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然后，是一阵狄兵的声音：“这个女人是祸水，如果不是她的话，太子殿下不会受伤，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我们一定要杀死她！” 陈昭着急的阻拦他们：“你们疯了吗，难道你们忘记太子殿下说过，卫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谁动了她，就是和太子殿下作对！” “殿下已经危在旦夕，留着这个女人又有什么用！” 外面喧闹不断，卫倾城却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好像这一次和楚国交战，领兵的元崇欢受伤了，几乎伤及性命，而将士们都把这个罪过归在了她的身上，要把她就地处决，为他们的太子报仇。 而后，又有人提出看法：“听说这个女人以前跟过楚国太子，我们把她的一只手砍下来送给楚国太子，让楚国太子尝一尝看着心爱之人一点点死去的苦楚！”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陈昭虽然在尽力阻止，可是这么多将士们的愤怒，却不是一句话能够阻止的。 卫倾城心头也大惊，其实她不怕死，可是她的手却下意识地覆在了自己肚子上面。她死不要紧，可是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出生，难道也要跟着她枉死吗？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一声沉闷的低喝声打断了众将士们的激动：“放肆，难道你们都忘记卫姑娘怀着太子殿下的骨rou吗！你们杀了卫姑娘，就是杀了殿下的孩子！伤及皇嗣，你们的性命都难保！” 这声音正是一直跟在元崇欢身边的陈兴，陈兴一声大吼，成功地让众将士停下了要冲进营帐杀死卫倾城的脚步。不过，将士们愤怒的心情难以平复，纷纷说道：“难道太子受伤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说着，陈兴喊了一声，然后几个人带着卫长顺走到了人们面前。 “太子殿下的女人我们不能杀，太子殿下的孩子我们更不能杀，可是，太子受伤确实和楚国人有关，这个仇我们不能忘记。既然大家如此痛恨卫倾城，而我们又不能杀卫倾城，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的父亲替她去死！” 陈兴话音刚落，被五花大绑的卫长顺便哈哈大笑起来：“我卫长顺从来不曾怕死过，只是恨我没能亲手为我卫家报仇雪恨！如果杀了我，能够保我女儿一命，我愿意去死。只是，希望你们也能够实现诺言，替我杀掉萧衍！” 营帐里的卫倾城听到卫长顺的话，心中一动，她轻轻地掀开了营帐的帘子，果然看到了一脸赴死的卫长顺。正如卫长顺所言，他从来不曾怕死过，但是他们卫家的仇恨，却不能亲手去报了。 眼尖的卫长顺看到了卫倾城的脸，心中也涌起了万般感慨，他悠悠说道：“城儿啊，你不要怪父亲心狠。不是我愿意把你逼到这种境地，只是我们卫家的仇一日不报，我死也无法瞑目。眼下，我一死能够换来你和孩子的安然无恙，也算幸事，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能够亲手杀了萧衍，为你的父亲报仇，为我们卫家上下一百口人命报仇！” 卫长顺忽然间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一冲，鲜红的血液顿时喷射出来。这片殷红映在卫倾城的眼中，十分可怕。本以为，她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当看到卫长顺赴死的这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还是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她虽然灵魂是叶倾城，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却已经渐渐和卫倾城的这个身体融为了一体。即使卫长顺曾经逼得她离开萧衍，逼得她无法逃脱这个困境，可是，在看到这个男人宁愿一死来保住女儿性命的时候，她才知道，卫长顺一直是爱着自己的女儿的，只是，这样的爱被仇恨掩盖了，即使是卫长顺自己大概也不曾知晓的这么清楚而已。 ☆、只身赴狄国军营 卫长顺死了，狄国众将士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卫倾城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挽救，心中也是满满的难过。可惜一切再不可能重新来过，卫长顺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卫家的仇恨身亡，再也无法复生。 看着卫长顺自杀，陈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后，他对众将士说道：“现在卫长顺已经替卫倾城死了，以后再也不许有人提及要杀卫倾城的话，不然的话，本将军也保不住你们的性命！” 终于，这算是给卫倾城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卫长顺一死，众将士恨意已经发泄，再加上陈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大家都不再发声，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卫倾城的眼泪却无法停止，一直难以平复。陈昭劝卫倾城，就算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不要过度悲伤。卫倾城何尝不想，只是心底油然而生的苦涩难以平复，实在让她难过。 