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一样的过程
金曲奖十提五中，一切终于是尘埃落定。 工作室总结了一下：基本上叶青这次之后，把国内基本上有些含金量的音乐奖项已经差不多拿了大半，尤其是个人奖项。 这也是能做到的极致了。 于是至少从个人层面上，叶青这块是彻底稳住了，没有大的新闻基本上下不了位置。 接下来，就是资源层面上的稳住： 和天河娱乐的合作肯定还是要继续的，包括之后工作室哪怕完全独立了，在天河的人脉也必须握紧。 双方目前依旧是在很多方面合作愉快。 比如《你好，李焕英》就是叶青这边牵的线，只要继续赚钱，大家的关系还可以继续愉快地相处下去。而叶青这边也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在青叶文化这两年不够壮大的情况下，低调发育。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肯定还是不够的。 青叶文化想做的，也不仅是围绕叶青一个人的公司。 所以整体发展，会是接下来的主旋律。 而且比较敏感一点的圈内人士，已经开始打来电话，询问起来加盟的事宜： 目前来讲既然叶青很难倒台了，那跟着他混是一个有保障的选择；加上他的相关业务也在高速发展，现在入股应该是最不亏的时期。 虽然说肯定刚脱离那一会，会遇上波折... 但真要稳住了，竞争就更激烈了。 最好的机会就是现在... 对此，花姐也是大力欢迎。她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是冲着什么来的，不过，本来大家不可能一开始就捆绑那么深。 而且工作室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这不，刚招人进来，就立马开始工作。每天光是处理打电话过来的业务就蛮多的，有邀请音乐影视合作的，有洽谈广告的，有媒体的活动，当然还有青叶文化的。 这招兵买马热火朝天的，不过时间来到7月，老板本人回到了霓虹继续拍摄。 ... 话说《唐人街探案3》里，秦风的戏份其实没有那么满。 因为接着上次拍摄的剧情，村田昭落地死亡之后，他就被关进了牢里，然后有了一堆对话，揭秘q是谁。 外面的剧情呢，就是其他人物跟着跑了。 这样双线进行的剧情可以增添一点可看性，也算是常见的分配： 之前第一部的时候，就有两人分头行动的片段。不过上次是赌气，这次是被迫，而且分开之后唐仁的角色依旧是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地方。 叶青可是之前一直猜测... q就是唐仁。 或者说，至少唐仁他应该远不止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他的寻龙尺什么的也都是有各种正确的指向、真的只是巧合吗？ 但目前看来，陈思成的设定仅仅是只把他往一个搞笑上引导。 可能就类似于《鬼吹灯》里面的胖子： 工业人角色，毛手毛脚，贪财好色，制造笑点，但又因为他的一些奇葩举动往往能触发正确的走向，甚至隐藏的剧情，从而找到真相。 至于具体来说是不是这样子... 叶青也不知道，不过唐仁这种神秘感还是在的，但反观秦风好不容易由“黑化”引起的神秘感，在这里基本上就快被消耗殆尽了。 这个角色基本上，就像是一张白纸。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似乎白纸上要有色彩了，又被外力拨开： 水库杀人案第一个版本是： 秦风黑化，推人下去。 水库杀人案的第二个版本，也就是原版给的真相是，本来秦风可能会推人下去的，但是村田昭选择了自己倒下去，嫁祸给秦风。 这就少了变得有些无趣。 那个最后揭秘的第二个版本，是反转，但是并不算是期待中的反转。 包括最后的庭审，以及一些煽情的桥段。放在其他类型的电影里可能比较合适，但是放在一个悬疑侦探类的电影里，难免有点遗憾。 也没有最后的转变，而是平实的一个结尾，和前两部都不一样。 所以也导致了评分的进一步下滑。 诶，但叶青来了就不一样了。 他有一定的权利和支持，毕竟现在拍的《唐探3》还是按照以前的来嘛；又有来自未来的知识，以及一个神奇的app，某乎。 这上面的回答，给了太多比原版结局好太多的建议。