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一听这话，冷心然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顶灌下，整个人都凉了，脸色也开始发白。之前一直期盼着能在他这里找到一点线索，但是现在看，连他都说自己根本记不得那么多，那，她又怎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亚亚呢？ 也许是看冷心然此时的表情太可怜，之前还神采奕奕的，现在却像是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垂头丧气，浑身被一种失落绝望的阴暗情绪给笼上。 看到她这样，不知为何轩辕锋觉得隐隐地有着不忍。于是乎，又做了一件跟自己厌恶麻烦的习性不符的事：“不过，我那个保镖现在还在我身边。那个人的事是他一手负责的，我想他应该比较清楚。小丫头，别急，我这就叫他过来，有什么事你直接问他就好了。” 冷心然倏然抬头，平时总是一片清冷的眼睛时此时却隐隐跳动着激动的水光“轩辕先生？” “呵呵，小丫头，你可真是厉害，已经让我破了好几次倒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说完，轩辕锋就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个号：“嗯，是我，让阿胜过来一下。” 看着冷心然之前还垂头丧气的，现在却眼神晶亮地看着自己。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轩辕峰，在这一刻也忍不住轻笑起来：“丫头，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也许是轩辕锋的眼神很容易让人信任，冷心然迟疑了下点头：“嗯，很重要。” “比楼下那个小子还要重要？” 秆辕锋的下一句让冷心然差点被喷出来。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八卦？ 注意到冷心然的眼神，轩辕锋轻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冷心然不说话了。 她发现，传说什么的都是狗屁，传说中这个人嗜血残忍，见了真人就完全不是这样子了。就算伪装的，也完全没必要啊，现在的她，还不够他瞧的，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那么，只能证明说，传言什么的都是假的。冷心然不知道，传言虽然夸张但并没有严重偏离事实。之所以她见到的轩辕锋跟传言中的冷漠无情不一样，那是因为轩辕锋对她的第一印象好，而且很诡异对她的容忍力也比对一般人强很多。 十几分钟后，一个皮肤黝黑三十四五的男人敲门走了进来。进了房间，直接朝轩辕锋走去，然后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下，半弯着腰恭敬道：”先生。” “阿胜，这位是冷小姐。她要向你打听一件事，知道什么就都直说吧。“轩辕锋指着另一边的冷心然对保镖阿胜说道。 阿胜跟在轩辕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先生这么好讲话。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立刻行礼：“冷小姐。” “阿胜先生，我想问一下关于三年前你在海里救的一个人的情况。”冷心然直接开门见山了。按照轩辕锋的意思，等会还要下局棋，还是加速速度比较好，不然的话，回家得很晚了。 阿胜一开始就在想找自己什么事，现在听到冷心然问，有些发愣。三年，时间太久远，要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着实困难。况且他跟在先生身边，见过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光救人这种事，也不在少数。不过，眼前这位冷小姐说的这事，却是让他一下子想起那件事来。因为这其中，还有件他正准备汇报的事。 “冷小姐直接叫我阿胜就行了，不用叫什么先生的。三年前确实救过一个人，不过救人的是先生不是我。” 阿胜还是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把功劳往自己身上靠这个基本准则，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自家先生身上。 他的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在场两人，不过谁也都没有就这件事说什么。 “不知阿胜大哥可记得三年前救起那人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记不得准确时间的话，那说下是上午中午还是下午？“冷心然想起轩辕锋的尊称都是“先生。”所以在他面前叫他的保镖先生确实有那么点不合适，就换了个称呼。不过，依旧是尊称，对方年纪比自己大，现在又是有求于他，这点，是必须的。 “是下午，三四点。这个我记得倒是很清楚，因为那次是先生在游艇上开宴会招待朋友。三点多的时候换班，然后过了一会我就听到有人说海里飘了个人。” 阿胜想了想很确定地说道。 冷心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如果不是极力抑制着，只怕会控制不住当场过去抓住阿胜的手臂追问求证：“那阿胜大哥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身上有什么证件或者吊饰吗？另外，当时他受伤了吗？是什么伤？” 面对这么多问题，阿胜也表现得很镇定。在努力回想一番后，他才开口：“大概二十来岁，很年轻，长相的话，应该算是不错，给人感觉像个书生，很斯文。他被救起来的时候上身是裸着的，受了很严重的枪伤，至于证件什么的，当时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子，所以这个倒是没有发现。” 现在，冷心然已经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断定，这个被救起来的人，就是亚亚。二十出头，很斯文，时间也对上，枪伤，裸着上身。她可记得辰说过，他们后来只打捞到一件带血的衣服，衣服上还有子弹口，也就是说亚亚当时是中枪落水的。 冷心然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白皙的脸上染上兴奋的潮红，呼吸也跟着失去了平常的速度，变得急促起来。在努力调整了几分钟后，冷心然才仰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胜大哥当时救起的人，是我哥哥。” 