卫倾城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卫长顺如此难过。可是实际上，这个身体原本就有的情感记忆再加上卫倾城亲眼看着卫长顺自杀的冲击，一直让她难以释怀，总觉得对卫长顺十分亏欠。 只是，卫长顺临终前所说的话，却也实在让卫倾城难以实现。她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唯独无法去伤害萧衍。从前不可能，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她更是无法狠下心来。 元崇欢这次受伤似乎很严重，军医都去他的营帐给他诊治了，但是过了一天一夜，元崇欢依旧昏迷不醒。卫倾城也终于能够理解那些狄国的士兵们为什么会如此痛恨她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任何一个楚国人在他们面前，都足以让他们燃起仇恨的火苗。 如果不是卫长顺一死，估计她现在早已经也成为了一缕亡魂。只不过，这样活着却更让她感到难过。 其实，这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只是，卫倾城却无法真得如此无情。元崇欢毕竟救过她的命，也一直待她很好，元崇欢如果真得就这样死了，卫倾城心里也很难过。 可是，元崇欢逼得她太紧，又让她感到害怕，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的话，待元崇欢醒来之后，恐怕她是真得没有机会再离开这里了。她的生命可以忽视，可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却不能被元崇欢当做人质，在狄国遭受侮辱。 想到这些，卫倾城坚定了要逃出去的心，终于不再犹豫。在夜晚十分，大家都在忧心元崇欢伤势的时候，卫倾城则在暗暗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只是，让卫倾城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暗暗走出营帐寻找出路的时候，忽然间有人从背后牵制住了她，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卫倾城十分吃惊地要呼救，却不想，对方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了一句：“别动，是我。” 仅仅是这四个字而已，却让卫倾城整个人为之一颤。卫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声音如此熟悉，是她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会在狄国军营里听到这个意外的声音。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不要吃惊，我就在这里。”说着，对方把卫倾城的身子转了过来，然后，四目直视，对方就如此□□裸地出现在了卫倾城面前。这个人，竟然真得是萧衍。 此刻，本应该在楚国军营的萧衍竟然穿着狄国士兵的铠甲出现在了卫倾城面前，怎么能让卫倾城不吃惊呢？ “你……”卫倾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这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 萧衍看到卫倾城的吃惊，又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中也是既激动又温暖，他一把抱住了卫倾城，几乎是用尽力气在控制喉咙间的哽咽：“真得是我，我来救你了！” “萧……郎……”简单的两个字，却用尽了卫倾城全身的力气。等到萧衍再重新望着卫倾城脸庞的时候，却发现卫倾城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水。 “你还好吗？我们的孩子……还好吗？”萧衍小心的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可是当真得面对卫倾城说这些问题的时候，心中竟然还是微微颤抖着。 卫倾城看着萧衍用手扶着她的肚子，也是很意外：“你都知道了？” 萧衍点头：“是的，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即使豁出去我这条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样的萧衍，卫倾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曾经，当她还是叶倾城的时候，这样的萧衍总能给她安全感。可是，自从她变成了卫倾城，一切都仿佛变了一个模样。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萧衍了，却不料，在两个人历经多次生死劫难之后，她终于又找回了从前那个温暖的爱人。 “萧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卫倾城忙问道，“这里太危险了，你怎么会变成了狄国的士兵？” 萧衍却十分坚定地说道：“我说过，即使豁出去我这条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说着，萧衍便要拉着卫倾城的手往外走。 卫倾城还十分震惊，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任由萧衍拉着往前走，直到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兴，她才反应过来萧衍此刻正暴露在了敌人面前。 