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在林家老宅的书房中，林老爷子拿着一张黑白的照片轻轻的摩挲着，这张照片的边角都已经变得圆滑起来，看得出经常被人拿出来，照片里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穿着蓬松的公主裙，一双琥珀般的大眼水灵灵的，坐在秋千上，婴儿肥的小脸上是欢快的笑容，让人一见就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爱。 “涵涵，爷爷的宝贝孙女，你到底在哪啊？”林老爷子摩挲着照片上可爱宝贝的小脸，那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怕伤到宝贝那娇嫩的皮肤一般，从来都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无比的沧桑，那被时光雕刻的苍老的面庞带着无比的伤痛，那种伤痛深入骨髓。 “涵涵，涵涵，涵涵······”一声，又一声，带着无尽的悲痛，林老爷子怕啊，他怕他等不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回来啊，他的身子骨虽然现在还很硬朗，但他不知道还能等几年啊！ 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公主，奔跑着叫自己爷爷，那甜甜的笑，那清脆的声音，那要他抱着做飞机的孩子，要他给她买糖吃的小公主，那个说着“爷爷，等我长大了，带你去看海”的贴心宝贝，他的宝贝涵涵，一切的一切，她的音容笑貌都在他的记忆中，就算随着他年龄的增大，有些事都开始遗忘，但是，就是他唯一不会忘记的就是他宝贝涵涵的点点滴滴。 昏黄的灯光中，林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坐在靠椅上，抚摸着那张照片，一声一声的唤着，那压抑的声音，嘶哑，暗沉，悲痛，老爷子的身影投落在沉重的地板上，显得单薄而凄凉。 在林家老宅的院子里有着一架秋千，秋千的坐板擦拭得很干净，绳子上缠着藤蔓，看起来生机勃勃。 此时，郑慧兰正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摇摆着，双手抓住两边的绳子，头轻轻的靠在手上，面色沉默，神色似乎在发呆。 在她的身后，林承业穿着一身休闲装，但是依旧挺拔帅气，只不过现在他那帅气的脸上满是悲苦，手轻轻的扶着秋千，似乎是在保护着坐在秋千上的郑慧兰，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的动作只是记忆中的动作，记忆中，有着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欢快的叫着，“爸爸，快点，爸爸，再高点，飞高一点，爸爸，涵涵要飞上天去！” “承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带着涵儿和辉儿出去，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我们的宝贝会在我们身边快乐的长大，真正的想公主一般生活着，而不是······”郑慧兰幽幽的说道，语气清淡，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麻木不已。 “兰儿，不关你的事，如果那天我不是突然又任务离开，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这要怪也只能怪我。”林承业醇厚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自责愧疚，伤悲。 又是一阵沉默，每一年的对话都是这样，十多年的时间，到这一天，都要重复一遍。 “那天，涵儿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冬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精灵一般，我牵着她走在街上，涵儿对着每个人都是甜甜的一笑，让所有的人都喜爱她，我还记得，她指着一个洋娃娃，说那个娃娃很漂亮，她想要，我跟她说在回来的时候给她买，可是，我再没有等到她回来。” “你说，他们怎么能那么狠，涵儿那么乖巧那么可爱，他们怎么能忍心······”说道这，郑慧兰那麻木的表情终于被打破，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宝贝有可能被那些凶恶的歹徒给伤害，她的心就在滴血。 “兰儿，他们已经得到惩罚了，他们都已经死了。”林承业抚上郑慧兰的香肩，轻声安慰着，这已经成了妻子的梦魇，平时的话看起来没有郑慧兰跟平常任差不多，但是只要到除夕这一天，郑慧兰就会变成这样，一整天的沉浸在当时的情景当中，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自己。 “对，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可是他们死得太痛快了，应该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的。”郑慧兰姣好的面容上，那一直端庄贤惠的人此时变得无比的狰狞，那恶狠狠的眼神，与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人来说，简直是判若两人。 “兰儿，我们的宝贝肯定还在世上，那些死去的人我们不要再去想，我们现在需要想的是，等我们宝贝回来之后，我们应该为宝贝准备些什么？”林承业站在郑慧兰的身后，他就算没有见到，他也能想到此时妻子的表情，他心中同样悲痛，同样愤恨，但是，他是男人，他是林家这一代的顶梁柱，他不能沉浸在过去的悲痛当中。 “对，我们的宝贝肯定还在世上，她一定长得特别漂亮，我要给她准备漂漂亮亮的衣服，还有宝贝喜欢的娃娃，宝贝最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了，绿豆糕，梅花糕，桂花糕······”郑慧兰脸上恢复了娴静的表情，轻声的数着，要为自己宝贝准备些什么东西，吃穿住行，一样不落。 林承业站在她的身后，细细的听着她的打算，俊逸的脸上是隐忍的微笑，那微笑，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酸，这位被称为铁血的将军，在此时显得如此的脆弱。 