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其实，叶倾华所说的那些疑虑，一直都存在于她和萧衍的心上，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戳破。他们都很清楚，两个人能够如此毫无顾忌的相守在一起，是一件多么都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将这样的幸福打破。 可是，不戳破并不代表不存在。经过叶倾华这样一“提点”，卫倾城忽然觉得这件事十分严重。也许，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也许才能让她和萧衍之间真得毫无间隙。 本来，卫倾城已经决定要对萧衍直言这件事，打破一切谣言的。却不料，在这个时候，一直处在昏迷之中的萧景忽然间手指有了动作，似乎真的要醒来了。 卫倾城心中一动，似乎看到了明亮的曙光，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皇上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了……”卫倾城激动地语无伦次，竟忘记在萧景醒来的时候戴上面纱。当萧景慢慢睁开眼睛，将视线聚焦在了眼前的这名美丽女子身上的时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做梦的的感觉。 “你……”萧景瞪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本应该已经死在数月前的女子，心中也是涌过诸多疑问。 萧景的眼神让卫倾城一下子醒悟过来，她马上将面纱戴上，心中也涌过错综复杂的情感。可是，再一转眼，萧景的眼睛又闭上了，仿佛刚刚她看到萧景醒来的瞬间，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卫倾城激动的心情也瞬间平静了下来，她立刻给萧景把脉，发现萧景的脉象确实有了些许活力，看来，刚刚萧景真的想醒了过来，大概是看到她的真面目太过吃惊，又忍不住身体的孱弱，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她的方法见了效果。 卫倾城连日来担忧的心情也终于稍稍平稳了一些，而后，她又按照自己的方子开了几服药。因为不愿意让其他太医插手这件事，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是自己煎药。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卫倾城让一直守在身边的木寻按照药方去司药局抓药，而她则是在殿外的一处后院煎药。 一切都进行地有条不紊，卫倾城也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够将萧景的病治好了。她却没有料到，在暗中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坤宇殿一直都是皇后的寝宫，虽然皇后丁慧贤因大皇子萧泽触犯禁忌被圈禁，但是萧景依然顾念与丁慧贤昔日的夫妻之情，没有将其罢黜。而萧衍也愿意将往日恩怨止步于此，不再对丁慧贤咄咄相逼。 可是，丁慧贤虽然受到了如此开恩的惩罚，她对萧衍的恨意依然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浓烈。在丁慧贤看来，她和自己的儿子落到如此处境，都是萧衍暗中施的诡计。 丁慧贤被关在殿里的时间越长，她心中的恨意便越深。此刻，她恨不得将萧衍亲手杀掉才痛快。可惜，她身被禁锢，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更加不要说除掉萧衍了。 不过，在丁慧贤身边却一直有一个衷心的老奴，便是玉嬷嬷。玉嬷嬷看着丁慧贤每日每夜愁眉不展，几乎要疯狂的模样，心中自然升起悲悯之情。她在丁慧贤身边已经二十多年了，说来也和丁慧贤有着较为深厚的情感。此时，看到丁慧贤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玉嬷嬷也替丁慧贤感到难过。 于是，玉嬷嬷暗中买通了守在坤宇殿的奴才们，让他们给她传递外面的消息。自然，萧景病重的消息和萧衍再一次边关得胜、且带着一位怀着皇嗣的女子回到皇宫的消息也一滴不漏地传到了丁慧贤的耳中。 丁慧贤对萧景从前是有感情的，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丁慧贤已经对萧景死心。在听到萧景病重的时候，丁慧贤竟然还有一丝喜悦。 不过，如果太子还是她的儿子萧泽的话，丁慧贤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可是现在，萧泽被禁，萧衍不仅当了太子，而且还有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丁慧贤万分痛恨。 丁慧贤很不满，这一切明明都是她和她儿子的，偏偏让她最恨女人的儿子占了去。自然，丁慧贤心中已经被怨恨占满。 而后，外面的奴才又传来消息，萧衍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竟然会医术，将处在死亡边缘的萧景又救了回来。眼下，萧景已经醒来，且对萧衍的信任更加近了一分。 “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儿子要活得如此得意，本宫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了皇帝！”丁慧贤狠狠地发誓道。 可是，发誓再狠，丁慧贤也满心无奈：“可惜本宫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坤宇宫，有心无力，本宫真得恨啊！