卫倾城下意识地要挡住萧衍，萧衍也适时地低下了头，好在陈兴没有看到萧衍的长相，而是对卫倾城说道：“卫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又怀着我们狄国的皇嗣，万一有点闪失怎么办？” 说着，陈兴便指着卫倾城身后的萧衍，命令道：“你，立刻送卫姑娘回营帐！” 陈兴一说这话，卫倾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了，生怕陈兴会看出什么端倪。好在，萧衍十分冷静地压低声音说了声：“是！” 然后，萧衍做出了请卫倾城往前走的手势。陈兴到底是狄国大将，在萧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果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问了一句：“你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生？” 萧衍和卫倾城都本没想到陈兴竟然会问这样一句话，顿时愣了一下，不过，萧衍反应很快，说了一句：“小的身份地位，大将军不认识也是自然。” 陈兴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便转身离去了。萧衍知道这种形式下，他的身份很有可能被陈兴识破，在看到陈兴的身影消失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 卫倾城以为萧衍是在在意刚刚陈兴说的那些话，连忙解释道：“这孩子和狄国人没有关系。” “我知道。”萧衍板着脸回答了卫倾城，其实他变了脸色不是因为陈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他担心陈兴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于是萧衍立刻抓起卫倾城的胳膊，暗中潜走。 却不想，在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军营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可怕的狄国号角声回荡在空气之中。只一眨眼间，萧衍和卫倾城周围倏地涌现了诸多狄国士兵，这些士兵手拿刀枪，往萧衍和卫倾城的方向刺去。 萧衍纵使武功卓越，可是终究寡不敌众，还要保护着怀孕的卫倾城。在几番搏斗之下，萧衍终究还是没能逃脱狄国人的刀枪。 如果不是一个声音忽然间打断了这场可怕的搏斗，恐怕萧衍现在早已经被众狄国士兵刺中了。 “住手！”这个声音有些虚弱，可是却依然和战场上的那个狄国主帅一样，气势十足。这个人不是他人，正是狄国太子元崇欢。 元崇欢定定地望着被众刀枪牵制在中间的萧衍和卫倾城，露出了一丝冷笑：“萧衍，你果真以为我要死了吗？此刻看到我还安然地站在你面前，是不是很失望？” 萧衍知道自己硬拼是拼不出去的，只能把卫倾城护在身后，面色凝重。其实，他早就预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了，可当初他还是不顾木云他们的阻拦，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执意只身来到狄国军营救人。 现在看来，元崇欢果然是在故意放出他重伤的消息。不过，萧衍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我是很失望，不过，我现在已经在你手中了，你也可以报仇了！”萧衍直言道。 卫倾城紧紧抓着萧衍的胳膊，想要说些什么，希望能够阻止元崇欢对萧衍的杀意，却不想，萧衍却阻止了卫倾城，在她耳边说道：“一切有我来承担，你不要说话，我自有办法！” 萧衍说的很坚定，虽然他们处在重重围困之间，但是卫倾城依然还是愿意相信萧衍说的话。只要在他的身边，卫倾城似乎就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安全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看到卫倾城和萧衍密切低语，元崇欢心情自然不好。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他却也早已经预料到，萧衍会趁着他重伤的时候有一些动作，却不想，萧衍竟然如此大胆，胆敢一个人闯狄国军营来救人。 而且，很显然，当卫倾城看到萧衍的时候，原本暗沉的眼眸终于忽然变得十分明亮，好像一下子有了生命一样。自从他认识卫倾城以来，从来没有见到卫倾城有过如此的生机。 ☆、交换人质 他们两个人很明显是两情相悦，元崇欢却很不高兴，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作为一国太子，又不能明着去抢人。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元崇欢对萧衍说道：“我是很想报仇，但是你一个楚国的太子，如果就这样死在了我士兵的刀下，实在也是可惜。” “你究竟想要如何？”萧衍质问元崇欢。 “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元崇欢说道，“卫倾城留下来，我可以放你离开！” 萧衍笑而不语，这样的笑被元崇欢看在眼里十分刺眼，元崇欢挑眉一望：“如何？” 萧衍很干脆地回答了三个字：“不可能。” 利落的三个字，让元崇欢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也让萧衍身边的卫倾城倍感危机，因为与此同时，围在他们身边的狄国士兵一个个的又都将刀枪逼近了萧衍的方向，意欲直取他的性命。 可是，萧衍对这样的威胁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看在眼里，他依然十分镇定，似乎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锋利的刀剑，而是一缕柔和的轻风一样。 