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好在时间也有个限度，手术室的门终于在木蛋进去两个半小时之后打开了，此时，木蛋被护士用推床推了出来。 手术室的门一开，英子和何春风就站起身奔了过去，看见推床上还在昏迷的木蛋，英子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顾不得擦眼泪，英子看了一眼木蛋后，就抓着旁边跟着出来的刘教授的袖子问：“刘教授，手术怎么样？木蛋没事吧！” 刘教授看着英子和一旁的何春风紧张的样子，抬手摘下了口罩，笑着看着英子他们说：“恭喜！孩子手术很成功，因为用了麻醉，所以孩子现在还没有醒，等康复过后，孩子应该就可以发声了。” 听到刘教授说木蛋手术很成功，英子简直是喜极而泣，和何春风一起不住的对刘教授说谢谢！ 刘教授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无数台，很清楚家长的感受，面对英子和何春风的感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笑着说：“没什么，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现在赶快把孩子送回病房吧。手术结束后的前几个小时，你们一定要特别注意孩子的情况，如果发现不对劲一定要及时通知医生和护士。” 英子和何春风当然是连连的点头，就跟着护士一起把木蛋推回了病房。 进了病房，何春风小心的把木蛋从推床上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护士又交代了一遍术后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只留下英子他们在了。 英子看木蛋的嘴唇有点干，就出去问护士要了点棉签，在杯子里占了点水给木蛋湿湿嘴唇。何春风则用盆打点热水，把毛巾润湿，给木蛋擦了擦脸和手。此时夫妻两个一心一意都是怎么照顾木蛋，根本就注意不到其他，连何岩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后来还是石头提醒该吃午饭，英子夫妻俩才歇一会儿。 两三个小时之后，麻药的效果就消退了，木蛋也醒了过来，一醒来木蛋就皱眉了，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乱转，可怜兮兮的望着英子，意思是他疼。 英子也知道，一旦麻醉的效果过去，有伤口的存在，木蛋肯定会痛的。可是这也没办法，谁都不能替他承受，只能木蛋自己熬过去，英子只好想办法转移木蛋的注意力，给他讲故事或者是讲笑话读报纸，让他不至于这么无聊。 三天过后，木蛋的脖子上因为用了支架，把脖子牢牢的固定住，防止牵拉伤口，所以可以下床活动一下。不过总归是可以下床了，要不然再继续躺在下去，木蛋都该憋坏了。 刘教授每天都会来木蛋病房几遍，看一下木蛋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结果是很喜人，刘教授说，木蛋原本身体就养的很好，年纪又小，所以伤口愈合的很好，比普通人愈合的还快一点。 英子和何春风听了之后都很高兴，因为是脖子动手术，所以木蛋一直都不能吃饭，完全靠血管内营养提供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可是这种方法毕竟比不上食物带来的营养，所以木蛋还是rou眼可见的瘦了下去，看着英子很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木蛋养的健健康康，脸颊上也有婴儿肥的rou，没想到一场手术下去又回了原点。 英子下定决心，等到木蛋能够吃饭了，一定要好好的给孩子补补，把因为手术损伤的元气补回来。 又在医院做一段时间，等到刘教授宣布木蛋可以出院的时候，已经8月24号了。算算看，包括在火车上的时间，英子他们已经出来将近20天了，大湾村没有电话，英子他们也没办法和老家联系。写信的话，从京都到大湾村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没准等到英子他们回到大湾村，信都不一定到呢！所以英子索性也没有写，一直没有消息，家里面的人肯定都着急了。 还有几个孩子，出来这么久，英子和何春风都很想他们，这还是孩子们第一次和父母分开，也不知道他们在大湾村过得怎么样？ 这么想着，英子他们就赶紧着手准备回去的事宜了。 出院之前，英子和何春风带着木蛋买了点东西，郑重的向刘教授道了声谢。买的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也都是英子在百货商店精挑细选的。本来英子想从星际淘宝里买一些好酒好茶送给刘教授的，可是不光是石头在身边走哪都跟着，何岩也时不时的冒个头，实在是不方便，于是只好在外面买了。 等出了院，英子他们又住回了招待所，花了两天的时间把京都的著名景点逛了个遍，又买了一些京都的特产以及一些在镇子上买不了的东西，一家人就提着大包小包，手里拿着何岩他们订好的火车票，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八月即使到了月末，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更别提还是坐在空气不流通人还多的火车上，等英子他们终于下了火车，身上早就馊了。 