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那个时候温静婷还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所以她这么做让她很是意外，她不是应该跟温静妧一样趁机想办法给她喝上一壶吗？她记得当年她回府的时候温静婷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啊，而且平日她们也并没有什么来往，交情就更加谈不上了，她为什么要帮她呢？或者是她想用这个来要挟她？ 莲心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她以为温静婷是想要拿这件事来要挟她，让她为她做什么事，谁知道不是。 温静婷很诚实的说她只是看清楚了府里的形势，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动，先不说二伯对她的维护，光是宫里的太皇太后都足以让人忌惮了，她可不是温静妧那个没脑子的，以为只要捉住了别人的一点把柄就可以把人绊倒，也不看看她想绊倒的人身后有什么靠山。 她只是想卖个人情，以后在府里如果出了什么事，三姐能帮她一把。 莲心当日听到温静婷这么说的时候真是惊讶了一番，没想到三房还有这么聪明的一个庶女，三夫人当初其实应该将温静婷记在名下做嫡女吧？温静婷可比温静琬那个没脑子的好多了，起码她还知道分析实际的情况，然后审时度势，知道有些人只能靠不能推，不然到时候砸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了。 温静婷这么识时务，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了，她也不是见人就要害的，对她没有威胁，没有祸心的人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害人家。 说起来如果不是温静妧自己心太大，想要取而代之，如果她能安分守己的做她的庶女，她也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她还是可以好好的在府里安享荣华富贵。可惜了，是她自己毁了这一切，以后她都没机会翻身了。 “三房里的事情，想必三姐是知道了的吧？”温静婷笑意盈然的问。 莲心微微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清楚了这件事和我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温静婷叹道：“是啊，这件事确实和三姐没有关系，只是如果不是三姐推波助澜……” 害母亲落了胎的人是五姐，温静琬，可是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的却是三姐。或许三姐并不是想害母亲，她只是给了她们选择题，选对了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母亲的孩子会好好的待在她的肚子里，五姐会好好的继续做她的嫡小姐，选错了……就是如今这样了。 莲心对温静婷的话不以为然，“七妹，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你的功劳才对，如果不是你去误导了三婶和五妹，她们两个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三婶生不下这个孩子呢？” 温静婷稚嫩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瞧了一眼莲心才道：“三姐想知道？如果三姐想知道那meimei定然是不会隐瞒的，免得三姐以为meimei我对三姐有异心。” 温静婷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道怨恨的光芒。她偏过头望着莲心问道：“三姐应该是不知道的吧，曾经我还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莲心有些惊讶的回望着温静婷，“你还有弟弟？”可是她从来没见过三房里还有什么庶子啊，不是只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庶子而已吗？ 温静婷冷冷的掀了掀唇角阴鸷的说道：“三姐不用奇怪，你回府后没有见过我弟弟，那是因为他死了，早就死了，出生刚两年就死了！” 莲心眉头一皱，死了？温静婷这么不想三婶生下孩子，难道…… “是三婶害死了你弟弟？”莲心猜测道。 “三姐果然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温静婷面露微笑，可是那笑容里分明只有彻骨的寒意，当然了，这寒意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三夫人的。 “那年我姨娘怀孕了母亲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做出什么，我和姨娘都认为是因为父亲和祖母的关系，毕竟府里的子嗣也不算旺盛，再多一个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件好事。我和姨娘都希望生下来的是男孩子，果然姨娘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儿子，父亲很是高兴，祖母也是。我和姨娘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因为弟弟从小就异常的聪明伶俐，不到一岁就已经会说话了走路了，不到两岁就能写字了，因为这样父亲对弟弟是一天比一天宠爱，连带的姨娘和我也因为弟弟的关系身份水涨船高。”温静婷幽幽的说着。 “可是我们都太得意忘形了，即使是一个庶子，可是这么出色也是要引来祸端的。母亲从姨娘剩下儿子之后就很不高兴，一直不能释怀，她当初以为姨娘怀的是女儿，所以才这么的放心让姨娘生下来。可是弟弟一天比一天出色怎么办呢？长大后会不会威胁到三哥的地位呢？母亲一点也不想冒这个险，所以她就让温静妤故意带着我弟弟到池子边玩耍，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我弟弟推下去了！” 