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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我烤了烤火,翻出压缩饼干嚼起来充饥,心里将豆腐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这小子平日里事事都让人闹心,从来没让我消停过,怎么执行起国家政策来就这么较真?下次再碰到什么保护动物,先开一枪再说,免得我又饿肚子。我以前在大山里跑惯了,见的多,也不觉得獐子有什么稀奇,倒是豆腐和肖静这些土生土长的城里人,看见个松鼠都要激动老半天。

    一边儿嚼,我的目光一边儿在夜色中扫过。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势,相对比之前要高一些,一眼扫过,黑暗中到并非漆黑一片,因为今晚的月亮特别亮,或许是地域不同,月光十分皎洁,黑暗的天地,似乎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银沙。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是肖静。

    众人都睡在山洞里,一般来说队伍里只有两个女人,她们应该会睡一处,但肖静和顾文敏不对盘,因此两人反而隔的远,肖静当时就睡我旁边,怎么人不见了?我的目光正看向肖静睡觉的位置,一边儿的钟恭估计看出我在想什么,指了指山洞侧面儿的黑暗处,说:“她大约五分钟前出去了,说肚子疼。”看样子肖静是上厕所去了。

    但听钟恭说完,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肖静是独生女,性格娇惯,不太会体贴人,胆子也小。举个例子,我记得有一回我生病了躺在床上,浑身虚软时,她朋友恰好约她出去玩儿。一般这种情况,这么晚了,肯定得陪着生病的男友吧?但她那时候不怎么体贴人,立刻就想出去玩儿,这还不算,她不愿意打车,还非得让我开车送她去。

    简单来讲,肖静的性格虽说已经改变许多,但胆小这事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和她曾在一起三年,她的性格我很清楚。在这深山老林里,之前又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儿,她要是真的半夜上厕所,绝对会把我弄起来让我陪着去。

    但现在,她居然一个人去了?

    我觉得不对劲儿,便摸出了手电筒,说:“我去看看。”不苟言笑的钟恭闻言,竟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说:“早去晚回。”

    ☆、第五十七章 夜半诡事 下

    我没理会钟恭古怪的笑容,打开手电筒,顺着他手指的方位而去。这地方有许多碎石头,大约是从山石上剥落下来的,人踩上去凹凸不平。石块的缝隙间,生长着半人高的杂草,正值夏末秋初,草尖儿泛上了黄色,夜色中只闻虫鸣,偶尔几声鸟叫,显得分外萧瑟。

    我走了约摸三十来步,心说:这个距离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见着肖静的影子?黑暗中,我叫了声她的名字,四下里却无人响应。

    就在这时,草丛间猛然游出了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却是一只肥肥的,足有拇指粗细的虫子,颜色黄浊,在石头上蠕动着,大半夜猛然一瞧,别提多恶心了。我心说这什么虫子竟然长这么肥,就跟放大版的蛆虫一样,连忙准备饶路,但观察几下,猛然又觉得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这是尸虫,人体腐烂后滋生的虫子,和驱虫长的差不多,但一般更加肥大,看着虫子的体态,已然是只长了好多天的老虫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附近莫非有尸体?

    尸虫并非只有人体腐烂才有,动物腐烂的时候同样也会有,一般来说,如果真有什么腐烂的尸体,周围必定会有浓烈的尸臭,可我此时站在此处,使劲儿一嗅,哪里有什么味道。

    就在我奇怪之际,猛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响,像是什么落水的声音。我记得这山石后方是一汪贯通的活水,莫非是有什么东西落水了?我不由朝着水源的方向而去,没几步,那汪清浅的活水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朦胧的月光下,却见水中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人正在戏水,虽然是背对着我,但此时此地,那玲珑的曲线,不用猜也知道,不是肖静是谁?

    我皱了皱眉,心说这又不是夏天,这会儿的水可是已经冷了,荒山野岭,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洗澡?也不对啊,她白天不是洗过了吗?也不怕着凉么?在这地方生病,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俩以前在一起,早就滚过床单了,因此看见她半裸的身体,到也不觉得尴尬,那话怎么说来着?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张了张嘴,刚打算叫肖静赶紧上岸,别泡感冒了,谁知话未出口,肖静做了个让我十分奇怪的举动。

    她将自己的上半身也没入了水里,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拉扯一样,扑到了水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发出。

    我一惊,越发觉得不对头,大晚上出来洗冷水澡,本来就够不对劲的,现在怎么还钻水里去了?我赶紧夺步而出,几下到了水边,便见清欠的溪水,在灯光中让人可以直视到底,水下,一个全身 的人趴在水底,背对着天,脸朝着水下的鹅卵石,烫成酒红色的长发在水流中沉沉浮浮,那情景别提多诡异了。

