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造谣

    1228812288这个世界的天上，有两个太阳！

    1228812288王奇山抬头，太阳，还在山那边。

    1228812288王奇山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几乎同龄的女子，劈头盖脸地弄得默然无语。

    1228812288这个小女子身上，要承受过多么大的重压，经历过多少磨难，才能历练出如此杀伐果断的心境、说这样的一番话？

    1228812288左一想在女王殿下眼里，自己比那淳于贤还不如，是个想象值爆表的战五渣。

    1228812288右一想你现在真的是战五渣，拿什么和淳于贤比？为什么要和他比？如此一来，心理平衡了些。

    1228812288“说起来，你这个人不像有些人，敢于请命去上战场送死，还有些可取之处。”女王殿下展颜一笑，瞬间化身知心jiejie；

    1228812288“刚才呢，我的话有些重了，老实男人别往心里去。总而言之，只为干这些打打杀杀的粗活。也不用请你王警官过来了。小左，倒杯酒来，瞧这小脸白的，可怜兮兮的。”

    1228812288左执扇送来一只金杯，王奇山捧起来猛灌一口。

    1228812288是翠湖春一号，热烈而刺激。他被女王殿下揉搓的欲死欲仙，正需要些烈酒醒醒神。

    1228812288“好些了吧？”耽妃如换了个人，温柔地问道。

    1228812288“还好，还好。”王奇山的感觉真的好了不少，额头部位的冰冻感，被上涌的酒力冲击没那么木了，心思也活泛些。

    1228812288“说起来，造谣这种事，本女王还真的没怎么干过。既然你说的如此有趣，就试试吧。你以为，我该如何让淳于贤写那封信呢？”

    1228812288“这个……”王奇山有点跟不上耽妃的节奏；“淳于郡守是臣，您是摄政王。”

    1228812288“对啊，我是南卫女王。”耽妃拍拍手，右执扇与一个中年文士上来了。

    1228812288“陆秘书长，劳烦您拿着我的令牌跑一趟南柯郡。让淳于太守以他自己的名义传书南周、南韩、南吴王室，说南楚芈氏王族吃里扒外，与襄阳王司马充勾结，意欲在一统江左五国。南卫摄政王领军北伐，与南楚芈氏势不两立。”

    1228812288“啊！殿下，消息可靠否？”路秘书长大呀，没去接右执扇捧着的金牌。

    1228812288“可靠否，重要吗？”女王殿下反问道。

    1228812288“是是，原来……如此！殿下这一招，着实出人意料的高明！这一来，殿下北伐就更加地师出有名了。”秘书长马上明白了，连连称赞。

    1228812288耽妃得意地仰起头，指着战舰下的一艘快船“你带一队禁军，乘坐那艘船马上出发。淳于太守的传书，越快越好，一定要盯着他。”

    1228812288秘书长道声“诺”，接过金牌就要离开，王奇山叫住了他；

    1228812288“殿下，淳于太守的传书，不能只局限于国君王室。南卫各郡城要传到。南楚无端数次进攻南卫，如今江北八城被占了七城。南卫的贵族们心里不会没想法。战争不只是打打杀杀，它是最好的内部团结工具。”

    1228812288“王十里的建议甚好。”秘书长再次点赞；“殿下的计策是奇招，各国王室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南楚如此放肆，将我南卫江北当成游猎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南卫各城封主的心里，肯定不舒服。淳于太守新败，南柯精兵损失殆尽，他这时发出的传书，正当其时。说起来，是有些奇怪。南周这些年去北方购马，都出奇地顺利……”

    1228812288“既然秘书长也认为不错，就这么干吧。一定要快。怎么编排你路上好生思量。”耽妃首肯，陆秘书长立即动身，去逼迫淳于贤传书。

    1228812288王奇山最后道“第一次传书的目的是引起注意。一定要简洁，直接、精确，有力。只集中攻击南楚。不要扩大打击面。”