总之，也就是今天他们拍摄的，在故事的结尾片段，迎来的第三个... 不能说是反转，只能说，这比反转可能还要更合理，且更让故事结尾来得有趣些，还大大提升了过审的概率。 ... 夜，庭审之后。 四位侦探，秦风，唐仁，野田昊，杰克贾走在桥边的路上。背后的东京依旧灯红酒绿，车来车往...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也是，这样的一个案件对于侦探来说非常困难，影响的人也不算少... 但对于整个东京，或许也算不上什么。 “应该高兴啊，因为案件终于解决了。我们找个泰国餐馆吧？你们想吃什么泰国菜，冬阴功，泰式炒粉？” “我还系找个中餐馆，请你喝瓶白酒啦，还有水饺啦，火锅啦！” “在日本不应该是请你们吃刺身，喝清酒？” 三人争论着今晚吃什么，气氛轻松。 忽然远方炸起了烟花。 像是所有盛大的结尾一样，一阵风吹过，远方的夜空上面绽放一朵朵绚丽的各色花朵。而从这里看过去，刚好观景角度极好... 不，前面的平台更好一点。 王宝强于是一声大呼：“看谁第一个到平台！第一个到的，就去他说的那个餐厅吃饭！”说完，他抢先拔腿就跑。 “肯定是我！” 托尼贾立刻跟上，不甘示弱。 两人明明长着侦探团队里最老的两张脸，但此刻就像是两个小孩一样，嬉笑着抛开。 反倒是两个脸嫩的，走在后面，慢慢悠悠的。甚至还都不自觉笑了出来，好像这两个才是长辈，看着小孩在前面玩闹一样。 “看起来，一会得，得去吃泰国菜了。” “我都无所谓。” 妻木夫聪走在叶青旁边，桥墩的阴影慢慢盖住他的半张脸，他忽然话题一转：“不过在那个高台上，你为什么不推？” “嗯？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精通各种法律条款。” 妻木夫聪用的是中文，所以显然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你肯定知道，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将强jian犯推下悬崖也可以成立正当防卫。 你可以因为村田昭绑架了小林，正在用水溺死小林，所以你为了他人的合法权益实施正当防卫。到时候相信以你的能力，甚至你还早有准备，所以肯定能够在即使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也能证明这一点。 再退一万步讲，你没有证据，法官最后也会根据唐仁和小林的供诉，现场的状况，以及村田昭的身份以及身上的设备等等，还原出正确的案发经过，可以判断你是被威胁到了，依旧无罪。 再退一百步，法官无法做出判断，但也没法定罪，顶多构成假想防卫，有过失按过失，没过失按意外事件处理。 再退，再退，你还可以联系驻外大使馆，争取中国属人管辖，遣送回国再审判...” 说着，他靠近叶青，面露好奇： “你有那么多路可以走，但你最后做了那样的选择，让我很疑惑——这么短的时间内，马上就要死人了，你真的没有犹豫过么？” “心里还是犹豫过...” 叶青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沉默了一下，只道：“但是我没有资格代替法律惩罚任何人，所以我最后没有...” “那不是惩罚，秦风，你很清楚。” 妻木夫聪再次打断他：“那在法律上是中止犯罪，你很清楚这个法律上的概念吧？违法却阻，或者通俗地来说，也是正当防卫。” 叶青没有说话，顿了一会，才笑道：“法律上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我犹豫过，但...我是真这么想的，也真没有，荧光粉可以证明我没推。” 妻木夫聪也沉默了下，笑笑： “荧光粉的事情...你早发现了吧？” “什么？” 叶青有些疑惑，然后才面露无语地反驳道：“你把我想象的那么厉害吗？” “不是我把你想象得那么厉害，秦风君，是我们保持着基本的共振。” 妻木夫聪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兴奋起来，甚至有点夸张，夸张到好像有那么一刻村田昭的状态都在他脸上飘过： “我能想到的，你很可能也能想到，所以你一早就猜到我做了记号，甚至想着利用这个事情可以做什么。