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各自为主
奥希金斯最后还是同意了应永刚的建议。 因为，永应刚把王华的底细全部告诉了奥希金斯，奥希金斯这才知道王华居然不是印第安人的后裔，而是华人，那么他们那个所谓的部落自然是假的。 而且，根据应永刚所说，他们本来人不多，那些印第安人都是王华他们后面征服来的，只不过被他们的武力所压迫，就和西班牙人一样。 听到这些消息，奥希金斯大喜，因为，他知道只要打到王华这些华人，那么那些印第安人完全无需考虑，自然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而且，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利用印第安人是被征服的这点，给王华他们制造一些麻烦。 所以，奥希金斯拉着应永刚好好商量一下，终于决定派出两只部队，一只是印第安人的部队，一队是他们自己人，沿着毛林河下游，分别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偷袭，同时，他们会在这里喊出口号，影响当地的印第安人。 第二天，对岸岸边的树木被砍断了，野草也被修理过了，有些地方割掉，又有些地方留着，好像是什么图案是的。完工后，看到十几个人居然在这些图案后面整齐划一的喊出了口号，是印第安语。 “驱除华人，自由统一。驱除华人，自由统一。” 整齐响亮的口号立即引起了王华他们的关注，当他们看到如此场景，也看到手下的那些印第安人奇怪的反应，才知道那些图案是印第安人的文字，也是那八个字，局势驱除华人，自由统一。 不过，很奇怪，奥希金斯怎么知道他们是华人，还对他们使出了攻心之计。 古远征和王华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和沉重。 古远征眨了眨眼，带头走开，王华心领神会，随后跟了上来。 “你和奥希金斯说过我们是华人吗？你怎么会把这个都告诉他？”古远征责怪说。 “没有。我绝对没有和他说过，他一直以为我是印第安人某个部落酋长的儿子，我一直默认。”王华肯定地说。 “那他怎么会知道？”古远征相信王华的话，但是奥希金斯怎么会知道了？ 王华低头好好想了想，无奈抬头说“我也不清楚！” “行了。我们猜这个也没用了，我们需要马上安抚一下。一百人可是有五十多个印第安人。”古远征当机立断。 “好。”王华心里头却总觉得瘆得慌，“看来，他们决定要和我们为敌了，我们还是做好准备。” “看来，威慑已经没用了。我们还是赶快通知陕军长他们进攻，可以分担下我们的压力。”古远征很有压力，“如果他们打过来了，我们很难抵抗。” “那是自然，别人比我们人多，而且我看都是老兵。”王华不由得揉揉脑袋，他感觉真是头痛。“要不，如果他们进攻到我们这里，我们先撤退吧！” “这，这怎么可以？”古远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华。“撤退等于放弃，放弃就和投降差不多了。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做！而且，现在对方都没进攻，你就有了认输的想法，这个很不好。” “我只是提个建议，让你心里有个准备。”王华忙解释。 其实，王华心里头明确的知道，一旦智利人采取进攻的话，那他们这个哨所肯定抵抗不了，说不定，那些个临时的壮丁，会跑得一干二净。 可是，他看到古远征如此激动的神情，只好压住自己心里头的想法。 古远征回去动员全体的士兵，做好了顽强抵抗的准备。王华这边却是四处查看附近的地形。 他们在的地方是湖泊和河流交汇处，河流绕着一个弯，所以，哨所东边是湖泊，西边和北边都是河流，只有南边才是陆地。 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可是一旦他们的南边被截断的话，无疑是死路一条。而奥希金斯采取的手段就是截断他们的后路，没从河对面强攻。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等下就等着被人瓮中捉鳖了。我还得好好和古远征说说。 王华想着，马上找到了古远征，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古远征记起了来的时候，好像那里的确是王华说的那种地形，这样一来的话，的确太危险了。 “你说得是有道理。可是，你放我放弃这里，我做不到。” “为什么？”王华不解地问。 “你我都是军人，还没打就认输了，这是什么道理。”古远征正色地说。 王华无法回答，因为输阵不输人这个道理，他也懂，可是懂得随机应变这个道理，王华更知道。 王华看了看古远征因紧张有些焦虑的面孔，最后说“那这样吧，我带些人去守住背后那个缺口，省得给人堵住了。” “行！”这个要求，古远征马上同意了。 “不过，我要和你说清楚，如果我们守不住的话，我希望你立即放弃这个哨所，撤退到蒙特港去。”王华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那怕会遭到古远征的拒绝和指责。 果然，古远征脸色大变，大声责问。