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卡莉儿一甩抹布，半倚在柜台上，“这些天，来的外乡人多了不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句话是问身旁擦桌子的安、、卡的。他是酒馆里的伙计。 “你不知道吗？”安卡是个百事通，那些醉汉嘴里的话，他总能记得一清二楚，“国王在王城下了旨令，要是有人能到森林中心，取到传说中吸血鬼的牙齿，就将公主嫁给他。” 卡莉儿坐到凳子上，翻了个白眼，她觉得安卡是在糊弄她，“你编谎话也不知道编个好的，吸血鬼不过是个传说，那些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都不存在的东西而冒险。” “可国王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还说，要是有勇士能活着从深处走出来，就会奖励一箱黄金！”安卡双眼泛着亮光，好像自己马上就能得到那一箱黄金似的。 卡莉儿则是冷漠的抱胸，静静看着安卡表演。 “老板你难道不心动吗？你可是......唔！”安卡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的捂住嘴巴。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臭小子。”卡莉儿黑沉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对方，安卡感觉自己要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叮铃——” 酒馆的门被推开，又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老板，给我一杯克姆酒。” 卡莉儿这时才甩开了安卡，身子转向一边。而感觉逃过一劫的安卡，则匆匆的跑去拿酒，途中一个踉跄差点脸朝地摔倒。 “今天的生意怎么这么差？”进来的人明显跟卡莉儿认识，说话十分熟稔。 “之前一群家伙捣乱，被我赶了出去。”卡莉儿低头擦着杯子，不太愿意跟这个家伙说话，“杰克你大白天到这里来干什么？” “最近一群从王城来的人叽叽喳喳的，我只能跑这里来躲清闲了。” “他们来，真的只是为了那一箱黄金？” “谁知道，这又不关我的事，”安卡将克姆酒端上来，杰克一仰头就喝光了，“到是你，晚上估计得去跟那个家主打小报告。” 这话一出，卡莉儿立马就翻了脸。直接站起来，一把将酒碗夺过，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上。 “滚。”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卡莉儿是真的发怒了。 尤其是安卡，双腿都不自觉地颤抖着。男人凶狠地呲牙，背向上拱起，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表现得一点不像一个人类。 而卡莉儿居高临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没有一点触动。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让安卡喘不过气来。 “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卡莉儿回头一看，原来是安卡将桌上的酒杯打碎了，此时他正神色慌张的，好像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丧命一样。 “嘁，走就走，以为我稀罕你家的酒。”方才凶狠的杰克不见了似的，满脸郁闷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正好，以后都别来我家酒馆，正好我怕你身上的臭味熏跑了客人。” 杰克脚步一顿，下意识抬手闻了闻，而后又轻咳一声，慢条斯理的放下，“国王的旨令过几天就要到萨卡镇了，进森林的人肯定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显然杰克的情报没能打动卡莉儿，他被一把推出门外，“哐当”一声，门关上了，就连营业的牌子也翻了过去。看来这次，酒馆的老板是要提前关门了。 ** “又找到了吗？” 姜白靠在窗台边上，透过高而窄的窗户看着圆月。 晚上正是吸血鬼活动的时候。不过，今夜活跃的可能不止他的同族，听着远远传来的狼嚎，姜白偏过头：“先把这些食物都处理掉，找个远一点的地方，别让幼崽碰到了。” 毕竟，银对小家伙的危害现在还太大。 “是。”瓦尔头一抬起，背后的翅膀就变了出来，顺着开着的窗子飞了出去。 姜白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位面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上一世的姜白就跟系统一样，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个养崽位面，每天rua一rua小崽子们，还要揉一揉成年吸血鬼的脑袋。这些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在姜白面前还跟个幼崽似的，对他十分的依恋和崇敬。