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首先便是搭建起隔离区，杰德可不希望自己绞尽脑汁拍出来的大场面还没上映就泄露了；其次就是搭建各种建筑，这些可都是拍摄时需要的场景；最后就是招募群众演员。由于这次要拍摄各种大型真实的战争场面，杰德还特意聘请了真正的美国海军6战队教官前来支持教导。杰德赶到拍摄现场的时候，整个现场已经完全变成了真正的军营，无论是饰演盟军还是饰演纳粹，无论是主角还是群众演员，所有人都被要求进行为期四周的军事训练。并且合同上已经明确指出，培训非常严格并且有可能受伤，虽然剧组已经购买了保险，但是无法保证所有人都能通过最后的训练，肯定最后会有人因为高强度的培训而退出或是受伤离开。 除了每天严格的军事训练之外，晚上还会有二战史专家前来修正盟军和纳粹的习惯，让他们看上去更像当时的军人。四周军训之后还有一周爆破训练，烟火师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教育所有演员在拍摄的时候应该如何跑，如何倒下。当然还有道具师利用动物尸体和真人制作出来的各种死亡受伤效果。 就在《拯救大兵瑞恩》即将拍摄第一组镜头的时候，道具师和历史学家一边吵架一边赶到了杰德面前。 “你们那些登6艇哪里是二战时期用的？”历史学家将一叠照片递给杰德，“这么大的瑕疵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这要是派下来上映简直是个笑话好不好！” “登6艇的镜头并不多，真拍下来又有谁能看清楚？而且美国观众中精通二战史的又有几个人？”道具师方面自然也不含糊。 杰德扫了照片一样，吩咐道：“解雇这批道具师，换一组道具师来！”杰德也很恼火居然在这个小细节上出问题，《拯救大兵瑞恩》花在开在登6作战的预算可是非常庞大的，如果因为这几艘登6艇最后沦为笑话的话，无论是金钱还是口碑都是损失不起的。 “现在哪里能搞到这些登6艇？”杰德问历史学家道。 “估计很难了。”历史学家也有些为难，“不过我像洛杉矶基地或夏威夷基地应该会有些存货，你可以联系当地的海军部门。” “我明白了。”杰德送走历史学家之后，便联系了迈克尔贝。实在是迈克尔贝这家伙和美国军队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有如此好的关系户不用才奇怪呢！吩咐了迈克尔贝之后，不到一天迈克尔贝就表示那群登6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洛杉矶的一个海滩上有不少废弃的二战登6艇。杰德急忙让迈克尔贝带一群道具师和历史学家去修复这批登6艇，然后再安排最近的飞机运送到爱尔兰来。 处理完登6艇之后，杰德在爱尔兰海滩上开始细致考察起来。毕竟要拍摄如此大规模的登6作战，如何处理分镜头，如何安排摄像机机位都是导演要费脑的问题。就在杰德脑海里有了基本的分镜头剧本之后，杰德忽然看到了这部电影的主演，饰演约翰米勒上尉的汤姆汉克斯。 而此时汉克斯也看到了杰德，他对这次能再次与杰德合作还是非常高兴的，两人合作的《费城故事》和《阿甘正传》让汉克斯成为了好莱坞史上为数不多的蝉联二度影帝。如果说汉克斯对影帝没有觊觎那一定是假话，所以汉克斯不仅加入到了《拯救大兵瑞恩》剧组，也对剧组的严苛军训没有任何怨言。如果是其他影帝只怕早就不满了，但是汉克斯却坚持了下来。 既然看到了杰德，汉克斯少不了要过来打招呼。 “谢尔曼先生，很高兴能加入到您的剧组来。”汉克斯还是非常尊重杰德的。 “我也很高兴能和汉克斯先生再度合作，不知道汉克斯先生有没有兴趣再挑战一次奥斯卡影帝？”杰德笑着反问道。他很清楚汉克斯最终输给了《美丽人生》的罗伯托贝尼尼。 ☆、151·最悲情的男主角 杰德很清楚1999年的奥斯卡奖将是异常激烈的一届奥斯卡奖,实在是因为1998年所拍摄的优秀电影太多了。技术类奖项就不说了，自己的《绝世天劫》和迈克尔贝的《天地大冲撞》就已经是龙虎斗了；而在非技术类奖项上,有太多奥斯卡评委们的心头好了。传记题材就有《恋爱中的莎士比亚》、《众神与野兽》和《伊丽莎白》；历史题材就有《拯救大兵瑞恩》、《细细的红线》和《美丽人生》……尤其是《恋爱中的莎士比亚》、《拯救大兵瑞恩》和《美丽人生》堪称这届奥斯卡上最璀璨的三颗钻石。 “枪与玫瑰”永远是电影中最经典的题材,《拯救大兵瑞恩》自然是“枪”的代表,而《恋爱中的莎士比亚》自然就是“玫瑰”的象征，剩下的《美丽人生》则是好莱坞史上最成功的非英语电影。最后的好莱坞不得不沦为分蛋糕，几个主要的奖项上,《恋爱中的的莎士比亚》拿下了最佳电影、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拯救大兵瑞恩》拿下了最佳导演；《美丽人生》拿下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外语片；《众神与野兽》则拿下了最佳改编剧本…… 虽然这样的分蛋糕做法让很多观众都不满，但是影评人也觉得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否则错过哪部电影都将是奥斯卡的遗憾。 作为历史题材的战争电影,《拯救大兵瑞恩》堪称大成本和大制作的典范,但是去年让《泰坦尼克号》大出风头之后,奥斯卡评委自然会希望获奖电影的成本和规模能稍微小一点,于是《拯救大兵瑞恩》并不入评委们的法眼。 同时电影的大场景也让演员们的发挥被掩盖了起来，虽然汉克斯演得非常出色，可是小成本电影《美丽人生》里的罗伯特贝尼尼相比就逊色了不少。杰德自然不会去泼汉克斯的冷水，因此非常鼓励地问他愿不愿意继续挑战奥斯卡影帝，汉克斯自然是应承了下来。两尊影帝奖杯虽然已经让他足以名垂影史，可是作为一个还活跃在线上的男演员，汉克斯自然对奥斯卡影帝奖杯还有更大的企图心。 为了让拍摄地的大制作真实再现，杰德再度请出了当年与他有在《辛德勒的名单》里合作的摄影师贾努兹卡明斯基。他对卡明斯基说：“我想要最接近当时的镜头，开场的镜头我们不需要讲故事，我们只要让摄影师跟着我们的演员一起冲上海滩就可以了。是的，我要拍摄的不是故事片，而是纪录片！卡明斯基先生，我想你的才华一定有方法实现我的想法。” 卡明斯基想了一会，道：“首先我们得让我们的摄像机更像当时的摄像机，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用手持摄像机去拍摄了，我想我的团队应该没有问题。其次，所有摄像机的保护镜都必须拿掉，这样由于光线直接进入胶卷之后，所拍摄出来的效果会更加柔和。你也知道，那个时代的镜头可没有现在这么高的锐度。对了，胶卷也必须特殊处理，我们要的是那种淡彩色胶卷，而且色调会偏冷色调一些。最后，我们还要在那子弹横飞的现场里活着出来。” 卡明斯基最后的一句话并不是笑话，《拯救大兵瑞恩》剧组已经反复强调了第一场戏的危险程度。尽管炸药已经降低了烈度，子弹也是用橡皮子弹，可是危险系数非常高。所有演员必须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行进，否则轻则受伤重则残疾，甚至还有可能会丢掉小命。虽然剧组已经为所有演员购买了最高额的人身意外保险，但是没有人真的希望去兑换那个保险。而相较于演员，那些活跃在“战场”上的摄影师会更加危险，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拍摄电影上。好在杰德已经吩咐了，这段戏没有任何故事，只需要如实拍摄下来就好。 到了正式拍摄的那一天，所有无关人员都被要求清场离开，而所有参加拍摄的演员再度被副导演集合起来进行训话。接连三天的会议重点都是提醒演员们必须小心，否则极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在最后一次训话完毕之后，副导演最后说道：“先生们，你们即将再现二战时最英勇的一次登6战。请拿出你们的勇气和专业来，让现在的观众见识到当年那群勇士的风采！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平安归来，愿上帝保佑你们！” 几分钟后，在爱尔兰这个人迹罕至的沙滩上，顿时爆炸声与枪声大作。虽然杰德已经封锁了这个拍摄现场，但是还是有不少狗仔队和娱乐记者赶到这里，希望能拍到一些独家镜头。当他们听到大炮轰隆和枪声爆炸声相互辉映的时候，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真的是在拍电影么？