因为这是我和你未加沟通的举动，所以本来是针对罪犯，结果反倒成为了你可以利用的一环，而这种证词，往往是十分珍贵的。” 说着，他语速更是加快： “所以你一开始就有计划着，利用这个信息给你做一点备案，比如说洗干净一只手，这样你就可以用这只手做一些事情，而不会留下痕迹，甚至还有人给你做证词。 事实证明，你用到了，你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你也知道必须做出选择，因为没人会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来，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最后，他做出终审判决： “所以，你其实是推了，然后你再把手再放在衣服上，或者另一只手上摩擦，就又有了荧光粉。但如果我们现在再回去看看你身上荧光粉的照片，应该会发现，你两只手的荧光粉应该是不均匀的。 因为直接接触钱，和在身上摩擦，肯定不一样，而我拍的录像里，你清点钞票的时候用我特殊的相机拍下来，你两手几乎是均匀的... 所以我说的对吗？秦风？” ... 又是一阵晚风吹过，远方的烟火似乎是达到了高潮，嘭嘭炸响，十分热烈。 “老秦！你们俩在做什么呢！” “ehere！quickly！” 王宝强和托尼贾在那边又蹦又跳，招呼着两人赶快过去。殊不知桥墩下的阴影里，一切正剥离开来，还原铺开。 “这就来了！” 妻木夫聪替叶青回答了一声，也就是野田昊替秦风回答了一声。 “放心，秦风，我是不会告诉警方的，反正他也是罪有应得，而你最后也不会被判刑。” 他很得意，只是这份得意背后，也有那么一点点没有解开的细节。所以他索性开诚布公道：“不过既然都这样了，你不如告诉我一下，为什么力学模拟测试，是因为你们的站的位置问题么...” “嗨，我真的没有推。” 叶青继续摇头。 “不用跟我隐瞒啦，你知道，我们两个的共振...”妻木夫聪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叶青正脸上带着笑容地，似乎是从上到下地俯视地，看着他。 叶青肯定比171的他高的。 但这一会，他却感受到的不是来自身体上的高度落差。 还没来得及多想，叶青开口了：“kiko手里就有我拍的那张照片，照片上，我两只手的荧光粉就是一致的。” “what？”这回，妻木夫聪愣住了。 “你这套说法最后的落点，应该就是监狱里那张照片吧？我还得谢谢你的录像，证明我确实两手应该是荧光粉均匀的。” 叶青笑了笑，摊摊手：“所以你刚好证明了，我没有洗手，也没有推。” “不，不应该吧...” “事实就是这样了，你可以让kiko现在给你发过来。” 叶青笑了笑，但故事就这么结束么... 没有。 然后俯身在妻木夫聪耳边说了一句话，让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他说：“而且再说了，按照你的想象里，我还需要推他吗？我只需要...” 说着，叶青轻轻伸出一根手指。 他轻轻地用指甲间点了一下妻木夫聪的胸口，对方就如遭雷击。 没错，对于一个最大愿望就是求死的人来说，他需要的是有人用力把他推下去吗？ 不，他不需要，他只需要对方的一个动作。 哪怕再轻，仅仅是一根手指点上去，他就会自然地顺从倒下... 就好像... 自己倒下去一样。 所以，力学模拟测试才能够行得通，而只洗了一个指甲盖的秦风才在拍摄的时候，完全不怕暴露... 他做了选择吗？ 甚至说那天的水库里，村田昭真的没有犹豫吗，毕竟那样的连环杀人犯，真的就能为了私生女完全地放弃抵抗？还是说，秦风说了什么... 没人知道这背后无数的可能。 因为那天的水库上方只有两个人。 这本来是q通过村田昭布的局，但村田昭却留下了证据，而不知情的秦风，反倒可以利用这个地方，做出更不留痕迹的一次... 完美犯罪。 ... “老秦！快来帮我，这个野蛮人不服输，明明是我的衣服先到的，诶诶！你扯我的衣服干什么！我告诉你啊，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在纽约人家那么壮我都没从了他...” “谁要扯你的衣服！我是让你看看，你现在穿的这件衣服，其实是我的！” “我就说怎么长出来这么一节，哎呀，送出去的衣服泼出去的水，从刚才它就已经属于我啦...” 