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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的一颗心提着,导致和客人说话时都是心不在焉的。客人一走,她就悄悄地观察老板的动静。老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走到柜子前好像要清点东西。 金枝张了张嘴,差点要喊出声。 田桑桑站在柜子前数了数,眼里闪过一抹疑惑。15瓶精油,是哪里记错了?一瓶玫瑰精油也没有了,果然是得做玫瑰精油了。 又回去翻看了一遍账本和每个产品的原来数目,都没有大问题啊。 那怎么就少了5瓶? 金枝。 金枝惨白着一张脸,故作镇定地走到她面前。 这精油少了5瓶,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等下把账本再理一理,看看是哪处多写或者少写了。 金枝的嘴唇干得厉害,战战兢兢地:好、好。 田桑桑打算到楼上的实验室里去把器材洗一洗,好做点新的东西。她抬起头,自然地就看到金枝咬着下唇,惶惶不安的模样。 怎么了金枝?她这才发现小姑娘今天的脸有些白。 金枝猛地摇头:没事! 从没做过贼的金枝拿不定主意,她不晓得老板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她恨自己的运气太差了!只是第一次挪用店里的钱,就好像被老板发现了。老板以前明明很少清点产品数量的,这次居然清点了。 她清点了,就绝对能发现端倪。她却没有说,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板。 走到楼梯口的田桑桑顿住脚步,往回望了望。 金枝快哭了,声音带着哭腔: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别开除我。 田桑桑不明所以,笑了笑:有话好好说,我不会开除你的。怎么金枝在她面前不是毕恭毕敬就是诚惶诚恐,难道她看起来很凶? 金枝低下头,咬咬牙索性坦白:其实这个月的精油卖出了20瓶,我故意写少了5瓶。我家里的弟弟要结亲了,爸妈凑不来彩礼的钱,就找我来要。我实在没办法,暂时用了店里的钱来凑数。 说到这里,金枝抬眼看了下田桑桑,几乎要跪下去了:我一定会还上的,我是迫不得已。对不起老板!只要她慢慢地把钱填上,再改了账本,这件事就能像风一样过去。要怪就怪老板挑的时间刚刚好,不然什么事儿也没有。 548 言言眼中的小恶魔 所以她刚才发觉的不对劲是真的?她以为只是哪里记错了,压根没有怀疑到金枝身上。田桑桑狠狠地蹙了蹙眉。 愤怒有之,失望有之,不可置信有之,不寒而栗有之。 金枝给她的印象一直很乖巧,很老实,很勤劳。刚才若不是金枝自己说出来,她真的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 田桑桑叹了口气:其实你家里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不是不会帮你。何必去做假账? 要知道,如果她直接跟她提出来,她乐于助人为乐。但她没直接提出来,而是偷偷做了手脚。刚才她如果没有清点产品,这件事金枝会不会一直瞒着她?她在乎的不是那几瓶精油,也不是钱,而是人品问题。 她的心寒了寒,看金枝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宁愿要个做事不太利索的,也不要这种不声不吭的,这种人太可怕了。 历经了种种事情,她不再单单是自己,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得谨慎些。 金枝抿了抿嘴角,没有吭声。她不想主动去求人,让人看不起。她下不来这个脸面,穷她也得穷得有骨气。 老板。她抬起头哀声求道:这是我一个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诉赵先生。我是赵先生介绍来的,但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 田桑桑无奈了,这事儿和赵纯有什么关系?她没事也不会对着赵纯说这个啊。 你继续工作吧,下不为例。 金枝急切地望着她,希望她再说一句话,到底会不会告诉赵先生? 这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无法想象赵先生知道后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说曹cao曹cao到,老远的人还没进来就听到他的声音。 桑桑。赵纯那弱弱又哀嚎的声音,还有小汤圆隐隐的哭声。 要说小汤圆这娃,除了晚上哭,心情不好的时候哭,身上湿了的时候哭,生病的时候哭,就是肚子饿了的时候哭了。上述几种情况外,他是很少哭的。 田桑桑往外看去,果见赵纯单手抱着小汤圆,另一只手拿着个奶瓶,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她。汤圆儿不喝冲的奶粉,他太饿了,这会儿哭上了,你快哄哄他。 说完,他的脸涨得通红。言下之意,汤圆儿要喝母乳。他想哄也哄不了,他毕竟没有汤圆儿想吃的东西。 田桑桑会意地笑了笑,想起今天走得匆忙,早上汤圆儿还没喝母乳。 自从生产后喂母乳,她有的时候会涨奶,这没什么好羞耻的,每个母亲大抵都这样。哺乳期的时候,身上总有股奶味。不过她庆幸的是,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衣服穿得薄,出了什么意外,总归会难堪。 她从赵纯手里接过小汤圆,抱着他进了阁间。汤圆儿饿极了,在mama怀里,闻到奶味就凑了上来,吧唧吧唧地,看得田桑桑心有些疼。 她又觉着她现在就是个特大号的奶瓶了。 赵纯提着个小布袋,拿着个奶瓶在外头等着。金枝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特别酸楚。赵先生和老板竟是这么亲密,都帮她看起了孩子?难道老板真的要改嫁了?? 她现在只想捂住脸大哭一场。 他就站在她的不远处,比她高出一个头,英俊帅气的模样。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和俊秀的侧脸,就连长而卷翘的睫毛都能瞧见。 这么好的男人,还是这么体贴,可他的体贴都给了一个寡妇。 似乎察觉到她的打量,赵纯偏头动了动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眉头:金枝,你有事? 金枝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视线往下落在他手里的奶瓶上。 赵纯以为她是意外他手里的奶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欲盖弥彰地笑道:我在家不这样的,我就是暂时帮忙带孩子~~ 金枝倏地看向他,眼里燃着惊喜。 赵纯忽的眨了眨眼睛,很严肃地悄声问: 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没有。金枝认真地摇头:你说的是什么味道呢? 赵纯道:尿sao味。 这一个多月来,他不知道被小汤圆尿了多少回了。小婴儿嘛,刚出生都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嫌弃,这可是他的义子。可就是这个味吧他忍不住想问问。 金枝低低地啊了下,没有。 赵纯松了口气。 孟书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小meimei还在mama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一家都欢欢乐乐的,什么事也没有。他很开心,所有人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