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点拨
奈良家的后院之中，正值晌午，简单的茶水点心过后，来作客的明和丁次便跟着鹿丸到栽种了各种药草的走廊边休息。 正值初春时节，往往饮食之后会有些困意，三人随意聊了些平常修炼的事情，没一会儿鹿丸和丁次就晕晕乎乎睡了过去，而玉山明因为还顾着解释和分析阴遁和阳遁查克拉的特殊变化，同时根据这个理论和原理还在计算鹿丸的影子模仿术各种理论上达到的极值，反而是越来越精神。 “鹿丸，要是随着光照减弱的话，影子的面积是不是还能比一般情况下的长度再拉伸5到10厘米左右？” “呼……呼……” “之前你提到的影子绞首之术，如果在作用点上将力道分配至敌人的关节处和脆弱部位，避开对方的主要肌rou群，可能施展出来的效果能省不少的力道！” “呼……呼……吧嗒~吧嗒……” “……” 这次除了呼噜声，居然还吧唧嘴巴了。 “鹿丸~，丁次~人呢……” 不一会儿，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从拐角的客厅入口转了进来。 “阿斯玛老师！” 明光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烟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毕竟这个点还能来找鹿丸他们的，只有这位猿飞阿斯玛上忍！ “哦……明也在啊，鹿丸他们这是……”，看着两人躺着睡觉的姿势，阿斯玛略微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阿斯玛老师，坐吧！”，正好之前奈良阿姨准备茶杯还有多出的一副，明便将茶水倒上后，放在了一旁腾出的位置上。 “他俩应该也是刚睡着，睡得有些深，可能要好一会儿，过了这个点就自然会醒了” “哦……谢了！”，阿斯玛略微惊讶后，保持自然地姿势坐在了一旁，“想不到你倒是比我还了解他们俩，说真的，作为他们指导上忍，在他们能够独当一面之前，还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他们一些吧！” “您客气了，我与鹿丸丁次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发小，虽然长他们一岁，却也没有说以兄长的身份自居，在我看来，朋友不分年龄，志同道合、相处甚欢才是挚友之理。” 看着面露微笑的玉山明，阿斯玛不仅又高看几分对方，毕竟之前见过几次，也听三名学生提起过，现在面对面地交谈后，发现玉山明果然如三名学生与鹿久前辈提到的一样，稚嫩的面庞下隐藏的智慧和观察能力不输于认真起来的鹿丸！ 突然，明起身将推拉门后露出一角的将棋拿了出来。 “这是……？？？”，此时阿斯玛已经习惯性地点上了烟。 “之前听丁次提到过，您希望有机会与晚辈下一局，正好鹿丸他们休息，趁这个时间可以用它打发一下……” 其实是明在观察阿斯玛时，对方点烟的余光在明身后方向的将棋上多停留了两眼，明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才做出这个行动的。 “那就谢谢了！希望能手下留情……” 明回了个礼，两人同时将棋子摆上。 由于将棋和象棋同出一源，在走法和策略上有许多可以共通的地方，所以明得到那份记忆后，对于将棋的走法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棋盘上的形势开始明朗起来，阿斯玛慢慢陷入了被动之中，好几个陷阱被识破后，反而是自己这边被对方逼进了绝境，玉将的位置已经无法移动，要不是靠着飞车和飞马的保护，恐怕就被对方拿下了…… “这家伙真如鹿丸所说，要比他强上许多，不管是落子速度还是思维跳跃，往往要比我计算之中多出好几步！” 阿斯玛下的过程中，开局不到五步，就要陷入稍微缓慢的长考之中，而玉山明却是落子如雨下，似乎在阿斯玛下的瞬间，就能立刻落子，早已将阿斯玛的每一步动作考虑在内！ 大概一个小时后，双方又各走了近三十步，局势趋向于平局，而阿斯玛已然是满头大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后边能够下成这样！ “下一步……下一步放哪儿？貌似跟鹿丸下棋都没这么累吧？” 阿斯玛现在脑袋有些昏沉，感觉胸口堵的慌，要不是还不想放弃这局棋，恐怕早就离开原地，到一旁的水池边透透气了。 “咦？阿斯玛来了？” “鹿久伯伯！” “啊……是啊，打扰了……”，阿斯玛差点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鹿久参加完会议后，返回上忍班分发下去关于忍者编制重新编排的命令后，再处理了今天不多的工作量，才返回了住所休息。