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舒曼瑶自然不会走开，在一边急急忙忙的解释：“杨公子并没有，咳，我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儿只是正好说到了杨家分家的事情，爹啊，你先停我解释好吗？别打了，杨公子身上的伤才好，你可别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不行，一定得打死他！曼瑶你不知道，这人都娶过亲了！不管他给你说了什么，那都是花言巧语，你一句都不要信！”舒成业一边吼，一边继续打，一边还要抽空转头吩咐小厮：“你去将这人的行礼给收拾了，立马扔出去！一刻都不能耽误，赶紧扔出去！” “你们几个，先退下去，将院子守好，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舒曼瑶忙吩咐道，幸好刚才因着要和杨建白说话，已经将这院子里的人清出去一大半了，要不然，这会儿可真是没办法收场了。 “爹，你真的误会了！”舒曼瑶瞧着这不是办法，索性从后面绕过去，抱住舒成业的胳膊，但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不仅没能阻止舒成业，反而让舒成业更恼火了——闺女都向着这臭小子说话了，还说没被勾引？ 心里气的很，手下就更不留情了，后面拖着个舒曼瑶继续打，打不死算他命大！至于打死了，呵呵呵，正好，回头就对皇上说他伤重不治，这两天发热死掉了！总之，勾引女儿的坏心思的臭小子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第106章 “爹,你再嚷嚷我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实在是劝不下,舒曼瑶索性放手了,拖的可真累，一边捏这胳膊，舒曼瑶一边冲舒成业喊：“爹你先放下那东西，咱们将话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别打了啊。” 舒成业也打累了,转头也不看舒曼瑶，直接叫来自己的小厮：“刚才院子外面可有人？” “回老爷的话,没人，小的几个将院子守好了,并没有让人过来。”那小厮忙恭敬的说道,夏夕也从院子门口溜了进来，给舒曼瑶打眼色,示意这人听见刚才院子里的动静。也幸好这会儿是舒曼瑶管家，夏夕就相当于是大管家了，那说不让接近院子，谁敢冒着惹怒夏夕姑娘的危险来院子附近听墙角？ “伯父，”没等舒曼瑶松口气，杨建白一个揖身，自顾自的说道：“您请放心，我是诚心想求娶舒姑娘的，至于杨家的事情，我定会尽快解决……” 没等他说完，舒成业再次暴躁了：“你尽快解决？你尽快解决哪个？是净身出户的事情还是你那个杨夫人的事情？杨家老太太是绝不会让你迎娶我们家曼瑶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也绝不会让我家曼瑶去伺候你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的！” “伯父，您听我解释。”杨建白这次不站着挨打了，一边躲一边说道：“净身出户的事情，其实我私底下是有一些产业的，不过谁都不知道而已。再者，还有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曼瑶若是嫁给我，一辈子吃喝是不用发愁的……” 放屁！我闺女就只担心吃喝这个事情吗？你知道她身上穿的是什么布料吗？你知道她用的胭脂水粉是谁家的，多长时间换一次吗？你知道她带的首饰配饰是多少钱买的吗？我告诉你，她一身衣服要五十两银子！一年四季，一季四套，胭脂水粉一个月换一次，买的是丽人妆的东西，一盒胭脂十两银子，一盒头油五两银子，一盒眉粉八两银子，她带的首饰是张家金铺的，一套三百两银子，身上的玉佩价值一千两，你养活的起吗？” 舒曼瑶捏着玉佩张大嘴发愣，原来自己身上挂着这么多的钱啊，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穿着很普通呢，不过是从祖母的小库房里翻出来的布料，自己动手，或者丫鬟动手做的。胭脂水粉什么的，不过是不耐烦用，每次用一半都直接赏下来了，至于首饰，好吧，这个她是知道价钱的，但她自己要求做的，也不过是两三套，剩下的都是祖母给的啊，竟然这么值钱啊。 杨建白一边狼狈躲窜一边回答：“伯父您放心，就是现在养不起，我也会尽快想法子赚钱的，我杨建白不说是顶天立地吧，也算是男人了，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的娘子？