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цňň. 不寻常的气味
乌森城的集市里。 此时还是人来人往的时候,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陆瑾易和云淮之在人群之中穿梭着,二人借助草药物掩去了自身的兽类气息,也稍稍将各自的外貌装扮了一下,使外形看起来更加像乌森 城兽人。 他们从早问到几近黄昏时分,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出来。 乌森城百姓不知是不会因为忌惮此前的祭祀一事,对面生的兽人很是提防,更别说会透露一些怪异的事情。 此时薄暮的夕阳颜色已经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再过一时半会,只怕就是彻底的黄昏了。 陆瑾易和云淮之没了法子,正打算打道回府去。却不料在他们临走之际,陆瑾易忽的停顿了下来,云淮之还有些纳闷,剑眉微蹙,疑惑地 问着他,“怎么了?” 陆瑾易神神秘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云淮之噤声。然后又拉扯着他往旁边一处卖各色玩意儿的摊铺走去。 摊铺的东家还拿起一个拨浪鼓推荐给二人,云淮之接过拨浪鼓却有些不明所以,转眸见陆瑾易的目光正隐隐地朝着右侧看去。 他也跟着瞧了过去,发现街道一侧的地方有几个在地面摆着野菜、野味来卖的婆子,此时几个婆子的摊位正好无人来访,她们就肆意地谈 论了起来。 “最近的生意不景气啊。” 另一个婆子答道:“能景气吗?现在都因外来人弄得人心惶惶,都没人来买我这些新鲜的山笋头,说怕是外地挖来的笋。” “唉……这日子可不好过哟。” 第三个婆子嗤了一声,“我们这日子还算好过的咯。听说最近啊,好些个人都失踪了。”яδцωёййρ.Mё(rouwennp.me) “啧啧啧,可都是些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城里的小贼胆子可是大得很!” “不是不是,听说丢的都是些男人……隔壁几条街卖豆腐的女人,一月前丢了自家男人。人也寻不到,也不知是死是活,只能当是男人失踪 了。” “还有啊,城东一家书香门第的贾府,那家人的少爷出门读书,却是有三四日还未归家呢!只怕这少爷也失踪了,听闻此刻全府上下都乱 成一团麻呢。” 云淮之听到这里,就隐约明白陆瑾易的意思了。正是借着挑买货物,趁机听着那些个婆子的言语。 只可惜后来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二人随意地在摊铺了买了个小玩意,便悄悄地离去。 陆瑾易想着刚才几人的话语,满脸迷茫,眉毛几乎打成结,“哪里都有人失踪的,估计这次怕是些没用的消息罢。” 云淮之见陆瑾易有些颓废的模样,不禁笑了一声,“这算是一个难得的消息了,许是和锁魂石有关的呢。” 陆瑾易犹豫了一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淮之应道:“我们且去城东那家贾府打听打听,府上人心乱如麻,正是急需帮助的时候。我们若是以‘愿为他们寻人’的理由过去询 问,也许能从中得知一些消息。” 如果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人家,思想应该会比寻常百姓开明一些的,就不会太过于抵制他们。 陆瑾易一听,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二人就寻着城东的方向行去。 询问之下,城东距离此处并不远,只是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毕竟乌森城最多的就是树木了,一颗颗树木夹杂在集市与房屋缝隙之间也是常 事。 此时已是黄昏,弥漫暮色开始转变成漆黑夜色的时候。 天色逐渐变得暗了下来,在小树林的道路上穿梭着,视线开始变得局限。一阵阵习习凉风吹来,倒是吹得人有些冷了。 双脚踩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林中还有些声音清脆的小鸟儿,正在树叶之间啾啾啾地叫着。 这本是令人愉悦的声音,焦躁的陆瑾易听着却觉得烦心,正想挥一个掌风过去吓吓鸟儿时,鼻间忽的窜进一股不太寻常的气味。 他猛的一愣,浑身警备,眸中神色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有血腥味!” 云淮之的嗅觉并无陆瑾易那般灵敏,静心下来仔细地闻了闻,才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真的有一股铁锈一般的气味。 此处是树林,若是鸟类或是小兽物受伤渗血很正常,可眼下的血腥味却十分的怪异。 陆瑾易又嗅了嗅,剑眉便拧得更紧了,“血味很浓厚,不似是寻常的小伤。” 云淮之这时也有所发觉了,“怕是哪里出事了,我们寻着气味过去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陆瑾易就猛的朝着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侧跑去,只留下一阵渺茫的余音,“在这边!” 也许是有兽人争斗,或是兽人被山中出来的野兽袭击了,才有这么大范围的血腥气。 二人这般想着,动作都加快了一些。快速地在在小树林里穿行,寻着越来越密、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他们很快就来到一条河流处。 此时,已是夜晚,冒着森森寒气的月光映在潺潺流水上面,却泛出了猩红色的光芒。 流动的河水处竟是被血液给染红了。 云淮之的眼眸微眯着,顺着那串溶于河水的血液往上看去,竟看到了一样十分怪异的东西顺着水流飘了下来。 二人一看到那东西,就立即惊得眼睛圆睁。 河水中缓缓飘下来的,竟是一具僵硬的身体,四肢都硬挺挺的了。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身上穿着上好的绸缎衣裳都已经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他的身体正对着河面,身子底下似乎就是血液涌出的地 方,正在一缕缕的渗出血来。 陆瑾易惊异得不行,连忙上前去将河水之中的人拖拽到河岸上。惊慌之中,竟是也能感觉到那人的手已经十分冰冷。 只怕是死了。 陆瑾易闻着这血的确不像是活人的生血了,这般想着,又将这男人从地上翻过身来。 只见,男人的脸部竟有一个碗口大的口子,只剩下一片血红色的模糊rou块,隐约可见鼻梁处的骨头,边缘处还在隐隐地泛着恶臭的血水。 就像是被人完完整整地扒去了脸! 陆瑾易吓得不禁破口大骂道:“什么东西!” 云淮之见状也是一怔,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他定下神,仔细看着男尸脸颊两侧的伤口,竟有明显的几处孔洞,就像是有人将尖利指爪硬生生插入男人的脸皮里,再猛的将脸皮扯了出 去。 这般想着,竟觉得这种伤口有些眼熟了。 好像……与阮影前几日的脸部伤口相似。 阮影曾言,曾经在乌森城外沿森林处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神秘人尖利的指爪刺入了阮影的脸皮当中,似乎就是想一举撕下他的 脸皮。 如今,这具尸体应该就是被那个神秘人剥了脸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