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二、 前尘已了
当王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王华已经面色如常，虽然他不喜欢应永刚，但是应永刚最后做的事情还是值得他尊敬的，为南国的百姓争取到了杰拉婓尔地区，也终于站在了南国的立场上。 所以，王华作为一个南国人，也应该来恭送一下，更何况韩小月和韩璐璐终究是他的孩子。 “姐夫，来了。你要上香吗？”韩璐璐细心的问。 “嗯！”王华点点头。 韩璐璐赶紧递给王华，王华接了过去。 他们两姐妹在家里就弄了一个小小的牌位，应永刚的身体早就下葬了，韩小月把他安葬在北京市的公墓那里，应广卓的坟墓边上，同时他们还给应聪弄了一个衣冠冢，算是了却他们父子三人一家团圆的心愿。 王华接过烟，拜了三下，韩璐璐知巧的接了过去，插在香炉上。 烟气缭绕，房间飘散开来一股香味，王华也看到了房间里的其他人，只有赵小东夫妻两个，还有韩小月，因为他们作为子女需要守灵，其他人都去安睡了。 韩小月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龟缩在那里，王华走近过去，坐在她身边，悄声的问。“很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都下半夜了，快结束了。”韩小月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道。 “好。那明天下午，我想去他的坟墓前拜祭一下。”王华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韩小月意外的看着王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的，我陪你去。对了，你刚回来，明天一早肯定有很多的事情，你去睡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 “对对对。姐夫你去睡吧，小东，你也休息一下，明天你们都得工作，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们。这里留给我们姐妹俩就好了。”韩璐璐赶紧地说。 赵小东正等着这一句，他早就哈欠连天，对于应永刚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帮助韩璐璐，来应付一下。“那我也休息一下？”赵小东征询的问。 “对，去吧！”韩璐璐没好气的笑了。 “是！”赵小东回应着，过来拉王华。“走，我陪你睡觉去。” “嗯！”王华没有拒绝，转身出了大厅，往二楼走去。 早上，正如韩小月所说的，王华面对的是忙乱的公事和数不清的报告，加上昨晚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幸好王华终于把几件重要的事情办妥了。 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派到乌拉圭接收的人员和组成。 王华的意见，是不准备殖民乌拉圭，而是允许他们独立，但是需要在南国的控制之下。现在南美国家基本独立，在这个独立风潮的影响下，殖民很容易被别人所利用。而南国现在全部吃下乌拉圭，的确可以考虑，但是将会陷入和本地人民的苦战中，那就得不偿失。而且，独立自主的主权国家，是未来世界的大趋势，现在提前交好，把乌拉圭变成南国经济体系的一份子，那才是最好的处理。 所以，王华会派出外交人员和军队同行，力求最短的时间内，办理好乌拉圭的收编和稳定的问题。 不过，为了防止乌拉圭脱离南国的控制，王华认为还是必须获得一块土地，属于南国的土地，那就是飞地。 飞地自然是需要交通便利之地，又最好辖制沿线的几个国家，比如巴西和阿根廷，王华想了想，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那就是后世乌拉圭和巴西在大西洋的交界处，也是七月十八日镇和圣维多利亚县的交界处。 这里位于两国的交界处，人烟目前还比较稀少，南国可以直接派人驻扎进去，而且这里东临大西洋，西边却是米林湖，北边还有曼盖拉湖，很适合建立海港。同时，这里还是一个很适合修建运河的地方，地势地平，米林湖和大西洋只有短短的20公里。一旦有了运河，米林湖沿岸都可以成为对外的海港，可以直接对外贸易。