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方子松和方子桦面面相觑，对云家大小姐有了新的认识。 “大猫，我们走。”将布阵法器全部收进储物手环，云碧珠飞身骑到大猫背上。 “嗷呜。”大猫不等她坐稳就如闪电般飞跑出去。 望着他们一溜烟跑走的背影，方家兄弟四目相望。方子桦道：“表哥，大小姐跑了。”云家安排在白水镇的上位妖人战士有十二位，其中力量比他们强的有七八个，管事舅舅为什么偏偏派他们两个单独护送大小姐？还不是有所谋！ 方子松轻笑起来，道：“我们继续跟在后面吧。”上位妖人没有容貌丑陋平庸的，大小姐以后的容貌一定美丽诱人，他们方家若是能和云家结成姻亲，便是让他们兄弟入赘伺候大小姐也值得。入赘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情，不过面对拥有强大实力和家世的上位女妖，上位男妖有时候也不得不低头。 不知怎么的，方氏兄弟想到了那绝世无双的妖界第一公子。他出生在女主当权的万年世家，是不是也要屈服于未来的妻子之下？ ○○○ 大猫飞奔了一阵子，仰头望望天空，发出不满的咆哮。天空，两只巨型飞鹰不紧不慢地跟在它的身后，背上各搭载着一个成年男妖。 一拍大猫的脑袋，云碧珠笑着安慰道：“这个没有办法，谁叫你不长翅膀呢？”普通飞禽根本不能负重过多，飞在天空的碧眼铁羽大雕是飞行系妖兽，力大无比，所以能供骑乘。这种能搭载人的飞行妖兽极少，方管事为了让他们能紧盯住她，花了一些心思。 “啊呜……嗷嗷~~”大猫郁闷地叫道，对着天空做出一副威胁姿态。它能够察觉得到，那两只大雕力量都不如它，无奈人家飞在天上，它对人家无可奈何。 亲昵地揉揉它的耳朵，云碧珠安慰道：“你是高级妖兽雷影豹呢，别和中下级妖兽斗气了。等你进阶为超级妖兽，自然就能在天上飞了。”碧眼铁翅大雕就是力气大负重力高，对风之力有所感悟白了，妖法攻击力不强，被妖人评定为中级偏下的妖兽，而雷影豹是高级妖兽，有进阶成超级妖兽、变幻人形的潜能。 被主人抚摸顺毛，雷影豹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对着天空嘶哑地吼叫了两下，然后便不再理睬了。 天空中碧眼铁翅大雕的负重飞行能力再强，也不能一直被人骑乘，在天空追着雷影豹一阵子后边只能停下来歇息了。方氏表兄弟只能停下来陪着自己雇来的妖兽休息。妖人们每次遇上这种情况，就无限羡慕人类修士的灵宠来。 除了极少数天生是妖兽灵兽的动物，在天地元气充沛的地方，普通动物也有一定几率生下天生就拥有灵性，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幼崽。 人类修士凭借机缘可以和灵性动物签订主宠契约，获得灵宠的助力。灵宠可以和主人心灵相通，拥有契约力量附带的休眠空间，可以利用契约的力量穿越空间，所以人类修士携带灵宠很方便，灵宠是随传随到，收放自如。 很可能是天地法则对天生拥有妖力的妖人下了种族限制，妖人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像人类修士那样收妖宠。妖人用武力收复妖宠，只能把妖宠带在身边饲养。带着一只与众不同的妖宠等于公开自己的身份，一点也不利于隐藏自己，也不利于自己单独行动。 “表哥，不如我们直接上前，请大小姐允许我们和她同行怎么样？”方子桦建议道。如果他们和大小姐同行，大小姐会对他们兄弟印象深刻。 方子松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水，优雅地抹去嘴角，淡定道：“等一等，要回云梦谷的大小姐不可能一直在荒野山林中的行走。等到了妖人聚集地，她需要我们的保护。”