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如果真是为了防止被人查探,那说明,闻俊等高层已经开始怀疑演出队中有间谍了,并做好了应对。 现在,刘李佤只能暗自祈祷那些间谍不要太过分,不然大家都会被牵连。 校场上士兵们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姑娘们也跟着副官去专门搭建的营帐中换演出服了。没多久,训练正式结束,但士兵们依然列队整齐,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整齐有序的换下了戎装,一队队的重回校场,每一对人有一只鸡,一坛酒,几个小菜,伙食标准相当高,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神情,丝毫看不出刚刚结束了辛苦训练,有rou吃有酒喝有女人看,再辛苦都值得。 天色渐渐黑下来,士兵们一队队的围绕着舞台做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舞台四周点燃了熊熊的火把,将昏暗的天空都照的一片火红,舞台上更是一片通明,士兵们围坐下来,喝酒吃rou,气氛热闹非常。 此时,刘李佤见到了闻俊,叶老大人,以及那位疑似大人物的俊秀公子。除了闻俊之外,谁也没搭理他,近乎蚂蚁一般微不足道的人物,但闻俊却视他如兄弟,在这紧要关头,朝堂大佬,包裹他身边这二位,即便没落井下石,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真正出主意,想办法,亲力亲为帮助他的,反而是刘李佤,看看现在士兵们现在一个个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精神士气已经开始触底反弹,全都是因为刘李佤带着姑娘们的出现,开启了新纪元,打开了新局面,史上第一台拥军联欢晚会就此诞生了。 263 可敬可爱的人 将士们将手中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坛坛美酒管够,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由赵老爷子私人出资赞助的。 刘李佤奉献一台拥军晚会,赵老爷子出酒出rou犒赏士兵,而朝廷却取消了他们一个月的军饷,取消了过年的休假,双方对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闻俊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什么想法,可想而知。 将士们推杯换盏,兴致正浓,趁这个时候,刘李佤要准备上场了,演出不就是为了锦上添花嘛,不能让人家等急了而扫兴。 为了让士兵们有认同感和亲切感,刘李佤特意穿上一身军装,他自己称自己为史上第一个文艺兵。而且级别还不低,是一身校尉的军装,其实穿上这身衣服让刘李佤很别扭,自己什么也没干,只是唱唱歌,跳跳舞,何德何能拥有军衔啊。再看看后世,多少军方的文工团,歌舞团的演员,轻则团级,牛叉的还有师级,甚至是将级,你带着高级将领的军衔,胸口挂满了军功章,勋章,每天只练练嗓子美美容,当你面对那些浴血奋战,拼死搏杀,随时可以牺牲性命的士兵唱歌跳舞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总之刘李佤觉得穿着校尉的军装,其实自己只是个主持人,面对下面血与火考验的士兵时,觉得身上这身军装太难受,如烈火焚烧,如芒在背。 但为了增加士兵们的亲切感,刘李佤也只能勉为其难,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假的,演出结束立刻会脱掉这身衣服,更不可能真正享受军官的待遇! 他一上台,期待已久的士兵们顿时喧闹起来,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位军官。面对这些疑惑的表情,刘李佤更惭愧了,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喊着,争取声音让每一个士兵都听到:“弟兄们,少喝点,别喝得醉眼朦胧,不然看不清楚台上美丽的姑娘!” 他的话顿时引来一片笑声,成千上万的士兵聚在一起,即便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汇集在一起足以震天动地,刘李佤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强制自己保持冷静,高声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舍小家为大家,入伍从军,锻炼一身铜皮铁骨,冲锋陷阵,保家卫国,正是因为有你们,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可敬可爱的你们,才有这个国家的安定,有这数万万父老乡亲平静的生活,我们无以为报,唯有卖力气为大家奉上一台精彩的演出,让你们轻松一下,快乐一点,并祝所有的兄弟们新年好,愿你们平安喜乐。” 