温静婷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当日在假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温静妤推下了池子，她是那么的担心着急想要从假山上下来去找人来救弟弟，因为她并没有听到温静妤的叫唤声，周围也仿佛一下子没人了一般，只有弟弟稚嫩的声音在恐惧叫喊着。 可是她却从山上滚了下来，头叩在了一旁的石块上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聪明的弟弟已经不在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件事成了一个意外，因为温静妤也是被人从池子里救上来的。 哈哈，多么好笑啊，她明明是亲眼看见温静妤推了弟弟下去，可是最后却成了她是为了救弟弟跳了下去差点连累得自己也把命丢了，害人者竟然成了英雄，而这一切都是她那个表面仁慈实际却善妒心狠的嫡母计划的，不但除去了心腹大患，还让自己的女儿年纪小小就得了个好名声。 她跟姨娘说，可是姨娘却抱着她大哭，什么都不让她做，因为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了，反而会给她安上一个诬陷嫡姐的罪名。所以她硬生生的忍下来了，她那时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等多久，她都要等到机会为弟弟报仇。 果然让她等到了，她那个嫡母竟然怀孕了！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她不是要害别人的孩子吗，那她自己也别想再生下孩子了。 “所以你才利用这个机会让三婶肚子里的孩子落了？”莲心没想到三房还有这么一件事，三叔曾经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却被悄无声息的害了，难怪温静婷心里恨三婶了，换做是她，她做出的事恐怕会厉害百倍。 温静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三哥已经长大了，而且是嫡子，如果出了什么事肯定会一查到底的，我有自知之明，光凭我是动不了三哥的，所以我只好将注意打到母亲身上了。” 而老天是站在她这边的，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三姐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觉得我太心狠了？”温静婷歪着头问。 莲心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你，所以不会对你的行为作出什么评论，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给你提供了机会。” 温静婷笑弯了眼，“是啊，所以我今天才专门过来多谢三姐啊！” “七妹太客气了，说起来也是三婶自己太冒险了，怎么能用自己的孩子来陷害我呢？真是太大意了，这种事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惜三婶肚子里的孩子了。”莲心悲悯的叹道。 温静婷嘴角一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她真的会被三姐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欺骗到了。这件事可是三姐一手主导的，她只是打了个下手而已。 当日她将她发现了衣服的事告诉了三姐，三姐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她背地里却让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知道母亲对她有意见，想害她，她就顺水推舟设了这么一个局。假装不知道的继续女扮男装出府，让人喜滋滋的以为可以万无一失的绊倒她了，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这都是她故意所为呢？ 另一边却让她故意让小珠在福儿面前说漏嘴，引起母亲的注意，母亲以为是她算计了别人却不知道是别人在算计她。还有药方的事三姐早就料到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季大夫开的药方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母亲身边的人，或者说有问题的是温静琬。 她担心母亲生下女儿会影响到她的地位，一直很害怕，想找机会让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生不成。她只不过是让人在她的院子里悄悄的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她就傻傻的在母亲的药方上动了手脚，还妄想推到三姐身上，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不是她帮了她一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换掉母亲的药方呢！她自己还在那里自鸣得意，没脑子的蠢货！ 至于母亲为什么会想到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冒险，呵呵呵……大概是母亲的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又或者是她太自信了，以为三房的后宅牢牢的掌握在她手里，在她眼皮底子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是她不明白啊，有些事早就变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永远不会变，而人心恰恰是最善变的。 温静婷微微低垂着头笑着赞叹道：“三姐就是心太善了，母亲这样对你，你还为母亲的事难过。”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关心一下是应该的。”