“我绝对不会放弃这里，那怕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那行，那我会带人撤退回去。”王华心里一横，立即说。 “你敢？”古远征瞪着王华，手不由提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打过来。 王华却毫不示弱的瞪回去，两个人相互瞪了一会，然后古远征说“你如果怕死，是个胆小鬼，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先走，我会带队守到最后。我真是看不出曹主席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看来，你平时的功劳都是逃命得来的。” 古远征和王华平时都不熟悉，因为古远征是一直跟随吕梁的，陕雨果却是程科带领的。 其实，他们两个一来，王华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很多可以交流的东西，要不是为了配合工作，他说不定马上就走，所以才定好了和祖维七日后离开的期限。现在想不到居然如此直接的呵斥他，说他是胆小鬼。 “胆小鬼！呵呵！”王华冷笑几声，眼神凛冽而坦荡看着古远征。“我数次和敌人抗争在第一线，数次从死里逃生，数次为了别人而留到最后，数次看着队友死在我的面前。如果你知道这些，你还敢说我胆小鬼吗？周队，你熟悉吧，他为了救大家，独立一人带队掩护我们而阵亡。吴队，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为了救我而牺牲，还有董建、黄河、杨立，他们都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而死掉。如果你也是为了大家的性命而牺牲，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我愿意陪你到最后一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情况。”王华吐了一口气。“你就为了莫名的理由，拉着这么多人陪葬，却没有半点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至少我死得其所。”古远征被王华的话惊呆了，但是没有被吓住。 “死得其所，你白白牺牲叫死得其所。呵。”王华撇撇嘴。“死得其所是要有价值，你死了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多了几条性命。智利人还是会占领这里，还是会派兵攻打蒙特港，到时候，谁去主持那里的防御，谁来保护他们？” 王华的声音洪亮震耳，但是却更象暮鼓晨钟，古远征傻傻看着王华，心里头在问自己。是啊，我坚持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脸面，还是我的坚持，还是我的自私，我的权威。 王华看到古远征终于有了变化，也不再紧逼，而是轻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带人去守护那里。有攻击我会小号为号。” 王华叫了几个人跟随他离开。 古远征目送着王华的背影，他才发现居然也是如此高大，怪不得会委以重任，也怪不得会被吕梁的忌惮。 王华守卫的地方距离哨所只有几公里，小号一次吹就可以听到。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把几个人组成两个人一组，分开各一段距离，沿着河流蹲守。 时间过得很快，原本是上午的阳光明媚，可是到了下午居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好像有雷阵雨的样子。 果然，前方突然响起了小号的号角声。 不好，敌人来了，王华想也没想，立即吹起了号角声，同时命令身旁的人回去通知古远征撤退。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攻击过来，但是留在这里防守是个错误的决定，当奥希金斯采取敌视对策的时候，王华就决定撤退了。可惜的是，这次他做不了主，还和古远征吵了一架。 他希望古远征能够明白，他真的不希望如他所说的，自己一个人先撤退，让古远征留在这里死战。 前方监视的人很快退了回来，包括之前古远征派出去的。 “怎么样？”王华立即问。 “他们分成两个地方渡河，最近的已经过来的，远的可能会去前面包抄，或者去蒙特港和毛林县都有可能。”来人气喘吁吁的汇报。 去蒙特港和毛林县，王华倒不怕，因为蒙特港有军舰在，毛林县有他们缴获的西班牙战船，而且两地都有简易的防御措施，人也不少，足够抵御更多人的进攻，所以，王华才会一直要求先撤退回去。 不过，如果从更远的地方来包抄他们这一百人，王华却是有些担忧。 “你们所有的人在这里做好伏击，如果对方过来，给我狠狠地打，我们必须为后方的人争取时间。” “是！”所有人答应着，马上找地方隐藏好自己的身体，无非是树上或者草丛。 黑云更低了，或许下一秒就可能是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