今天在其他人看来是欢庆的一天，但是，在林家，只有那凝滞的悲痛在缓缓的流淌。 ☆、第一百四十五章 林靖涵的生日 林婧涵的生日是正月初一，因为这是林宛心在家门口发现她的日子，所以，林宛心就把这一天当作她的生日。 新年第一天，孤儿院一大早就因为林婧涵的生日而忙碌了起来。 林宛心一大早就起来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因为大年初一要吃素，所以煮的是素面，但是林宛心的手艺非常的好，一碗简单的素面也被她煮得色香味俱全。 看着林婧涵吃完整碗面之后，林宛心才开心的给林婧涵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虽然现在林婧涵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钱呢，都是她赚的，但是这是她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所以，红包那是不能少的。 几个孩子高兴的围绕在林宛心的身边，嘴巴甜甜的叫着奶奶，一边恭喜作揖，一边讨要着红包，气氛欢乐。 吃完早餐之后，几个孩子便神秘兮兮的独自走到一边，见到林婧涵都绕道走，让林婧涵好生奇怪，这些娃都怎么了？ 林宛心将林婧涵从厨房中驱除出来，说她今天是寿星，只要好好玩就行，不用cao劳。 一时之间，林婧涵到有点无处可去的寂寥感，只不过上天很是厚爱她，在她感到寂寥的时候，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老大，老大！”还没进门就听见胖子那独特的公鸭嗓，一人影迅速拉近，停在林婧涵的面前，嬉皮笑脸的作揖，“老大，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林婧涵笑嘻嘻的受了，而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在了身前那伸出的手掌上。 “老大，生日快乐！”接过红包，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而后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送到了林婧涵的面前。 “谢谢！”林婧涵开心的接过礼物，道谢。 “老大，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这可是我费了好多劲才弄到手。”胖子期待着林婧涵拆开礼物，小眼睛中很是自信，似乎笃定林婧涵会喜欢。 林婧涵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拆掉外面的包装，露出里面的盒子，一个小盒子，红色的，像装戒指的那种绒盒，不大，四方形，而且材质也一般。 “快打开看看，老大。”胖子比林婧涵还表现得更加的迫不及待，见到林婧涵停下手，连忙的催促。 林婧涵挑眉，将盒子打开，眼睛猛的睁大，露出不可思议，震惊同时还狂喜的神色。 “怎么样？老大，喜欢吗？我当时可是将整条古玩街都翻遍了哦，我看老大你那么喜欢翡翠，不过，我没那么多钱去给你买真翡翠，只好去古玩街给你找了一个看起来与你手上的镯子很相配的吊坠，老大你别嫌弃啊！”胖子一件林婧涵那脸色，就知道他应该送对礼物了，连忙自说道。 “谢谢，谢谢你，胖子，我真的太喜欢了，再说，送礼只是送心意嘛，怎么会嫌弃你呢？”林婧涵激动的将盒子盖上，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灿烂不已。 真的是太好了！盒子里的竟然是锁神链，五神器当中火属性的项链！一模一样的材料制成的，林婧涵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五神器当中一件。 似银非银的材质制作成的项链，带着湖光是闪烁的细碎阳光一般，有些晃眼，却又不刺眼，温和而闪耀，吊坠是镶嵌在项链上的，清透碧绿清新的极品翡翠，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一朵浅色盛开的莲花，在那如水滴一般的翡翠中摇曳绽放，两者相得益彰，无与伦比的清雅温润，让人移不开眼。 林靖涵真的很想现在就将锁神链拿起来好好的探索一番，但是，现在不是好的时候，她只能将锁神链收起来。 “嘿嘿，老大喜欢就好，我就知道老大会喜欢的。”胖子抬手轻轻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憨相。 “老大，班上的同学为你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就是在我们经常聚会的小饭馆，大家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一起聚一聚，我们初中二班的同学已经一学期没有聚在一起了。”胖子见林靖涵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放起来，心中很是高兴，而后终于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哦，这样啊，好啊，不过午饭我要回来吃，奶奶她有给我准备生日餐。”林靖涵也很想念原来班中的同学，所以去聚一聚还是可以的，并且今天还是年初一，大家没有与家人待在一起，还记得她的生日，她真的很感动。 两人来到小饭馆，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四十多个人将小饭馆挤得满满的，一个个眼睛都望着门口，看到林靖涵和胖子的身影之后，都跑了出来，迎接两人。 “班长，班长，你来了！” “班长，生日快乐！” “班长，新年快乐！” “班长，我好想你，你最近怎么样啊？” ······ 一个个欢快青春的声音响起，围绕在林靖涵的身边，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全是重逢的喜悦。 “好了，先进去吧，外面挺冷的，我们进去再好好聊聊。”林靖涵招呼着众人，一起进入饭馆，然后大家一起聊天吃饭，虽然林靖涵要留着肚子吃林奶奶的爱心餐，但是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些这些同学们为她所点的餐。 一个学期的时间，大家都长大了一些，高中的生活总是比初中生活来得繁忙，更加的锻炼人，让人迅速的成长，但是，他们的心都没有改变，一直追随着林靖涵的心，在他们的心中，林靖涵是他们永远的班长，无可替代。 