当初，那柳儿背着本宫夺了皇上的宠爱，还施下手段生了野种，现在，那贱人的儿子又来夺本宫儿子的皇位，他们根本就不配活在宫中，可是本宫无法啊……” 说着，丁慧贤双手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真的要疯狂了一样。玉嬷嬷连忙拉住丁慧贤的双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娘娘，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要相信老奴，老奴一定会帮助娘娘完成心愿的！” 听玉嬷嬷这样说，丁慧贤眼睛立刻一亮，抓着玉嬷嬷的衣服问她：“你有什么方法？如果你真得能帮助本宫杀了萧衍，本宫就放你出宫，还你平民百姓的身份，让你和你的家人一生无忧！” 玉嬷嬷忙摇头：“皇后娘娘，老奴自十五岁入宫，到现在也已经无亲无故了。娘娘你就是老奴的亲人，老奴不想要任何回报，只想娘娘能好好活着，更希望大皇子能够如期登上皇位。为了皇后的愿望，老奴愿意做任何事！” 玉嬷嬷的话状似诀别，丁慧贤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忙询问：“玉嬷嬷，你想要怎么做？” “娘娘不要担心，老奴自有方法！”说着，玉嬷嬷伏在丁慧贤耳边说了几句话，丁慧贤的眼前倏地一亮。 “这确实是一个除掉萧衍的好方法，可是，如果事情败露的话……”丁慧贤害死有些担心。 “娘娘，你放心，老奴一定会把此事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让娘娘你受到牵连！”玉嬷嬷连忙保证道。 有了玉嬷嬷的保证，丁慧贤也稍稍安心了一些。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心，可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一搏了。事情已经到了十分火急的时候，倘若萧景真得有幸活下来，那么萧衍便会更加受到萧景的宠爱，一旦萧景因病身亡，那么萧衍也会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这些都不是丁慧贤想要看到的。 眼下，唯有如玉嬷嬷所说的计划行事，才能有一线生机。 当日，萧景清醒了片刻，也让卫倾城觉得有了希望。本来，她一直害怕这个“以毒攻毒”的方法会起到反作用，却不想，竟然真得有效果。卫倾城十分开心，这也让萧衍放下了一件心事。 自从卫倾城给萧景诊病，朝中上下传来不少反对意见。有一部分人还因为质疑卫倾城腹中孩子的身份，而怀疑卫倾城会借着给萧景看病机会，对楚国皇帝不利。 萧衍自然知道卫倾城是不会对萧景不利的，可是他也害怕卫倾城会因为治不好萧景，而受到责难。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这几日，萧景也更加清醒了一些。不过，因为害怕萧景会认出自己的身份，卫倾城便不再萧景的寝宫侍疾了。好在，萧景也以为当时错看卫倾城，是因为自己刚清醒看花了眼，便没有再多做询问。 不过，萧景也果真对萧衍更加信任了，也更加放心把国家大事交给萧衍处理。虽然萧景有的时候会偶尔想起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大皇子萧泽，但是萧泽做出的大逆不道之事，萧景却一直无法原谅。 所以，在萧景身体渐好，打算以此特赦天下、感恩上苍眷顾的时候，也没有提及要赦免萧泽和皇后。 不过，这却让萧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杀萧泽和皇后之心，但是他能能够预想到，如果皇后真得再被放出来，恐怕又要生起事端。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看到萧景身体渐渐恢复，那些原本对卫倾城心存怀疑的大臣们，也无话可说，有些相信这个女人不是真得要对楚国不利了，更有一些原本怀疑卫倾城腹中孩子身份的大臣，也动摇了原本的决心。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叶如辉。其实，当初质疑卫倾城肚子里面孩子身份的主导者，便是叶如辉。那些坚决反对卫倾城入宫的大臣当中，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叶如辉一党。 不过，现在萧景身体渐渐恢复，倒好像给叶如辉一党扇了重重一巴掌一样。叶如辉气愤不已，却让萧衍舒心了不少，支持萧衍的南宫成也为卫倾城感到安心。 ☆、被控“弑君” 自从上次和卫倾城相见之后，南宫成心里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听说了卫倾城给皇上治病的传闻，但是为了避免自己再生要带着卫倾城离开的心思，南宫成强迫自己不要再进宫和卫倾城见面。 南宫成虽然一直避免和卫倾城见面，但是他本心还是无法真得和卫倾城撇清关系。特别是听说卫倾城打算冒险为皇帝萧景治病的时候，南宫成更加担心。他很清楚，这一条路并不好走，一旦有一点差池，都会有性命之忧。 虽然南宫成满满的担心，可是，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决定不再去见卫倾城了。他能做的，便是在朝堂上尽力为卫倾城说话，保卫倾城平安。而为了卫倾城，他也愿意站在萧衍一派，放弃一直以来的中立立场。 好在，卫倾城真得用自己的方法将萧景医治地好些了，也着实让南宫成放下了心来。不过，就在大家都认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心思松懈的时候。却不想，事情还是有了可怕的变化。 任谁也没有想到，萧景在喝完卫倾城煎的一味药之后，忽然间口吐鲜血，瞬间倒地昏迷。于是，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廷又掀起了一场惊天波澜。 