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阿哥拜访
“不知四阿哥对灵儿进府有什么安排？”叶轻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响起，打破了这一室沉默。 “你便是灵儿的兄长叶轻？”四爷看着眼前这个俊朗肆意的男子，眸子缓缓眯起，他倒是对叶轻印象颇深，了解过此人。 四爷倒是对叶轻的印象极好，有子如此，若入朝为官，无论文武，必将在朝堂掀起一番风云。 而且据说与灵儿手足情深，此番入京，正是为灵儿而来，若如此，日后灵儿在府上也多了一层保障。 “正是在下。”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皇上的四阿哥，他的语气恭敬有余却无丝毫谄媚。 叶轻在四阿哥审视他的时候也在看着眼前这个，一生气质不俗的四阿哥，一身潋滟气质。 年方二十的四阿哥，并没有因为年轻和身为皇子的轻狂，一身气息收放自如，沉敛稳重，比传言更加莫测。 “选秀之事勿需担忧，宫中额娘自会安排。至于日后到了府里，自是尽我所能。” 四爷收回看向叶轻的目光，转头看向叶灵。且不管以后如何，眼前的女子入了自己的眼，进了自己的心，但凭着这份心意，便不会让她受委屈。 至于未来如何，此刻的他，着实无法保证，但即使未来或许由于许多原因宠爱不再，也必不会让她太难过就是。 未尽之言叶灵和叶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子阿哥的宠爱如何指望其能从始而终，索性自己把握好机会就是。 况且，叶轻看了自己这个哪怕在谈论自己的婚事也照样云淡风轻的meimei，自己这个meimei，可并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呢。 想当初在西北，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和南宫熠，也不得不被她的毅力和本事折服。 况且，据他所知，在京城，meimei貌似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难不成早知会有今日？如果叶灵可以听的见自己哥哥心里所想的话，不得不说一句，老哥，你真相了。 在坐的也都明白，作为皇子的四阿哥特意进府来这一趟，本已经让他们诚惶诚恐。 且眼下看来，若非对灵儿上了心，四阿哥是断然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什么的，君臣有别，何况觉罗府在京城并无官职，若非看在叶将军的面上，四阿哥拜访一介平民之家，也必然会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浪。 好在现如今并没有进入夺嫡的时期，几位皇子虽初具雏形，还并不会对每个人的每个行动过分敏感，否则，妥妥的会被阴谋化。 而且众人听说选秀时有德妃娘娘安排，悬着的心自然是落下不少。 德妃贵为四妃之一，且多年来盛宠不衰，如果德妃出手的话，灵儿在宫中波折必然要少很多。 临走时，四爷单独和叶轻聊了几句，然后让叶灵最近少出府，在府等待选秀。 真是小心眼，叶灵心里腹诽道。 “灵儿，四阿哥府上的情况，你了解吗？一旦进府，要面临什么，你心里有数吗？” 在送走四阿哥后，府里众人又回到正厅，一身慈爱的觉罗夫人，心里的焦虑远远多于外孙女即将进入皇子后院的兴奋。 “外祖母，大家不用替灵儿担心，”看着众人眼中发自内心的担忧，心里暖暖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亲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对自己好，这让叶灵这个异域的灵魂在这片世间归属感越来愈强。 “灵儿都明白，其实不管是进皇子后院，还是其他宗室后院，正妻也好，妾室也罢，纵然可以让灵儿选择的余地不大，但灵儿肯定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好。”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既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何苦设这个牢笼将自己画地为牢，不过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还是不要吓到家里的老人家了，免得他们更担心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必过于担忧，他日小妹若进皇子后院，我是必然要入朝的，不论何时，都不会让小妹孤身一人。” 顿了一下，接着道“况且，今日四阿哥的态度，日后进府，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担心小妹在府中过于艰难。” 叶轻在众人忧虑中，略带笑意的声音中更多的是坚定。 众人看着这个让一家人骄傲的男子，心里的忧虑多少缓解了一些。 