大小姐利用上位妖人之间的感应天赋感应他们两个，他们也在感应大小姐的实力。大小姐虽然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但毕竟年岁太小，修为不如他们。妖人的种族天性就是好斗凶狠、自私贪婪、嗜血残忍，一名年幼的上位女妖带着一只未成年的雷影豹，离开相对安全和平的白水镇，会有多少妖人对她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五五在此声明。 申明如下： 本文是架空设定，部分设定源于本人旧作，本文在旧作简单设定的基础上进行重新创作和完善。 本人从事小说创作以来，所有小说皆为本人独立创作完成，不存在抄袭、连环撞梗问题，请读者放心阅读并监督。 ☆、第4章 三 姬家贵公子 因为身后有两个上位妖人充当侍卫，所以云碧珠对身后的安全放心了不少，只管往前面走。不过她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夜晚在水源边休息，就布置一个小小的报警兼防御法阵，再和大猫轮流看守篝火。休息时，她也将护身短剑放在手边，触发式法器戴在手腕上。谁叫她是云梦谷云家前代家主的老来女，现任家主最宠爱的幼妹呢？云家历代家主私库里一半的护身法器都在她腕上那看起来朴质无奇的白金储物手环中。保命法器多，自信，所以她才敢未成年就离家出走，进入暗魅森林试炼。 妖界很大，妖族人口密集度不高，云碧珠骑着雷影豹小跑了两天，才看到有人烟的地方。看看远处的庄稼地，她对雷影豹大猫道，“大猫，我们休息一会儿。”说着，她从大猫背上跳下来，走到一棵树下。 大猫四处张望了一下，侧耳听听，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往远处跑去。 云碧珠也没有管它，席地而坐，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一只梳妆盒大小的红漆木匣打开，取出里面小瓷瓶倒了一点褐色液体在手中，双手搓揉开来细细涂抹自己的脸，耳朵、脖颈、手背、手腕，然后对着镶嵌在木匣盖子上的铜镜拿起炭笔描绘眉毛，将眉毛画粗一些，拿出暗紫红色的口脂小心翼翼地将樱桃小嘴涂大一些。对着铜镜，她小心修改仔细端详：镜中的她皮肤呈现小麦色，三角眉粗长，嘴唇较厚，唇色稍微发紫。这是一张在中位小女妖中很普通的脸，十二年前她离家出走，就是这样易容的。 云碧珠刚把自己易容好，大猫就叼着一只肥大的野鸡兴冲冲跑了过来。跑到面前，它稍微顿了顿，放下已经断气的野鸡朝着云碧珠伸长脖子用力嗅闻，然后不解地甩甩尾巴，低头邀功似地用嘴把野鸡拱到云碧珠脚边，对着她嗷呜叫。 “大猫，你的鼻子真灵。”云碧珠开心地揉揉它的毛茸茸的脑袋，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动物的鼻子远比人类和妖人灵敏，可以凭借气味寻找到主人。 听她这样说，大猫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野鸡咬过来，张嘴撕咬鸡毛吃rou。 云碧珠取出水囊慢悠悠地喝水，向后面遥望。如果她以这副尊容和后面两位男妖见面，他们会不会认出她来？应该会认出来的，因为上位妖人很少会认错已经认识的上位妖人，因为上位妖人能够感应另一名上位妖人的妖光波动。 日上三竿时，云碧珠走在绿油油的庄稼地田埂上，环顾四周心里有些好奇：这片庄稼地里居然看不到一个下位妖人。那些被中上位妖人视为高级家畜的下位妖人都去哪儿了？是偷懒还是现在是农闲时期？出身高贵的她表示虽然认识四季，但不分五谷、不懂庄稼的生长。 云碧珠骑在大猫背上眺望高低起伏如丘陵的庄稼地，心情放松。“嗷呜。”