一听对方说自己当年救的人是她哥哥，阿胜也觉得很是意外。最让他不解的是，这件事都过去三年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被提起？ 第一百八十八章 输了！ 不过，在问完之后，阿胜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一直给人强大淡然感觉的女孩，竟然露出了一种悲痛的神情。这种神情，让他讪讪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特别是在看到因为女孩的情绪变化而同样显得不太高兴的先生时，心里更是直打突，暗自猜测女孩跟先生的关系。 “冷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问了下。我是个粗人，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话，还要麻烦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计较。” 阿胜赶紧亡羊补牢地补充道。 这时候，冷心然已经差不多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见阿胜一脸惊慌不安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之前自己的失态吓到他了。于是点头平静道：“我跟他关系很好，当年他出事后我很伤心，而且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朋发一直在帮我调查这件事，但是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查这件事，只是可惜就算动用了再多的关系也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一直到最近，才从轩辕先生口中得知一点消息。” 虽然冷心然调整得很快，但阿胜还是被之前的情况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听到她的解释，哪还敢再继续说什么，立刻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对不起，冷小姐，刚才我……”冷心然摇头，对于这种小细节，她并不在意。况且，她知道，阿胜之所以问那些问题，也是从为亚亚着想的方向出发的。这样一来的话，她就更是不会因此责怪他什么了：“阿胜大哥，你不用在意，我理解的。” 阿胜这才真的放心了，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小姐，年纪虽然小，但却是做大事的人，特别是那种胸襟，就算是一些在江湖上混过不少时间的人，也是很难做到的。 “在先生的吩咐下，我将他送到了医院，等安顿好时间就赶回了先生身边。等到我终于有空去医院探望的时候，才知道那人已经在几天前离开了。” 阿胜想了想又把剩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离开了？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些冷心然之前就知道了。她知道的并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她想要知道得更多，比如说后来亚亚去了哪，有没有跟他联系什么的，还有，现在亚亚怎么样？当年受那么重的伤，最后是生是死，这一刻，她脑中充斥着无数的问好，让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轩辕锋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他甚至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就那样半倚在椅背上，手放在桌上随着思绪轻轻地敲动着，那副神态，悠闲自然，又是一番别样的气度。冷心然自然是没心思管那些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亚亚的事情。亚亚的事情一直搁在她心里，她曾经一度坚信亚亚已经死了，甚至都懦弱到不敢回忆当时的情况。然而，现在，在看到商盟那位神秘的公子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阿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时我只听护士说那人只是在床上躺了几天，待能下床后就离开了，没有任何任何消息。不过，他倒是在临走前让护士给我转告了一声，谢谢，”。 这种事，如果是平时，阿胜是不好意思说的。但是现在看这位冷小姐的神情实在是严肃，也看出她对那人的重视程度，对自己，也像是抓到一根救命草一样，死劲抓着不放。 虽然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总比以前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好。至少现在知道，当年亚亚没死，而是被人救起来了，至于救起来以后去了哪里，就不清楚了。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心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公子，到底是不是亚亚！ “对不起，冷小姐，没有帮上你什么忙！”冷心然脸上的失落太明显了，就算是阿胜这样的人都看了出来，甚至隐隐地还有些自责。不知为何，在看到她这样时，他就自责自己不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害得她露出那种表情口他觉得，像她那样的年纪那样的性格，应该是每天过着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生活的。 阿胜的道歉让冷心然从失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看着阿胜脸上的不安，冷心然轻笑着摇头：“应该是我跟阿胜大哥道歉，阿胜大哥，谢谢你了。今天，也麻烦你了。”她越是这样郑重和真诚，阿胜倒越是不好意思起来，一张黝黑的脸硬是憋得通红。 “以后，要是有什么关于那人的消息，还希望阿胜大哥能告诉我一声。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冷心然递给阿胜一张名片，其实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张卡片，职位什么的都是空白，只写了黑色的冷心然三个字，然后后面就是她的手机号。 