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外有人
虽然校场上质疑声一片，但是葛岩依然气定神闲。 只见葛岩单手贯力，气息调匀，突然听得铁链哗啦一声脆响。 那重达千斤的铁牛，顿时晃动起来。 “怎么可能？他真的单手拉动了铁牛？” “太变态了吧！” 葛岩依旧气定神闲，清风拂面，脸上波澜不惊，连一滴汗水都未曾见到。 葛岩紧跟着，迈开了坚定的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围观者数步子的声音，高台上的四个人，也纷纷从交椅上站了起来。 原本身处第四把交椅的白发太监，用尖锐童声道“没想到居然是以气运力的高手。看他样子，内力很强啊。” 身旁的童宜山和陶擎，纷纷露出谄媚的笑容。 童宜山奉承道“还是刘公公眼光独到，这些后生晚辈的伎俩，不过是些班门弄斧的手段而已。就算这小子有点实力，在刘公公面前，也是不够提鞋资格啊。” 白发太监笑道“人外人，天外有天，杂家偏居深宫，却不知道这江湖中，居然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后生晚辈。” “那依刘公公的意思，此人还留不留？以免他入宫，将来难以把控啊。”陶擎面露担忧之色。 “无妨！先看看再说。”白发太监话音刚落下。 校场上的报数声，一浪高过一浪。 “七步！八步！九步！” 眼看着又要诞生一位新的总旗，此时葛岩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清风吹动金鱼服，俨然风度翩翩。 就在第十步将要迈出之际，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哗啦！”长长的铁链落在了地上。 葛岩居然将铁链滑脱了手。 “这也太可笑了吧！这小子看起来拉个几十步都没问题。” “没准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还有谁连官都不想当的。简直就是个怪胎。” 人群里再次一片唏嘘。 高台之上的四人，看到这一幕，也面露震惊之色。 “小小年纪就知道怀柔之道，宝剑锋而不露，怀大才而藏拙。此人孺子可教也。” 白发太监刘公公一声惊叹，已成定论。 童宜山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也被陶擎拉了一把，刚到嘴边的话，最后又吞了回去。 一番商议之后，陶擎上前两步，高呼道“葛岩身手不凡，特赐小旗一职，持铜制腰牌。” 葛岩从太监手里，接过属于自己的腰牌和腰带。 只见这腰牌上，正面刻着金鱼，背面刻着镶龙卫三个大字，金鱼雕刻得栩栩如生，鱼眼位置，看起来明显是一个机关卡扣。 葛岩伸出手指，轻弹腰牌，只听得声声脆响。 “没想到这腰牌里面另有乾坤！看来需要使用特定的工具才能打开。” 葛岩喃喃自语恍然大悟。 将腰带系好，腰牌挂在腰间，葛岩正打算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钻回人群。 就在这时，身后再次爆发惊呼声。 “又有神人啦！” “两步！三步……” 葛岩轻笑一声，看来自己还是太紧张了。或许刚才的惊鸿一现，就如同那被杀的逐鹿候之子，尸骨未寒，却被人抛之脑后。在远远的校场西北角，一名华服老者抱着尸体嚎嚎痛哭。可是距离校场太远，校场里也太嘈杂了，没人关注一位痛失爱子的老人痛哭。 葛岩叹息一声，或许自己在整个皇城，终究是一名匆匆过客，随时都会淹没在人海洪流之中。 身后的高呼声越来越响亮。 “九步！十步……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数数声终于停了下来。 葛岩放眼望去，只见一位容貌俊秀，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男子，将铁链丢在了地上。 这人容貌出众，堪称美男子，即便是男人见了，都难免心动。 这美男子一样的气定神闲，看起来十八步，根本不是他的极限。 葛岩的目光落在美男子的身上，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如炬，遥遥对视。 目光相接之时，葛岩感觉一股透骨的凉意。 “高手！” 葛岩一声低语，转身钻回人群之中。 高台之上，四人又震惊了。 “没想到这些镶龙卫里面，居然是卧虎藏龙。”陶擎的担忧之色更盛。 台上四人里面，陶擎本身的真功夫是最弱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担心镶龙卫太强，就是怕将来这些毛头小子锋芒毕露，反过来踩在自己身上。陶擎并没有童宜山那样的后台，这些年靠着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成了童大春的亲信。正是因为底子不够结实，才会心虚。 “此人乃是神武阁吴公公的弟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堂侄。他有此实力，完全不必大惊小怪。” 白发太监一番解释，高台上的人顿时释然。 “原来是宁亲王家的人，难怪如此神武。既然刚才的葛岩已经入了你们右卫所，这亲王世子，就该归我们左卫所了。” 童宜山话音落下，陶擎哪里还敢反驳。 白发太监看着童宜山和陶擎抢人，顿时不满，开口道“你们难道还怕手下没有能人不成？这次镶龙卫选拔，不知多少王公贵胄的杰出后辈参加。这宁亲王世子魏如世只是其中之一。还有镇国大将军之子吕琛，镇西王世子谢晓钰，中书令王丞相之子王起，还有杂家的亲传弟子，蔡太师的六公子蔡奢。这些人平时都是成群结队，互相之间极为熟悉，刚才只是故意没有上前显露而已。现在魏如世露了一手，其它小辈也绝对不会再藏着掖着了。” 果不其然，白发太监话音刚落，校场又是人声鼎沸。 没过多久，一位身壮如牛皮肤黝黑眼神犀利的青年，居然将铁牛拉动了二十六步，看起来还留有余力。人群中早有人报出了他的来头镇国大将军三公子吕琛。 紧接着一位脸庞微胖，身材敦实的青年，将铁牛拉动了十九步。人群中报出来头中书令王丞相之子王起。 紧随其后，一位膀大腰粗，身形巨大的胡须莽汉，将铁牛狂拉了三十一步。校场惊呼一片，此人正是京城贵胄第一神力，镇西王世子谢晓钰。 最后一位，身材匀称，书生气十足，面若朗月，嘴若含朱丹，好一个油头粉面公子哥。 葛岩看到此人第一眼，就知道此人是蔡太师家的六公子蔡奢。 可是当朝太师蔡略，以诗书见长，手上一手痩体楷书，更是天下一绝。当今皇上正是极爱字画文墨，这才有了蔡太师位高权重。 葛岩万万没料到，蔡太师的书生门第，居然后辈里面也有人尚武。 那蔡奢居然将铁牛拉动了二十六步，看起来还有余力。 葛岩看到此时，顿时感觉自己在镶龙卫里，又安全了不少。 起码有了这批耀眼明珠，自己的光芒，不会过于耀眼。 校场上的选拔，到了此时已经接近尾声。虽然偶尔还有人能够撼动铁牛，但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拉动三步以上了。 高台上的四人，经过一番商议。 刚才大放异彩的明珠们，自然都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总旗。 吕琛和蔡奢，被童宜山要去了左卫所。王起和谢晓钰，只能去了陶擎的右卫所。 到了午后，校场的选拔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