大猫突然低声叫起来，主动驮着主人向前方疾驰。 “大猫，你发现了什么？野兔子？”云碧珠笑吟吟地问道，任由它撒腿狂奔。 大猫跑了一处很凌乱的菜地里停下来，对着菜地里一块带血的新鲜骨头嗅闻起来，然后伸出舌头舔舐。这骨头缝隙里残留的碎rou蕴藏着一丝丝天地元气，就像它在暗魅森林狩猎到的其他妖兽一样，它很想吃。 “大猫，不许吃！”云碧珠看到那骨头稍微一愣，随即厉声喝止，脸色陡变，神情严肃起来。既然大猫主动跑过来想吃，这rou肯定不是普通动物的rou。那块骨头好像是人的半个头盖骨，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鲜红的碎rou。这里的庄稼倒伏了一大片，到处是脚印，看起来刚经历过一场不小的战斗。 下位妖人人性最少，他们除了自己亲眷外会吃同类。经过中上位妖人数万年的约束驯化，他们一般情况下不吃人。他们吃人只有两种情况：荒年，饥饿难忍，这种情况即使是人类也会易子相食；第二种情况，受重伤落单的上位妖人被一群下位妖人发现。 妖人血rou多少都蕴含天地元气，虽然古代妖人早就证实，妖人血rou滋补效果并不怎么样，也就比散养在天地元气充裕之地的鸡鸭猪羊好一点，但依然有妖人认为吃什么补什么。中上位妖人都有“人”的认知，不会吃同类，可是下位妖人更多的是遵循本能而生存。中位妖人也就罢了，活着和刚死的上位妖人体内都蕴含着浓郁的天地元气，下位妖人会克服对上位妖人的畏惧吃掉他们。如果受伤落单的上位妖人无法杀掉围住自己的一群下位妖人，就只能被活活吃掉。吃人的下位妖人一旦知道吃人的滋味后便会主动狩猎其他妖人，所以发现有下位妖人吃同类，中上位妖人就会马上把它当众虐杀，恐吓其他下位妖人，镇压他们骨子里的嗜血兽性。 上位妖人是妖界最高贵的存在，决不允许成为下位妖人的食物！事关上位妖人集体尊严，任何一名上位妖人都可以随意杀死不属于自己和家族名下的下位妖人。云碧珠是上位妖人，有责任执行这一铁律。她迅速环顾四周，然后对大猫道：“大猫，追着血腥气走。”在这片倒伏的庄稼地里，她看到了好几根白森森的骨头，完全可以确定这里发生了下位妖人吃人事件。 大猫立刻撒腿就跑，朝空气中另一处血腥味很重的地方疾驰。沿途，陆续有下位妖人的尸体倒在庄稼地里，同时，她又看到了一些人骨头。 跑了半炷香时间，云碧珠看到了一群容貌丑陋四肢异常粗壮，毛发旺盛的青黑色下位妖人围在一起，口中还发出兴奋的吼叫。 是不是包围圈里还有活着的上位妖人，他们在等他死去，准备抢尸体吃？ 云碧珠不管三七二十一，寒声道：“大猫，我们上！”说着，她从大猫背上飞起来，手持短剑扑进下位妖人当中。不管有没有活人，这群吃过人的下位妖人必须全部处死！她手中蓝色短剑陡然爆发出三尺蓝色剑芒，横扫挡在她面前的下位妖人。 天空中的方家兄弟也察觉这里的异常了，催促着碧眼铁羽大雕快往这边飞。 “呀！”云碧珠厉喝道，妖力在体内急促运行，灌注了妖力的短剑剑芒吞吐，一道道凌厉的风刃如淡蓝色的刀刃呈扇形射出去。 “啊——”被剑芒和风之刃扫到的下位妖人纷纷惨叫，四下溃逃，如木头般倒地。面对怒气爆发妖力大盛的上位妖人，只有微末妖力只有蛮力没有法力的他们只能逃！ 雷影豹奉命扑杀，瞬间速度快如闪电，一个个下位妖人倒在它锋利的爪子和锐利的牙齿下。云碧珠飞腾跳跃，碰到她凌厉剑芒和淡蓝色风之刃的下位妖人非死即伤！不等方家兄弟从半空中跳下来，现场的下位妖人已经全都躺在地上。庄稼地里到处是鲜血和残肢，还有垂死者那绝望痛苦的哀嚎呻吟声。 “方子松、方子桦，你们替我处理一下没有断气的。”云碧珠厉声命令道，面冷如霜。她不是前世那个侠肝义胆的女特警，她是妖界的女妖，睥睨中下位妖人生命的上位女妖！她下手狠绝，别人才会说她不愧是尊贵的上位女妖，行事强势果断。 “是。”