阿胜没有因为这张没有职位的名片而起轻视的心理，他知道，越是身份尊贵的人，就越是不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反倒是那些内心不自信或者喜欢炫耀的，才会在自己名片上冠上一大堆称呼才表明自己的价值。就他所知的，他们家先生的名片也是像这位小姐一样，只有个名字，甚至更简单的，连联系号码都没有。但是，就算是这种简单到极致的名片，也还是限量的。因为，拿到这些名片的人，都是跟先生有一些关系的，在某些时候，这些名片就代表着特定的关系网，会给人带来无可计量的利益。 “那，先生，我先离开了。” 阿胜虽然性子比较钝，但也是看眼色行事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没什么自己事后就立刻提出了告辞。 轩辕锋没有说话，只是眼帘稍微抬了抬，一副慵懒到极点的神情。但就是这种神情，由他做来，也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 等到房间只剩下两人，冷心然还在慢慢消化之前得到的消息，没有注意到轩辕锋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然而，半晌后，轩辕锋没有再继续看了，而是站起来，徵带笑意地说道：“那我们下去吧，不然你那位先生会以为我把你吃了的。” 轩辕锋这句略带调侃的话，让冷心然脸稍红。但是只是稍微而已，对于她跟辰的关系，她从来没有纠结过什么，被人看出来或者调侃什么的，对她而言都是无伤大雅的事。 见冷心然那副淡淡然的样子，轩辕锋就更是好奇了，在心里暗叹着，嘴上却说着：“好了，我们先下去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局棋没下完呢。年纪大了，惦记的事倒是少了，不过要是今天没下完这局棋，估计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了，正所谓得心头爱，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冷心然也笑了：“轩辕先生本就是棋中高手，等会还得先生多多照顾呢。” 对被人叫“先生“这伴事，轩辕锋早就习惯了。从他开始在这个社会上混，就慢慢开始有人叫他“先生“，叫他名字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不过，现在听到这女娃这么叫，倒是突然觉得这个“先生”也并不是那般悦耳。 “丫头以后就叫我叔叔吧，难得见到过合我心意的晚辈。现在的孩子啊，都是越来越骄纵了，像丫头你这样喜欢棋这种古老技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轩辕锋感慨道。 冷心然愣了下，她是发现轩辕先生对自己有点特别，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得他心，竟然得到了叫“叔叔”的特权。但是她并没有拒绝，一来这位轩辕先生的生平作为实在是惊人，让人赞叹不已。另外，她并不讨厌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还有种乐趣相投的感觉。 “叔叔。” 冷心然直接开口叫了。 轩辕锋怔了下，回过神来后才轻笑道：“果然是这样听着比较舒服。” 两人下楼来，客厅里依旧坐着三人。 其中的夜沐辰，也不知是感官灵敏听到声音还是因为跟冷心然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心电感应在，在两人的身影才刚刚出现的时候，夜沐辰就立刻回了头，然后跟两人中的某人对上了。 “好了，丫头，咱们来先下完棋，然后在一起吃个饭，你叫我叔叔，也算是咱俩的缘分一场。” 轩辕锋在自己之前的位子上坐下，对于冷心然立刻回到某个男人身边的人，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脸上依旧含笑的。轩辕锋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有礼而疏远的，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笑，但是他的笑容是迷惑人的武器，如果能抵得住他那强大的气势而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笑如同面具一样挂在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并不是真心想笑。 冷心然朝夜沐辰点点头。夜沐辰立刻理解了她的想法，松开跟她十指相扣的人，在她旁边坐下，依旧是优雅的贵公子。 看到夜沐辰对冷心然这样温柔，倒是让见识过他的冷漠残酷的东方长空给惊到了。他本以为就算这位辰少爷看中了那丫头，也就是对她有点兴趣而已，却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不过这些他并没有直说，只是想着，然后将所有的话又咽了下去。 “好了，丫头，这盘棋还在这，你是想让我们另起一局，还是怎么的？“轩辕锋坐在对面的位子，手摩擦着手指上的戒指，悠悠然道。 冷心然倒是没大多意见，不过看东方长空一直盯着之前的棋局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就做出了决定：“还是另起一局吧。” 轩辕锋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也不点破，而是笑着：“那好。管家，重新拿一盒棋过来。至于这盘棋，收起来吧，记得不要把子放错了。不然的话，一盘绝世好棋局就这样毁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管家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不仅按照轩辕锋要求地那样收好了棋子，甚至还放上了一盒新棋。 “那，我们重新开始？” 轩辕锋笑着，对他而言，只要是跟冷心然下一局了解一下她的真实水平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倒不是特别重要。 冷心然却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在轩辕锋和东方长空不解的注视中，先是拿起黑子摆在棋盘上，然后又拿起白子摆好。等到摆出一个大概的棋局后，就开始黑子白子轮着拜访了。 轩辕锋和东方长空先还是没看出她这么做的意义，然后，等到看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起来：“丫头，你这是在重现之前的棋局吗？” 