这一席话,顿时让嘈杂喧闹的现场沉默下去,士兵们的心情有高才的兴奋变成了激动,刘李佤的话说明他们每天辛苦训练,在战场上欲血拼杀都是值得的,家乡的父老还记得他们,还在默默的感谢着他们。 有些战后余生的老战士更是激动的留下了热泪,有些人则将碗中的美酒默默的洒在地上,祭奠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们,告诉他们,祖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呢。 闻俊和叶老大人也是百战余生的老战士,感触更深,在他们中间那个俊秀公子则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煽情的刘李佤,深深的感受到刘李佤的与众不同。其实有他这一番感恩的话语,根本不用姑娘上台,就能唤起这些兵士的士气了。 人做事,付出都想要回报。即便没有实质性的回报,也要做的有意义,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刘李佤话,无疑是说出了这些士兵的价值,一声父老乡亲们的安全,一句简单的感谢话语,从根本上扭转了,他们为了几两军饷,为了三餐饱饭而浴血拼杀的思想。 这人不简单。俊秀公子在心中对刘李佤做出了简单又有力的评价。 刘李佤没让这种情绪持续,话锋一转,道:“好了,兄弟们,这天寒地冻的,咱们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铜皮铁骨,自然不畏惧严寒,可后台的姑娘个个细皮嫩rou的,不能让她们多等了,现在就请出第一队姑娘们,为大家献上一首合唱歌曲《为了谁》。” 说完,刘李佤下台去了,换上十个姑娘上台来,她们穿着整齐的素群,英姿飒爽,动作麻利的排成排,在后台流云古琴的伴奏下,在成千上万士兵鸦雀无声的注视下,齐声唱道:“满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谁最美,谁最累,我的乡亲,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 这首歌刘李佤没做任何改动,因为这首情真意切的歌曲,无论什么时代都适合唱给军人听,无论什么时代,军人都是英勇无畏、坚强不屈,为国为民,不怕牺牲的,最可敬,最可爱的人! 这十个女人虽然来历不明,但在歌唱方面确实有极强的天赋,事先只排练过一次,但已经能完美的演绎,而且还是合唱,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人所唱一般,她们声音柔美,表达了老百姓对军人的爱戴之情。这也符合叶老大人对演出的要求,都是积极向上,有爱有情的内容。 歌曲唱完第一段的时候,士兵们还在聚精会神的看女人,但唱第二段的时候,有人开始领会了歌曲的含义,士兵之间相互传递交流,让每个人都知道,不管他们上阵杀敌,浴血奋战,是为了服从命令,还是为了赚军饷,但都是在保护老百姓,老百姓永远都会感激他们! 唱到最后,现场那成千上万的士兵有感而发,竟然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那万人大合唱的气势尤甚任何明星演唱会。 而在场中,那俊俏公子忽然一抬手,叶老大人立刻恭敬的上前,那俊俏公子严肃的说:“传令全军所有校尉以上军官,每天早晚各一次,将所辖军士全体集合,向所有士兵传达这个思想,你们所流的每一滴血汗,都变成了一堵坚实的城墙,保护了家乡父老的安全,而家乡父老也从未忘记过你们,他们在心里感谢你们,真心的期盼着你们回去……最好,能把这首歌学会,每天早晚在各大军营中唱上两边!” 264 陷阱 这位俊俏公子他从士兵听歌的反应中抓住了一个提高军心士气的方法,并且果断的要求立刻执行,这说明他不仅是个大人物,还有非凡的智慧。 这一首歌唱完,士兵们的反应不是很强烈,但心情很激动,但晚会,联欢会,本来就应该以娱乐为主,总是一味的煽情,为朝廷歌功颂德,那就失去了联欢会的意义。 所以,第二个节目风格大变,嫣红带着露大腿舞蹈队上台了,还是那首《夜生活》,光滑的大腿踢起,顿时将现场引爆了,这个节目就连那些资深爷们都看的激动不已,更何况眼前这些连女人的味都没闻过的大头兵了,此时看见大腿崭露,裙摆翻飞,媚眼漫天,激动得他们狼嚎不断,前排的蹲下身子,后排的梗着脖子,努力的想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姑娘们面对热情的观众,也放开了,尽情的挥洒自己的美丽与性感,一时间现场气氛火爆又融洽。 刘李佤在后台做现场协调指挥,同时有一位副官从旁协助,刚才那十几个姑娘下台来,为了不影响其他后场的演员,副官将她们安置在另外一个营帐中,互不打扰,也好让选出结束的姑娘有个休息的地方,帐篷内点着火盆,考虑的很周到,外面还有士兵手端长枪在把守,预防有情绪过激的疯狂粉丝来突袭。 而另一边,一个帐篷是候场间,一个帐篷是更衣间,还有一间是卫生间,虽然这个军营中都是爷们,大老粗,但也体现出了细腻体贴的一面,军爱民,民拥军的真情在这里体现。 