曼瑶若是能嫁给我，我就是自己吃糠咽菜，也绝对不会让曼瑶受半点儿的委屈。” 和杨建白相比，舒成业那体力实在是不够看，累的气喘吁吁的，一手扶着扫把，一边横眉怒目：“你说的好听，我家女儿，是只给人当正室的！你都有家室了……” “伯父，您听我解释，”杨建白忙再次行礼，在舒成业动怒之前，将事情又说了一遍：“所以，请伯父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完的。” 舒成业冷笑一声：“这些肮脏事情你都没开始处理，就先打我女儿的主意了？莫不是想要我出手帮忙？” “伯父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舒姑娘的意思，若是舒姑娘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愿……”杨建白转头看了一眼舒曼瑶，怎么都说不出后半句，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刚才只顾着自己说了，竟忘记问问曼瑶愿不愿意嫁给自己了。 若是她不愿意，自己真要放手？这个，好像放不了手啊，那要不然天天来舒家拜访？会不会让曼瑶更讨厌自己啊？ 舒成业也转头看舒曼瑶，抓了抓下巴，猛然间想起来，好像这个婚姻大事儿，女孩子不好在场听吧？反应慢半拍的舒大人终于有些尴尬了，刚才太生气了，竟然忘记避着曼瑶了。 “那个，曼瑶啊，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大会儿了，你祖母肯定惦记着你呢，你先回去吧？”舒成业抓抓下巴，讪笑着问道，舒曼瑶正要摇头，舒成业又说道：“这事情，就交给爹爹处理，你年纪还小，最是容易被人哄骗，你等爹爹给你做主好不好？” 瞧着舒成业眼里带着几分关心和担忧，舒曼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猛然就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了。那会儿，舒成业坐在她屋子里，神情中带着几分兴奋几分关怀：“曼瑶，爹爹给你找了个好相公，这人长的好，人品也好，性子也好，定然会待你很好的，你信爹的，爹爹不会害你。” 这话说了不到三天，她就跟着曹伟那贱人私奔了，只是，没出城，就被族里的人给抓了回来。为了让族长能饶她一命，爹爹和祖母是说尽了好话，陪尽了笑脸，在族里的监视下，连银钱都不敢多给，只私下里塞了银票。 然后，自己一生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也拉开了序幕。 心里一痛，舒曼瑶也生不出违背舒成业的心思了，扯出笑容点头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爹爹你刚才累了大半天，这会儿天热，肯定出了不少汗，回头别着凉了，有什么事情，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说，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汤过来。” 见舒曼瑶听话，舒成业脸上的笑容也欣慰舒坦了：“好好好，不过你等会儿让丫鬟婆子送啊，再有什么事情，先让人过来瞧瞧我在不在，若是我不在，回头吩咐小厮一声，等我回来了就去找你。” “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舒曼瑶笑道，给舒成业行了礼，又看了一眼杨建白，这才转身回了后院。舒曼瑶一走，舒成业脸上的笑容就迅速的消失了：“杨建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的话，就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蛋！这回就是皇上的下了圣旨，我也不会留你了！” “伯父，您先消消气。”杨建白忙端了茶水给舒成业，又将自己的打算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若是伯父不放心，回头我就用这军功换了圣旨，求皇上赐婚，曼瑶有圣旨在身，谁都不敢欺负了她的。” “还赐婚？”舒成业讽刺的笑道：“你还是先解决了你口中的那个马姑娘吧，在杨家的事情没解决完之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做保证了，我不管你说的多好听，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也不等杨建白再出言，直接接过小厮递来的包裹塞到杨建白怀里：“你拿着，我让人送你到庄子上去，皇上还是不让你露面，若非本官忠于王事，早将你送到那刘蕴藉处了。” 