老觉罗氏两老想着，轻儿若入朝，灵儿府中有娘家支持，轻易也不会被人小瞧去。 虽说灵儿父亲官居正三品，毕竟远在西北，有什么情况也远水难救近火。 叶轻的话到底让觉罗府里的人略微安定了一些，确定了四阿哥的态度，阖府众人也就渐渐淡定得等着选秀之日了。 叶灵最后到底也没有问四阿哥和哥哥到底说了什么，选秀前到底也没有再出过府，每日静静的看书，偶尔抚琴。 等三日后，先前让灵六准备的两个贴身伺候的人也送到了府上，在灵阁排名十二和十三的双胞胎，被叶灵改名为樱月，樱雪。 两人虽为双胞胎，性格却迥异大不同，前者机灵活泼，后者沉着稳重，不过二人容貌倒是有点儿特色，颇有点儿异域风情的味道，让叶灵甚为满意。 终于到了选秀之日，一大清早便被樱月，樱雪唤起，天还黑着，便坐车到了宫门。 下了车，看着眼前巍峨的紫禁城，叶灵的内心还是复杂的很，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后半生，大半时光要在眼前这个围城中度过了吧。 可能是四阿哥有提前安排过，所有过程都畅通的不可思议，哪怕难以启齿的检查也只是让叶灵静坐等候，到时间后便通过。到了最后，初筛过后的秀女们正式被安排到了储秀宫，等到过了最后的这一个月，便会尘埃落定。 一个月期间，叶灵不出意料的被德妃召见。 是德妃跟前的二宫女亲自过来传的话，储秀宫的宫女嬷嬷对这个绝色娴静的叶灵未来的归属也知道一二，是四阿哥看上的人，所以也没有上赶子去为难人，一个月过的倒也平静无波。 永和宫的二宫女有礼的带着叶灵到了永和宫，看到了这个历史上备受争议的女人—德妃。 但无论历史上对这个女人如何有争议的评价，到真的看见了德妃的这一刻，却觉着，历史的评论真实性真的有待商榷，或者说自己所在的朝代是否真的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清朝？ 眼前的这个三十岁多的女子，让叶灵看到的第一眼就生出一种感觉岁月静好。 柔和的面容带着娴静和安逸的笑容，一举一动都像一幅画一样的女子，并不像是一个深处后宫，从一个小小宫女一路到四妃之一的满腹心机女，叶灵宁愿相信，这样一个女子，康熙或许心里真的是有她的一席之位的。 另外从其连生六个子女上，康熙的喜爱程度可窥一斑。 一个让叶灵都发自内心想主动亲近的温婉女子，绝对不像是历史上那样，能狠心绝情的说自己亲生的四子“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的话，是另有隐情还是？叶灵不得而知。 眼前这个一动一静自有一番气度的女子，着实让德妃眼前一亮。 年轻而富有生气的姿态，美丽和不张扬的容颜，不会因为过分美颜让人心生不喜，清净而富自华的气质让人清晰的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并非空有其表。 其实德妃是有些震撼的，如若这样的女子入宫为妃，必然掀起后宫一番风浪。 宠爱，可能不止是宠爱，连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却又怕离太近会亵渎的感受，对男人来说，会有如何致命的吸引力？ 德妃突然间低低的笑了，叶灵恍然一下，美人如玉。 岁月并未让这个常年处于深宫内宅的妇人随之凋零，沉淀了的岁月让这位年纪原本也不算多大的深宅妇人气韵更加源远流长，潺潺娟娟，笑起来更是如满室海棠绽放，气度逼人，灼灼烈烈。 “老四从不曾向我求过什么，第一次开口，竟是为这样一个玉人儿。” 德妃心情很好的开口道，“本宫原是有些好奇的，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从小性情寡淡的老四主动提及。看到你，便知道了。” 自己的四子于自己来说一直是一个矛盾的存在，从小不在自己身边，回到身边时却已长大，并不亲近，这让德妃心里一直有着一道深深的悲怆。 悲怆于年轻时自己的身份低位不能抚养皇子，当一切回归原位，四子失去童年的母爱却永远无法弥补，造成母子间的裂痕，让德妃痛彻心扉。 前些日子老四第一次主动开口，她满心欢喜，当时便开口答应。 等老四走后，便哭倒在榻上久久不能平复。那种期盼已久的亲近难得却让这个身处深宫的女人内心欢喜而酸涩，更加打定主意要让四子一定达成心中所愿。 “多谢德妃娘娘。”叶灵不卑不亢的生硬响起，温润沁人，仿佛能抚慰人心，更让德妃欣喜不已。 “皇上那边本宫还是说的上话的。 况且，不说老四府上子嗣如何，老四自己，孤单太久了。 本宫终究欠他太多，如果可以，本宫想拜托你，可以的话，好好陪陪他。” “是。”选秀并为结束，一切未成定数之前，叶灵也不能真的真的以哪怕是半个儿媳的身份说要如何，只能应答。 德妃欣赏这样进退得宜的女子，而且这样看着坚毅的女子实则更是让人心疼，越是外表无坚可摧，内心越是脆弱，心想着，端看当前，儿子喜欢，为了四子，也为了叶灵本身，自己也要多护着一些。 德妃的召见几乎是更确定了叶灵的归处，直到选秀结束，册封的圣旨也终于到了觉罗府。 叶灵被指婚给四阿哥，为四贝勒侧福晋，七月十六入府。 尘埃落定，开启的又是如何一番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