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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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再三,苏海棠回过头,小心翼翼的把端木殊身上盖着的一条夏被抽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往身上一裹,慢慢的下了地,幸好衣服是干的,没有弄上水,只是亵衣早已成了布片,苏海棠只能直接套外裳,这让她好不尴尬。对着池水,把头发隆了隆,确定自己不是那样狼狈后,苏海棠又走回了贵妃榻旁把手里拎着的薄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重新盖被了回去。然后,一步一步的蜗牛样的向着门口走去。端木殊睁开眼睛,看着她那蹒跚的背影,眼睛里凉凉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推开殿门,寒露第一个迎了过来,重新裹上件披风,这让苏海棠的心情微微好了些许。“小主,轿子已经在备好了,奴才这就送您回去!”李贵的腰比着刚才又深了一些,脸上笑出的褶子也多了一些。 “公公是皇上惯用的人,还是留下听差吧,寒露服侍我回去就好。” “那奴才着两个机灵的给您带路。天色黑,娘娘回去的时候也安全些。”这是好意,苏海棠自然不会拒绝。嫔妃伺寝那都是有规矩的,皇上没说留的,一律会在伺完寝后自行走人。苏海棠今儿这种情况则是比较特殊,其实不走也行,只是很显然,她是想要回的。这个晚上她睡的并不安宁,总是会做梦,然而一睁开眼睛却全然不记得自己曾梦到过什么,只余留满腔的郁闷之感。 如此,日子转眼便又过去了一个月。皇帝近些日子忙于政事,苏海棠也再没见着他了。这日午后,她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外面有小宫女过来禀告道:“主子,柳昭仪来访。”苏海棠微微一愣,快速与寒露交换了个眼色,她张嘴便道:“快,请柳jiejie进来。”说罢,站起身亲自往门口迎去。果然,片刻后,柳依依便出现在了苏海棠的视线之内。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乌黑的长发绾成个蓬松的堕马髻,髻上斜插了只白玉簪,依然是精精致致的模样,只是进来的脚步略显虚浮,旁边两个小丫鬟紧扶着她。苏海棠附身行了个礼,口中道:“jiejie怎么来了,太医不是嘱咐你要静养吗?身体要紧啊。” “无事的,这都躺了大半个月了,再不走走,身体都要锈住了。”柳依依对着她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亲近的笑容,两人相互搀扶着,客客气气的在凉榻上坐下。寒暄了一会儿,寒露便端着两蛊杏仁豆腐,还有一盘冰镇西瓜进来,柳依依循了眼四周,轻笑着说道:“meimei这里倒是凉快,摆设也雅致。” 这话不太好搭。苏海棠听了便笑了下,没说什么。她对于柳依依过来的目的,心里面约么知道了两分。自从她落水养病了以后,皇上就似忘了有这个人一样,听说开头还过去看过两趟,再后来却是半步都不曾踏过【星夜阁】的大门。眼瞅着快到了回宫的时候,她应该也是着急了。 果不是如此,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好些话,期间柳依依频频看向门口苏海棠有心告诉她皇上也已经好些天没来了,你今儿怕是堵不住的,可又怕她多想以为自己拿话讽刺她,是以也只能默默敬陪了。柳依依在这里直呆到了夕阳西下,才带着满满的忧郁和失望离开。 她走后,苏海棠独自一人用了晚膳,膳后,便带着寒露在院子里纳凉。至天色大黑了方才回了屋,在灯下做了会儿针线,殿门外边响起了噗通的跪地声,以及一连串的:“皇上吉祥。” 苏海棠愣了下,赶紧提了鞋站起身,片刻后,果见端木殊走了进来。这是两人自那日华清池胡天胡地后第一次见面,苏海棠心里不自在了一下,随即毕恭毕敬的附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端木殊上下看了她一眼,自顾的坐在了塌上,淡声道:“起来吧。” 苏海棠便依言站了起来,走到人身前,亲自到了温茶递给他,端木殊仰起头一口喝了,跟莽汉似的,半点斯文都没有。苏海棠便赶紧着又给满上一盏,直喝了三盏,端木殊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怎么竟赶着黑天瞎火的做活,眼睛不要了。” 苏海棠讷讷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做做罢了。” 你有空去绣什么狗屁帕子,怎么不知道给朕送送吃食茶水,端木殊内心里燃起熊熊烈火,面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只听他十分和颜悦色的说道:“都烧了。” 苏海棠一愣:“哎?” “绣的难看似了,手艺这么差,现什么眼,全拿去烧了!” ☆、第015章 苏海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嫌弃过,她的绣功是请了京城有名的女红师傅来教的,虽不敢自称大家,但也绝对是京城小姐们里出众的那一批。