那边的气氛依旧欢愉，但这边的气氛却再次反转。 “...”妻木夫聪没有说话。 他看着对面那个年轻人，眼神清澈，神态自若，就好像他之前认识的那张白纸一样。 但他却也难以抑制地知道，自己所谓的两人的共振，其实是对方包容了他： 就好像有一句话说，当你和一个人待在一起很舒服的时候，不是你俩很类似，而是说明对方的阅历和情商远在你之上。 是对方比他高太多了。 秦风看他，是不是跟他看那俩打闹的家伙，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和这个排行榜第二名之间的差距在无限扩大。 所有人正被这个年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甚至有可能包括那个q，所以这也是他没加入的原因么... 是因为，看不上吧... 妻木夫聪似乎感觉一阵战栗的感觉，从脊椎骨盘旋而上，直达发梢。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秦风，就揭开了深渊的一角。 而秦风在多早之前，就开始凝视深渊了呢？ “好了，都跟你说那只是想象的，我干嘛要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叶青突然笑了笑，准备拍拍对方。 不了对方警觉地看着他，然后躲开，只能耸耸肩解释道：“我肯定是没有推他的，因为你自己都说了，我如果推了的话，还有那么多可以证明我无罪的方法，何必呢？ 而且，q之前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们，那会也很可能在监视，甚至在附近安装了摄像机都可能。那到时候至少q知道，这和我现在的说法不一样，我岂不是暴露了？没必要冒这个险嘛。” 说完，他笑了笑，转身往唐仁那边挥手：“别急，我这就来了！” “桥豆麻袋！” 妻木夫聪脑子里一团乱麻，秦风当时确实是不知道现场情况，q也确实一直在监视，秦风这么说非常合理： 确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以自己的思维来看都肯定不能冒险... 不，不能以自己的思维来思考秦风了。 妻木夫聪知道这很合理，但就是那一瞥，就让他很难再把事情想得那么普通，总感觉还有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他可能短时间很难过回得去了，当下他只能排除一切，回到一个不再是侦探的身份，满脸陈恳地问一句： “秦风，你真的没有推吗？” “没有啦，你干嘛那么纠结呢...“ 叶青叹了一口气，道： “就算是我推了，我也是人之常情，做出的合理且合法的正当防卫，某种意义上我还是在救人，是被逼无奈。” “我刚才只是为了反驳你，做的推论，又不是真的。如果你真要追究下去，可能就真是个无限循环的故事了。” 说着，他又看了那边一眼，战况已经进行到王宝强举着衣服绕圈跑，托尼贾在后面各种追。叶青笑笑：“快过去吧，不然毕竟他是泰国来的，我怕万一真要多个男嫂嫂了...” “你，你这说的，老唐家不能断后，我可是你亲舅舅啊！” “表，表的！” “血浓于水啊！”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你把衣服还给人家不就好了...” 夜空中，最后一朵盛大的烟火升空，炸开。 分裂出无数朵小的烟花。 霓虹的这种烟火很有名，一颗大的爆炸无数朵分开，就好像一件事情背后的无数种可能性。 一件未知的事情，可能性究竟有多少呢？ 不知道。 但有的事情或许就想这炸裂开的那么多烟火，终究一样都归于黑暗。 那边，王宝强停止嬉笑，从那件短一点的衣服里摸出个东西：“诶，思诺让我送你的，送戒指就送戒指了，干嘛送个手环呢...” 托尼贾惊呼：“莫比乌斯环！” “甚么意思啊？” “她想说，善恶并非相互两立...” 叶青看着远方，平静道：“而是彼此纠缠，有，有时，善恶很难分辨。” “没觉得，这个环像一个字吗？”妻木夫聪这时候从边上过来。 叶青抬手一看... “q！” “好，cut！” 一声令下，桥底剧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