难道不是真的发生了一场战争么？ 这段登6战其实一点都不美好，无数盟军士兵还没有登上沙滩就死在海里，其中不少还是刚刚完成军训的新兵蛋子。很残酷地说，盟军也是打算利用人数优势在这里堆出一个突破口来，这些新兵蛋子说白了就是炮灰。战场上不时有人被炸断了手或者整个肚子都被炸开了，内脏与肠子流出来的镜头也被摄像机忠实记录。打到最后，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为了报复纳粹，盟军甚至使用火焰器将堡垒里的纳粹活活烧死；不时有盟军士兵借口听不懂德语而拒绝接受纳粹投降而就地枪杀他们。这都是发生在那个时代的真实事件，没有人性和慈悲，因为这里是战场！虽然杰德只要求大约25分钟的镜头，但实际上的拍摄却进行了一个小时。当杰德最终宣布拍摄结束的时候，整个战场顿时哑火，所有人都疲倦地躺了下来。医护和保安小组急忙冲上去，一方面是救治真的受伤的演员，另一方面则是拆除一些尚未爆炸的道具。不少参与拍摄的群众演员甚至在现场痛哭起来，仅仅一个小时的折磨就已经让他们崩溃了。 “战争真的是太残酷了！”杰德忍不住感叹道，“接下去休息一周，想去放松的可以去外面放松，需要心理医师的我们可以安排。太残忍了！”杰德摇摇头叹息了一句。 约翰为杰德端来了一杯红酒，“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拍摄这样的电影？你大可拍一些轻松有趣的电影，既讨好了观众和市场，也不会让自己太累。以你现在的成就，你还在意票房和奖杯么？艺术家啊，果然是最在折腾自己的一群人！” “少来了，别说得我应该去拿‘终身成就奖’一样好不好！”杰德笑着回应道，随后严肃道，“这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和最残酷的一页，其实我们大可选择性遗忘就好。可是我外公告诉过我一句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果我们忘记了这段历史，那么就是对历史的最大背叛。德国人为什么能在二战战败之后迅速成为世界上的强国并赢得昔日敌人的谅解和尊敬？那是因为他们记住了他们曾经犯下的错，并至今仍在赎罪。你也知道，我手上不是有个南京事件真相调查基金会么？他们刚刚和历史频道合作了推出了一部七集纪录片《南京大屠杀》，最近刚在亚洲电视历史文化频道和亚洲卫视中文台播完，结果林建岳不仅收到了日本右翼团体的抗议，还收到了一些中国人的抗议。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中国人去抗议我们所拍摄的反映历史真相的纪录片，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认为我们在破坏中日友谊。我有点不明白，如果两个国家连自己的历史都不敢正视的话，他们之间存在友谊么？我其实很想只拍写喜剧电影啊、合家欢题材的电影啊，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我外公在过世的时候希望我能拍一点有关中国当年抗战的电影，所以我有这个计划。或许《拯救大兵瑞恩》是我的一个尝试，让我有能力和勇气拍摄那段历史。” “你也要去拍你那个《南京大屠杀》么？”约翰问道。 “不，我不会去拍摄这个题材。”杰德说道，“那个题材太沉重了，我觉得用来制作纪录片就好。如果变成故事片的话，我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去拍摄。就像当时的斯皮尔伯格无法拍摄《辛德勒的名单》那样，我不知道如何去拍摄。我外公是湖南人，或许我会去拍发生在湖南的抗战。常德保卫战、长沙保卫战、衡阳保卫战……也许能拍摄出三部曲也不一定。总之，这是个计划，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去尝试拍完的。” 约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拍杰德的键盘。杰德喝完酒之后，便赶到卡明斯基那里查看镜头。