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历史小说 - 长渊青灯行在线阅读 - 第84节

第84节

    如今无妄城依旧在重建中,不过随着时光流逝,重建的地儿从城中扩张,倒也远了些。

    青灯望着面前扛着一整捆木柱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面容棱角分明,秋日里穿着单薄灰布短衫,他将木柱扛在肩膀上,引人注目的是,他只有一只手臂,右臂的袖子随风飘动,空空如也绯矾纶昙。

    青灯越过走上前的工头,到那独臂男人面前,他的皮肤晒得黝黑,脸上尚躺着汗水,她从袖间摸出一条叠成方块儿的熏香绣花帕子,递过去。

    众人开始围观。

    宫主夫人神马的,永远是八卦题材的热门。

    男人抬起眼,刀疤脸上没有表情。

    “萧斩。”

    青灯开口。

    ******

    准备一番便极快地上路了。

    抵达的时候,漫漫大雪。

    神枢谷的季节不曾改变,八个月的冬与四个月的春。

    如今算是入冬,四周茫茫一片,连绵的山脉与重重的山峦皆为皑皑银白,天空也是暗淡的灰色。

    风掠过,如刀。

    夜凝宫里跟来的随从有些兴奋,毕竟海上无妄城不曾落雪,唯一的难处便是冷得慌。

    青灯坐在马车里,身披白狐皮草,马车颠簸,车内暖炉烧得正旺。

    四周寂寂的,只有落雪的声与车辙的声。

    她撩开车帘瞧了瞧,漏进一抹冷风,转头去看堪伏渊,他坐在对面,脸埋在阴影中,黑色的眼睛却是透出光亮的。

    那么多年前,她就是在这片万年雪山中,找到了躺在谷下的他,他一身鲜红,神色冷漠。

    青灯笑起来:“这儿地势迂回,夫君可还记得去村子里的路?”

    堪伏渊望来,也是似笑非笑的,淡淡道:“灯儿似希望我答记得,还是不记得?”

    青灯眨眨眼,“我不知道,我好像希望你记得,又希望你不记得。”她又伸出白白的手指撩开车帘,天地通彻底的白。那些雪惨白惨白的亮,仿佛上头停留着无数人莹莹幽魂。

    过往的的一些恩怨爱恨,她不知是否应搁在心上。

    马车晃晃悠悠,穿过山谷驶进了村子。

    堪伏渊如今腿脚不便,外头冷,她便让他在暖烘烘的马车内等着。

    “你一人?”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似有迟疑,青灯笑着握住他覆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蹭了蹭,说:“我现在有你了,无论何时都不是一人。”

    青灯裹好大衣下了车,面前便是村落,十多年的风雪已经将所有废墟残垣皑皑覆盖。

    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神魔一族祠堂与祭坛,东街的顾三哥院子,西街的烤rou的崔大叔,那些尊称她一声神女大人的村民们,都看不见了,连大火焚烧后的残迹也看不见了。

    她面前,只是雪而已,而她偏偏晓得,这就是她的村子,她的故乡。

    青灯站了站,不一会儿浑身便是冰凉了,她转身走到队列最后头,一个穿袄子的独臂男人驮着行李低头站着,她来了,便抬起脸,他面无表情,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萧斩。”

    青灯说,“跟我来。”

    萧斩跟着她默默走进了山谷雪地中,其余人皆是候在谷口。

    四周寂寂,风声在沟壑间穿梭。

    青灯走到一处站定,踩了踩脚下厚厚的雪层,说:“这是环jiejie的屋子。”

    萧斩沉默,凌乱的头发一缕一缕垂下。

    青灯低头望着脚下,仿佛能看见少女安息的灵魂。

    “你的妻子,那天就死在这里,她的家里。”

    她慢慢地说,目光几分飘渺,游弋一阵,又慢慢落在萧斩脸上,“她至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幸好她不知是谁做的。”

    过了会儿,她又说,“我并不算一个善良女人,私心而言,我夫君无论曾做过什么,我都会在他身边,而你,我无法原谅……”她将冰凉的手拢在袖中,“……你是环jiejie的丈夫啊。”

    男人虎一般的身躯一震,依是不言。

    青灯抬头望望苍白的天空,哈出一口白气说:“就此别过了,教书先生。”

    语毕,她转身独自离去,掺着雪粒的寒风掠过脸颊,走到谷口时她转过身,遥遥看见那个独臂男人在雪地上,跪了下去,庞大的身躯形成一个佝偻的姿势。

    她扭回头,慢慢走回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唔,明天可能休息,也有可能再更

    最近事情多,有点忙不过来qaq

    完结的节奏,千里有点伤感qaq

    ☆、第九十一章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瞌睡。

    靠在车上摇摇晃晃睡了一阵,醒来的时候却是躺着,头枕着堪伏渊的膝盖。

    他望向窗外,手却一下一下抚摸她散开的发。

    青灯眨了眨眼睛,觉得温暖,又沉沉眯了会儿才动了动身,他便低头看她,说:“困了?”

