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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刺激,不管意识情愿与否,这似乎就是男人、女人各自的价值和本份。

    在过去的生活中和他的每一次交合都像一再经历被强暴般疼痛,屡次她只能躺着、站着、卧着或趴着,咬紧牙根闭起双眼任凭他长满厚茧的手粗暴地在她身上脆弱的肌肤上戳捏;粗鲁难堪的动作往她身上骑跨像头野兽般狂躁驰骋,所有撕裂呐喊反而激起他更强烈的兽性,更肆无忌惮的凌虐她来不及愈合的伤口。

    性这件事在她的观感里曾经是污秽而另人恐惧,与黄文雄的交合在她心中不过是一种婚姻义务的执行,而这种义务对她而言如同一种……一种酷刑!一种罪孽的惩罚!

    但是……

    周文弘给她的欢愉却好像在黑白黯淡的人生里张开了一张着有色彩而结实的网,一张充满憧憬与幻想的大网,将她掳掠,欲将她牢牢地囚禁住不能挣脱。但这种禁锢是愉悦的,然而……

    她害怕了,并非害怕这张网,而是害怕可能随之而起的灾难,无法预知的灾难,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毕竟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身分,何况……何况她的丈夫是个……是个冷血的刽子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有知于此,所以尔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她蓄意躲避着周文弘,纵使必须在业务会报上碰面,就算在每一场的教育训练里照会,她也尽量以最自然的神态面对他,不露声色若无其事,当作两度交欢只是一场沉睡后恍惚中所作的南柯一梦。她就像平常和其他同事招呼寒喧一般并无异样,虽然激情在记忆中不曾消退,她还是依稀如故,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虚伪原来就是她最美丽的面具,每经历过一件事,心痛就会让这张面具愈趋真实。粉装上习惯了就卸不下。

    人生阅历让她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在最尴尬的局面缓和气氛化解危,甚至找理由遁逃,免于曝露于风险之中,所以她逃过一劫又一劫,没让他再度接近她预设好的范畴。

    她不能后悔做过的事,那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就像周文弘在她体内留下的温度一般真实,后悔仅会让自己陷入更迷惘的人生难题无法前进,所以她坦然接受每件既成事实,无论是非对错,她的一生都将承受。

    然而,承受相对的也让她在磨练中变得坚强刚毅独立自主。

    她这样告诉自己:

    “男人”并不是她所需要的,这些年她靠着自己的力量和毅力熬了过来,往后亦将如此!

    如同在工作上她凭藉着一股不认输的精神业绩屡屡名列翘楚,没有坚实的后盾当靠山让她平步青云;也没有令人称羡的学历足以为她加分高升,只有一张张以时间和努力换来的漂亮成绩单,让她的上司以此借花献佛向总公司邀功,所有的苦劳、功劳对她而言都只是白驹过隙,她不在乎能激起多少赞赏的掌声,反正最后总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除了足以温饱的薪饷待遇。

    这一天,从工地回来在座位上换下球鞋穿上舒适的凉鞋,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脸颊灼热泛红,活像猴子屁股红咚咚的,颈项还残留着汗珠,她伸手往办公桌上的面纸盒里抽出一张面纸擦拭着额头及脖子上的汗水,她看了擦拭过的面纸竟有一大片深褐色的肮污,她又抽出一张张面纸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擦拭过的面纸还是一片雪白。

    不由地深叹口气,水泥厂的业务真难当,旭日高挂还得上工地跟客户搏感情,就为了源源不绝的合约。

    挂在墙边直扑而来的冷气终于让身上的温度稍稍降下。打开电脑进入作业系统又得开始做她最生疏的内业,每天无可避免的文书处理对他人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鸡毛蒜皮事,她却如履薄冰望之兴叹。

    她双手各以一根指头轻轻缓慢迟钝的落在键盘上锹敲打,仔细盯着萤幕,思绪却彷佛看见萤幕上正贴着早上总厂公布栏上的人事命令,当时她看见时不可否认真是惊讶万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往外突出的想瞧仔细一窥究竟,她简直是满脸呆滞的杵在公布栏前三分钟,这三分钟脑袋里毫无思想可言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当回神过来时,她甩甩头坚定的告诉自己必须处之泰然,又没做亏心事,就算往后得天天见面,也已经无可避免。

    这个错愕竟是……周文弘荣升厂主管,而且是她服务的分厂!

    这到底是晴天霹雳,还是一桩美事?

    晴天霹雳是往后同一个办公室她得跟他朝夕相处,这不就枉费她这段期间努力的避着他,最后还不是水入渠中。

    美事?他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算算他已经在公司服务二十多年了,该是当上一级主管的时候了。

    该为他祝贺?还是为自己的未来堪虑?剥开内心的真相,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和他同处一室面对尴尬的气氛,也许他并不再觉得如何,可是她却还是会感别扭。

    原本她想用时间再更长的时间来淡化自己内心交错的情结,但以目前的现实状况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从现在起她必须调适自己强迫自己重新面对他,如同当初她还没做那件蠢事之前……后来他也没……是的!那真是一件蠢事,但她并不后悔,至少她不用再去可怜同情自己又被那个人面兽心给糟蹋了。

    关于这段日子的脱轨,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借口。

    改变关系

    数周后周文弘走马上任,搬进位于分厂办公室二楼的宿舍。

    自从上回车阵后,周文弘曾私下拨电话给她,什么用意?寒暄?或是另有企图?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应该对她多一分关怀吧!不该吃过了擦干嘴巴就不闻不问。可是,她却显得冷漠。这样的态度善解人意的他略知端倪,并无意强人所难。

    对于她的忽冷忽热,他并没多加解读更没像黏巴达般纠缠不清,反而拿出绅士作风顺从她的选择,在人前当同事,人后做陌生人,他想,倘若这样的距离能让她心里舒坦些,他并不介意。他相信人与人之间只要缘分足够最终都会有所交集,急于交错两条不平行线,反而可能弄巧成拙,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当上厂长的第一天,虽然大伙儿早已熟透,但他不免样版的来个自我介绍,虽升为一厂之长,但再怎说初到贵宝地总是得先拜拜码头,博取众人好感。他对“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明堂没什么兴致,说穿了大家往后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战友,必须荣辱与共,为拓展这一厂的业绩和营运一起努力。

    “周厂长──”这是她对他的新称谓,她喊得十分自然,他却听得忸怩。

    她和十多位同仁站在开放式辨公室前方,周文宏单独站在他们正前方面对他们,乍看之下好像长官在训话。

    听见她这么喊他,他尴尬的腼腆一笑、环顾众人说:“现在我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