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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32节

    姜二苗说:“地那么多,每次卖的粮食银钱又见不到,跟咱们有啥关系,要是分家,你和爹的田,还有豆豆田总该有吧。”

    “算了我不说了,反正我说啥也没用,豆豆病要紧。”

    姜大嫂从头到尾没说话,可二苗提起分家时,她心里也是动摇的,以前老老实实的哪里敢生这等念头,这次儿子病了,看个病艰难,要真是分家了,好像也没啥不好的。

    姜大壮没出声,说了一半,其实也这么想。

    等三人绕了圈到镇上已经晌午了,是从家里带了饼,随便垫吧一口,豆豆自打早上精神就不太好,中间哭过咳过一次,后来哄睡了。

    齐氏平安堂。

    齐老爷在里头喝茶,端着茶杯还没到嘴边,先是叹了口气。林大夫刚给把完脉,见状说:“老爷心里郁气重了些,还是要放宽心。”

    “唉,老林啊。”齐老爷又是一叹,将茶杯放下。

    林大夫是齐老太爷在时聘进来坐堂的——那是林大夫还年轻,只是个小学徒,会看一些伤寒简单的,不过齐家的平安堂主要经营卖药,林大夫这般够用了。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林大夫还在平安堂坐诊。他比齐老爷大个十来岁,对齐家事也知道些。

    “不怕你笑话,杜氏愚蠢眼皮子浅,幼子又小,读书没什么增进,不是那方面的材料,只怕齐家家业……唉。”

    齐老爷还是没说昨日的事,家丑不可外扬。

    “老爷保重身体,再过几年四少爷也大了,书读不下去,没准经营有才。”林大夫说。

    齐老爷闻言摆了摆手,想到昨日发生的,摇头说不成,又不愿说出兄弟大打出手有间隙这事,只说:“少扉是举人,又是嫡子,齐家交在我手里,也是因为少扉……”

    虽是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爹看重他,他能娶到许氏,都是机缘巧合和生了个神童儿子。

    “前段时间老想起远在桃源乡的大哥二哥,是我对不住他们,要是齐家家业败在我手里,那我更没脸了。”

    林大夫听着没说话,知道齐老爷就是憋闷想诉诉苦。不过听齐老爷话里苗头,倒像是想把齐家如今家业还给前头俩哥哥?

    “不到万不得已时……”

    “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说,少扉的郎君还算几分胆子大,人也利索,知道护着少扉,我想着少扉举人身份在,有他夫郎顶一顶,等他们孩子生下来了,也是成,或是走科举,或是经营买卖。”

    齐老爷话说的很慢,像是把心里想法思索了千八百遍,也有还在犹豫,无法下决断,所以话音总是浮着,没那么肯定。

    “但昨日……少扉的夫郎太——太厉害了,少修有不是,那是少扉亲弟弟,总是一家人的,要真是让少扉夫郎顶一顶,怕以后齐家不宁。”

    齐老爷自从昨日起,之前起的苗头又犹豫不决起来。

    “唉……”

    林大夫能说啥,齐老爷也没拿定主意,最后只能安慰说:“三郎君还是年纪小,年轻锐气高,没准以后就好了。”

    正说话,外间小二来请,说有人来看病。

    林大夫便先出来了,一看门外是个庄稼汉背着竹篓,竹篓里装这个一岁多大的孩子,正卸着竹篓,旁边一年轻妇人,一小哥儿,都是农家人。

    “怎么了?”

    “郎中,我家豆豆一直咳没好,求您给看看。”姜大壮老实说。

    林大夫让把小孩抱起,还没把脉,先瞧着孩子脸红,一摸果然是发热了,说:“你们怎么看的,孩子都发热了。”

    “路上走来热,我以为是热的,一路赶过来没敢停。”姜大嫂都快哭了,咋就又热了。

    林大夫上手把脉,孩子脉象虚弱,胸口起伏缓慢,叫了两声,又咳嗽,声音微弱,“这耽误的久了,怎么不早早送来。”

    “之前用过药吗?”

    姜大壮夫妻忙说有,七嘴八舌却说不出草药名,还是姜二苗给说出来的,他不识字但记住了。

    “都是一些寻常止咳的草药,只是有一味不能用,孩子太小了,再喝下去,反倒是害了孩子性命……”

    姜大嫂一听腿都吓软了,阿奶还说给豆豆继续喂药的,要不是二苗说看大夫,要不是二苗,她家豆豆就真没了。

    第29章 青牛镇29

    豆豆烧的有点抽抽。

    林大夫脸色一变,凝重了,抱着孩子平放着,之后让小徒弟拿了针来,又要降温的,还开了药,速速煎药。

    姜大嫂吓得六神无主,腿软跪趴在榻上求求郎中治豆豆,姜大壮也害怕,顾不得拉媳妇儿,那么大的个子就杵在那儿,抠着手。

    “嫂子大哥先别挡着地儿,让郎中好好给豆豆看。”姜二苗扶着大嫂起来,给来来回回的小郎中让路,还有别挡着光。

    姜大嫂没力气站起来,姜二苗是连扶带拉,一家子就跟鹌鹑似得,站在门口,全部精力眼神都放在那张小榻上,连呼吸都紧张了。

    豆豆哇的一声又吐了,吐的都是水,还是黄色的水。

    “早、早上也没吃粥啊。”姜大嫂喃喃,这咋颜色是黄的。

    林大夫没工夫说话,点了针,让徒弟帮忙擦拭,等孩子慢慢平复不抽抽了,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

    姜大嫂早哭成了泪人,都不敢问郎中豆豆咋样。

    刚豆豆咋就成那样了。

    她都不敢想。

    姜二苗问的,只是声都是抖的,他也吓得厉害,“郎中,豆豆咋样了?是不是好了?”