这样的萧衍更加让元崇欢感到心情沉重，他镇定地似乎都不把生死放在了心上。元崇欢头上青筋暴起，纵使他的身子虚弱地很，可是他的声音却依然锋利：“萧衍，你现在在我狄国军营，我给你一条生路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可是你竟依然如此狂妄，你是不把我狄国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你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萧衍不再发笑，而是厉声回答道：“元崇欢，我笑，是因为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成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除去我楚国太子的身份不说，就凭着我是倾城的丈夫，就绝对不可能用她的自由来换取我的独活！否则，我也不可能就这样闯进你们狄国的军营里！”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敬佩你的勇敢，所以才会一直留着你的性命到现在！可是现在并不是呈勇猛的时候，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上，倾城留在狄国也不是坏事，至少你能活命，而她也能得到一份快乐的生活！”元崇欢如实说道。 元崇欢的一席话让萧衍暂时停止了下面的话，萧衍的眉头第一次在元崇欢面前皱了起来。其实，萧衍没有怕过什么，甚至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最怕的竟然是卫倾城对她的怨恨。 元崇欢说的对，如果卫倾城跟在他身边不快乐的话，那么他如此执意把卫倾城带走，真得是卫倾城想要的生活吗？想到这里，萧衍转而凝视着卫倾城。卫倾城也一直在盯着萧衍，元崇欢的话她听到在耳里，也深深击打着她的心。 其实，卫倾城很想说自己不在乎的，可是当想到萧衍很有可能因此放弃活下去的机会，卫倾城的话就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萧衍的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不过，在看到卫倾城的欲言又止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明白了卫倾城心中所忧虑的事情。而后，他不再犹豫，直接转而对元崇欢说道：“放倾城走，我留下来当人质！” “不要！”卫倾城几乎是下意识地要阻止萧衍的决定，可是萧衍却十分坦然，他轻轻握住卫倾城的手，对她低语道：“倾城，这是我欠你的，让我来偿还！”说着，萧衍狠狠推开了卫倾城，然后往元崇欢的方向走去。 “萧郎！”这是卫倾城最害怕的事情了，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发生了。曾经，她怨过萧衍，也不理解萧衍对她的残酷，可是，当一切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时候，卫倾城忽然间发现，曾经的那些过去，纵使有过伤痛，可是到头来都不能用萧衍的生命去代替偿还的。 可是，萧衍心意已决，一点都没有给卫倾城留下来的机会。 对此，元崇欢纵使心中有诸多遗憾，可是从国家利益来看，一个真真实实的楚国太子要比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要有意义多了。 所以，元崇欢最终放弃了自己对卫倾城的私人感情，答应了萧衍的要求。其实，这本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把卫倾城这个女子牵扯进来，也实在是不应该。到头来，就让这场战争归于原始状态，这才是他们本来的状态。 纵使卫倾城有诸多不愿意，她还是被送出了狄国军营。不远处，木云原来一直都在狄国军营外面暗中保护着萧衍，在看到卫倾城代替萧衍走出狄国军营的时候，木云心中也是涌过诸多忧愁。 卫倾城既恐惧又难过，她看到木云的时候，几乎是反射性地求木云去救萧衍，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卫倾城已经疲惫不堪，终究还是晕倒在了木云面前。 本来，楚国太子萧衍自投罗网，对于狄国人众将士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事情总不如人们所预想的那样顺利。狄国太子元崇欢的重伤不是传出来的不实消息，而是真得十分严重。 军医再次在元崇欢营帐内久久不出来，所有狄国将士都十分痛恨萧衍，因为正是萧衍在战场上将元崇欢伤的如此严重。眼下，萧衍被困在了狄国军营，狄国众将士对他已然有诛杀之心。 可是，在没有元崇欢的亲口命令之前，大家都只能是心中暗暗愤恨，却不敢动手。毕竟，萧衍身份特殊，对于狄国人来说，他楚国太子的身份更加有利用价值，所以，狄国将士只能把他暂时关起来。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偷偷窥视着这一切。夜晚，陈昭偷偷潜入了关押萧衍的地方，当看到萧衍的时候，陈昭有一种如同做梦一样的感觉。 陈昭几度哽咽，萧衍也认出了这个昔日晋王府的陈庶妃。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衍问陈昭。 听到了萧衍的声音，陈昭的眼泪终于簌簌而下。她不想骗萧衍，直接和萧衍说明了一切，同时，她也把当初叶倾华所做的各种恶事一一告诉给了萧衍。 陈昭所说的话，萧衍自然能知道其中真假，只是他不明白，现在陈昭已经是狄国的“主子”，又为什么会冒着危险来这里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