那包裹里，不过是几件衣服，杨建白躲到舒家的时候，身上除了二十两银子，就那一件破衣服了。现在包裹里装着的，都是舒曼瑶后来让人给他做的，他自是不舍得丢下的。 舒成业不耐烦听杨建白说话，杨建白也不敢对舒成业动手，坚持下去，就是舒成业取得重大胜利了——顺利的将杨建白给送到庄子上去了。 等将人送走，舒成业就有些坐卧不宁了——自家闺女那儿，该怎么问？是直接问呢，还是委婉点儿？将杨建白赶走，闺女不会生气吧？ 不对，就是生气了自己也不能将杨建白留下，她小姑娘家家的，又从没见过多少外男，还被杨建白甜言蜜语的说两句 ，就立马晕头了，自己可得将人给敲醒才是——像杨建白这种家里有娘子，却还是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可靠！ 况且，杨建白这都多大了，自家闺女还是鲜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嫁个那么老的男人？回头让人调查一下杨建白，看他有没有做过什么龌龊事，自己好去给闺女解说一下。 还有，得尽快给闺女挑个十全十美的相公才行，人品好，性子好，文采好，这个文采最重要，像是杨建白那个武夫，肯定不会作诗，不合格。 这个家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要求，反正自家有的是钱，闺女出嫁的时候多给些嫁妆，也不怕婆家养不起。舒成业在心里将自己认识的人家里的子孙全部扒拉了一遍，适龄的全部挑出来，写在纸上准备派人去调查。 忙活了好大一通，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舒成业才去找舒曼瑶，进门就轻咳了一声，舒曼瑶难得的做一回针线，听见声音一抬头，瞧见是自家亲爹，赶忙起身倒茶：“爹，你怎么过来了？我刚让人给你送了汤，这个天气，喝点儿绿豆汤是最好了，我特意让人熬了好久，放了冰糖的。” 舒成业笑这点头：“那正好，你让人端到这儿来，我在你这里用。” 舒曼瑶应了一声，吩咐了丫鬟，转身坐在舒成业下手：“爹，来找我是有事儿？” “嗯，那个杨建白……”舒成业皱了皱眉，吭吭哧哧了半天，硬是没问出来，舒曼瑶见他想问又不敢问，忍不住笑了出来：“爹，你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杨公子？” 舒成业忙虎了脸：“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喜欢？你就是对他有好感，那也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太少了，又正好遇上个会花言巧语的，所以被骗了，爹告诉你，杨建白这样的人，绝不可信，你万万不能被他骗了！” “爹，我都听你的。”在舒成业打算长篇大论的时候，舒曼瑶笑嘻嘻的抱着他胳膊晃了晃：“爹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见的人也很多很多，爹说的，总是有道理的，我只要听话就行了。” ☆、第107章 舒曼瑶乖顺听话的样子,瞬间让舒成业卡壳了，原本打了半天的腹稿，这会儿全都用不上了，饶是舒成业在朝堂上能舌战群雄反应机敏应对自如,这会儿面对自家闺女，也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想点头吧，又怕闺女是体贴自己所以特意这么乖顺的,想摇头吧，又十分的不甘心十分的憋闷十分的想将杨建白揍的下不了床。 “闺女,你都听爹的？”舒成业犹豫了好半天才问出口：“爹想了想,刘大人家的那个嫡次子也不错，虽然只是个次子，但以后不用那么麻烦……” “爹，刘大人的嫡次子今年才十五岁……”舒曼瑶无奈，舒成业挑眉：“那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呢，只要八字相配就好。若是你不中意这个，那还有程大人的儿子……” “爹，这种事情，你交给祖母就行了。”舒曼瑶再次无奈的打断舒成业的话：“你天天早出晚归的，还得忙政务，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关注这些？