虽然只有部分镜头被洗了出来，但是目前看来的效果还是很不错。与此同时，美国的娱乐媒体上也报道了《拯救大兵瑞恩》剧组在爱尔兰海滩搞出来的动静。 此时亚洲广播集团里，林建岳也面临了很多的诘难，因为《南京大屠杀》纪录片导致亚洲卫视准备成立的日文台被无限期延后，而台湾的李登辉也放话要亚洲卫视好好反省，而大6的某些公知精英也号召大家抵制“破坏中日友谊”的亚洲卫视。 但是在林建岳感到无助的时候，杰德打来了一个电话，“我支持你！你将那部纪录片送过来，我会安排在美国的主流电视频道播出。别忘了，历史频道还是我的财产，而且abc和cbs多多少少会给我一点面子。既然日本人那边非要闹事的话，我不介意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152·真实历史的再现 历经三个月,杰德终于在英国和爱尔兰完成了《拯救大兵瑞恩》的拍摄。期间，由亚洲广播集团和历史频道中文部联合制作的七集纪录片《南京大屠杀》在美国历史频道正式上映,而且剪辑版还在美国广播公司旗下各大电视台播映,尽管美国国会中有日籍议员表示“遗憾”,但是这起惨绝人寰的纪录片还是在美国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毕竟在绝大部分美国人心目里，日本就是美国的小弟弟，逆来顺受且谦卑内敛,但是电视里的画面让他们却不得不正视这个人类族群中“最具两面性”的民族。 或许美国东海岸的观众对日本人的观感还好，毕竟当时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时候对美国东海岸的居民来说只不过是文字意义上的“国耻”。但是对于美国西海岸的居民来说,当时的日本间谍可是在加州犯下了一些罪行的。不过最让杰德觉得可笑的是,有一些日本侨民打算在美国法庭起诉历史频道及母公司东风广播集团“毁谤”。 不过很可惜,这个官司还没上庭就被谢尔曼的律师团给驳回了。谢尔曼的律师团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这项“毁谤”官司的起诉主体是日本国,要么请日本天皇亲自来美国起诉，要么就请日本政府驻美代表——日本驻美大使来起诉，否则这个官司是没法成立的。当然，日本天皇或日本驻美大使是不会来起诉的，不管日本右翼社团如何鼓噪，日本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真的他们跳出来的话，那不仅是中韩两国紧张了，只怕美俄两国也会重新审视日本的定位了。美国人不傻，日本人若是乖乖当小弟的话，美国人自然会照顾好这个小弟弟。但是如果一旦这个小弟想不认自己这个大哥的话，美国人可是受过“珍珠港事变”的苦头。 感恩节，《拯救大兵瑞恩》的第一版宣传片在美国各大电视台播出。杰德直接将电影中开场的登6战精华剪辑了出来，子弹横飞和尸横遍地的镜头让各大电视台不得不将广告移到深夜时段播出。但即便如此，这支广告还是引起全美观众的注意。起先美国各大娱乐媒体也报道过《拯救大兵瑞恩》拍摄现场爆炸声不断的新闻，但是看到真实的画面之后，他们也惊呆了。这并不是以往利用电脑虚拟成像制作出来的大场景，而是几近真实的战争场面再现。跟这个登6战的画面一比，《第一滴血》什么的简直弱爆了。而且在这支宣传片播映的时候，全美二战老兵协会的成员表示这个登6战场景是完全真实的，他们对银河电影和梦工厂将这个场景完全再现感到高兴和支持。 有了老兵协会的背书，作为电影发行方的派拉蒙自然顺势推出了第二版宣传片，这支宣传片则完全没有任何血腥暴力的镜头，只有当年参战老兵的回忆。为了争取年底的奥斯卡提名，派拉蒙是不会让任何人将这部电影定义成纯粹的战争片，一旦被贴上那样的标签，别说竞争奥斯卡了，只怕连提名都很困难。派拉蒙现在的计划就是要让人觉得这是一部有关二战的历史题材电影，因此各种幸存者的采访就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拯救大兵瑞恩》应该放在6月6日这个登6日放映是最好的，但是由于制作周期整部电影还是被安排在11月22日在全美公映。杰德负责在洛杉矶的首映礼，而斯皮尔伯格则负责在纽约的首映礼。谁都知道杰德在纽约素来是不受欢迎的，所以只好将本片的监制派去纽约负责首映礼了。