没奈何，英子他们都不想这么蓬头垢面的回到镇上，到时候让周围邻居看见，那就尴尬了。于是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在捣饬捣饬坐着汽车回了镇子上。 家里这么久没住人，家具床上都落了一层灰，不擦洗的话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刚回来的英子他们又开始忙着打扫卫生。 石头也跟着英子他们回来了，以后就是在家里，对外就说是娘家的亲戚难道镇上找工作，暂时住在英子这里。 有了石头的帮忙，打扫就很快了，索性不用把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一遍，只要把厨房和几个卧室打扫好就行，所以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擦洗干净了。 干完活了几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一下，更别提做饭了。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这么一折腾，太阳也落山了，又休息了一会儿，何春风就拿着钱和票提着装着饭盒的篮子去国营饭店买一些饭菜回来吃。 也算是赶巧了，今天饭店供应的菜还不错，天气这么热，吃别的也没有胃口，何春风就点了一些味道重的菜，又买了一些馒头，就齐了。 菜色有酸辣土豆丝，拍黄瓜，番茄炒鸡蛋以及水煮鱼，都是酸辣的菜色，特别下饭。最后，英子他们就着馒头，把所有的菜都一扫而空，连水煮鱼的汤都让石头蘸着馒头吃掉了。 木蛋也想吃，不过英子，顾及到他的伤，没敢让他吃刺激的食物，只让他吃一点番茄鸡蛋以及拍黄瓜，弄的木蛋委屈巴巴的看着英子，看了英子都不忍心了。不过看到他脖子上还缠着纱布，立马就坚定了下来，坚决不让他吃，否则一旦刺激到他的喉部，难受的还是他。 第八十八章 吃完了饭，何春风又烧了一大锅水，用来洗澡。全家人包括石头每个人都泡了个澡，感觉这几天几夜在火车上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特别是洗完澡后，躺在家中的炕上，身心都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欲睡了，于是这天，英子家里的人睡得都特别早，除了木蛋，其他人的呼噜都打得震天响。 第二天，英子他们并没有立刻去上工，而是回了大湾村。 如今几个孩子差不多都在老家呆了一个多月了，自己和何春风带着木蛋去首都也一去20几天，这期间也没法通信或打电话，几个孩子和，爹娘大哥大嫂他们肯定着急了。 再说了，如今都已经八月二十几号了，再过几天孩子们也该开学了，当初本来就是担心孩子有危险，才把孩子们送去大湾村的，如今不仅危险解除了，而且连木蛋的病都快治好了，肯定要尽快把孩子们接回来。 回去的时候，还是借的邻居家的牛车。当初英子她们走的时候，只是对外说去外面的大城市，给孩子治病，并没有说去首都。就这样对于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镇子的人来说，英子他们出去一趟，可真是了不得了。英子他们去借牛车的时候，得知英子他们回来，都热情的，围住了他们，七嘴八舌的问外面的大城市是啥样？是不是人人都能吃大米馒头，穿的都特别时髦？ 开始的时候，英子他们还能应付两句，可谁知道，不知道是谁传出去英子他们回来了，周围的邻居大婶们，一个个都跑了过来，也加入了询问英子，他们的行列。 最后何春风被逼的没有法子，只好把手中准备借车给的一两红糖，随便塞到了有牛车家的一个小娃娃怀里，之后就牵着牛车就跑。英子见状，也赶紧推开周围的婶子大娘们跟了上去，边跑边说：“我们先回老家接孩子去，等以后有空再和你们聊啊！” 等终于跑了出去，回头看了看没有追过来的人，英子和何春风才拍着胸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相视一笑。 先把牛车赶到了家里，把准备给爹娘和大哥大嫂的礼物放到了车上，最后英子石头和木蛋坐上了车，由何春风在前面赶车，一家人就往大湾村赶去。 等赶着牛车还没到村口，英子他们就听见从村口传来狗蛋他们的声音。起先的时候，英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孩子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从京都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接他们，怎么会在村口等着。可是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英子往村口望着，看到几个高矮不一的身影逐渐的往牛车这边奔来，英子才终于意识到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们。 当然不仅英子意识到，何春风也认出来了，当即驾着牛车加快了速度往村口驶去。当终于在离村口几百米处会合了，等何春风停下车，英子和木蛋就连忙下了牛车，和狗蛋他们抱在了一起。 