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追杀
还没休息多少时间，后面不远处突然有了微弱的灯光。 “有人！”常山低声说。“会是什么人？” “快灭火把！”王华赶紧叫。 大家赶忙手忙脚乱的把火把灭了，霎时树林中漆黑一片，要不是天上有月光透过树叶洒落地上，真是两眼一摸黑了。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好人！”王华感到不安。“小月，怎么样，能够走吗，我们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韩小月虽然肚子绞痛，但是也知道情况危险，强忍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问题，我还可以走。” “行，那我拉着你！”王华也看出了韩小月的虚弱，但是这里实在不是安全的地方，只好违心说。 常山还是在前面带队，中间是六名华人，王华拉着韩小月走在后面，费康祥这个时候主动走到了最后面垫后。 尽管集体行动起来，但是因为韩小月行动不便，速度根本上不来。而后面的火光却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前面的人快停下，我们是巡逻队的，你们要接受检查，要不然，我们开枪了。” 韩小月实在是不想走了，因为肚子的疼痛感并没有减弱，而是一阵阵的，疼得她难受。“要不然，我们接受检查一下，说不定，他们不是专门抓我们的。”韩小月低声的说。 “夫人！”费康祥忙道。“万万不行。他们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特意跑出城市来巡逻。” 王华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看到韩小月疼痛的样子，于心不忍。稍一考虑，干脆一把背起韩小月，快步疾奔起来。 “大家都快点！”费康祥见状低声在后面催促。 常山听到了，加快速度，借着月光的光亮在树丛中穿越。 大家速度上来了，和后面的追兵拉开了距离。后面的人不明确他们的方向，可是居然没有放弃，而是散开来，火光沿着河流一线逐步前进。 韩小月重量虽轻，王华体力虽好，但是总是两个人，行动不方便，在树林中，而且是月色下，难免磕碰，韩小月有时候忍不住叫出声来。 “怎么办？这样不是办法！”费康祥看到了这个情况，而且他还看到王华的脑门都已经有了汗水，焦急地问。 “恩。”王华喘了口气。“要不找个地方先躲躲！” “不行，这一片都是树林，没有合适躲藏的地方，他们只要沿路过来，迟早要找到的。”熟悉此地情况的费康祥否决了王华的提议。“倒是河对面，有些山坡山洞，适合躲藏，可是我们过不去！” 听到这里，王华也没办法了。要是有子弹的话，他还可以伏击一下，可是，现在只有韩小月还有一把手枪，却只有六发子弹的。而看对方的光亮，显然是远不止六个人。弄不好最后，伏击不成反而把自己陷入了绝境。不过，真的没办法的话，也只好这样了。 王华打定了主意，费康祥却突然开口说。“要不然，这样，我负责掩护，把他们人引走，你们抓紧赶路。” “这样可以吗？”王华问。 “当然行！”费康祥点头。“我熟悉此地的情况，他们抓不到我的。” “康祥！”前面的常山听到了，忙叫。 “你不要和我抢，我比你可靠。”费康祥边说边越过王华，跑到了常山身边，低头说了几句。 “你们在商量什么？”王华边跑边问。 “没什么，我们商量好了，常山负责带路，我负责引开他们，我们在前面聚集地相会！”费康祥回头说，同时就点亮了火把。 “这样没问题吗？”王华不放心。 “没问题。你说，是不是，常山！”费康祥迈开了脚步。 “恩，明白了。”常山口气有些发重。“大家快跟我走。” 王华虽然心有担忧，但是韩小月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且费康祥连火把都点上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也来不及说什么了，就跟随着常山他们转了一个方向，迅速跟上。 远远的看到费康祥的火把沿着河流远去远去，终于消逝在众人面前。 跑了半个小时，终于看不到了任何火光，却仿佛听到远处有声音传过，好像是河流那边，好像是鸟被惊吓的声音。 “费康祥真的没问题吗？”王华拉过一旁的常山问。 王华此时已经把韩小月交给那六个华人轮流背着，因为，他体力再好，也吃不消。而且，这还是那六个人主动要求的。此时也不是避讳的时候，韩小月虽然尴尬，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尽量挺直一些。 “没问题！”常山说。他们生怕后面追兵，依然没有点燃火把，所以王华只看到常山的背影。 “行，那我们快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先休息一下。” “恩。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有个山坡，我们正好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赶路。”常山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加快了速度。 终于到达了那个山坡，常山找了个凹地，供大家休息。 韩小月此时好了一些，肚子也不疼痛了，但是却没有力气，浑身软绵绵的。因为地上太湿，王华只好坐地抱着韩小月，让她靠着他的肩膀睡一会。 看到韩小月窝在他的怀里，很快睡了过去，脸上露出了恬静的面容，王华终于松了口气。 小月这是什么病，怎么来得那么奇怪？回去叫赵小东好好看下！ 王华想着，抬头却看到常山一人默默的走到一个角落里，并用手擦拭着脸上。 “他好像在哭！”王华自言自语。“等下，问问怎么回事？” 天色亮了，韩小月睡了一觉，身体也恢复过来，带着歉意从王华发酸的身体上站了起来。 “我去洗把脸，你先吃点东西补补力气！”王华对韩小月说。 “你去吧，我现在没事了。” 王华走开，不过并没有走向水源，而是走到了常山的身前。 常山迷茫的望着西方，那是艾森港的方向，他居然没有睡觉。而且，神情恍惚，就连王华看了他一会也没有察觉，而是好像沉淀在自己的世界中。 “怎么了，想什么？”王华只好先开口问。 “啊！”常山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了王华关切的目光。“没想什么！”常山避开王华的目光。 “不是在想康祥吧！” “康祥！”常山念叨着，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里，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直说吧！”王华说。“是不是康祥会出事？” “出事！不，不会的！”常山的声调突然高了起来，眼里却露出悲切的神色。“他一定会没事的！”仿佛是为了证明这点，常山还重重的点头。 “行了，你别难过！”王华这个时候，怎么会还看不出来。其实，当时费康祥主动请缨去引开敌人的时候，王华就觉得很危险，但是，当时他需要记挂着韩小月的情况，而费康祥却是自己先一步离开，他想拦也拦不住。 听到王华的安慰，常山却是忍不住悲伤，终于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其实，常山来这里才第三趟，而且，他还不会水。路不熟，又有那么多人围堵，怎么逃得过去。他也知道，可是明知道，还是去了，他还叫我把他的东西带给他的父母。呜呜，其实，应该是我去才对，我比他熟悉，还会游泳，一定能够游到对岸去的。可是，我胆小，我怕事，所以，所以……”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明白！”王华搭着常山的肩，轻轻的安抚他。 难怪那个时候有惊鸟的叫声，应该是被枪声吓坏了。不过，想归想，也不一定，说不定费康祥已经脱离了危险。 王华安慰地把这个情况告诉常山。 常山一听，高兴得不停得问。“真的吗，真的吗？” “恩。”王华说。“所以，我们应该快点到达那片聚集地，省得他等我们心急。”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常山立即站了起来。 “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