    1228812288陆秘书长拱手施礼“受教了。此番回来，再向王十里请教。”

    1228812288王奇山连忙回礼。

    1228812288耽妃没介绍秘书长是个什么职位，也没介绍对方的身份。他以为，能被耽妃指派去南柯郡，陆秘书长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1228812288“我还有些时间，说说吧，你准备如何做？”耽妃目送秘书长的快船起锚，升帆，离开码头，回身看向王奇山。

    1228812288“什么怎么做？”王奇山楞了下；“殿下是说水门署？”

    1228812288“什么水门署？我说的是警备局。江左镇警备局，我的局长大人。”

    1228812288“哦，是是……”王奇山又喝了口酒，整理下思绪，进入正题。

    1228812288在楼船三层甲板上，女王殿下斜靠在船头，听取王奇山组建“江左镇警备局”有关的汇报。

    1228812288她被王奇山提出的警备局成立前必须要“立法”说法吸引，询问如何立法的问题，并叫来左执扇记录。

    1228812288王奇山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1228812288耽妃很同意王奇山的观点，没有明晰的法律条文做保障，严格的内部纪律条例做规范，警备局即便是建立起来，也不过是另一个镇公所的班房而已，没有什么意义。

    1228812288王奇山心里舒服，说起来更顺流了。

    1228812288“总算来了，小左，快让他上来。”耽妃忽然打断了他的汇报，看着码头，很是欣喜。

    1228812288王奇山正汇报如何选人，被噎得相当难受。

    1228812288左执扇引着一个身穿卫记管事服饰的少年上来了，他们的身后，是抬着四只木桶的军士。

    1228812288“老师，酒送来了。”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瘦瘦的，却出奇地精神。他有两颗牙齿生的比较超群，不说话也露在唇外。

    1228812288“牙子辛苦了，我就说你一向做事仔细，不会放鸽子。”女王殿下指指木桶。

    1228812288左右执扇齐上阵，拿过一套工具来，敲入木桶，熟练地抽出一杯暗红色的液体。

    1228812288“有些日子没喝到如此漂亮的红酒了。”耽妃举着玻璃杯欣赏了片刻，撩起浅露一饮而尽。

    1228812288“很好，相当的好。”耽妃喝完，意犹未尽地丢下酒杯。

    1228812288她看看天色，对王奇山道“大军就要开拔了。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不要拍做不好，也不要怕得罪人。有什么困难，飞书知会我一声！还有件事，一定要替我做好，要悄悄的做，不要说是我的意思。”

    1228812288“请殿下吩咐。”王奇山干脆地说。

    1228812288“觉余寺空了。那么大一片地方，荒芜了不太合适。替我把它改造成监狱吧。”耽记低声说完，招手对左执扇道“小左，取我玉牌来，再给王奇山一道书信，省的有人唧唧歪歪的。王十里，记住，警备局以你为主，只要你想好了，就去做。别人说什么都不要听。”

    1228812288“是！殿下！觉余寺……改成监狱，合适吗？”王奇山有点心虚。

    1228812288“没啥不合适的。江北战事一起，少不得要请几个有身份的人物来做客。监狱，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听说，你很会写报告，多写报告多汇报啊。如果有事，我也好说话。小左，请吕将军上来。小右，送王局长、金大牙……我说牙子啊。你在江左镇也算是有头脸的掌柜了，还用金大牙这个名字有些不合适。唔……今后，叫金在中吧。”

    1228812288金大牙躬身施礼“谢老师赐名，我今后就叫金在中了。”

    1228812288王奇山手里的金牌，换成了一面玉牌，一面“如耽亲临”的玉牌。女王殿下对他的信任，似乎由于造谣，达到某种高度。

    1228812288只是……他之所以能见到耽妃，江左水师的战舰到这时才开拔，似乎是由于，耽妃在等这个刚刚被改名为金在中的少年送酒。

    1228812288四桶红酒。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