经过自己卧室走廊时，注意到了庭院里的将棋落子声，才走了过来。 “哪里……下将棋吗？” “嗯……不过我快招架不住了！正好你来了，要不……”，阿斯玛准备甩局给鹿久了，于是将刚发现抽的三根烟头带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奈良鹿久不客气地坐在了玉山明的对面。 “明，这样突兀接手，你要是介意可要提前说啊，否则这样的残局我可是不再让子了！”鹿久笑着说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不会厚着脸皮再让您让子的！” 于是两人同时向前倾点头，行下棋礼后，鹿久稍微看了一遍棋局后，便开始拿棋落子！ “果然……这孩子将就着阿斯玛下棋的风格，引导着对方的行棋思路，硬生生要把这局棋打成和棋！” 在鹿久看来，这局棋至少在二十步之前就应该结束了，却因为阿斯玛的考虑和在明刻意安排的攻势之下，形成了这种奇葩的局面，这与10年前他让两子的棋局何其相似。 “是该点拨他一下了！” 于是，鹿久改变了棋局，利用换子行险的打法，与明快速换掉了棋局上的大半棋子！ “这……”，转了半圈回来了阿斯玛再看到棋局时，眼睛瞪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下棋过程中，大量的换子行为是最不明智的一种打法，甚至是一种门外汉的打法。将棋之所以被称为将棋，是下棋人身为领导众多棋子形成大局观，构筑出千变万化的策略和排兵布阵，不仅仅只是为了小小的优势而随意牺牲棋子，而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全局的胜利——这才是将棋的魅力所在！ 而现在在双方实力持平的情况下，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大量换子会让之后棋子的搭配出现空隙，能想到策略施展的可用范围大幅度降低，棋子的减少会让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和陷阱变得容易暴露，让对方轻易看穿！ “这……” “明……”，正当阿斯玛要出声时，奈良鹿久先一步说话。 “看我这招如何！” 奈良鹿久似乎这一步进入决胜局的气势一般，将己方的玉送到了对方飞车嘴里！ “——！！” 玉山明和阿斯玛都惊了！这步棋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鹿久伯伯……您这让棋让得太明显了吧？”明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 “让吗？并不是我在让，而这是你要做的决定！”，奈良鹿久随即帮玉山明完成了最后一步，用对方的飞车吃掉了自己的玉将——最后，鹿久~阿斯玛方败！玉山明胜！ “咚！” 看着对方把自己的玉将拿掉，那落子的声音似乎砸在了明的胸口上一样。 “一步一步的换子，一次一次拿掉陪伴自己征战至今的伙伴，换作现实当中，你也能赢得胜利！但最后你还能剩些什么呢？” 鹿久继续着下一步的动作。 “还……还能下吗？！”阿斯玛新点的烟差点没咬住。 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飞马拿掉了明的飞车，将其交到了明的手中。 “鹿丸曾经因为害怕失败，害怕过失，连成为执棋之人的想法都要放弃！”，鹿久回忆着似乎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你……有作为棋手最根本的觉悟，却因为计较结果，忘了棋局之中得与失，假如有一天，鹿丸他们成为你手中的飞车，这最后的胜利你还能与谁分享呢？” 随后鹿久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收走，将将棋带走，顺便也将阿斯玛支走，留下了陷入深思的明……以及还在打呼的两人。 “还能成就这最后的结果吗？这最后的棋子能剩下多少？” “哪怕拿下了对方的玉将，也不会结束的棋局……” “玉将……玉……三代……” 明想到了许多，想起了三代对自己说的话，对阿斯玛说的话，对木叶丸他们说的话。想起了阿斯玛死前对鹿丸说的话，想起了自来也书中留给鸣人的话，想起了最后鹿久对鹿丸传达的话…… “命运之子的我，无法再改变命运的话，那我要在有生之年当中，找到预言之子，成就预言之子，并且为预言之子铺就一条通往世界和平的道路！玉山小子，为了让我的《自来也豪杰传》一般的人生划上完美的句号，愿意帮仙人我一把吗？” 这是自来也离开前，病房之中留给明的最后一句话…… 明当时就留下了热泪盈眶的泪水，用包裹着厚实绷带的右手向自来也离去的窗口敬了个礼。 “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