    我惊道:“肖静!”正要跨入水中,准备赶紧将她捞起来,就在这时,水底下的肖静仿佛是回应我一般,忽然转过来头。

    转头的瞬间,我愣住了,从因为那不是肖静的脸,而是一张惨白惨白的陌生的女人脸,如同抹了白霜一样,一双眼珠子却翻着白眼,黑色的痛苦几乎只有一个绿豆大的小点儿,开口却是肖静的声音,她说:“你怎么来了?被你发现了。”

    她的声音如同破风箱一样,仿佛喉咙烂了兜不住气似的,话音断断续续。我已经被惊呆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大半夜的看见自己的前女友猛然变成这幅鬼样子,任谁也受不了,再想到以前跟她接吻滚床单,就更害怕了,一时间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我胆子向来比一般人大,强烈的恐惧过来,眼见水中的女鬼朝我走来,我也顾不得去想肖静为什么会变成女鬼,此刻手头边也没有武器,当即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我转头的瞬间,便觉得身后一股腐烂的风吹了过来,那味道几乎让人作呕,不等我回头,便被一股大力从后面扑倒,整张脸埋在了地上,便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一些湿漉漉的东西贴住了。

    侧头一看,是 的红色的头发。

    我只觉得身后寒气直冒,双腿都有些哆嗦,不敢再看,连忙奋力挣扎,奈何身后的东西力大无穷,有那种破风箱似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对不起了,我得……”我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她的话跟本没有说完,我只感觉自己后脖子一凉,紧接着整个人大脑嗡鸣一声,有那么瞬间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我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要窒息一般。

    难道我就要这样被憋死?我挣扎着想吸入空气,片刻后,眼睛睁开,一束刺目的阳光猛然扎入了眼球中。

    阳光、山洞、还有旁边正捏着我鼻子的豆腐。

    他猛的松开手,笑嘻嘻的说:“做啥梦呢,怎么叫都不醒,哈哈,我只好来这一招了。”

    做梦?

    难道我是在做梦?

    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看了看周围,颛瑞等人,各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此刻天光大亮,手表显示,这会儿是早晨的十点钟。一边儿的顾大美女已经准备好了吃食,我目光扫了一圈,问道:“肖静呢?”

    豆腐努了努嘴,示意石洞外不远处,说:“化妆呢。”话音刚落,肖静走了回来,虽说穿着宽大的户外服,但精致的妆容依旧那么漂亮,一见着我,眼睛立刻笑成月牙贴了上来,问:“悬悬,漂亮吗?”

    我原本是想和肖静拉开距离的,但这会儿脑海里全是自己被女鬼扑倒的情景,神思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回答:“漂亮。”

    肖静笑了笑,指着自己的红唇,说:“草莓味的,亲一个。”一边说,一边儿得意的看了看不远处正架着篝火煮蘑菇汤的顾文敏。我被她这么一搞,飘忽的神智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嗅了嗅,鼻尖闻到化妆品特有的香味儿。

    眼前的人活灵活现,哪里是什么女鬼。

    难道真的是梦?我怎么会做这么古怪的一个梦?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突然想起了揭安算命时说的话:肖静应该在两个月前就死了。我心里打了个突,又想起昨晚看到的老尸虫,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的跳动,睡了一晚,精神不见好,反而还更疲惫了。

    这时,顾文敏招呼众人吃饭,整个过程,我都不在状态,即便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梦,但大脑却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一遍一遍回忆着那个如同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揭安的伤势经过两天修养好了许多,已经可以活动,于是我们决定吃完饭就启程。

    在收拾装备的过程中,我将钟恭叫到了一边儿,问道:“你怎么没叫我起来守夜?”

    钟恭闻言,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守上半夜,我守的下半夜啊。”

    我一懵,心说当时守夜的时候,不是安排我守下半夜吗?难道是我的记忆力出了问题?我不由道:“我昨晚有没有去找过肖静?”钟恭一听这话,乐了,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一丝揶揄,说:“你晚上有没有偷偷去找她,那我可不知道。”

    紧接着,他道:“陈兄弟,注意节制,好了,上路吧。”众人背上行囊,在揭安的带领下,朝着整个环形山靠东边的方位而去,据说爷爷等人在那个地方留下了盗洞,由于盗洞开的大,因此至今还有痕迹。

    或许是由于昨晚的梦,今天我很难面对肖静,总觉得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豆腐看出不对劲儿,压低声音问我出了什么事。这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我看了看一直缠着我的肖静,便对豆腐说:“想办法把她引开,我有些事要办。”