叶如辉终于有借口治卫倾城的罪了，他联合朝中几乎所有大臣上书萧衍，要萧衍大义灭亲，不要放一个狄国的细作在身边，祸乱楚国。 对此，萧衍也是始料未及的。本来，卫倾城有功，再加上马上就要临盆了，萧衍打算在萧景身子再好一些的时候，便为卫倾城讨一个侧妃之位。却不料，这件事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更加糟糕的是，萧景这一昏迷着实严重的很，这一次就连卫倾城也束手无策了。对于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卫倾城实在是吃惊地很。一直以来，虽然她都是用一些有着毒性的药配药，可是只要按照那民间诊病纪要所记载，按照比例配制，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这一次，实在是大大出乎卫倾城的意料。 此时，萧景的身子一日之间便变得比从前昏迷的时候还要枯槁，脸色发青地似乎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对此，卫倾城也说不出一个可靠的诊治办法。 众大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的一切，萧衍只好把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传唤来。让萧衍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太医在诊治的结果都表明，此次萧景忽然间如此急骤昏倒，不是因为患病，而是中毒。 太医们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卫倾城身上。卫倾城也愣住了，她的药方虽然是有毒素的，但是配制在一起，确实治病救人的。可惜，这样的药方她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偏偏这个时候，以叶如辉为首的大臣们纷纷要卫倾城拿出药方查看。卫倾城只是愣愣地立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明明她没有害人之心，可是现在她却因为顾虑，不能把这药方拿出来。 对此，萧衍是不太了解的。叶如辉等大臣一再逼迫萧衍，甚至指责卫倾城做贼心虚，还用卫倾城肚子里面的孩子做文章，又提起这孩子的身份可疑。 卫倾城可以自己受委屈，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便屡屡遭人如此诋毁，她作为孩子的母亲，自然是无法容忍的。 索性，卫倾城心一横，将药方呈到了众人面前。果然，当御医们看到这药方上面的配药时，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 “这些药分明都是有毒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是狄国的细作，来害我们的皇上！”这些昏庸的御医们竟然仅靠着这一纸药方，便已经断然决定了卫倾城身份。其实，他们都是附和着叶如辉的话所说的。 大家都很清楚，一旦萧景驾崩，萧衍登上皇位之后，真正的大权便是被背后的叶如辉所把持着。特别是经过了叶如辉代理国政的这些日子，大家更是看到了叶如辉在当今太子心目中的“可靠”位置，所以，大家宁愿冒着危险站在叶如辉一边，也不愿意像南宫成一样，不会“审时度势”地一直守着一个只是表面风光的太子。 不过，面对如此境况，南宫成自然首当其冲地为卫倾城辩白：“你们这些御医怎能如此妄言论断卫姑娘就是细作呢！这药方我也查过，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民间诊治良方，虽然这些药材有一些含有毒素，但是御医们没有学过‘以毒攻毒’这个词吗？” 南宫成话语一出，御医们竟一时语塞，说不出一个字来。其实，他们大都也是被叶如辉收买了，所以说话间便十分针对卫倾城。现在被南宫成这样一质问，竟然都有些心虚的感觉了。 这一切都被萧衍看在了眼里，他相信卫倾城是无辜的，而这一次，他也在叶如辉的步步逼问中，看到了他如今在朝中的威望，已然比他这个太子殿下还要一呼百应。 眼下，萧衍对叶如辉“欲擒故纵”之计已经逐渐奏效。这个在他人眼中看来，一生都为楚国尽心竭力的老臣子，一直都小心翼翼不让萧衍抓住他的任何把柄，在此刻终于露出了野心。 只可惜，叶如辉已经被权利熏心，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萧衍也在心中一步步布置着除掉叶如辉的计划。 此时，卫倾城一直安静地守在萧景身边。就连她的父亲叶如辉在竭力想要取她性命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在心上。眼下，她更怕的是萧景的毒，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原本的治病良药会一下子成为了要人命的□□。 正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卫倾城身上的时候，忽然间，卫倾城脸色大变。众人顺着卫倾城可怖的视线转移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萧景身上。只见萧景脸色变得越来越灰暗，然后，身子一下子没有了任何生机。 萧衍也顿觉情况不妙，立刻抓住了萧景已经没有生机的手，喊了一声：“父皇！”可惜，回应他的只有萧景渐渐发冷的身体。 几乎是在同时，皇宫上空回想起了一声声凄厉的哭嚎声：“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卫倾城呆住了，萧衍呆住了，所有大臣们也都呆住了。大家都没有想到，萧景竟然会驾崩的如此之快。那可是他们的皇帝，一个九五之尊的神圣，却依旧抵不过生老病死。 