而之前米林湖沿岸都是需要通过长长的圣贡萨洛水道，接着进入帕图斯泻湖，再通过海峡和外面交流，多出了很多的距离不说，而且都需要经过巴西的地界，而以后，南国和巴西的关系肯定不好，那么获得的乌拉圭米林湖沿岸的发展就受到了制约，浪费了大好的条件。 王华要的飞地面积不多，只有20公里长短，400平方公里的地方，正好处于七月十八镇和圣维多利亚之间，还可以成为连接两地的交通枢纽，的确是个好地方。 王华说干就干，马上安排一万人移民于此，同时划清和巴西、乌拉圭的分界线，乌拉圭肯定不需要考虑，至于巴西，王华正愁找不到借口修理它，正好借机出兵，报复下上次出兵的仇怨。 派往乌拉圭的十艘军舰加上外交人员，很快就被商定下来，加上移民所需的一万人极其资源，需要一天的时间准备，明天就可以全部出发。 至于新几内亚岛的事情，也决定下来，那就是迅速派兵占领王华认定的八个点，并在每个点上移民两万人，一共十六万人，这些人都从清王朝定期移民过来的人中优先满足那里。 忙完了这些事情，就到了吃午饭时间，正吃着，韩小月就来到了王华的办公室，她已经准备好了。 王华向秘书交代一下事情，就随着韩小月出发了。 公墓就在北京市的北方，出了沿河山脉的一片平坡上，密密麻麻，行列相间，布满了很多的小山堆。 韩小月在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应永刚的墓碑，比较新，上写“先严应永刚之灵位享年七十九岁女韩小月、韩璐璐1842年10月立”。边上一左一右正是两兄弟的位置，父子三人死后终于同列。 这或许是应永刚最大的梦想，那就是死后还有一份荣光，还有人纪念他。 韩小月把带来拜祭的东西一一摆开，然后点上蜡烛，嘴里面轻声念叨起来。 王华听得不真切，也没有用心听。他在想着，那怕是应永刚，之前做过了那么多的错事，在后面的这几年，也终于醒悟过来，并坚定立场站在南国的这一边，戳穿了史密斯关于杰拉婓尔的阴谋。 或许，这就是他最大的好，也是最大的善，那怕是恶人，也不至于十恶不赦。 既然应永刚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都可以有改正的机会，那么他自己呢，刚刚才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是不是改正还不算晚？ “想什么呢？该拜祭了！”韩小月轻声提醒王华。 “哦。”王华这才醒悟过来，接过了韩小月递过来的清香。 三拜后，韩小月上了一次酒，接着还是三拜，又是敬酒，习俗是九拜三敬酒。最后一次敬酒时，王华突然说“我来吧！” “好！”韩小月答应着，把酒杯递给了王华。 王华接过，轻轻了把酒倒入酒杯，然后放下酒瓶，双手合十，对着应永刚最后拜祭了三次。 拜完以后，王华把清香插在土上，然后看到韩小月拿出一些东西来烧祭。 随着这些祭品的燃烧，整个空间散发出阵阵暖意，给这个清静的天地，多了几分的生气。 “我想在这里走走。”王华突然对韩小月说。 韩小月不明白王华在这里看什么，但是还是答应了，告诉他。“我这里东西还要一会时间烧，那你等会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王华点点头，转身朝里面走去。 这片公墓区很大，有几公里长和宽，密密麻麻有成千上万的土堆，这些人应该都是北京市附近的人。 这些人，有些是老死，有些是病逝，有些是因公牺牲，有些是意外事故。这里有老人，有孩子，有壮年男人，也有窈窕少女。 王华一一看着墓碑上的字，眼前却仿佛跳出一个个鲜活的形象。他慢慢走着，一个一个看着，仿佛毫无目的，却带着满腔的诚意。 因为这些人都是为了南国而贡献了他一生的力量，单单这点，就值得王华崇高的敬意，也值得每个南国人祭奠。 对了，那些地震死亡的人，也应该值得所有南国人的铭记，应该给他们一个纪念碑，让那些人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王华突然解开了心结，他内疚的情绪，他愧疚的心里，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落下。 “我们该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小月已经站在王华身后。她看到了王华的表情和举动，但是一句话也没问。 “是。我们的确该回去了。”王华长叹一声，顺手把脸上的那滴眼泪擦干。 空旷的天地，壮阔的高原，稀疏的野草，悠远的思念，还有两个长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