莲心毫不心虚的道。 温静婷嘴角又是一抽，这种关心宁愿不要吧？ 第四十章 温静妧死了 “小姐，七小姐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温静婷走后秋菊忍不住嘀咕道。 莲心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她能有什么企图？她再傻也不会把歪脑筋动到我身上，她不过是想靠在我这边，希望我将来能护她一二罢了。” 所以她说温静婷是三房最聪明的人了，她看得最清楚，知道什么人该讨好，知道站在谁那边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像温静琬或者温静妧那样，如果她当日没有老实的来清荷院交代清楚，等她知道及笄日那天的事她也参与了一份的话，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可不会管三房会折损多少个孩子，赔光了也不关她的事，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话说温静妧被罚到家庙有多少天了？ “四小姐去家庙多长时间了？”莲心淡淡的问。 秋菊想了想道：“快半个月的时间了。” 小姐及笄到现在可不是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嘛，那天出了那样的事，国公爷的意思是当日就要将四小姐送到家庙的，后来是夫人说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猜测是不是小姐的及笄宴上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将庶小姐送走，别人可能会胡乱猜测，对小姐不好，夫人就让下人推迟了几天才将四小姐送走。 半个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呢！她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的四妹了？莲心捧着茶杯嘴角吟着一丝浅淡的笑想道。 “小姐，小心台阶。”夏荷和秋菊一人一边扶着莲心往台阶上走去，春桃和冬梅两人则是拿着拜祭的东西跟在莲心身后。 “来者何人？知道这里是什地方吗？”守门的人臭着脸喝道。 秋菊顿时柳眉倒竖娇声怒道：“大胆！这是三小姐，是国公爷唯一的女儿，你们敢这样对我们小姐说话，信不信我们回去禀告国公爷让你们挨一顿重罚！” 莲心一身贵气，双手交叠在腹前，微微抬了抬下巴道：“我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四妹，事先已经问过爹爹了，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问一问。” 守门的婆子狐疑的盯着莲心一阵猛瞧，见她气质不凡，身后又跟着四名婢女，想想传说中的那位三小姐和眼前的人倒也是相符合。 “请小姐稍等一会，容奴婢进去跟嬷嬷说一声。” 莲心也知道她不是话事人，所以点头嗯了声。那守门的人忙转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跟着一名打扮老气却十分庄重严谨的老嬷嬷走出来。 那嬷嬷远远的就看见了到大门前站着一名女子，通身的贵气除了三小姐再无其他人了。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老奴见过三小姐，三小姐金安。” 莲心点了点头道：“起来吧，总算是有个知道我的人，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先前守门的人听到莲心这么说忙跪下赔罪道：“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三小姐，请三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奴婢计较，给奴婢一个改过的机会。”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想必你是因为不曾见过我所以才没有认出来。只是以后不管是谁过来都应该好好说话，态度有礼才是。” 见莲心没有怪罪，那人高兴道：“多谢三小姐，奴婢以后一定按照三小姐的话去做。” “三小姐今天来是？”罗嬷嬷小心的问道。 刚才阿吉说三小姐是过来看看四小姐，可是四小姐之所以会被送到这里来不是因为在三小姐及笄之日上陷害了三小姐，然后被拆穿了，惹怒了国公爷才会送过来的吗？三小姐心里应该恼怒四小姐才对啊，怎么还会过来看四小姐？还是三小姐想过来偷偷折磨一下四小姐？ “我过来看看四妹，四妹送过来也有好些日子了，她还好吗？有没有人来来探望过她？”莲心抬步走了进家庙，边走边问道。 罗嬷嬷顿了顿，有些为难了起来。国公爷说过四小姐送来家庙之后不准任何人探望，但是…… 莲心脚步一顿，侧头清冷的望着罗嬷嬷，“怎么？看嬷嬷的样子是有人违背了爹爹的意思，私自来探望过四妹了？” 罗嬷嬷弯着身子不敢有所隐瞒的道：“四小姐身娇rou贵，来到家庙这种清苦的地方很是不习惯，老夫人前几日让崔姨娘来看过四小姐了，还……”罗嬷嬷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四小姐会被送到家庙是国公爷的意思，按照国公爷的意思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四小姐，看国公爷的意思就是想借此机会让四小姐吃吃苦头了，可是四小姐送来没几天老夫人就让她身边的韩嬷嬷过来了一趟，明着暗着的意思都是要她们好好照顾四小姐，尽可能的给四小姐提供好一点的条件，国公爷虽然说将她送到了家庙，但是她还是荣国公府的小姐，不要因为国公爷送她来家庙了就以为她失势了，可以随意的糟蹋。 她们也知道这肯定是老夫人的意思，一边是国公爷一边是老夫人，她们也是非常的为难，只是韩嬷嬷说国公爷不会过问这件事的，府里也不会有谁过来看，她们怎么做没有人会知道，她们一想觉得也是道理，这样一来就谁都不会得罪了。 谁知道今天三小姐就过来了！三小姐是谁啊，即使是她们在家庙守着的人也是有所耳闻的，这是国公爷和夫人唯一的女儿，整个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姐啊！