这样,整个演出队被很好的安置妥当,舞台上,嫣红和露大腿舞蹈队正在卖力的演出,受到了万千将士热情的欢迎和追捧,欢呼声震耳欲聋。 刘李佤游走在休息间,候场间,更衣间,嘱咐姑娘们面对热情的观众千万不要太激动,特别是有些患有职业病的姑娘,万万不能出现情绪一激动,衣服就滑落的现象,这是露天演出天寒地冻的,冻坏了身子可不好,更主要的是,若是激起这万千士兵的欲*火,一起冲上来,恐怕刘李佤都得菊花残。 那已经下台,武丽娘安插进来的时候姑娘,老老实实在休息间休息,门外还有士兵守护,看样子应该不会出差,尽管如此,刘李佤还是进去看了一下,简单的问候了两句,可当他出了帐篷还没走多远的时候,隐隐听到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的对话,其中一个道:“哎,真倒霉,凭什么大家都能看姑娘表演,我们却要在这里站岗呢?” “你知足吧。”另一个道:“再过一会就有人来换岗了,可我呢,就因为会游泳,下了岗之后还要去执行任务,连夜要赶到东南边的海岸,听说还要破冰下水下水,这冰天雪地的,多遭罪啊。” 这简单的对话听起来好像只是士兵的牢sao,但刘李佤敏锐的意识到其中的诡异之处。什么东南边的海岸,这冰天雪地的还要破冰下水,水中有什么值得他们兴师动众的?或者不是水中而是水上有什么? 再者说,他们所说的话,依然属于军事机密了,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会因为牢sao而泄露机密吗? 尽管疑点多多,但刘李佤还是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再看表演,只有他们在执勤,换谁谁都会抱怨,发发牢sao。 可当他更衣间的时候,没看到有姑娘换衣服,反而同样听到门外两个守卫的士兵闲聊般的说:“真倒霉,一会演出结束我还要随军出行。” “哦?这大过年的要去哪?”另一个士兵低声问,但声音恰巧能传进帐篷内。 刘李佤侧耳倾听,只听那士兵道:“咱们东宁在过年,可北川人和我们风俗不同,人家可不过年,今天听说有重要军情,北川边关的部队正在集结,待会我就要随斥候对出征,去侦查最新的情况……”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其中夹杂着很多抱怨,不满的话语,更不乏对战争的厌恶,但基本都是无心的牢sao话而已,直到他们开始谈论女人,刘李佤才出了帐篷。 在他还没靠近候场间的时候,就听门口的两个士兵同样再说:“可恶的朝廷扣罚了我们这个月的军饷,取消了我们的假期,却又来增加我们的粮草,这分明是用我们的军饷换来的嘛!” “谁说不是呢。用我们的军饷换成了粮草,还要我们大过年的,深更半夜去接收,还要徒步奔行到三百里庆州……” 说到这,他们看到了刘李佤正不紧不慢的朝这里走来,立刻闭上了嘴,刘李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候场间,大大方方的告诉等着出场的姑娘一些演出注意事项,但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在门口站岗的哨兵因为没有看到演出而抱怨,发牢sao,这有情可原,其中一两个待会还有任务,这也能理解,可一连三个岗位的哨兵都有怨言,都有任务,而且任务还不尽相同,这就不同寻常了。 三个岗位,六个哨兵都有特大重大任务,既然知道有任务,不让他们养精蓄锐,或者做准备,还让他们在这里站岗干啥?而且,这一个个机密任务在没执行之前,都已经下达到每一个基层士兵之中了吗?如果去执行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提前告诉他们,这士兵会影响军心士气,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 现在这情况是个人都明白,这分明是故意泄露机密,说给有心人听的。看来刘李佤他们这一行所有演员,一进军营就已经被当成了间谍嫌疑人了,他们故意泄密,就是对间谍的试探,如果谁都这三大军事机密做出了回应,谁就是间谍无疑了。 刘李佤惊出一身冷汗,事情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三对士兵的话已经说完了,就证明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进了包围圈,只等人家瓮中捉鳖了,刘李佤瞬间做出了应对,那就是——装傻! 265 赶场 刘李佤坐在后台,看着姑娘们忙碌穿梭,有的甚至直接在后台换衣服,春光大泄,但刘李佤却没有任何欣赏春光美的心情。 此时他只感觉乌云压顶,雷鸣电闪,仿佛笼中鸟,瓮中鳖,滴血的钢刀已经悬在头顶上了,稍不小心就是个死啊。 原来东宁朝廷始终没有放弃抓捕间谍的想法,现在看来重罚闻俊,惩处全营士兵,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就是为了让间谍放松警惕,正常思维都会想,闻俊受了委屈,一怒之下,以后肯定会对抓间谍的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刘李佤可以肯定,这次的主要绝对不是闻俊想出来的,因为这次活动就是针对刘李佤,以及他们整个演出队来的,以他和闻俊的交情断然不会如此,何况这群人中还有他最喜爱的‘仙女’。 