    豆腐瞧了瞧我凝重的神情,知道是出了事,便不动声色的比了个ok的手势,他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能靠得住的。紧接着,豆腐走到了一边儿肖静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嗨,美女。”

    肖静看了他一眼,上挑的眼角露出轻蔑,道:“干嘛?别动手动脚,离我远点儿。”

    豆腐笑出一对酒窝,说:“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内衣的海绵没垫好,一个大一个小。”肖静闻言立刻低头一看,紧接着才发现上当受骗,立刻气的要揍豆腐,豆腐一边跑一边躲,须臾便将肖静引开。

    我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谁知道豆腐会想出这种损招儿,但现在也不是教育他的时候,趁着肖静没有黏上来,我走到揭安旁边,道:“你上次算命说的事儿,是真的还是忽悠我们的?”揭安一听算命二字,立刻变成了一副神棍嘴脸,高深莫测的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本事,铁口直断。”

    我听他口气挺大,不禁好笑,道:“那你难道没有算出自己这次会出师不利,被我们制住?”

    ☆、第五十八章 佛陀

    揭安一愣,有些气恼,道:“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你这些外行人,不懂别瞎说,没有那个懂命理的会给自己算命,这其中门道,你又怎知。”

    我心说还跟我拽文了,但我来也不是找他斗嘴皮子的,于是转移话题,说:“我想问的,是那最后一个八字……”

    揭安气恼的神色一凝,深深看了正在追豆腐的肖静一眼,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说:“我说过,只要她的八字没给错,我就不会算错。”

    “不过……”他忽然又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这个八字,应该没有错。”

    我道:“人家给你的八字有没有错,你都能看出来?”

    揭安闻言,颇为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无知,玄学命里之中自有奥妙,比如一个人皮肤偏黑,此人必定属水,你这位红粉知己,眼带桃花,恰好与她八字中的三辰吻合,这其中的学问,玄之又玄,你懂什么。我只观她外相与气相,她给的八字便分毫不差,由此倒推,这个八字是真的。”

    所谓的外相,自然是指人的外在形象,比如传统相面学中的手相、摸骨、看花、痣相皆属于外相,而所谓的气像,则指一个人表现出的精、气、神,体现于人的精神状态、行走速度、性格脾气等等。这揭安老头的话,到不像是作假。

    我顿时惊了一下。

    这时,揭安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既然会来问我,必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这老头子倒是精明的很,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瞒他,便将自己的猜测跟他一说,道:“我怀疑……她不是人。”

    揭安眯了眯眼,浑浊的眼珠子盯着肖静的背影,就在这时,肖静仿佛是察觉到什么,忽然转过了头,目光在空中与我对视,紧接着,她放弃了找豆腐算账,朝我走了过来。揭安语速很快的动了动嘴皮子,压低声音说:“有空找我,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紧接着,便不再交谈。

    此刻,肖静就在我旁边,但我心里很复杂,脑海里闪过这一路的经历。怀疑一但产生,就会生出更多的怀疑,越来越多让我觉得不正常的事情出现,比如那只毒蛇喷出的毒烟,为什么对肖静没有效果?现在想来,还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当初那块儿石碑,那石碑之上显现出了我们的模样,那会儿没注意,现在想起来,那石碑上却并没有肖静。

    接下来,一路无话,我原本是计划出了那幽灵宝殿,就将话挑明,和肖静干干脆脆的断了,否则这样拖下去没有好结果,但这会儿,一想到肖静可能不是人,我就不得不考虑另一个层面,万一我挑明后,激怒了她怎么办?

    想到此处,我决定暂时先压下来,等到和揭安商讨过后再做打算。

    行了小半日,树林越见稀疏,就在日头快要西斜之时,前方猛然出现了数顶军绿色的帐篷,远远看去,帐篷顶上积满了树叶,有些已经倒塌,显然已经没有人了。揭安指着那块地方,说:“就是那里,那是当时作业的宿营地。”

    众人奔波这么久,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不由得都加快了脚步,片刻后,我们到达了帐篷区域。豆腐数了数,惊讶道:“一共有十二顶,如果按照最低两人一顶计算,乖乖,那也有二十来号人。”

    揭安说:“他们人数确实多,但不是同一批过来的,是两批人。”

    “两批?”颛瑞目光扫视了一下帐篷,挑了挑眉,看着帐篷统一的颜色和款式,说:“他们的装备是一样的?”

    揭安肯定的说:“一样。第二拨赶来的人中,还有两个全程都被蒙着眼睛的女人。”

    蒙着眼睛的女人?一般像这种行动,都是又苦又脏又危险,除非有什么特殊技能的女人,否则大部分都是男人参与,因此倒斗挖蘑菇的,很少见到女人。

    我心下惊奇,说:“为什么还蒙着眼睛?”