方家兄弟诧异大小姐此刻的容貌，不过知道她是大小姐，立刻取出法剑走向倒地的下位妖人，将还没有死的下位妖人全部杀死。 云碧珠走到被一团红光包围起来的两团模糊人影，朝里面拱拱手，“在下姓云，来自云梦谷。吃人的下位妖人已经全部清理掉了，你们可以放心解除护身法术。”法阵、法器和法术的使用时，很多声光效果是差不多的，她不确定里面的两位是使用了护身法器还是在释放妖力苦撑。 “多谢云姑娘仗义相助，我等二人感激不尽。” 红光里传来优雅清澈的嗓音。红光迅速消退，两名坐在地上的上位妖人清晰地出现在云碧珠面前。 两名上位妖人，中年人样貌的穿着蓝衣侍卫装束，黑色眼眸警惕中透着nongnong倦意，脸色蜡黄，嘴角挂着血丝，衣裳多处被划破，胸口有一团血迹；另一名则是十三岁上下的纤弱少年，虽然他脸色白如身上飘逸的雪白丝袍，但俊美绝伦的脸庞却满是镇定，那一双黑瞳清澈纯净宛如无邪的婴儿。 好……漂亮！ 云碧珠双眼一亮，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中的某人。 美丽的少年将手中的护身法器收起，动作轻柔地将蓝衣侍卫扶着侧身躺下，这才缓缓起身，朝云碧珠拱手作揖，道：“在下姬无瑕，拜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嗓音轻柔灵澈，如初春雪水融化在溪水里的淙淙流淌声。 “姬无瑕？苍碧岛姬家公子？”云碧珠眨眨眼定定神，笑着问道，“可否需要帮助？” 这人难道没有看到她现在普通的容貌吗？虽然她的易容术不够高明，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的。想着，她凝神感应了一下他的妖光，顿时有些愕然，此人拥有上位妖人也罕见的绝美风姿，蓝色妖光更是清冷如寒潭之水，但体内的妖力水平只比中位妖人的孩童高一些。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中了罕见的毒而使妖力受损，或是受了什么诡异的法术伤害？ 处理掉没有断气的下位妖人，方家兄弟来到云碧珠身后，看到容貌美得让他们震惊的少年心中顿时暗道：此人将来必是个大祸害；听他自报家门姓姬，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姬家男妖，果然名不虚传。 ☆、第5章 四 公子无瑕遭天妒 迅速感应了一下面前三位上位妖人，姬无瑕诚恳地说道：“在下的侍卫只剩下一位了，还身受重伤，在下恳请姑娘送在下主仆去白水镇。”他愉悦这位姑娘不询问他主仆落难到此的原因，因为这牵扯到姬家和另一个上位家族的争斗，没必要让第三个家族知道和介入。白水镇是姬家名下的城池，有姬家附庸家族管理，他只要到那边就可以获得保护。 “我从白水镇过来，要回云梦谷。”云碧珠笑了起来，“不过好人要做到底，我送姬公子去白水镇。”十二年不回去，再迟一些回去也没有关系。她护送姬家公子是举手之劳，还能让姬家欠云家一个人情呢，想利用妻子搭上妖界第一世家的大哥一定开心死了。 “多谢云姑娘。”姬无瑕彬彬有礼地拱手道，举手投足间显示出良好的心理素质。 咦，这人好淡定好气度，既不戳破她的身份，也无视她只能骗骗中下位妖人的妆容。 不想总被人当做特别看待的云碧珠顿时对这位小少年产生了不少好感（眼前的妖人是不是上位妖人，上位妖人凭着种族特有的天赋一看就能知晓。既然她是上位女妖，别人就知道她现在的容貌必然是易过容的）。 “多谢云姑娘救命之恩。”中年蓝衣侍卫挣扎着双手撑地试图坐起身来，眼睛模糊地望向眼前两男一女三名上位妖人。在这种时候，有三位实力不弱的上位妖人相助，公子的安全有很大保障了。只是这位云姑娘的脸……她有上位妖人才拥有的妖光呀。难道她是云梦谷云家男子和中位女妖生的孩子？那位云家男子的品味真独特。 “赵叔，你伤得很重，就别乱动了。