怎么就丑的不能见人,非要烧了不可?无非是这人在故意刁难给自己没脸罢了。洁白的贝齿不自觉的咬着下唇,苏海棠眼眶通红,气的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见她这幅炸了毛的模样,端木殊却挑了下眉头,很是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要挠朕几下?” 那模样活像是逗猫。 “臣、妾、怎、么、敢”苏海棠一字一句吐出,心里面却恨不得把这人的一张脸都给挠花了,什么俊美如谪仙啊,这人简直就是黑心烂肺的神经病。 “寒露!”苏海棠声音堵塞的低叫了声,一股脑的把针线篓子塞到了她怀里:“拿去,都烧了。” “小主……”寒露尴尬的站在那里,心里又忧又急。 “愣着干什么,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时苏海棠只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头去。 “可这是小主绣给皇上的啊,您都绣了半个多月,眼瞅着就绣完了。”寒露刚才立在外面,还不知道烧掉绣品就是皇帝下的命令呢。 “你说什么?”端木殊闻言,疑道:“这是你家主子绣给朕的?” 听见圣上垂问,寒露赶紧跪在地上,手上却把针线篓子里的一样东西拿出:“回皇上,这香囊是我们家主子一针一线缝制的。” 香囊是靛青色带着滚边金纹的,上面细细的绣着五条金龙,已经完成了四条,却有一条还差着半条尾巴没绣,要在巴掌大小的香囊上,绣出如此繁复的图案,那可是相当费时费力的。端木殊看着这香囊,心里的那把无名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不仅如此还迅速便好了起来。真是个榆木脑袋,既然是给朕做得,怎么不早说。 “怎么那样多话。”苏海棠本来就够难堪的了,寒露又说了这些话,岂不是更加没脸:“快去,都烧了。” “烧什么烧,朕的东西你也敢烧!”端木殊张口便斥。 这难道不是你让烧的吗?苏海棠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个地痞、无赖、流氓、小人!!! 皇帝说烧就烧。 皇帝说不烧就不烧。 于是,到最后苏海棠的针线篓子总算还是保住了。 虽然受了一肚子气,但是在被压上床上时,苏海棠还是没出息的抖个没完,不知道不是心情变好的缘故,今夜的端木殊似是也温柔了许多,只是苏海棠心里有阴影,总是不能放开身体,她紧致的厉害,进入时,两人都疼的闷哼了声。 沉沉浮浮间,苏海棠用力抓着身下的被褥,孩子,她向上天祈祷着,请给我个孩子吧。一夜纵情的结果是,第二天,不仅是苏海棠连端木殊都晚起了,幸亏这里是行宫不用早朝,否则苏海棠说不准就会担个狐媚勾引的帽子。 “扭什么?”端木殊闭着眼睛,一手却准确的击在苏海棠的挺翘圆滚的*上,发出好大一声脆响。苏海棠全省一僵,羞耻的整张脸都快要冒烟了,抖着嗓子道:“皇上时间不早了,该起了。” 端木殊不太情愿的张开眼睛,叫了声:“李贵。” 很快的,帐子外就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李贵小心翼翼的询道:“奴才在,皇上,可是要起了?” “恩,叫人进来伺候吧!”端木殊放开怀中的苏海棠,坐起身子,随手拽过条亵衣自行穿了。苏海棠注意到这个细节,忽地就心中一动,想起了皇帝后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莫不是,他不愿让旁人看到? 怔愣间,端木殊已撩开帐帘走了出去。两人各自穿衣洗漱自不用多提少顷,寒露带着几个小宫女拎着食盒进来,端木殊和苏海棠一起用了早膳,饭后又呆了约么一刻钟,方才起身离去。苏海棠闲来无事,一段时间内又不想再去动什么针线,便着人去【水伶阁】把鹩哥接过来。小美人依然精精神神的,见着苏海棠也不认生,反而十分欢快的煽动翅膀,嘎嘎怪叫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地上霜、地上霜,嘎嘎……” “行啊,已经会背头两句了吗?”苏海棠好长时间没见着这小家伙了,怪想的,便凑近了,直拿手指去摸它的小脑袋:“咱们家小美人就是聪明,对不对啊?” 鹩哥欢快的嘎嘎直叫:“对的!对的!” “还是你有法子。”苏海棠一边逗鹩哥,一边对着个点头哈腰的小太监笑道。 “这鸟沾了贵人的福气,脑子自然就灵光,这不,奴才稍微一教,它就会了。”这太监叫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岁,眉眼很灵活的样子。 “你到是会说话。”苏海棠含笑的看了他一眼。喂了鹩哥半块苹果,逗着它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一会儿话,苏海棠方才回了屋里。 “主子,您看这小越子如何?”寒露搀着她轻声问道。 “看起来倒是挺机灵的。怎么,他求到你这了?”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主。”寒露笑道:“小越子是想要跟随咱们回宫去。”