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的承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这是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完全认命的绝望。 两眼目无焦距的直视前方，也许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同样没有压迫，同样黑暗。 没有进入的石矛两人，也同样，没有他自己。 石矛不由叹了一声。 这是已经全无希望了。 有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他的棱角早已磨平，早已被“揉捏”成最“稳定”的形状。没有动力，连摩擦出“星星之火”的可能都没有。 “我们走吧，他没救了，也没有任何价值了。”石矛再度叹了一声，准备离去。 “他，真的没救了吗？”李伯伦本来是不会怜悯的，他不会怜悯任何人，可是看着此时火错的样子，突然感到无比的揪心。 “这些人也太可恨了。哪怕是欠了一些钱，也不至于对自己同学这么折磨啊。他们根本都不配在炽火学院。”他愤愤不平，大声地咒骂着那些人。 不管他天赋怎样，他至少现在都是自己的同学啊！ 他李伯伦，心地还没有黑暗到那种置自己同学不管不顾的地步。 当然，他更多想的还是，万一自己到时候也因为什么不能突破到魂尊，无法走上魂师大道，是不是也会受到这种待遇？ 石矛觉得可笑。“他们真的会是因为一点钱财吗？看来这位班长的心灵还是有些单纯，缺少些历练。” 如果是为了钱财，那么一个正常健康的魂师毫无疑问可以创造更多的价值。 为了使他们不会亏本，他们不但不会如此折磨伤害他，反而会投资他，保证他的安全，让他源源不断的产生利益。 可他们是怎么做的呢？看他这种样子，都已经疯掉了，还被软禁起来，也没有什么对外维护其名誉的举措。 所以说，李伯伦根本就没有抓住重点。 他的愤愤不平，在石矛看来，只是“物伤其类”。 何谓物伤其类？就是人杀猪宰羊的时候，觉得是天经地义，可是轮到人类被各种天灾人祸带走一条条生命的时候，就觉得无法忍受。 当然，石矛也无法忍受。人不忘本，我也是人。 石矛刚准备说声没救了，突然一道火花闪现出来，权衡利弊之后，说道“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但是成与不成无法保证，而且若是失败，他将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 “那还等什么？至少还有一线希望。总比一直浑浑噩噩的好吧。”李伯伦直接吼出来。 石矛翻了翻白眼。我可没说不用这个方法对方就没有醒来的可能吧。 “小声点，你是想把外面他的敌人引来吗？” “哈？敌人？他什么敌人？”李伯伦一脸懵逼，在石矛看来，就是一脸的白痴状。 “你傻啊？还真的信那是他的债主？哪有债主会这么折磨一个确实没有能力偿还的人的？” 见李伯伦还是有些懵，石矛说“假如我现在向你借一百万金魂币，但是我却没能力还了。 你说，你是会选择杀死我，然后自己血本无归，还是选择保护我，让我通过工作等各种方式来还偿还债务？” “当然是让你慢慢偿还啊，至少比血本无归强吧！”李伯伦不假思索的说道。 话一说出来，他就反应过来，一拍自己脑袋“对啊，我刚刚怎么没转过弯来？看来外面这些人确实可恨，不能让他们发现。” 他突然冷汗直流，要是让这些人发现自己两人有救助他的意图，会不会将自己两人灭口？ 吓！这极有可能啊。 可是他又生起一个疑问“不过，他们为什么要不断折磨这么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呢？他怎么说也是那个家族的人啊。” “可如果他被那个家族放弃了呢？”石矛冷冷的说。 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 如果你有价值，家族没有把你放弃，自然是对你百般维护，恨不得把你供起来。可若是价值不在，看到你都觉得碍眼。 家族，和其他集体在这方面也没什么两样。 “怎么可能？他哥哥火无双可是高级武魂的拥有者。”李伯伦摇摇头，满脸的不信。 “你也说了，那是他哥哥。”石矛毫不留情。 石矛还有句话没说。指不定幕后之人，就是他的这位天才类型的哥哥。 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没有任何证据。 那种天才类型的人物，身边不缺出谋划策、拾漏补缺的人，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让李伯伦在外面放风，石矛来到火无对身前站着。 看着依旧两眼无神的火错，石矛说道“你愿意一直沉默在你的世界里吗？” 风依旧淡，云仍然轻。也许听到了，也许他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 “失魂症？还是自闭症？”石矛微微蹙眉，事情有些棘手啊。 不过还好，还没有超过自己的范围。 想了想，石矛凑近他的耳边，鼓起魂力，将声音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喝到“火无对，你知道吗？此时，火无双正在享受着的万人尊崇，他是天才，是精英……而你，只是一个被所有人忘记的可怜虫，就是一个废物。苍天如此不公，你，恨吗，恨吗？” 在魂力的束缚下，声音直入他的心底。 “这……你虚造事实，不太好吧？”李伯伦不由为石矛的异想天开捏了把汗。 他怎么就确定造成原因是他的哥哥火无双？ 话里话外，矛头都是指向火无双。 若是弄错了，石矛怕是会有些尴尬。到时候面子可就丢尽了。虽然自己也不会将这种事说出去。 “你怎么知道这是虚假的？也许事实真相就是如此呢？” 石矛淡淡的说道。 看到李伯伦还是不信，石矛说了声“看”，然后指着火无对的眼睛，那里，原本涣散的眼珠开始有一定的反应，焦距开始聚集。 石矛心中却有些侥幸“还好。症状相对较轻，能够通过刺激唤醒。不过这只是开始，也是最基本的，后面解开他心结才是关键。或者让他将此仇恨转化为他修炼的动力。” 两人静静地等着。 却也不是凭空等着。 石矛取出一枚蕴养灵魂的丹药，让他服下去，随后用魂力帮他炼化。他的灵魂长期没有运转，骤然回归，怕是有些不适。 …… 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四周迷茫混沌，带有古朴而梦幻神秘的灰色气流，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孤苦伶仃的躲在一个角落。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玩伴，什么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你恨吗？恨吗……”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似乎从外界传来，打破了平静。 他机械的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是恨，但是，似乎“恨”这一个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执念。 他沙哑的声音本能的响起 “我，恨！” 在石矛的注视下，火错嘴唇嗫嚅着，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恨，恨，，，” 终于，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焦点，一抹清泪流了出来。 “恨有什么用呢？他是天才，是众人眼中的希望，是炽火学院走上巅峰的主力，是预备的魂师强者，而你只是一个废物，，，” 李伯伦见火错真的清醒过来，有些吃惊，不过见到石矛如此打击他，却很是不忍，连忙伸手过来拉住他，不想让石矛说下去。 石矛摆手。李伯伦哪里知道，重症需要猛药，此时把这些说出来，才能让火无对正确认识到他自己，刺激他完全复苏过来。 “你想要复仇，那就需要力量。可是，你和他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力量。” “不过，只要你愿意入我麾下，我可以给你力量，给你复仇的机会。这是我的承诺。你愿意吗？” 石矛话音落下，嘶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响起“我，愿，意！” “只要能复仇，我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