姜白好像真的成了他们的家主，大家长一样。 这才使姜白在最后的时候，看到吸血鬼们的发狂，如此的无法接受。 直到西里尔给了他那个东西，姜白才渐渐明白这个位面的真相。 吸血鬼们并不是来到了一个安全的乐土中。更多的，是被教廷围堵在这狭小的地方，然后再慢慢的侵蚀消灭。 而现在，姜白他们又发现了异样。森林里的动物，一直是吸血鬼们的食物。而最近几天，他们发现食物里竟然被注入了银水，非常少量。 还好每次食物都被精细的切片摆盘，让厨师发现了危险，这种食物要是端上餐桌，特别是被小崽子们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手段一点都不明智、威力也小，至少没有那八罐圣水阴险而歹毒。反倒是像一种挑衅，教廷发现圣水的计划被发现了，于是送来几只动物来恶心姜白。 你发现了我的算计，那又如何，又能拿我怎么样？ 想到此，姜白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垂下的双手紧握着，黑色的长指甲显露了出来，扎破了皮肤。这时候的他没有受到鲜血的吸引，想挺拔的蜡像。 一道清脆的声响，面前的玻璃愣是出现了一道道蛛网状的裂纹。 这时，一只小蝙蝠飞了过来。看其起来，它原本是想直接停在姜白肩上，而后又反悔了，只一直在半空中盘旋。 “是外面有什么消息了吗？” 姜白伸出手，尽量的放缓了口气不让它受到惊吓。小家伙伸出爪子抓住了手指，张开嘴发出声波。 要是普通人在一旁，此刻不过是一个无声的画面，但姜白却听到了很多消息。 歪头听了一会，“好的，谢谢你。”，姜白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脖子上的绒毛，小家伙也蹭了蹭。而后，还没等它起飞离开，就这么变成一团烟雾，消失了。 传说，吸血鬼所到之处，都会有狼和蝙蝠随行。 实际上蝙蝠只是他们制造出来的眷族，它们能帮吸血鬼办到很多事情，只是一旦远离主人到了一定的距离和时间，它们也就会化成一道烟，重新回归到主人身上。 姜白在想着国王旨令的事情。 表面上，国王和教廷互不干涉。但实际上，因为教廷，不少王国已经名存实亡。国王的权利，实际被教皇所取得。甚至教廷会以神意来废黜坐在王位上的人。 暮色森林是费尔顿王国的领土。姜白隐约记得费尔顿某一任的国王，因为他与教皇的交易，就是要一直监视着这个国家的继承人。 据教皇所说，神降下旨意，能够平息纷乱大陆的王者，就将出生在费尔顿王室之中。教皇绝对不允许这一天的到来，因为王室的崛起，就代表之后的教廷必将没落。于是他与姜白进行交易，让他们吸血鬼无时不刻的监视着费尔顿王室，每年都要给教廷递交一次消息。 姜白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拿着神当幌子狐假虎威的人，竟然会真的相信神，并且和神所厌弃的生物合作，计划着要改变神明所预见的未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姜白还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矛盾多变人。 而现在费尔顿国王下令，要请人得到吸血鬼的牙齿。他有点好奇，到底是谁，告诉了这个国王吸血鬼的存在。他们在这个城堡里生活了几百年，吸血鬼在大陆上已经消失几百年了，人类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个传说。 “嗒嗒嗒——” 西里尔小短腿费力的跑着。 脚下是勾勒着金色线条的瓷砖，沿着瓷砖转角的墙上，会有一个小恶魔雕塑的灯盏，一到晚上就会亮着橙黄的烛火，宽敞而幽长的长廊，这曾经是西里尔最喜欢的地方。可是现在，他情愿这个长廊不要这么长，最好就是消失掉。 这样他才好快点跑到大厅里，去找大人们。 他和几个幼崽没听家主大人的话，偷偷变成原型，从一条隐蔽的缝里钻出了城堡。他们几个人本来是想和西里尔一样，到城堡外面挖些宝贝，好送给家主大人。 谁会知道，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一直都安全的森林，突然来了几个人。西里尔的几个伙伴都被抓住了，只有他反应得及时，变成原型飞了回去。 “呼呼...呼，呼...” 西里尔实在跑不动了，撑着膝盖，牙齿忍不住的上下打颤，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他们，大人们，家主大人都去哪了？ 西里尔感到无助而又绝望，他耳尖的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了。那群人进了城堡？！ “哒，哒，哒” 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就连对方粗粗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了。西里尔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喂！”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西里尔吓得差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