冷心然之前拜访的，正是他和东方长空下到某一步时的棋局，之后她黑子白子的摆放顺序及位置，都是按照他们当时下的情况来决定的。 有了这个猜测，轩辕锋抬头看着冷心然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种震惊之色。 而东方长空，也是目瞪口呆地，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竟然有这么多让人看不透的本事。只是，对她的实力了解得越多，也就越发能理解辰少爷看上她那件事。同时心里还在暗暗猜测着，这个女孩，到底还有多少底牌，还能给人带来多大的惊喜！ 不过，他这些，都只是深深埋在心里，并没有这么突兀地说出来。 对于两人的震惊，冷心然只是淡淡点点头，并未放在心里。重生后，她不仅拥有了新的身体，而且记忆力也比以前要强大很多。甚至，随着她自身能力的提升，记忆力也变得越发强大。别说现在这种只是将棋局复原，就算是拿出一张全摊开的报纸，只要让她扫上一眼，就可以将报纸的内容全部复述出来。但是，这些东西对她而言，都是小事一桩。比起这惊人的记忆力，她更喜欢的是自己的实力。她喜欢靠自身暴涨的实力让自己变得比较不一样。 “就是这里。” 冷心然并未将棋局全部复原，而是在某一刻停止了。她先是将白子在某处落定，然后又拿起来，泰然自若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之前下的，都是好的。但是从这一步开始就是错，然后一步错步步错，也就导致了最终输棋的结局。” 自己的棋路被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批评，任谁的感觉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好在东方长空还算是心胸宽阔的，且因为真心爱棋的关系，对于冷心然的评价，虽然心里却是有点不太舒服，却没有为此有其他感觉，而是认真听着，看冷心然能说出什么之所以然来。 “那么，我就从这里开始下。”冷心然并没有说东方长空下那一步输棋的原因，而是在将棋子拿起来后在另一处放下。 轩辕锋依旧微笑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在冷心然落子之后也很快跟着落了黑子。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下着，下棋两人依旧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着的，倒是旁边的东方长空越看越是心惊。 之前冷心然将那局败棋下成和棋，这件事虽然给他很大的触动，但是他觉得这里面虽然有一部分的实力在，但更重要的是运气，心里对于冷心然的真实实力还是打了个问好，甚至暗自想着，以她的年纪，就算再有天赋也只是在同龄人中占据优势，在他们这种纵横棋坛几十年的老人来说，那是小儿科。 然而，现在，看着冷心然跟轩辕锋你来我往地下着子，两人的气势竟然在不分伯仲间。最让他震惊的，是冷心然居然能在轩辕锋的手下保持震惊和淡然的心态。轩辕锋这个妖孽在认真的时候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压力这件事他是最清楚的，就是是他，在轩辕锋气势全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惊甚至在恍惚间下错子。但是，冷心然，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虽然偶尔在思考的时候蹙一下眉，但是很快就舒展开。你来我往间，竟是跟往常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常。 这丫头，真不简单！ 东方长空终于在心里承认了这个事实。 然后，他心里的这个念头，一直保持到轩辕锋无奈地说了声“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直接升至顶点！ 轩辕锋，竟然输了？ 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竟然真的按照她之前说的那样，将这局棋下成了胜棋？这说明什么？如果之前那局棋可以说成运气的话，那么这局，就是百分百的实力了！这个女孩，竟然有着比他和轩辕锋还要强大的实力。这个事实，让东方长空觉得震惊之余，又隐隐地有些失落。难道，他们这种老江湖，真的已经到要退出的时候了吗？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以前听这话觉得是夸张的戏语，此时，却有一种戚戚然的怅然。 赢了轩辕锋，冷心然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狂喜的神情。这种太过镇定的表现，让轩辕锋也开始有了种东方长空那种失落的情绪。难道，他的实力就那么不堪，不堪到战胜自己都没有任何成就感吗？跟东方长空不同的是，轩辕锋不仅这样想了，更重要的是，他还将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冷心然并没有说东方长空下那一步输棋的原因，而是在将棋子拿起来后在另一处放下。 轩辕锋依旧微笑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在冷心然落子之后也很快跟着落了黑子。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下着，下棋两人依旧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微笑着的，倒是旁边的东方长空越看越是心惊。 之前冷心然将那局败棋下成和棋，这件事虽然给他很大的触动，但是他觉得这里面虽然有一部分的实力在，但更重要的是运气，心里对于冷心然的真实实力还是打了个问好，甚至暗自想着，以她的年纪，就算再有天赋也只是在同龄人中占据优势，在他们这种纵横棋坛几十年的老人来说，那是小儿科。 然而，现在，看着冷心然跟轩辕锋你来我往地下着子，两人的气势竟然在不分伯仲间。最让他震惊的，是冷心然居然能在轩辕锋的手下保持震惊和淡然的心态。轩辕锋这个妖孽在认真的时候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压力这件事他是最清楚的，就是是他，在轩辕锋气势全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惊甚至在恍惚间下错子。但是，冷心然，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虽然偶尔在思考的时候蹙一下眉，但是很快就舒展开。你来我往间，竟是跟往常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