云姑娘和她的人会帮我们。”姬无瑕柔声道，弯下腰按住蓝衣侍卫的身子，不让他起身。 “他吃过止血疗伤的药了没有？”云碧珠快速走近中年蓝衣赵姓侍卫，单膝跪地撕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口。此人胸口的血是染上的，本身并没有伤口；他后背有一条从左肩斜向右下、近一尺的狰狞划伤。不过不知道他们主仆用了什么法子，伤口虽然有些深，但血流很慢。 当云碧珠伸手的时候，赵侍卫瞬间肌rou紧绷。妖人好斗，阴险狡诈，有多少妖人是被同类突袭死的？虽然姬家和云家近几百年没有直接利益争端，但他不得不防。察觉云碧珠并没有趁机下手，他这才稍稍放松。 “他已经吃过了。他受伤不轻，需要尽快找大夫治疗。”姬无瑕道，缓缓朝赵侍卫的的手伸去。 “公子，属下护主不周，有罪。”趴在地上的赵侍卫颤声道，艰难地抬起染上血污的手主动抓住姬无瑕伸过来的手，手指在他白皙的手指上快速触碰了几下。 姬无瑕微微一怔，缓缓转脸对云碧珠道：“云姑娘可是云家大小姐？在下早就听闻大小姐大名，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他听着云碧珠的嗓音觉得清脆如黄莺出谷，知道她年纪不会很大，估计她的年龄在一百五十岁和二百岁之间。赵侍卫通过姬家特有的手语告诉他三名上位妖人中的小女妖年龄大约在一百到一百三十岁之间，他瞬间就想到了云家独一无二的大小姐云碧珠，因为妖界很多人都知道，云家大小姐心智开得远比其他上位妖人孩童早，聪慧绝顶。 正从储物手环中取疗伤药和工具的云碧珠听了眉毛一挑，轻笑道：“公子听说过我？公子好记性。”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上位妖人的孩子幼年期很长，要到一百四十岁上下的时候心智才会突飞猛进地成长。上位妖人的自然寿命大致是人类自然寿命的十倍，很多时候容貌身形成长速度也是按照人类的成长速度按十倍比例成降低的。这少年容貌和人类十二三岁孩童差不多，可以推测他的妖龄应该是一百二三十岁，属于心智未开的稚子，他为何说话如此稳重优雅？又一个灵魂穿越者？妖人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种族，即使他是穿越者，他们也没有必要相认，因为穿越成妖人的他们会为各自的家族战斗，也许将来有一天会在战场上决战。 先取出干净的白布沾水擦去赵侍卫伤口的血，然后将油膏状的止血凝肌膏均匀地抹在他的伤口上，云碧珠从特制的针包里取出一根穿着羊肠线的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缝合狰狞渗血的伤口。妖人的身体恢复力很强，如果要害没有被重创，会很快康复。 传说云家大小姐是血统纯正的上位女妖，她现在这张脸必定是易了容。一只未成年的高级妖兽雷影豹完全能够证明她身份的真实性，而她的妖力……不比某些修炼果的成年上位妖人差！ 赵侍卫忍着背部剧痛镇定地说道：“云大小姐，赵某不行了，还请您护送我家公子去白水镇。大小姐之恩姬家不会忘，姬家必有重谢。”云家最近几百年和姬家没有重大利益冲突，云家大小姐必定愿意把姬公子护送到白水镇交于白水镇镇长——姬家委托管理白水镇的家臣。 “赵侍卫，你有没有骨折？你背上的伤是皮rou伤，如果内伤不严重，你绝对不会有事的。”满手是血的云碧珠启齿笑道，“我会把你和你家公子一起护送到白水镇，请放心。”妖人太强健了，她缝合伤口都不需要考虑消毒杀菌什么的。 “赵某骨头完好，经脉略有受损。”赵侍卫道。他可以知道自己骨头经脉情况，至于五脏六腑受的伤具体怎么样就要看大夫的诊断了。 “云大小姐，在下的侍卫身负重伤，请你的侍卫帮忙背他一下可以吗？”