如他们这般守着各处行宫的奴才,多半是有出路的,但凡是有个进取心的,都不会愿意就这么干耗的。这小越子通过献上小美人儿鹩哥,算是跟宫里的贵人搭上了这条线,自是要过来求的。 “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了。”苏海棠倒是很痛快,张口就给了准信。 寒露听后也是笑了笑,打趣道:“这下他可不用夜夜失眠了。” 便在苏海棠主仆二人谈天说笑之时【星夜阁】内柳依依坐在妆台前却是一脸的惆怅忧思。她玉白的手心处端是一方洁白玉璧,此时正百般珍惜的来回轻抚着。 “小主又在思念皇上了?”小宫女轻声说道。 “思君念君不见君。”柳依依语带怅然的喃喃道:“我对皇上便是再有万般思念,可他若不愿见我,又有何用?”柳依依的话语里充满了对皇帝nongnong的思念以及淡淡的一丝幽怨。 “小主何必这样说。”那宫女见主子神情郁郁,立刻劝解道:“皇上虽然没来,可是心底还是在意小主的,凡是小主您用的药,那都是精挑细选才呈上来的,足可见皇上对您的心意。只要小主您养好了身子,皇上对您必将会像往日班般宠爱有加的。”柳依依听见这些话,心情好转了些又想着宫里有规矩,但凡是宫妃生病了,都是不能靠近圣上,就是怕冲了圣上龙体。陛下他不见自己也定是碍着这规矩罢了。 这样一想,柳依依顿时觉得心口处松快了许多,把手中端着的玉璧珍而郑重的放进盒子中,柳依依微一沉吟,张口道:“去装一盒马蹄莲糕,再拿上我那副未绣完的帕子,咱们去到苏贵人那坐坐。” 柳依依到的时候苏海棠正在练字,见她进来了自是停笔相迎。 “meimei学的是南如夫人的簪花小楷。”柳依依一眼就认出苏海棠所学出处,只听其轻笑着说道:“早就听闻meimei是苏正苏大人的爱女,还以为你会学苏大人的瘦金,没想到却是小楷。” “随便练练,上不得台面罢了。”苏海棠笑着把人请上了凉榻。二人说了会儿话,柳依依拿了副帕子,笑着说道:“昨儿见了meimei的绣活,那可是极好的,正巧我这云水怕上的鸳鸯颈不知该绣什么针法,meimei不妨指教一下。” 苏海棠心知这不过是借口罢了,却也并不揭穿,只顺着低头看了眼而后道:“用正反针交叉着绣就好。”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就开始以女红为基础交流了起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寒露过来禀告说:“李公公来了。” “meimei只管忙便是了,无需顾忌我。”柳依依微笑着说道。 苏海棠便点了点头,带着寒露出了外间,果然见到了立在花厅处的李贵。 “贵人,皇上正在外头等着,您快随奴才来吧。”一见苏海棠来了。李贵立刻急匆匆的说道。皇上怎么会在外头等着?苏海棠心里惊奇,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然而李贵却没有给她这个时间,着急上火的就差拉着她飞奔了。苏海棠只能给寒露留了个眼色,快速的跟着他走了。千想万想的苏海棠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在马车里等他。苏海棠刚一上来还没坐稳呢,马车就是一个晃荡,飞快的朝前行去。苏海棠惊的一张圆脸几乎皱成了橘子。 “皇、皇上……”苏海棠瞪圆了眼睛,活像是受了惊的小猫:“您、您这是要?” “啧,哪么多废话,快,把这个换上。”端木殊从屁股底下丢过来一个包袱,苏海棠惊骇莫名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套女子的常服。素色的,无论款式还是做工都是最普通不过的那种。 ☆、第016章 苏海棠颤颤巍巍的换上了衣裳,然后就挑了个离皇帝最远的地方坐了。马车跑的太快了,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以无与伦比的毅力一遍遍提醒着自己,殿前失仪是死罪,苏海棠憋的整张圆脸都青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停,端木殊眉头微皱,忽地伸出胳膊用着夹抱的姿势把浑身虚软的苏海棠弄了下去。双脚一落地,苏海棠便猛地扑倒一墙角低下头呕吐起来,她看起来极难受,整个人都是抖的。 “你生病了?”端木殊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苏海棠呕了一会儿,赶紧用袖口当初唇角,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闷声道:“没,就是晕车。 ” 端木嘴角一抽,上下看了两眼神情蔫蔫的她,半晌后才吐出了句:“娇气!” 苏海棠觉得他说的不是好话,所以也就没接,只神情萎靡的站在那里。 大约是她这幅样子实在太狼狈了点,端木殊嘴角抽了下,当先转身离开。苏海棠可是不敢离开他,赶紧跟了上去。这似乎一个小镇上的集市,东南西北都是卖东西的,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老实说,苏海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呢,这让她有点不安,所以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拽住了身前人的衣袖。