在大家都因为眼睁睁地看到萧景驾崩，几乎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忽然间，叶如辉一声高呼：“来人，抓住卫倾城，不要让这个弑君的女子逃走！” 随即，一大群御林军冲进了殿内，把众臣、包括萧衍和卫倾城都团团围住了。这个时候，卫倾城已经呆住，她根本没有要害萧景的心，又怎么会想要逃跑呢。只是，眼睁睁地看到萧景因为她所配置的药中毒而死，卫倾城自责不已。 所以，在御林军将刀枪指着她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心中满是惭愧。 此时，卫倾城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便是萧衍了。她跪倒在地上，抬眼望着萧衍，眼中噙满泪珠，悠恨地说了一句话：“殿下，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并不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而是对没能安然救回萧景而感到抱歉，也为因此事将萧衍处在了一个可怕的尴尬位置而自责。 萧衍虽然因为丧父而心中满是悲痛，可是，他很清楚卫倾城的为人，当然不愿意相信卫倾城是故意害死自己父亲的。 可是，眼前“证据”确凿，叶如辉还使用兵权动用了御林军来抓人，这些都着实令萧衍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如辉如此嚣张是一日日衍生出来的，特别是在他代替萧衍主事国政几个月之后，野心已经不再隐藏。现在，他更是不顾其他，当即就要让御林军把卫倾城抓到天牢处死。 南宫成见此状，心中大急，忙阻拦道：“叶大人，你虽然手握兵权，可以任意调遣御林军，但是你到底只是一名臣子，怎么能不经过刑部审讯，一句话就要人性命的呢？难道，叶大人是代理太子殿下的监国一职太久了，打算取代殿下的尊位了？” 为了要挽救卫倾城的性命，南宫成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指出了叶如辉的野心。一直处在迷蒙状态的卫倾城也因为南宫成这些话瞬间回神，她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父亲，竟发现南宫成所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 卫倾城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父亲似乎真得有一些不寻常的心思。不过，叶如辉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跪在了萧衍面前，直示忠心：“请殿下恕罪，老臣只是担心殿下被狄国细作欺骗，心下着急，才会一时语失。老臣绝无冒犯殿下之心，请殿下明鉴！” 萧衍冷眼看着叶如辉，心中自然了解叶如辉话里有几分真假。只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叶如辉撕破脸的时候。眼前的御林军便是一个例子，他虽然贵为太子，可是一下子调动出这么多的御林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叶如辉只是呼了一声，这些御林军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由此可见，叶如辉的权利实在太过强大了，但是这兵权他又岂会如此轻易交出。可是。萧衍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卫倾城陷入叶如辉的刀枪之下。 萧衍在抚了一下额头之后，皱眉说道：“本太子自然知道叶大人的苦心，可是倾城毕竟怀着皇嗣，难道叶大人真得要将本太子的孩子一同斩杀吗？” ☆、登基 “臣不敢！”叶如辉连忙躬身，可是语气却显得不那么服气，“老臣只是提醒殿下，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对不轨之人心慈手软，否则，殿下赔上的可是整个楚国……” 叶如辉把话讲的很严重，也让萧衍心中颇为不满。可是，萧衍知道，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必须要任凭叶如辉嚣张起来，日后再动手胜算才会更大。 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倾城就这样落入叶如辉的毒手。于是，萧衍便退了一步：“叶大人说的是。不过，希望叶大人看在皇长孙的面子上，暂时不要对倾城用刑，毕竟，这个孩子是皇家第一位血脉……” 叶如辉心中自然是不愿意对卫倾城网开一面，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叶倾华，他也恨不得将卫倾城立刻处死才好。可是，萧衍已经抛下身段对他求情，他也不好再咄咄相逼。 索性，卫倾城被关进天牢也生不起什么大事。萧衍只说不让对卫倾城用刑，可没有说过不允许狱中发生什么意外。想到这里，叶如辉心中已然得意万分。 对此，卫倾城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至今，她都不相信萧景是因为自己配制的药中毒身亡的。可是，纵使她又多么大的疑问，现在也只能是任人宰割了。她自知这是死罪，也知道萧衍现在的难处。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把孩子生下来再被处死，这样子，也算无憾了。 朝中形式就是如此变幻莫测，前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萧景身体恢复，马上又能临朝处理政事了。却不料，仅仅在几日之间，萧景非但没能好转，反而还被人下毒害死了，而这个“下毒”的人竟然是当今太子最宠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