姬无瑕转脸柔声询问道，望向云碧珠的清澈眼睛有些朦胧无神。 “不用背，让他趴在我的大猫背上好了。”云碧珠爽朗地笑笑，转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大猫道，“乖乖替我驮一下人，回头我买灵丹给你吃。” 人类修士为了帮助自己的灵宠成长，炼制出了各种兽类专用的修炼灵丹。其实，灵兽妖兽只是人类修士和妖人对能吸收天地元气的灵性动物的不同称呼，所以灵宠吃的丹药妖宠吃了一样有效。不少上位妖人弄到人类修士手中的兽类专用丹药配方，配置各种丹药给自己的妖宠吃，希望妖宠变得更加聪明厉害。因为她一开始就决定要收一只漂亮厉害的妖宠，所以在离家出走之前去云家药库打包了很多兽用丹药。只是大猫两年吃下来，她已经一颗也不剩了。 “嗷呜，嗷呜。”大猫知道主人给自己吃的丹药都是好东西，闻言用力蹭蹭主人的身子，开开心心地跑到赵侍卫身边，等待他爬上自己的背。 “你叫大猫是吗？很有趣的名字，我的侍卫就麻烦你了。作为报酬，我送你高级洗髓伐骨丹，高级培元固本丹，高级启智丹各三颗，九转金丹一颗，怎么样？”姬无瑕低头对大猫道，把还未成年的妖宠当做可以和妖人沟通的高级成年妖宠看待。青花 大猫理解不了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词语，不过听到洗髓伐骨丹、培元固本丹、启智丹，立刻高兴地朝他龇牙笑起来。主人给它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三种丹药了，主人说经常吃这些丹药，它会更厉害更聪明，将来可以变化成主人这样的身形。 全是千金难求的上品丹药！不愧是富可敌国的第一世家的公子。 云碧珠和方家兄弟惊讶面前小少年的慷慨。方家兄弟上前帮助重伤的赵侍卫趴在大猫的背，云碧珠指着远处的村庄道，“我们先去那边村子，看有没有板车工具什么的。”还未成年的大猫身体长两米，高度七八十公分，她骑乘正合适，身形高大的赵侍卫趴在它背上双脚就拖在地上了。只是周围情况不明，方家兄弟不能被一个重伤的人拖慢反应速度，所以她才不让他们背赵侍卫。至于方家兄弟骑乘的碧眼铁翅大雕，赵侍卫坐上去万一掉下来就不好了。 “云大小姐说的是。我等先去那边歇息，然后去最近的青川集找大夫。”姬无瑕迟疑了一下，道，“你可以让你的侍卫搀扶在下吗？” “你受伤了？”云碧珠惊讶道，他脸色是苍白一些，身上的雪白丝袍也有血迹，可那明显是染上的，他本人全须全尾没有受伤呀，难道他受的是内伤？ “在下自幼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姬无瑕淡淡道，“我和赵叔有劳大小姐和两位侍卫了。”他对不少人说过自己双目失明，心中早就没有最初那自卑悲伤的感觉了。 “对不起，姬公子，是我失察了。”察觉自己戳到别人痛处，云碧珠立刻说对不起，然后吩咐道，“方子松，麻烦你搀扶姬公子一下。”她走到趴着也有些不稳的赵侍卫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命令大猫往远处村庄走。 听说姬家的男子，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被他们的美貌迷惑住。 方子松提高警惕地走到姬无瑕面前，躬身道：“姬公子，请搭住我的手。”他侧脸，不看对方虽然青嫩但已经十分惹人喜爱的美丽面容。娇弱得需要保护的少年，很容易让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妖产生畸形贪欲。 ☆、第6章 五 妖人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