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前行
如果有人問你的名字或者如何稱呼的時候，一般人都會毫無顧慮地報上本名的吧。當然不排除某些工作需要的人群要時常以偽名而活，只是即使是那種人也絕對不會搞錯自己的本名或者偽名，然而我已經開始有點猶豫了。 愛莎貝爾特。 這毫無疑問是我的雙親賜予我的重要的名字，對於這名字來說我可沒有甚麼不滿，當然也不是特別喜歡就是。 可是在今天我已經不能十分肯定報上這個名字了。 夜天。一個古貝爾卡時代的魔導師，是留下了現在也仍然活躍於魔法世界前線的魔導器夜天之書的人。她的記憶在長瀨雨回到現代時連同給予到他的遺物一起帶給了我，老實說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某種偶然來的。 在最初我也沒有為以這會是件很危險的事，更加想不到會產生身份認知的危機，我只覺得拿到了一份知識而已。可是我沒想到這一份的記憶裡寄存的是一份令人窒息的愛，感覺看了一本能夠完全代入的書一樣。 在睡眠的時候就像自己成為夜天一樣，過著她冒險的故事，以自己的思考做出了和她一樣的決定。這已經不再是看電影或者是看書，就像身為創作者的本人代入到故事裡一般。可是實際我僅僅是個旁觀者，每次醒來時都會發現自己其實並非那個有擁有才能和智慧的人。 沒錯。 夢醒的一刻，我由天才瞬間轉成了凡人。縱使擁有著同樣的智力，也欠缺了那一份身為魔導師的才能。沒有了這一點她既不能出去冒險，也不能創出傳奇，甚至想要模仿做出第二本夜天之書也不可能。 明明擁有她的一切，可是卻並不是她。 這到底有多痛苦，恐怕旁人都不會懂吧。 學生也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一而再三地進入那份回憶之中，當時我隨意說是為了幫助長瀨雨。只是實際上我有另一份心思在裡面，幫助他固然是有一定的要素在內，看完了他和夜天的故事後有一定的好感我也並不會否認。 但是決定性的一點果然還是想體驗到成為強者的滋味。 想渡過一次和今次不同的人生，和今生不同高的生活，與現實不一樣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她想擁有自己一直以來只能遠望而不能掌握的東西，所以她沉醉在這個世界之中，在這個有著劇本的夢世界潛行。 不過夢是有盡頭的，這件事我從最初就知道，然後差不多來到終結的一天來了。我夢到了「夜天」這痛心疾首的離別，她的心十分痛，我的心也一樣在痛。代替了不能夠在他面前哭的夜天流下淚水的，恐怕就只有看到這裡的我一人。 在這之後第二任的夜天之主的事我也知道，夜天到底在他離開了後經歷了甚麼，會去做甚麼。這些和之前的都不一樣，我已經預想不到，我已經不能再和她同步了。 從這裡開始我由故事的角色再一次抽離成為了旁觀者，然後我目睹了友情最美好的一面，還有愛情偉大之處。同時我也知道了現在的不足和計畫，還有她對我的坦白。 這一份記憶並不是偶然獲得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是她的任性想要讓我成為另一個她。同時她也交給了我鎖匙，一張王牌。 在那一個夜裡我萬萬都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女人給耍了，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感到生氣或者別的。對於她的坦白一笑而過便開始想了接下來的工作，因為這是另一個交托給我的工作，那是身為過去的偉人、天才、英雄的她做不到，只有活在今下的我這個凡人才能做到的事。 縱使現在張開雙眼我還是對自己的身份有疑問，但是卻並不會再為自己會成為了別人而恐懼。因為即使是哪邊都是能夠挺起胸膛報上名來的自己。 那麼我現在還想沉醉在那一個夢裡嗎 當然會，畢竟夢還沒有完結，後續仍然在繼續，只是延續下去的不再是在夢之中。 “那麼竟然送走了那個煩人的男人，剎那小姐我們也差不多開始了。” “在這之前請回答我一個問題。” “事到如今還有甚麼你在意的嗎” “請問閣下是誰” “愚問啊。我是愛莎貝爾特，但同時也是最初的夜天之主，是來把那天的夢延續下去的。” 我伸出到剎那的面前，即使我的手快要伸到她的眼前也沒有一絲慌亂，好像就算我就這樣把手指點到她的眼球上也沒關係的樣子。 當然我並沒有這種惡趣味的習慣，只是在極近的距離張開了手掌讓她交出約定好的東西。 “我倒是覺得剛剛的問題是必要的環節之一，你們倆人也回到自己的崗位吧” 剎那她並沒有響應我的伸手，反而是轉身讓切歌和調離開，接著頭也不回到向著不知哪裡走。 我心裡帶點疑惑地追上去，畢竟看樣子她是想帶我去某個地方。 “你是要帶我去拿嗎那個聖遺物。” “聖遺物完全不是那種級別的東西，那只是那位小姑娘隨便起的名稱。” “小姑娘……我可不太懂你判斷別人年紀的標誌，不過以你來說我們也只能是小孩嗎” “知道這段故事的人還活著這一年事真是令我有點感動。” “別說得下一秒便要殺了我一樣，所以你到最後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在帶你去拿那東西，現在的你還未能夠用。” “果然那一段不能夠跳嗎” “當然不可能，我們當時根本不知道你的身體和它的契合度，現在開始調整和訓練是必要的。” “唉……想成為英雄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那麼你為什麼要來” 剎那走到了一個山坡上面回頭望住我，我在回答她的問題前先走到了和她同樣的位置。接著看到的是山下面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瀑布，不斷往下跌落的水流的聲音使我感到一點害怕，如果是在一個斷崖上見到這風景我肯定會怕旁邊這個有翅膀的人會把我推下去。 “那當然是為了成為夢裡的她而來的。” “那樣問題又回歸到原點了，你到底是誰” “原來如此，我剛剛的回答不清晰啊。那麼重申一遍，我現在是為了成為夢想中的我而來的，並不是他人而是為了自己。” “愛莎貝爾特” “愛莎貝爾特，同時也為了完了夜天的夢。” “那麼要做的只餘下一件事了，你們倆人都十分擅長的吧。” “是啊……我們都很喜歡，所以讓我來唱吧，我們的夢想歌。” “不收費的” “剎那小姐你也很幽默的啊……這當然是要收費了，就讓他之後好好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