    揭安摇了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自愿的,而且手无缚鸡之力,我离的远,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后来他们下地时,把这俩女的也带进去了。”此刻,我们已经发现了爷爷他们挖出的那个盗洞。

    由于此地土质松软,洞xue不易保存,因此被揭安形容为非常大的盗洞,此刻直径仅有一米左右,灯光打进去,里面很多地方都有碎土,看起来并不结实,洞里黑幽幽的,一股子土腥味儿。颛吉蹲下身查看片刻,说:“要进去得一边儿扩宽,一边儿压实,啧,没有两天下不来。”在这一点上,颛家的人比较专业,他俩兄弟商议了一番便定了下来,分为两拨人,一拨安营扎寨,一拨儿趁着天还没黑,将洞口往里扩张。

    我们各自办各自的事儿,打盗洞是个技术活,不是随便挖个洞就行,不同的土质,有不同的打法,个中门道很多,好在我和豆腐都有了经验,当即五个大男人轮番上阵,顾大美女和肖静则负责安营扎寨,一番折腾,日落西山,天色暗下来,众人一身黑泥夹杂着臭汗,围坐在篝火边吃喝。

    顾大美女枪法不错,在林间逮到了两只兔子,洗剥兔子的时候,揭安顺手将内脏往旁边一扔,便从树上窜下来一个黄色的影子,将内脏一下子就给弄没了。两只兔子也不够吃的,我们就着饼干吃rou,一边儿计划着时间,估摸着按照我们这个速度,还真像颛吉所讲,至少得两天才能进洞。

    盗洞尽头便是琊山宝殿的遗址,里面是个什么样儿还不清楚呢。

    吃喝完毕,我和豆腐翻了翻那些帐篷,里面大多数成了动物窝,空空荡荡的,除了惊动了一窝臭鼬外,还惊动了一窝蛇,将我们吓的够呛,好在这蛇数量不多,我们又升着火,因此很快便散去了。

    入夜时,我们自己撑起了帐篷,照例轮流守夜,一行人中只有颛瑞不用守夜,没办法,他那一份让钟恭代替了,这就是土豪的优越性。由于想着昨晚的事,我有些难以入眠,因此便守了第一班,不多时,众人都睡熟了,我坐在篝火前,静静的等待交班的时刻,脑子比较清醒。

    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哔啵一声,像是干枯的树枝踩断时发出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发现是揭安,我俩目光对视,心领神会,片刻后,移到了离帐篷稍远的地方,二人在光暗的交界处停了下来。

    这里的距离恰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篝火和帐篷,也方便说话。

    揭安开门见山,说:“死人是不会动的,当然,除了你们所说的粽子。”看不出,这老头还会说我们的黑话,八成是跟爷爷那帮人那儿听来的。紧接着,他又道:“但还有一种情况例外,听过借尸还魂吗?”

    我嘶了一声,说:“你也别太扯了,借尸还魂都能扯出来。”

    揭安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原理差不多,古时候有很多邪教,在古西域曾经供奉过一个变种的潘呲佛陀。”所谓的变种佛陀,是一些邪教利用原有的信仰进行加工所创造出来的,古西域佛教盛行,一些邪教要想传播出去,必然要利用佛陀做幌子,再结合自己的理论,创造出供人供奉信仰的神。一般这种宗教都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这类神也被称为变种。

    揭安又说:“这种潘呲佛陀,据说可以留住人的灵魂,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了,那么在临死前供奉潘呲佛陀,佛陀便会将它的灵魂定在身体里,并且将自己的神力注入给信仰者,这样,信仰者就成为了他的使徒。”

    我惊道:“你的意思是,她供奉了潘呲佛陀?”

    揭安道:“古时候的邪教太多了,她究竟有没有供奉某类邪神我不清楚,不过除此之外,还有第二种情况,就是活尸。”活尸我知道,于是点了点头。

    活尸是所有粽子中最诡异的一种,有思维、有意识、有智慧,甚至拥有活人的一切特征,这是一种极为少见的尸变,据说只有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才会形成,便是我爷爷也只是在笔记中一笔带过,真正见识过的人,少之又少。

    难道肖静成了一具活尸?

    我猛的想起她跳河的一幕,心里打了个突,心说:难道她跳河时就已经死了?但要成为活尸哪有那么容易?

    揭安见我没说话,便道:“说到活尸,你们这些人应该比我清楚,我是算命的,不是研究尸体的。”我想了想,不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