英子边抱着孩子们，边打量着，一个多月不见几个孩子都明显的黑了，也壮了，就连本来就比较白的二娃也晒得跟黑炭似的，估计这一个多月来没少和狗蛋他们疯。 狗蛋他们见到英子，立刻就高兴的哇哇大叫，说：“爹娘，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们不要我们了。”说这话的是铁蛋，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嘴里说着这话，可是脸上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开心的抱着木蛋在原地蹦哒。 狗蛋和大娃也都很高兴爹娘的回来，不过也没忘记爹娘这次出去是为了什么？看到木蛋脖子上的纱布，大娃担心的问英子：“娘，木蛋病瞧得怎么样了？现在能说话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大娃还是特地小声的在英子的耳边说的，可能是怕万一没有治好，木蛋听到了会伤心。 英子在这一瞬间感觉到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懂得替别人考虑，这就是最好的品格之一，英子很欣慰的看着大娃，故意提高嗓音让其他的几个孩子都听见，说：“木蛋之所以不会说话，是因为在脖子里长了一个东西，现在已经把那东西切掉了，等到伤口愈合好，过一段时间木蛋就能够开口说话了！” 听到英子的话，几个孩子都高兴极了，每个人都抱了木蛋，围着木蛋跑跑跳跳。边跳还边争着说，铁蛋：“木蛋，等你会说话了，我叫你唱歌！” 狗蛋：“木蛋，等你会说话了，我叫你读课文。” 二娃：“木蛋，等你会说话了，我教你讲故事。” 大娃：“木蛋，等你会说话了，我教你读诗歌。” 木蛋看着哥哥弟弟们都围着自己，替自己高兴，那张小脸上也满是开心的笑，牙不见眼的。旁边的英子和何春风看着孩子们和睦友爱的样子，也欣慰的笑了。 等到一家人坐着牛车赶到大哥大嫂家，都已经11点多了。因为孩子们在村口弄得那么大的阵仗，大哥和大嫂也听说英子和何春风回来了，于是就匆匆的从地里赶回来，呆在家里等英子他们。 谁知道等来等去都不见三弟三弟妹和孩子们回来，正当大哥家以为是村里人戏耍他们的时候，何春风架着牛车姗姗来迟了。 见到几个孩子坐着牛车回来，大嫂忍不住打趣道：“英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几个孩子约莫着快开学了，就猜你们会在这几天来接他们，这不狗蛋他们天天在村口望着，可算是等到你们了。” 听了大伯娘的话，几个孩子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叫到：“打伯娘！” 看到几个孩子红着脸低着头的样子，大嫂也不好再逗下去，直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说下去狗蛋他们马上都该跑了。”说好了不说，可还是捂着嘴笑。 英子从看到孩子们都在村口，就有这个猜测了，可还没等开口问，大嫂就说了出来。这时候英子的心里暖极了，虽然尽量忍住不在大嫂面前露出开心的笑容，可是嘴角还是上扬了一些。 大嫂不想看到英子得瑟的样子，“好了，别得瑟了，看你那嘴咧的。赶快进屋吧，看把木蛋给热的。”英子看到孩子们在外面这一会儿，已经热了一身的汗，也顾不得和大嫂继续贫嘴，赶紧和大哥大嫂以及何春风他们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里，打发孩子们都赶紧进屋。 早在英子他们把牛车赶进院子里的时候，何大嫂就使唤军子把院子大门关上了，要不然，要不了多大会儿村子里的人非的都来不可。 进了屋，英子他们都坐下歇息，当英子告诉大家木蛋已经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开口说话了，大家都高兴极了。老太太听说木蛋是做了手术才好的，爱怜的把木蛋搂进了怀里，摸着木蛋的头道：“乖乖，可怜呦，那么小的娃就要挨刀，可受了罪了。一定要补补，老大家的，把家里的母鸡杀一只，给孩子们炖汤喝，鸡腿给木蛋吃。” 木蛋一听说吃鸡腿，口水不自觉的咽了咽。自从手术后可以吃东西，英子一直都是给他吃粥，面条之类的容易吞咽的食物，近两天才让他吃米饭和菜，木蛋已经好久都没大口吃rou了，听见奶奶说要给他鸡腿吃，顿时高兴了起来，仰着小脸直点头。 听到老太太的话，大嫂什么意见都没有，爽快的应了一声：“好的，娘！” 倒是英子连忙拉住了要去外面逮鸡的大嫂，急忙说：“不用了大嫂，木蛋脖子上的伤还没好，还不能吃一些硬的东西，所以鸡就不用杀了。”英子拉着大嫂不让她往外走，自己可是知道，乡下养只鸡不容易，还有限额，家里的鸡都可以算是家里的重要财产之一，鸡下的蛋也是家里的油盐酱醋的来源之一。所以，英子哪能让大嫂去杀鸡。 看到英子拦着老大家的，老太太边搂着木蛋边说：“老大家的，孩子不能吃硬的，那你就多炖一会儿，让孩子多喝点汤也好。”听到老大家的答应声，老太太才看着英子，笑着说：“没事，家里今年多了一只鸡，杀了一只没啥。听村长说，明年就不限制养鸡了，现在吃了，明年再养就是了。英子，让你大嫂去吧，再说了，孩子们都已经好久没吃鸡rou了，你不让杀，孩子们都非常失望啊！” 