大家吃吃喝喝，好像回到了原来一样。 林靖涵在四处游走，与一个个聊天，了解他们的近况，毕竟她很少到学校，所以，就算同在是一种的人，她都没有时间好好的与他们聊聊。 一顿饭吃得很欢，大家都没有喝酒，只是喝着茶，吃着菜，聊着天，大家就心满意足，到十一点，大家都知道林靖涵要回去，一个个大度的让她先回去，而他们再聚聚之后也是要回去了，毕竟是大年初一，还是要和家里边人一起过的。 回到家中，林靖涵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那种淡淡的却温馨的家的味道，家人爱的味道，这是在外面闻不到的，林靖涵脸上的笑容一直存在着，没有了平时的淡定与从容，恢复了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模样。 “奶奶，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林靖涵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朝着里面忙碌的林宛心问道，因为奶奶严明禁止了她今天不能进厨房。 “呵呵，鬼丫头，不要偷看，就你那脑袋瓜子还猜不到啊，快，快，快，走远点，不要沾了油腥气。”林宛心摆了摆手，将林靖涵赶走。 林靖涵嘟了嘟嘴，离开，一转头，就看到四个小鬼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她。 “怎么，几个小鬼不看见我就跑了？”林靖涵故意板着一张脸，瞪着眼，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嘿嘿，jiejie，生日快乐！”几个小鬼讨好的笑着，来到林靖涵的周围，而后几人挤眉弄眼的，就像约定好的信号一般，几个小鬼同时喊了出来，同时，将手上拿着的礼物拿了出来。 林靖涵看着几个孩子手上拿着的，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笑眯了眼，这几个孩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接过几个孩子手中的礼物，林靖涵笑眯眯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林靖涵将礼物拆开，一个小小的玉雕出现在林靖涵的手中，很小，雕刻的一个人影，面目模糊，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的看出是一个女孩儿，雕工相当的粗糙。 “可可，这是雕刻的jiejie吗？”林靖涵轻轻的抚摸着手中小小的玉雕，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林靖涵知道，这就是雕刻的她。 “恩，jiejie，这是我第一次雕出的成品，我雕刻的不好，你不要介意啊。”可可看起来有些羞赧，毕竟这个小人儿真的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呵呵，jiejie很喜欢，谢谢可可！”林靖涵摸了摸可可的头顶，笑得很温柔。 “jiejie，这是我的。”童童将林靖涵手中的一个盒子拿出来，示意林靖涵拆开，林靖涵拆开之后，发现时一个胸针，很别致，很高雅的胸针，让林靖涵惊讶了一把。 “童童，你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jiejie，这个可是我让杰克在国外帮我找的，怎么样，喜欢吗？”童童一脸的得意，这可是国外的高级货。 “你从哪儿来的钱？”这个胸针可不便宜，林靖涵蹙眉，不知道童童的钱到底来自哪里。 “jiejie，这可是我赚的第一笔钱，我在网上帮人接任务，编程序得来的。”童童一脸的自豪，这可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 “真的？童童，好厉害！”林靖涵惊喜的夸赞道，真的是没想到童童真的这么厉害，这么小就可以给别人编程赚钱了。 “jiejie！” “jiejie！” 童童和可可都得到了林靖涵的表扬称赞，弯弯和月月有些急了，拖着林靖涵的手臂，示意林靖涵看她们的礼物。 “好，好，jiejie看看。”拆开包装，林靖涵笑了，这两个宝贝啊！ 原来两人送的礼物里面，一人放了一只袜子，凑在一起，就是一对。 “这是弯弯和月月自己织的？”看着那粗糙的手工，林靖涵挑眉问道。 “恩！”两人同时点头，满脸的认真。 “呵呵，好，谢谢弯弯，谢谢月月，jiejie非常喜欢！” 一句夸赞让两人都笑眯了眼。 林靖涵心中无比的感动，这就是她的家人，就算不是亲的，胜似亲人，是她这一辈子都想要守护的存在。 －－－－－－题外话－－－－－－ 对不起，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长大了，回归 时间就像流水，潺潺不断，似是很缓慢，但却是一去不回头。 转眼之间，又一个三年过去了，林靖涵的高中生涯结束了。 三年的高中时间，林靖涵在市一中创造了无法被人超越的奇迹，连续三年的年纪第一，从来没有被人超越过，而且，林靖涵在学校的时间从高一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到高三的时候，人人都在努力的复习，就只有林靖涵不知道在何处。 林靖涵在市一中被称为神一样的存在，而高一四班，因为有林靖涵这位神一般的存在，成为了全校唯一一个能够三年保持班级人数不变的班级，这也是在市一中的校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也为林靖涵增添了功绩。 高考是人的一生中学习生涯里最重要的一道关卡，迈过这道关卡，那么，你的前途，人生都将是一片光明，如果，在这道关卡被堵住了，那么，你的人生将没有那么顺遂，波折，挫折，总是会比前面一种人要多一些。 林靖涵的高考惊动了很多人，包括孤儿院的所有人，市一中的领导，l市的领导，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样一个传奇，想要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拿下s省的省状元，甚至更高的成就。 虽然大家在私底下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只要成绩还没有公布，那么，这还是存在一定定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