回头,瞅了眼她四处瞄的小眼神,端木殊哼了一声。两人很快就如同小鱼儿般汇进了人流之中,七扭八拐的等苏海棠再一回神,他们已经到了一家小铺之中。说是小铺其实就是个简易的露天棚子,门口架着两驾大锅锅里呼噜噜的滚着白汤,果旁边还摆着葱姜羊杂、肚丝等物。 “老板,来两碗羊汤,四个火烧。”端木殊扯开嗓子,熟门熟路的叫道。苏海棠被硬生生的按在长条椅上,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这地方也实在是太脏了,哪里能吃得下饭啊! “皇……”苏海棠张了张嘴,想起他们是在外面,便立即把那声“上”给咽了下去:“爷,您真的要吃啊,这东西很脏的而且也不安全啊!” “哪那么多事。”端木殊斜眼看着满脸嫌弃,从进来开始就捂鼻子的苏海棠瞪道:“给爷安生些,爷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苏海棠瘪了瘪嘴巴,觉得这人真是毛病,宫里的御厨哪个做出来的不是顶级美味,何苦要跑来这里吃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的,端木殊点的食物就被端上了桌。 “客观慢用啊!”老板娘对着端木殊笑的格外亲近。苏海棠的注意却被她那黝黑而充满油腻的双手吸引,想着就是这双手端来的汤碗。苏海棠觉得自己又想吐了。 皇上他真的很有勇气。 苏海棠是绝不可能吃的,端木殊也不强迫她,自己低下头一手端着羊汤一手抓着个火烧,呼哧呼哧的吃的极是尽兴。苏海棠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实在不是太真实,在她的印象里,皇帝吃饭时那可是再没有过的斯文了,可眼下呢?完全是一副市井糙汉子胡吃海喝的情景。苏海棠觉得皇帝的性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太过变幻无穷,她实在是瞧不明白啊!不过一刻钟,小方桌上的所有东西就都落到了端木殊的胃袋里,他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微微浸出汗渍,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爷,可以了吧!”苏海棠急的直拽他的袖子:“咱们还是走吧。” 两人虽是穿了普通百姓的衣裳,可端木殊那一身的尊贵气度是如此的鹤立鸡群,但凡是个有眼睛的都紧着往这里瞧,苏海棠被这些眼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真想立刻消失不见。 “恩,走吧!”端木殊抿了下唇角,心情极好的站起身,苏海棠以为两人是要回行宫,没想到端木殊却领着她开始逛起了集市,不过短短一个时辰,苏海棠的手里就多出了许多包包裹裹,有白糖糕,蜜豆子,山楂片,菜丸子,炸小鱼,全都是五文钱一大包,苏海棠两只手上拎满了东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跟在端木殊身后,人家皇帝倒好,悠闲自在兴致勃勃,期间还有心思吃了碗街摊馄饨,山菜猪rou馅的。 苏海棠可真是苦不堪言,整个妆容都被汗水打湿了,显的狼狈不堪。 “爷,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她几乎用着哀求的声调如此说道。 “急什么。”端木殊斜了她一眼:“跟我走。”说罢,直接身子一转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苏海棠咬了咬牙提起沉重的脚步勉强跟了上去,两人来到一座酒楼前,这酒楼规模不大,不过内部装饰倒也还雅致干净。 “二位贵客里面请嘞!”店小二眼睛尖,一见端木殊就知道这位爷肯定出身不凡,说不准就是哪个名门出来的公子呢。 “这位爷,您是要吃饭呢?还是住店呢?” 苏海棠心想这一路上你都吃多少东西了,这会怎么还要吃? “住店。”端木殊一口说道,直接往楼上走去:“要最好的房间,还有立即送热水过来。爷要洗澡。” “好叻!” 天字一号房。端木殊随手到了杯桌子上的凉茶,递给了面条样瘫在椅子上的苏海棠,苏海棠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往下咽着:“皇上,咱们真的要住在这啊?行宫那边……” “行宫那边朕自有安排。” “可是!”苏海棠还是觉得不妥,不由急声道:“皇上乃万金之躯,便是要微服出巡也该带齐护卫才是,像今日这般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要是有个万一……” 端木殊听见这絮絮叨叨的话,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的表情,打断道:“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你放心若真是遇见危险,朕一定会把爱妃你推在前面挡驾,以全了你忠君之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