英子被老太太说的政策惊了一下，历史上可没有这个不限制养鸡养鸭的政策，难倒又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吗？忽而又听见老太太说，孩子们会失望，英子不仅抬起头看着侄子们和自家的孩子们，都一副期待的表情望着自己，英子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自觉的松了拉着大嫂胳膊的手。 看到英子松手，孩子们明显高兴了起来，自家几个孩子和大哥家几个孩子挤眉弄眼的我望着你，你望着我打闹着，别提多滑稽了，英子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这群臭小子！ 第八十九章 看到大嫂去做饭了，英子也跟了过去，一起帮忙做饭。 在乡下基本上都是这样，都是男人在客厅上聊天，女人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如果你一家都到人家做客，然后不管男女老少就光坐着什么都不干的话，那可是要被人在背地里说的。 如今这还是在何春风的亲大哥家，英子和大嫂又是妯娌，怎么可能光看着不干活，自然要一起帮忙的。 中午的时候，大嫂杀了一只鸡，又做了一条鱼。听大嫂说，前两天村子里组织人在村里的那条河里捕鱼，鱼的数量还挺多，每一家基本上都能分上四五条鱼，家里人口多的还能多分几条。大嫂家这次分了五条两三斤重的草鱼，还有一小盆巴掌大的小鱼。大嫂想到孩子们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零嘴吃，大嫂就把小鱼摘干净后裹了一层杂粮面，加了一点盐用油炸了，香脆香脆的，味道挺不错，虽然特别费油，可是孩子们都喜欢吃，这也就够了。 说完之后，大嫂就说等英子他们走的时候，带点回镇子上，给狗蛋他们吃，还说小鱼刚炸好的时候，狗蛋他们你一个我一个的吃的停不下来，可见孩子们是喜欢的，等下次村里面再分鱼，就让大哥何春强给英子他们送一些鱼过去，让英子做给孩子们吃。 面对大嫂的好意，英子并没有拒绝，两家当家的是亲兄弟，两家的孩子们也都是堂兄弟，太过生份了也不好。再说英子也看出来大嫂是真心喜欢自家几个孩子的，说这话也都是真心实意，不是表面的客套。英子想了想自己从京都带来的礼物，也答应了下来，当面道了谢之后，还被大嫂打趣说，果然去了镇子上生活一段时间就不一样了，天天谢来谢去，酸不酸啊？ 英子无奈，在前世的时候，说谢谢都已经成了本能，即使回到这里已经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是骨子里，还是没有改变一些前世的说话习惯，自然经常说一些谢谢的话。因为这，英子平时工作的时候，也没少被顾大姐打趣，说英子比学校的老师还显得文邹邹的，对此，英子只能打着哈哈说，因为要教孩子，所以才特地学的。索性，顾大姐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深究下去，英子说了这个借口，顾大姐也就信了，如今又再次被大嫂打趣，英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笑不说话。 随即，大嫂就因为中午要做什么菜，而转移了注意力，也就没提这茬话，就和英子一起讨论中午炒啥菜了。 因为有鸡又有鱼，英子就没让大嫂再去炒什么菜，一锅老母鸡汤，一锅酸菜鱼，再加上菜园子里的一些时蔬小炒菜，也就够了。 中午的时候，因为孩子实在是多，英子自己家就有六个孩子，大哥家也有四个，加起来一共就有十个孩子了，孩子们都够凑一桌的了，再加上大人的话，根本就坐不下。所以大哥他们就又搬了一个桌子，索性让孩子们一个桌，随便他们折腾。 没有大人在身边管着，他们反而更加自在了，一会跑到桌子这边吃，一会儿又跑到桌子的那边，而且专捡桌子上的rou菜吃，最后鱼和鸡rou都被吃光了，连桌上的青菜也被他们一扫而空，一个个吃饱喝足了，一抹嘴，就又跑出去疯了。 英子他们大人那桌，因为男人们喝酒，所以吃的有点慢，英子和大嫂吃完之后就下了桌，到一旁的屋子里去聊天，等到男人们吃饱喝足，才去收拾了碗筷，一起将桌子厨房收拾干净。 等到收拾完，大家就又坐在一起聊天，英子就把从京都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有在京都买的布料，也有一些点心糖果啥的，基本上都是在镇子上买不到的东西，英子在京都看到后就多买了一些，打算到大湾村的时候给何春风三个兄弟家分一分。当然不能只给大哥大嫂一家，要不然被老二和老四家知道了，那可就尴尬了。 当然，大哥大嫂家因为帮自己家照顾了一段时间孩子，给的东西当然分量更多点。这样，懂礼的人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李桂花这个妯娌知道了会怎么想，英子完全没有考虑，她爱咋想是她的事，英子不会管，要是问上门来，英子也有理由怼她。 看到英子从包里掏出这么多东西，大哥和大嫂，包括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惊呆了。摸了摸布料，弹性很好，颜色还是很少见的天蓝色和军绿色，不管是做裤子还是上衣都特别好，反正，凭着大哥和大嫂穿了这么多年的衣服，还没穿过用这么好的料子做的衣服。 何大嫂用手摸着这些布料，一副爱不释手的感觉，一看就特别喜欢。