我说了听您和祖母的，就绝对不会反悔，我说话算数，真的，我发誓，行了行了，我和杨建白真没什么，您快别说了，过几天就是你的好日子了，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在自家闺女面前说起自己的婚事，舒成业颇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别处：“什么这一关，这又不是闯阵，日子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只等人进门就行了。” 说着，又担忧起来了：“这程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和许氏，可有什么不同？” 舒曼瑶忍不住笑：“爹爹你想多了，程家姑娘在皇宫里安安全全的待了将近十年，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还能让皇后娘娘亲自出面给她指婚，可见是个聪明的，能看的懂局面的，这样的人进了咱们家门，你还担心什么？是担心哲明还是担心知晙？哲明马上要成亲了，且一向是住在外院，她手伸不了那么长。知晙这儿，有祖母照看着，还有王姨娘这么个聪明人在，自是也不会出事儿的。” “你啊，就放心吧，就像是祖母说的，程家姑娘若真是个心怀鬼胎的，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将人给送到庄子上养病。”舒曼瑶浑不在意的说道，就是再坏，能坏的过许氏？好吧，就算是比许氏还坏，她一个在娘家呆不了几年的姑娘，能碍着程家姑娘什么事儿？ 她唯一担心的，不过知晙一个人。可若是将来她嫁的好，程家姑娘若是聪明，会不来巴结她？皇后娘娘再怎么偏疼这程家姑娘，程家姑娘的荣耀，也是跟舒家系在一起的。 日子过的飞快，几天功夫，几乎是眨眼就过去了，程家姑娘进门的这天，是个非常好的大晴天，半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舒曼瑶是小辈，不能出来看拜堂，只在旁边的小花厅听礼仪人喊一拜高堂什么的，舒成业的一些同僚在一边起哄，说是要闹洞房。 老太太笑呵呵的让人将他们送到婚房里，对面舒曼瑾和舒曼瑜的脸色就跟万花筒一样，变幻多姿，十分的赏心悦目，舒曼瑶看的心情愉悦，若不是担心破坏气氛，都想鼓掌让舒曼瑾和舒曼瑜再来一次了。 王姨娘抱着舒知晙，不时的抬头往外面瞧，心下十分的担忧：“大姑娘，您是见过这位程，咳，见过这位新夫人的，夫人她性子如何？好不好相处？” 舒曼瑶一边捏了杏脯吃，一边示意王姨娘在自己身边坐下：“姨娘，和你说过了，新夫人是个很和善的，不过这会儿就不能叫新夫人了，得叫夫人。” 王姨娘连忙点点头，舒哲明那性子真是随了舒成业，到了这会儿都还能不紧不慢的翻着书看。舒曼瑶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心性，家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最受影响的，就是舒哲明了。 舒曼瑾和舒曼瑜还好，将来不过是带着一份嫁妆到别人家去了。而舒家，却是要留给舒哲明的，先是多了个舒知晙，不过庶子也没什么，分的家产只是一小部分，舒哲明不至于将那部分看在眼里，再者，养的好了，庶子也是个帮手。 可谁知道，庶子变嫡子，还是原配嫡子，这将来，可不只是分一小部分的家产了，说不定就是要分一半走了。也不知道舒成业和舒哲明说了什么，反正最后，舒哲明还挺高兴的，对舒知晙也是和以往一样亲热。 现在呢，府里又要多一个新夫人了，这新夫人将来肯定还得生孩子啊，他家老爹舒成业也不是说七老八十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若是女孩子还好说，照样是一份儿嫁妆，且那新夫人为了女儿能过的好，必然是会讨好他和知晙这两个嫡子的。若是男孩子，新夫人能不为儿子打算吗？ 家产是一个人独占了好，还是两个人平分了好？还是三个人各占一部分好？ 有时候舒曼瑶想想都替舒哲明着急的慌，可舒哲明自己倒好，半点儿不当回事儿，也不知道是心太宽，不将这些当回事儿，还是舒成业教育的太好，目下无尘视钱财如粪土，或者，是老太太和舒成业给了什么承诺？ 舒曼瑶想不明白，她也不爱想这些，反正舒家是不会亏待了她的嫁妆的。当年亲娘陈氏留下的嫁妆也不少，就算是要分给知晙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照样够舒曼瑶用的。 “礼成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新娘子？”舒曼瑾忽然出声说道，舒曼瑜只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舒曼瑶视线从这姐妹俩身上扫过，心里忍不住笑，这两个，总算是分开了。 “二meimei，咱们可不能去呢。”