    “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还烧着呢,得退烧。”林大夫坐诊几十年,这青牛镇连着底下的村子,大大小小的病症也见过不少。

    疑难杂症他没办法。

    这孩子的病症,起初是不难,他见过也治过,林大夫叹了口气,“本是风寒,早早送过来两贴药就好了。”

    “不说耽误不耽误时候,就是你们给孩子服的药给加重了。”

    姜大壮后悔,哽咽说:“那个药方子,我三叔之前风寒郎中开的,剩下了一副药,豆豆这次病和三叔一模一样,家里就给喂了。”

    “你三叔多大,孩子多大。”林大夫声重了几分,“光是喝一副不会喝成如今模样,到底喝了多久。”

    姜二苗抖着声说:“后来不见好,就又抓了三副。”因为那药便宜,赤脚郎中开的,三叔喝好了,家里觉得管用,都给豆豆了。

    “孩子尚小,喝的肺坏了,烧退了,以后也得咳个不停,除非——”

    “除非啥?”姜大嫂忙问。

    林大夫见三人脚下布鞋,身上衣服打着补丁,皱着眉头说:“要用参慢慢的养着,把伤了的肺养起来。”

    参?

    姜大壮说用,又问:“多钱?”

    “就是那最便宜的小参也须得四两银子。”林大夫说完心里叹气,“先给孩子退烧了再说。”

    姜大嫂一听四两银子当即是倒在男人身上,四、四两啊,咋这么贵。姜大壮咬咬牙,搂着媳妇儿说:“我回去求阿奶,咱家不是没有。”

    “昨个五十文还是求来的,要不是亏的二苗遇到位好心贵人,买了他的果子苗,凑了七十九文钱,今个也敢来看郎中,这五两银子不是要了家里的命嘛。”姜大嫂哭。

    姜大壮说:“那总不能不管豆豆死活,豆豆也是姜家的娃儿。”

    “是了,咱家不是没有银子,是有的,豆豆病了之前家里爷奶不知道,以为是风寒小病才不给钱,嫂子你别哭,咱们回去跟阿奶说说,多求求应该是会给的。”姜二苗说。

    不管回去如何说,先等豆豆退了热。

    齐老爷在里头听了会,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只是略略感慨了会,茶也没在喝,去后院了。如今他懒得会齐家,除了两位姨娘那儿还颇得几分清闲,杜氏那儿吵的头疼。

    先前给杜家搬点吃食,或是几个银钱,齐老爷睁只眼闭只眼,总归是姻亲岳家,可杜氏心大了,把杜六往药铺里塞。

    这才借机整治了翻。

    ……

    齐家小院。

    午睡时间久了些,两人挨着睡太舒服了,岑越睡得都有点沉,可能也是昨晚没休息好,等一觉醒来,外头光线都有些暗——

    纸糊的窗户,光线略不行,屋里就暗。

    到还没到傍晚那么晚。

    岑越先起身穿外衣,捏了下大崽脸颊。齐少扉唔唔了两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喊越越。岑越说:“不能再睡了,小心晚上睡不着,起来吧,我去看看草莓苗子怎么样了。”

    “阿扉也要去看!”齐少扉立刻精神起来了。

    昨天栽的苗子,早上看过还行,没浇水,中午天气热的时候,岑越才淋了点水,本来说打算睡醒做个简易版的花洒,结果睡过头了。

    睡过了就睡过吧。

    两人穿戴好,齐少扉现在在小院,穿的就是刘mama做的裋褐,布料软,颜色深一些,挺适合下田干活的,齐少扉穿过后就不怎么爱穿袍子了。

    “三少爷醒了。”小菊喊。

    齐少扉嗯了一声,高兴说:“阿扉和越越要去看苗苗。”

    走在后头的岑越都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总有用不完的精力,而且对一丁点的小事情都会表现出很开心快乐,还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跟小孩子在一起,真的很容易被感染——前提‘小孩子’是他家大崽那样,要是齐少修那种,直接‘打死吧’。

    小院子门岑越没嫁进来前都是关着,如今是虚虚扣着。

    齐少扉打头跑了两步,扭头等越越一道。岑越说:“看一下就不浇水了,拉根竹子到院子里,趁着天还亮,把洒水壶做了。”

    “好!阿扉做!”齐少扉得了任务可高兴了。

    岑越出了院子门,外头就是小草莓田,齐少扉蹲在边边上正仔细观察,才说:“越越,苗苗都好着呢。”

    空间泉水浇过,成活率会高一些。岑越能猜到,对这个放心,不然也不会问二苗买苗苗,他还没到散财童子这个份上。

    “再等几天,观察观察。”岑越说着起身,但对草莓种活这事有九成把握了,少一分谦虚谦虚嘛。

    草莓田旁边就堆着废弃的竹子,竹叶早早清理过,只剩下竹子杆,可能地势原因或是别的,这些竹子长得都不高,当初拔下来,岑越就修理过。

    “越越,这根胖乎乎的。”齐少扉拿手摸摸,挑了根胖的。

    “那就这根吧,能装好多水。”

    齐少扉说好,要抱着竹子节回院子,岑越问累不累,要不他拿着?齐少扉摇头很大声神气说:“阿扉是越越相公,阿扉可以的!”

    “……”岑越。

    “刘mama又跟你说什么了?”

    齐少扉抱着竹子节走在前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是你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