不过仔细想想,好端端的一个青楼,办一场晚会,还要进军营演出,有心人一定会担心,会怀疑有jian细混在其中,不然正常人谁会往军营里扎呀。 刘李佤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个目光深邃,脸上表情永远风轻云淡,深不可测的俊俏公子,这主意一定是他出的,而且他还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大人物。 刘李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刚才三对士兵的对话,一个说要去东南边海岸,破冰下海,刘李佤曾经听来自海边的吴钰洲说过,在大海上,南川先进的大船已经可以随意在深海中驰骋,而且经常出现在东宁的领海,虽然这年月并没有领海主权的划分,但即便有划分,东宁也没有能力在海上与南川抗衡。就在现在,南川的巨型战舰就停在距离吴钰洲家所在的村庄不足三里地,站在海边就能看到那庞然大物在海上漂浮,就像一头巨大的鲨鱼随时会冲出水面吞噬一切。 有吴钰洲的介绍,在结合刚才那两个士兵所说的话,他们破冰下海的任务应该是去秘密凿沉那些威胁东宁的南川的战舰。 另外一个是要去北部边境打探北燕最近的新动向,最后一个是要去接受朝廷派发下来的大军粮草。 每一项都至关重要,都算得上绝对机密,一旦被间谍掌握加以破坏,势必会进行破坏,甚至会导致重大伤亡。也只有抛出如此重大的机密,才能更好的引诱间谍上钩。而且他们故意搭建了三个不同的帐篷,将所有人分成三拨,人更少,更方便锁定范围。而且分别爆出三个不同的机密,哪方出事儿就能证明间谍隶属于那边。如果粮草出事,那说明这里很可能有双方间谍。 不过现在没有一点动静,最起码刘李佤看不出来谁是间谍,姑娘们照样嘻嘻哈哈,偶尔还有大胆的跑到舞台边去看男人,哪个俊秀,哪个强壮,玩得不亦乐乎。 刘李佤虽然心事重重,但仍然表现出了良好的职业道德,保持着幽默的风格继续主持着节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台上的演员依然在卖力的表演,台下的观众依然在热烈的支持,那俊俏公子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摸样,唇红齿白,奶油的令人发指,旁边的叶老大人与闻俊大碗喝酒,就像稳坐钓鱼台,静等鱼上钩的钓者。 就这样,大家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思,听着姑娘们美妙的歌声,摇曳的身姿,等着迎接命运的转折。 不管是快乐还是煎熬,时间都不可阻挡的在流逝,一如昨天,演出成功的结束了,姑娘们对舞台的感觉越发的熟练,表演的水准在提高,这说明,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不过在意犹未尽的士兵热情欢呼声,挽留声中,刘李佤不得不安排姑娘加演,但严格要求姑娘们表演动作一定要规范,不能有任何引诱,媚惑的动作,刘李佤生怕这虎狼之师冲上来,此时激情澎湃的,一旦疯狂,对待他们肯定比对待敌人还残忍。 演出直接持续到深夜,彻底让这些光棍棒子傻爷们们过足了瘾,最后闻俊亲自出面,搬出军规军纪军法,士兵们这才想起他们是军人,不是等着抢女人的土匪。 带士兵们全部归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一场是义演,但下一场是商演,所有姑娘们依然热情高涨,不过这里距离下一个演出地点赵家庄的宁远县还有百里路,今晚姑娘们就得在马车里过夜了。 尽管是义演,但闻俊尽最大可能的满足了其他硬件需求,比如马车,设计的跟豪华房车似的,确保演出队既能休息又不耽误行程。 就这样,刘李佤带着一种姑娘上了马车,奔波在赶场的路上,由于刘李佤是团长,可享受级别待遇,他自己和流云,秦婉儿,孟欣莹四人霸占一辆马车,其余的姑娘都是八个人一车,虽然挤一点但也将就。 车马披星戴月的出发了,有的姑娘上车就睡,有人则在回味,车马穿街过巷,重新回到城内临榆县内,在醉心楼外稍停片刻,流云秦婉儿和孟欣莹借口要去茅厕下了车,没多久三个女人重新回到车内,车马对继续前行。 而这三个女人虽然与流云等人等样穿戴,实际上却是武丽娘,沈醉金还有武丽娘那个贴身丫鬟,这黑灯瞎火的,来送行并起到监视作用的那些士兵,都是光棍对女人本来就没概念,只要前凸后翘穿裙子,人数也对,即便是男人塞上棉花他们也不怀疑。 这是刘李佤特意安排的,让她们下车去找武丽娘互换身份,虽然流云三个女人不明所以,但武丽娘却心领神会,参加赵家的年会是她一直的期盼。同时也让流云三人尽可能的避免参与其中,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车马队继续前进,浩浩荡荡,天寒地冻,夜黑风高,还没行出城,众人的热情已经大减,又困又冷,让人很不舒服,慢慢的马车中各式各样不同的声音飘出,有瑟瑟发抖,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轻微的鼾声,牙关打颤之声,喃喃梦呓之声,不一而足,显示出了演员在赶场赚钱的同时不为人知的艰辛。 