听说三小姐如果说要月亮，国公爷都会想办法给三小姐摘下来，如果三小姐看见四小姐在家庙里跟在府里差不多，回去跟国公爷一说……她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莲心嘴角一勾，崔姨娘竟然敢私自来看过温静妧了？那天她没在现场，父亲大概也是一时忘记将她一块儿处罚了，她不躲着点，还敢顶风作案，偷偷来看温静妧？当真以为有老夫人撑腰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是吧？ 既然是崔姨娘来过了，那她可以想象温静妧此时的样子了，应该不会过得太糟糕了，那岂不是等于换了个地方过小姐的日子？爹将她送来这里可不是让她当小姐的。 莲心幽幽一叹，“看来我回府后要问问爹爹了，这国公府到底谁才是主子，到底谁说的话才是下面奴婢应该执行的。我一直以为崔姨娘只是一位姨娘而已，现在看来不是啊！崔姨娘更像一个当家主母了，你说是不是？” 罗嬷嬷“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三小姐这话真是诛心啊，这不是明摆着给她们安上了一个藐视主子的罪名吗？国公府的主子当然是国公爷和夫人了，崔姨娘只是一个姨娘而已，怎么能跟夫人相提并论呢？ “三小姐误会了，奴婢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时崔姨娘身边还跟着老夫人身边的韩嬷嬷，她……奴婢们以为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咱们也不敢不听啊，请三小姐明察，奴婢们绝对没有奉崔姨娘为主的意思。” 莲心静静的站着望着家庙里的某一处，半响后才道：“算了，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只是希望你们明白，送四小姐到家庙是因为她犯了错，爹爹希望送她来这里反省、改过自新，以后不再犯错。可是你们这样子做不是让爹爹的一番苦心白费了吗？这样子四妹又怎么能在艰苦中明白过来什么是她应该做的什么是她不应该做的呢？你们这是在害她呀！” “三小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绝对不会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只是奴婢们斗胆，还请三小姐回府之后不要将此事告知国公爷，给奴婢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莲心柔柔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狠心肠的人，知道你们的为难之处，只是以后断不可再犯，不然的话我就一起算账了，毕竟不能乱了规矩。” “多谢三小姐，奴婢以后一定会牢牢记住的。”罗嬷嬷等人忙应道。 “好了，现在带我去看看四妹吧，希望她已经反省过了，也好让我有机会跟父亲提出接她回去。” “三小姐请这边走。其实四小姐在这里有时候还是会做点事的，比如扫扫地，打打水什么的。”罗嬷嬷一边引着莲心往偏房走去，一边说着温静妧的情况。 荣国公府的这座家庙为“三进三路九堂两厢杪”院落式布局，由数座厅堂、院落、厢房、长廊巷组成，面积颇大，庭院宽阔，建筑也堪称精美，随处可见各种精美雕刻。 在莲心看来，这里虽然说是家庙，但是环境实在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了，如果是她的话，倒是不会觉得有多艰苦，但是对于温静妧这种从小就在荣国公府娇养着长大，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千金小姐来说，真是地狱般的地方了。这里没有锦衣华服，精美珠钗，也没有山珍海味，更加没有可以交谈的小姐。在这里只有几个守着家庙的嬷嬷，老婆子，仆人，没有人会伺候她，所有的事都需要她亲自动手，甚至她还要做一些下人要做的事。 只是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祖母这么快就让人来吩咐过了要好好照顾温静妧，这半个月看来是没能让她吃到什么苦头，可惜了。 罗嬷嬷带着莲心穿过长廊绕进了后厢房，最后在一间比较宽阔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三小姐，这里就是四小姐住的院子了。” “好了，有我们伺候着，你们都下去忙吧。”春桃对罗嬷嬷道。 罗嬷嬷不敢多说什么就带着人退下去了。 春桃直接伸手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莲心也跟着踏了进去，顺着院子里的小路一路走进了屋子里。里面静悄悄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有一叠冷掉了的点心和几碟饭菜，看到这些菜色，莲心冷笑了一声，脚步一转往内室的方向去了。 果然，才走进她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了声音，是温静妧的，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听声音似乎是温静妧身边那个叫芸香的婢女的声音，敢情她那位祖母还让她的婢女过来伺候温静妧了？呵呵，这算什么，父亲这边将她关进家庙，祖母另一边就让人跟着进来伺候她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温静妧呐，这种祖孙之情真是让她感动不已啊！ “四小姐，多少你还是吃点吧？这里可比不上在府里，不吃的话就得等到晚上才有东西可吃了，你要是饿着了的话那可怎么办？”芸香苦口婆心的在内室里劝着温静妧。 “吃吃吃，这种东西让我怎么吃？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饿死算了，反正也没有人疼我了。”温静妧的声音很是烦躁。 “小姐，你千万别说这种话啊，老夫人和姨娘心里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奴婢偷偷过来伺候你了，还让这里的人不得刁难你，你可不能自暴自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