    “现在不了。”

    堪伏渊又望了一阵窗外,说:“萧斩原是朝廷萧都统,出身京都讲武堂,早年萧家获罪,他在军中收到密报就逃了,混迹于大漠,朝廷计划开始后,联络到他,事成之后萧家人去除奴籍,而所谓的事儿,你知道是什么。”

    青灯闭上眼,她当然知道,神枢谷长生不老药,一切事因的起源。

    “然而实际上,朝廷为掩盖真相,将当时知情人一并抹去,他也为保命二番回到大漠。”

    男人的声音静静,青灯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她的身子已经回了温,而他的手依旧是冰冷。

    “我没有在意,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仅此而已。”

    堪伏渊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青灯调了个舒服的位置,脸颊与耳朵都贴着他的心口,马车依旧颠簸,靠了一会儿青灯便开始不安定,拿唇轻蹭着男人阴影分明的锁骨。

    堪伏渊伸手摁住她的脑袋,又掐了掐她的腰叫她消停,青灯乖乖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在他身上折腾,先是玩他光泽乌黑的长发,在指尖绕来绕去,又掰起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又白又长,干干净净,她很是喜欢,双手捧着他的手一根一根地玩,玩够了又去蹭他。

    “胡闹。”

    他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青灯咯咯笑出声来,也抬起身在堪伏渊英俊的脸上咬了一口,她咬得狠,一排红牙印。

    堪伏渊也不客气了,眸间一暗,直接扣住她的腰吻下去。

    青灯笑不出来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

    吻着吻着便觉不对劲儿了,男人将她身子托起,左右将她腿一分跨口坐在他身上。

    青灯脸红了,可他不甚风雅地扒开她衣裳时也没拒绝,只是脸越来越红。

    “车……车上吗……?”

    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

    堪伏渊脱去她的小裤甩在一边,反笑道:“灯儿希望在哪儿?”

    “唔……”

    可、可她还没有在车上做过呀。

    青灯有点儿紧张,堪伏渊便慢慢地亲吻她的脸与身子,手结实地托着她细滑洁白的背,将她搂近了些,进去了。

    青灯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眸中弥漫水汽。

    “这么快就湿了,舒服不是?”堪伏渊净说些下流话,托着她的臀瓣上上下下。

    青灯埋在他怀里,怕外头赶车的人听见,只敢咪呜咪呜地娇哼,如一曲缠绵情口色的小调儿。

    他又耸动狠了些,磨她那块脆弱软rou,青灯身子一颤,长长地吟出来,又啪地捂住自己嘴巴,嗔怪地望过去。

    “这般好听怎的不叫了,”堪伏渊还笑眯眯的,“在床上叫的可欢不是?”

    青灯羞愤,气急指甲掐紧他肩膀里,狠狠地掐着,忽然间马车一个颠簸,他那儿长驱直入狠狠抵上花口心,便倏地软了,在他怀里还没喘过气儿来又是一个颠簸,身子就这么xiele。

    “宫主,这儿下山一片石子儿路,请宫主小心些。”

    外头马夫传声,马车上上下下颠簸着不得安宁,青灯坐在堪伏渊身上,下面含住那巨口大炙热的一根,随着马车颇为剧烈的摇晃而在她湿软的里头横冲直撞,搅得水汪汪的一片,几乎将她逼疯了去。

    她颤得哭,胸前雪白摇晃得颇为诱人美丽,堪伏渊便享受似的抚弄她一对泛出粉红的双口乳,出声淡淡应道:“知道了。”

    将近一柱香的石子路儿,青灯过得甚至……激烈。

    堪伏渊倒是享受,不曾动甚,甚至随马车颠簸频率抽口插,青灯又极致了一次委实忍耐不住,似哭似愉地娇吟,伴随马车的摇晃,层层叠叠,勾得车外随行的侍卫皆红了脸。

    驶过石子路时,堪伏渊低头,女人全身潮红瘫软在他怀里奄奄一息地喘气儿,身下湿了整片,打开的双腿痉挛似的一抽一抽。

    他将衣服一点点给她穿好,又抽来帕子给她腿心擦拭,打理一番将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背,“乖。”

    这口气,全然像吃饱喝足的架势,青灯没力气地打了他一下,他笑着握住她小小的手,轻轻含住她一根手指。

    青灯脸又红了,嘴巴张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索性埋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顺道去了一些地方,比如萧岚山的秋叶是顶有名的,火红火红如燃烧的华美锦缎,漫山遍野的红,令人挪不开目光。

    青灯看看堪伏渊身上的红衣,觉得即便是天地造物的鲜艳色泽,也不及他一身繁华。

    回夜凝宫的时候,夜凝宫后山的枫叶也红了,洋洋洒洒地晕染半片山峰,与秋日里凋零残枯的黄一并吹来冷涩干凉的风。

    无妄城中重建工作将将完工,立于山头放眼望去,屋阁楼宇,歌台酒肆,阡陌纵横,鳞次栉比,好一番繁荣祥和景象。

    常封就地取材裁了木,做了一个轮椅,上好的红楠木,上了漆才推进了夜凝宫,樱桃跟在一边,脸是阴沉的,眼眶是红的。

    待庭院里的花树纷纷泻下枯叶,又有一些树木枝叶染了橘红如天边晚霞时,青灯推着轮椅出了房门。

    下午太阳正好,她也怕他着凉,在堪伏渊膝上搭了毯子,他晒了一会儿些许是困倦,渐渐睡去了。

    堪伏渊坐在轮椅上晒太阳,青灯便煮了茶立于一边,静静等他醒。

    直到茶沸,壶盖翻动着碰撞出清脆的声音,香气袅袅飘出,他都没有醒,靠在轮椅上,阳光洒在他苍白好看的脸上,仿佛有无数金色精灵在跳动。

    青灯只站在原处,她不敢出声,不敢去叫他,怕她叫了,他不应,天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