266 收网 整个演出队只有武丽娘和沈醉金几个冒牌货神采奕奕,其他人都有些疲累,出了城刘李佤也有些昏昏欲睡,虽然走在官道上,但也是颠簸崎岖,摇摇晃晃更让人犯困。 没多久,刘李佤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只觉得马车好像越走越慢,似乎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似地,不过这样也不错,最起码比他在小屋里睡桌板要舒服。 他是舒服了,因为他半躺在武丽娘的怀里,脚伸在沈醉金的身下,一个是rou蒲团抱枕,一个是人头暖脚器,舒服的感觉无法言说。 而武丽娘和沈醉金也实在没心思搭理他,她们都知道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夜晚,将会有大事发生,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外面除了他们的车队外,还有一队兵,说是黑灯瞎火,夜黑风高,特意来护送姑娘们的,但一个个手中长枪钢刀,杀气腾腾,感觉更像是看押犯人。 长夜漫漫,马车始终有条不紊的行进在官道上,武丽娘敏锐的察觉到,马车的速度正在逐渐减慢,挑开帘子向外面看去,黑漆漆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身在何方,气氛越来越压抑,紧张得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知又走了多久,外面的马蹄声忽然多了起来,武丽娘连忙挑开帘子看去,只见另一队车队迎面而来,车头都挂着灯笼,像是一个商队路过,与他们交错而过,就在交错的瞬间,忽然在马蹄声的掩护下,响起了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牙关打颤的声音,也就是‘磕打牙齿’,上下牙齿一下下的相撞,像是冻得哆嗦。 这牙齿的生意还没消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来了打鼾的声音,还有咳嗽声,吸鼻涕的声音,喃喃的梦呓之声,混合着马蹄声,一下子热闹起来,但就是没有人类的说话声,仿佛到了骡马市场。 这乱糟糟的声音把刘李佤也cao心了,他的头还枕在武丽娘紧绷圆润的大腿上,一双脚为了取暖塞到了盘坐的沈醉金的屁股下面,被沈醉金坐的有些发麻,他刚想翻个身,忽然外面传来一串骏马的嘶鸣声,他们的车厢猛的一晃,直接把刘李佤甩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儿?” “哎呀……” 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乍起,刘李佤揉着脑袋站起来,忽然发现外面原本黑漆漆的,此时竟然火红一片,马车也停住了。他还没做出反应,武丽娘已经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 沈醉金刘李佤和小丫鬟跟在她身后,刚一下车就见武丽娘那丰满的身姿挺拔,妖娆的矗立在眼前,不过她并不是在摆造型,在她的身前十来把钢枪几乎戳到她的小妞之巅,十来个士兵表情严肃,杀气腾腾,仿佛随时都会将那寒光闪闪的枪头刺入人的胸口。 武丽娘眼神冷峻,云袖下一双小手并指如刀,江湖绝学‘菊花拂xue手’随时准备施展,就连沈醉金和那小丫鬟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了。 刘李佤笔名所以,借着打圆场想摸清情况道:“各位军爷咱先说话,劫财劫色都可以,千万别害人性命啊!” “少废话,胆敢诋毁禁卫军,该当何罪。”一个士兵开口断喝,杀气腾腾,刘李佤连忙捂住嘴,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发现,这些士兵身上的穿戴和手中的武器,果然和闻俊手下的士兵有所不同。 禁卫军属于只听命于皇帝的嫡系部队,闻俊也是禁卫军出身的军官,对皇家的忠诚度绝度没话说,而且他们行事无所顾忌,所谓‘代天行事’,代表了皇权威严的一面。 刘李佤小心翼翼的向旁边看去,直接人山人海,灯火通明,此地手持刀枪的军人就部下一千人,将整个管道堵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里面还有小包围圈,将一辆辆马车围困,就连对面驶来的那商队的马车也都拦住了。 就在这时,那与他们迎面交错的商队中,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挑开,下来三个人,正是那俊俏公子,叶老大人和闻俊,其他马车上的姑娘,不管醒着的,睡着的全部被拽了下来,禁卫军,国家机器,他们眼里只有皇帝,其他人皆为空气,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