打了个呵欠，舒曼瑶起身：“族长夫人已经派了人照顾新娘子了，咱们身为晚辈，只等着明儿见礼就行了，我先回去了，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事情总算是完了，我这就回去歇着了。哲明，你也先回去吧，用晚膳的时候，记得回来陪着祖母用。” 说完，伸手摸了摸舒知晙的小脑袋，笑着对王姨娘说道：“姨娘也带着弟弟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明儿还得早起呢。” 舒哲明起身行了个礼，和往日一样严肃认真：“是，大jiejie，那我这就回去了，晚膳的时候再过来陪着祖母。” 王姨娘也带着舒知晙行礼，捏着他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儿作揖：“大姑娘，那妾身就先带着二少爷回去了，若是大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去找妾身。” 舒曼瑶点了点头，看舒曼瑾和舒曼瑜：“两位meimei，你们呢？是打算回去歇着，还是打算继续留在这儿？” 舒曼瑜率先起身：“我就不在这儿留着了，哲明，我去你那儿吧？前段时间你给我的书我都已经看完了，不过有几处不太明白的，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 舒哲明点头应了，舒曼瑾微微皱了皱眉，也起身说道：“那我也回去歇着吧，时候不早了，这会儿歇半个时辰，晚上正好能陪祖母用膳。” 几个人一道出门，各自散开回去。 舒曼瑶刚进了房间，冬暮就绷着一张脸过来了：“大姑娘，杨公子找到了平安，送来了这封信。” “杨公子？”舒曼瑶有些惊愕，杨建白从杨家离开也有七八天的时间了，这还是他头一次往舒家送信，是有什么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舒曼瑶拆开信，看了两眼就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果然是她看好的，行事果断坚决，心性坚韧，现在再加个言出必行？ 杨家分家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居，马家前天将马姑娘的嫁妆带了回去，马姑娘也跟着回去了，杨建白现在，可是孤家寡人了。 舒曼瑶笑眯眯的将信折起来，心里对杨建白更加满意了，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狠心的时候狠心，看的清楚，看的明白，不会被表象迷惑，唔，可为良配。 夏夕瞧着舒曼瑶那表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姑娘，这个杨公子……” 舒曼瑶扫了她一眼，夏夕抿抿唇，心里有些慌乱，她是舒曼瑶的贴身大丫鬟，舒曼瑶的事情，她十有八九都知道。就像是上次，老太太给自家姑娘和表少爷做媒，姑娘都没瞒着她，她当时只觉得表少爷不是良配，也详详细细的和姑娘说了。 可是这一切，不代表她可以眼睁睁的瞧着姑娘自己去寻找夫婿啊，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姑娘找到的是皇宫里的天子，这都算是yin奔！ 更何况，杨家的那位公子，好像有妻子的吧？ “杨家已经分家了，那位马姑娘，也带着自己的嫁妆回娘家去了。”舒曼瑶一眼就瞧出夏夕在担忧什么，慢吞吞的开口解释道：“不要急，现在可不是姑娘我上赶着要嫁人，咱们一没送信，二没送荷包，三没被人逮到私下幽会，你怕什么？” 夏夕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了，就是，自己怕什么？姑娘可什么都没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事请？若是那位杨公子真有心，自会将事情处置妥当之后派人来提亲的，姑娘只要等着就行了。 能等到，那位杨公子也算是个有良心的，可为良配，等不到，姑娘什么都没做，日后有大把的好儿郎在等着，何必担忧？ 想到此，夏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姑娘自有主意，倒是奴婢多想了，那杨公子那里，咱们也不用回信吧？” 冬暮在旁边呲了一下：“那肯定不会回的，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去荣华园了。” ☆、第1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