在参加节目宣传的时候，杰德还特意强调了这部电影恐怕将是美国影史上最后一部采用“非数字编辑器材”进行剪辑的电影了，说到这里，杰德还有些感叹。 有了电脑等设备的辅助，剪辑师的工作门槛就要低很多了。因为利用数字设备剪辑其实是降低成本的最好方法，因为必须等定稿之后才会冲印最后的胶片或者干脆提供数字版放映内容，这对发行公司来说是非常降低成本的好方法。可是就是如此，电影胶卷上的那种岁月感会消失没有踪迹，而且不同剪辑师带来的接片风格也不再存在。虽然杰德只是那么顺口一说，倒是得到不少剪辑师的响应，一时间《好莱坞报道》、《综艺》和《名利场》等全美知名的娱乐刊物纷纷推出纪念特稿，怀念美国影史上那些默默无闻却又贡献颇多的剪辑师们。有了这些报道，倒是让不少年轻人对这部号称“最后的手工剪辑影片”有了兴趣。 11月22日，《拯救大兵瑞恩》在全美2463个戏院正式上映。冷色调的画面上，美利坚的星条旗在迎风飘舞，然后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带着他的全家人来到了二战纪念公墓。他跪在了一个墓碑前，然后在他苍老的眼神里映出了当年的历史。这个开场画面虽然很平淡，但是让影评人却非常欣赏。无论是色调的处理还是画面的质感，杰德的确无愧于“全美最伟大的新生代导演”一名。有很多影评人都指出，如果杰德能少拍一些商业片的话，他早就和他的老师斯皮尔伯格先生并列全美最伟大的导演大师行列了。在老人的眼神中，画面回到了诺曼底登6战役中。 登6艇上，长官在交代最后的注意事项。然后，便是炮火连天的地狱场景。正是由于开场这残酷的镜头，电影被mpaa毫不留情地评定为r级。不过杰德拒绝了再剪辑的建议，“历史的真实不是盆栽”。尽管作为限制级作品保证了观影人群都是年满17岁的成年人，可是战场上那破碎的肢体和开膛破肚的镜头还是让不少人感到了不适。影评人们也是皱着眉头开着这段画面，这段画面完全没有故事性可言，简直就是一部没有任何剪辑的纪录片。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导演的意图，历史就是历史，哪里需要故事片那样修剪？渐渐地，战场上变得不再人道，盟军不仅使用了火焰武器甚至还拒绝了敌军的投降，但是没有人在指责盟军的做法。因为几分钟后的画面便是幸存者颤抖和哭泣的场景，而诺曼底海滩上却是满地的死尸……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士兵们就算为同胞的牺牲而愤怒一点又有什么？ 画面很快切换到后患，很多女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打着“阵亡通知书”。或许是已经见多了，她们都是麻木不仁地打着一张张让母亲痛哭的信件。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个打字员动容了，她拿起一封通知书找到了她的主管，然后她的主管带着她找到了他们的上级，甚至更上级……因为一个叫瑞恩的孩子牺牲了，这是瑞恩家牺牲的第三个孩子，而他们最小的弟弟也在诺曼底登6战中“失踪”。 接下去的画面美得让人陶醉，静谧的美国农场，金色的麦田和蓝天白云相互回应，一个母亲在家里做着家务。她的门外挂着四颗星星的，代表着她的四个儿子都在参军。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向这个母亲的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来送阵亡通知书的。母亲缓缓打开门，她还在期待奇迹，可是开到车里走出来的牧师她便知道，她的儿子有人死去了……这个母亲的不幸也让美军统帅觉得难过，他最终下令要求将那个在登6战中失踪的瑞恩家的孩子带回来，带给他的母亲，不要让他的母亲连一个儿子都保不住。 其实在电影上映前，派拉蒙就抛出了一个问题，“八个人拯救一个人，到底值得不值得？”直到这里，大家才明白为什么要派出八个人去拯救一个人。一个女观众低声说：“我觉得还是值得的，他母亲已经失去了三个孩子，不能连最后一个孩子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