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 僵局
金湖洞 田柾国在旁侧通道的楼梯上坐了很久了，不远处就是尹曷安住的那间公寓，他本来没打算来的，因为已经收到了女孩的信息。可他还是失落，控制不住地多想，担心女孩未能履约的原因不仅仅像她短信上说的那样。 田柾国今天给尹曷安发了很多消息，也打了一通电话，女孩都没有回复。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又不理他了？ 这样的疑问萦绕在心间，让他整个下午都没法分神做其他的事。 田柾国只能来到了这里，他不知道尹曷安去哪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见不到她，他还是固执地等着。 电梯开开合合的声音响了好几次，里面走出的人都不是他想见到的。 手机里又接到了一条消息，是金泰亨的，说快十二点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这么晚了吗？田柾国缓缓起身，他坐的太久，脚有些麻了，迈步的动作很是滞涩。 “钥匙呢？” “兜里。” “你这件衣服没有兜。” “有的，我找找……” …… 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两个声音，在田柾国听来都特别熟悉，于是他走的近了些。 朴智旻接过尹曷安上交的钥匙，一只手虚扶着乖顺靠在他身上女孩，两人这样的姿态在田柾国看来亲密极了。 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田柾国心中五味杂，却偏偏没有半点欢愉。 他应该过去吗，过去了又要说些什么，田柾国想不出答案，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只是僵直地站在几米之外地方，然后就被不经意抬眼的朴智旻注意到了。 “柾国？”朴智旻诧异地看着意外出现在这里的田柾国。 尹曷安还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他深谙女孩和田柾国间复杂的纠葛，又不能就这么把人推开，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十分尴尬了。 朴智旻以为田柾国会生气，脑子里还在快速地构思应对的语句，可是少年平静得出奇，不只什么都没问，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田柾国这样反而让他更加无措，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田柾国说明一些事情，可他自己也还没弄清楚怀里醉得神志不清的尹曷安是什么情况。 “安安。”田柾国开口了，他不知道朴智旻在想什么，也无暇理会，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尹曷安。 “嗯？”尹曷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她很熟悉这个声音，肯定是听过了好多次了，大脑一片混沌，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了、已经……” “你又骗了我。”她被问话的人打断了。 “我没有骗你啊……”尹曷安觉得委屈，事情结束了，自然就没有了，她没有说谎。 女孩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不听她把话说完的人是谁，“……柾国？” 认出眼前的人后，尹曷安琥珀色的眼瞳眨也不眨地望着田柾国，嫣红的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 她现在醉了，传达到神经的每一种情绪都是直白而纯粹的，只知道自己很开心，可是眼前这个让她开心的人好像要走了。 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田柾国的袖口，她不想让他离开。 “啪！”田柾国只是想挣脱女孩柔弱的束缚，甩开手臂的力度不大，却发出了清晰的声响，尹曷安脸上受伤的表情让他的心也跟着刺痛，可是他也很难过。 “你生气了吗？”女孩的声音怯怯的，瞳孔蕴着如履薄冰的试探。 ——她是真以为他只是在生气。 意识到这点，田柾国心中涩得发苦，他不生气，也舍不得生尹曷安的气，他只是有点失望。 “你别生气，对不起，我错了……”尹曷安没有勇气再去触碰田柾国，害怕他再次抵触地将她拍开，只能用苍白的言语一遍遍地挽留着男人。 泫然欲泣的女孩以一种可怜且卑微的姿态不停地向田柾国重复着歉疚的话语，朴智旻又怎么忍心见她这样。 “柾国你别误会，小安她喝醉了，我只是送她回来。” 朴智旻的这句解释田柾国听来觉得可笑，不过他是在笑他自己：他能误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误会？女孩都和他分手了。 “我知道了。”他低声回了一句，冷凝的气氛没有半点缓解。 醉酒的尹曷安还在不明所以地和他道歉，也让他心生惘然：她对不起他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些田柾国一概不知，也不想得知。 他沉默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今天来这就是一个错误。 “我先回去了。”田柾国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眼朴智旻怀里神志模糊的女孩，还是忍不住添上了一句，“……照顾好她。” 之后他的身影随着缓缓闭合的电梯在朴智旻的视线中消失。 …… 朴智旻本想着把尹曷安送进公寓后就立刻离开，只是他才松下了扶着尹曷安的些许力度，女孩自己根本站都站不稳，险些就这么栽下去。 “小安你先站起来……”朴智旻想要扶起半跪在地上尹曷安，可是女孩已经完全丧失了自行起身的能力，要不是他还在撑着，女孩这会儿头已经贴在地板上了。 要是他就这么走了，尹曷安可能就要在门口的地板上过夜了，朴智旻自然不可能放任女孩如此，直接抱着她进了卧室。 掀开平整床铺的一角，朴智旻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细心地帮女孩盖好被子后，他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却被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止住了。 尹曷安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拉着朴智旻的手用了为数不多的力气，她不想再被甩开了。 “别走，留下来陪我。” 这是句引人遐思的话，而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朴智旻待在她身边。 尽管知道尹曷安不是那个意思，朴智旻还是心旌摇曳，几缕旖旎的情思煽动着他快些应下女孩的请求，可他不能纵容自己的私心。 “不行的，已经很晚了。”温煦地说出拒绝的语句，朴智旻轻轻推着尹曷安抓着的他的手。 她固执地不肯松开，迷离的瞳孔蒙上了一片水雾，“智旻……求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 这句话让朴智旻推拒的动作蓦然顿住，严防死守的理智还是败给了女孩楚楚可怜的示弱，他大了女孩一圈的手掌覆在女孩光洁的手背上，“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什么时候都不会。朴智旻在心中许下了这句完整的承诺。 “真的吗？”尹曷安再次向朴智旻确认，眸子中的星点的光亮如履薄冰。 “嗯。”朴智旻点头应道，女孩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将尹曷安的手臂放进被子里，他的嘴角勾起温澜的笑意，“快点睡吧。” 尹曷安半睁的眼眸望着他脸上令自己心安的笑容，酒精强烈的后劲再次涌上脑海，酸涩的眼皮再也撑不起丝毫重量。 朴智旻坐在床边，侧眸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电子表，知道自己这一趟折腾了很久，他真的得离开了。 他又坐了一会，大概是觉得女孩睡熟了，才小心地起身。 闭着眼睛的女孩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伸出右手准确无误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别走，说好了的” 尹曷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这次无论朴智旻怎么温言软语的哄她，她都不肯再松开他。 女孩的胡搅蛮缠没有引起朴智旻心中的丁点反感，只觉得喝醉了的尹曷安粘人得紧，也可爱得紧。 “不走，会在这陪着你的。”他完全放弃了尽早回去的想法。 “智旻…喜欢你……”女孩笑的甜甜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紧紧握着朴智旻的手，然后恬然地合上眼睛，呼吸很快变得舒缓而均匀。 在听到她亲口说出“喜欢”时，朴智旻的心弦不可自制地颤了颤,随即平静无澜。因为他知道女孩今晚的话不能当真——尹曷安醉了，他却是清醒的。 挥散脑子里这些纷缭的思绪，朴智旻专注地望着熟睡的尹曷安，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眼中是一如既往的、专属于女孩的柔情。 ————————————————————————————————————————— 兔子果：这回你怎么不解释了？ 小天使：我喝醉了呀~ 兔子果：我不能生气，我要冷静冷静个p，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天使：果果怎么生气了？ 扒鸡米：我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