向望了许久,仍然不见她回来。 王府的花园她不甚熟悉,怕又像刚刚那样闹出笑话,只好等着她回来。 石桌上茶香四溢,树影斑驳,子溪指尖点在亮处,追赶着闪动的光影,直到一道人影将石桌上的树影尽数驱散方才抬头,“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