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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如何是好?! 元启苦笑一声,现在穿了帮被她发现自己身份上的欺瞒,日后只怕是更会讨厌自己,那时他才是一点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 再三思索之下,元启牵着知黎的手转过身,回头正好对上德诚和杨同齐齐发懵的眼神。 “知黎啊,朕有话和你交代。” “……皇叔,知黎遵旨。” 知黎有些不情愿地随着元启大步流星往院外走,临了他回头看了看宋乐舒,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他唯小叔叔是尊,小叔叔所想就是知黎所念,谁叫他是小叔叔带大的—— 元启直到院门时才想起了一句:“都起来吧。” 宋乐舒等人如获大赦,她揉了揉酸痛的膝盖,一边的宋知勉掐着她的胳膊直接将自家小妹提了起来。 宋知勉冷哼一声:“优柔寡断,果然非心怀大义之人,哼。” 宋乐舒掐了一把宋知勉:“哥哥休要胡说!”她左右看了看,幸好宋知勉的声音不大,没有人注意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皇帝确实给人的感觉有些古怪—— 而且,声音还有点耳熟。 宋乐舒自嘲笑了笑,只怕是天下皇帝都是一般的肃穆威严,叫她听了耳熟罢了。 陛下带着世子殿下去了别处,这正合了宋乐舒的意,不用对皇帝阿谀奉承,也不用紧张着自家哥哥会不会干出些什么鲁莽的蠢事来。 “你看我做什么?”宋知勉不满道。 宋乐舒学着他的模样冷哼了一声,牵着宋知勉往花园里走:“走吧去躲躲。” “躲他干甚?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做出些什么事吧?” 宋乐舒嗤笑,这傻哥哥翻脸不认账,真应该把他刚才一脸肃杀的模样画下来,这时候又成了自己的不是,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宋乐舒自顾自气呼呼往外走,直接找到了宋知勉的同僚,正是自己初来王府时,他放自己进来的那个小哥。 她叮嘱那个小哥,道:“我刚才和哥哥起了一些争执,他现在不理我。你可要帮我看着他一些,他这人一生气就喜欢用刀胡乱砍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 “meimei放心!我肯定看着宋大哥。他这人毛病还不少,多大个人了——” “麻烦您了。” “meimei客气,宋大哥平日待我不薄,看着他不闯祸是应该的。” 宋乐舒接连客气笑笑。既然陛下已经到了王府,那便意味着离正式用席不远了,宋乐舒今日陪着知黎的任务已经完成,其实本可以离开了。 可今天到底是知黎的生辰,自己受其邀约却不告而别,是谓礼数不周。 且她还有些挂念宋知勉,日后一定要寻找机会把哥哥的心结解开才可,毕竟是在恭亲王世子身边做事,免不了面圣,自己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他。 宋乐舒走到花园。 前院一片嘈杂,宋乐舒独安一隅,春风拂面,小亭可望湖水波澜,拱桥与倒影成环,一片静好之景。 若是换作从前,身边有小孩子过生辰,她一定会准备些稀罕玩意,再不济也会送些寓意吉祥的礼物。 可今日,眼前之人是知黎,她想不出这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娃娃缺什么,话又说回来,她宋乐舒如今也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望着眼前的一片宁静,宋乐舒的心中也随之渐渐宁静下来,连日的浮躁褪去,望着此处美景,不用去想生计温饱,亦不用去担忧明日风雨会不会影响了书斋的生意。 若是时光能就此静止便好了。 宋乐舒不知不觉绕过亭子,走到湖边,她闭目深深呼吸着,不知为何心却一阵阵的钝痛,眼前之景和泊苑的处处草木重叠,那个身影亦随之浮现。 宋乐舒忽地惊醒。 她又一次想起了元启。 宋乐舒忽觉有些荒谬,她与元启不过寥寥数面,怎会如此念念不忘? 正当她望着一片波光粼粼景色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耳边阵阵呼啸,一男子破声喊道:“姑娘不要想不开啊!”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牢牢抱住了她的腰,宋乐舒被带的后仰,直接坐在了地上。 罪魁祸首亦仰面倒在地,摔了个实诚。 “你!你干什么?!”宋乐舒恼道。 杨同揉着自己的肩膀,手肘也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他顿时劝道:“姑娘!虽生活有苦处,可人生怎会处处是坎坷?总有踏平坎坷那一天!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投湖,溺死轻生之人下辈子投不了胎啊!” 宋乐舒一阵气结。 平白占了自己便宜不说,竟然还误会自己轻生?此人言语无礼! 宋乐舒青着一张脸,飞快站起身和眼前之人拉开距离,道:“谢谢你多管闲事了!下次不要胡乱出手,我险些被你扑进湖里!” 宋乐舒暗道今日出门不利,怎会遇上这一档子事。不过眼前之人又是好心,想到这里,宋乐舒定了定神,感谢之语卡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不成,此人莽莽撞撞,她不要道谢! 她遂福礼转身离去。 杨同坐在地上,一脸发懵。 宋乐舒气鼓鼓往前院走。 前院觥筹交错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显然已经开席良久。春景宜人,知黎的生辰宴也设在了院子里,所来宾客皆朝中重臣,甚至有几个前朝大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