英子就趁机说：“大嫂，这些布料都是我从京都的回来，在那里这些布料都是人家穿腻了，颜色也是穿惯了的，那天我去买东西，正好碰到百货商店特价处理这些布料，我想着咱们镇子上没有卖的，就一下子买了很多，你看着分成三份，给二哥和老四家分一点，还有这些糖果点心也一样。” 听到英子说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的，大哥何春强和大嫂都惊讶的望着英子，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何春风，看样子是想问：三弟，你家是不是发大财了？ 看大哥和大嫂望着自己，何春风先是笑了笑，然后才面不变色心不跳的说：“我们可没有发大财!主要是看这些布料实在是便宜，我们这边又买不到，才决定要买的。这些布料在我们看来是顶好的了，可是在京都，这些布料只能算是次等货，卖不出去了才会降价处理的。如果是你们，你们看到这么便宜的布还能忍着不多买一点吗？” 大哥和大嫂顺着何春风的话一琢磨，还真是，如果是自己看到这么好的布料，全部跟卖白菜一样，随便买不限量，价格还特别便宜，那可不使劲的买，多囤一些，家里人几年做衣服的不就有了。至于布料这么好，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刚才英子和三弟不是说了吗，这些布料在我们看来是好的，可是在京都人看来那就是次等货了。对此，大哥和大嫂是一点都没有怀疑，那可是京都啊！对于每个生活在60年代的人来说，京都就是每个人梦想中的天堂，那可是国家领导人呆的地方，活一辈子能去一次京都，那可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大哥和大嫂活这么大，连镇子都没有出去过，也不了解外面到底怎么样？更别提是传说中的京都了，所以，很轻易的相信了英子和何春风的话。 老太太和老爷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忧虑，三儿子和三儿媳妇能忽悠住老大和老大家的，可是忽悠不住活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老爷子和老太太多精啊，度过了战乱的年代，拉扯大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接着又熬过了饥荒三年，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没这么轻易就能糊弄住。更何况看英子和老三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老爷子相信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向自家老三，说的什么减价处理，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如果照自己猜想的话，要买这些东西，可都是需要不少的钱和粮票。老三家，刚刚去了一趟京都给孩子治病，那可是需要花大价钱的，凭借着他们俩这一年多的工资，根本就不够，哪能还能买这么多东西？老爷子就担心，自家老三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啊？ 担心归担心，老爷子并没有当场问出来，打算等老三夫妻两个带着孩子准备走的时候，自己再偷偷的拉着老三问一问，希望他没犯什么错误才好！ 最后，大嫂还是在英子硬要塞给她的情况下，收下了这些东西。等英子她们走的时候，大嫂把菜园子里的菜摘了满满的一大筐让英子带走，又把炸的小鱼和这次分的最肥的一条鱼塞给了英子，让英子带回镇子上给孩子做着吃。 英子没有拒绝，知道大嫂是想这样安心一点，所以很爽快的就收下了菜和鱼。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钟。临走前，英子看到老爷子把何春风叫到了路边，表情很严肃的在说着什么。因为隔得有点远，所以英子也没有听清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等何春风回来的时候，老爷子的表情舒缓了很多，还笑着摸了摸木蛋的头，让英子夫妻两个有空的时候带着孩子回家玩。 英子他们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一直说等下次放假的时候一定回来看看，老爷子和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不仅大哥一家来送英子他们，连二哥二嫂和老四也来了，主要是大嫂把英子带来的东西分了分，让孩子们给这两家送了过去。 两家收到了东西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到了大哥家，和英子他们聊了一会天，走的时候，二哥和二嫂也送了英子一些地瓜和今年他们在菜园子里种的香瓜，英子笑着收下了。至于老四，从头到尾只有他出面，当然也是空手的。至于李桂花倒是没有露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英子兴趣问她，就当不知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