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都市小说 - 保镖1997在线阅读 - 第93节

第93节

    “只怪我对你太好,你这类贱人越折磨越兴奋。”他猛地掐住她下巴恨恨吻过去,是口唇之间的对决,更恨不能将她吞噬、撕裂、碾成粉末泼洒。

    他的自尊心在她唇角讥讽中寂灭,他初次萌生的爱恋被摧毁,他绝不肯放过她。

    她得死,必须死。

    楚楚拼尽全力挣扎,尖利的指甲撕扯他耳后、抓破他面颊,最后她张嘴狠咬。

    程嘉瑞疼得放开他,吐出一口血沫,“怎么?要在我面前扮圣洁?从前一次次放过你,今次就在你床上搞你,搞烂你——”

    他双眼外凸,头发也乱,全然是雨夜屠夫同类人。

    她拉住牛仔裤往后躲,“我不怕的,反正我同他早就上过床,我什么都为他做过……”

    他瞪着她,双眼通红,目呲欲裂,一抬手又是一耳光,打得她半边脸高高肿起,“贱格、垃圾、鸡都不如!”

    他不会再碰她,他自命不凡,洁癖缠身,他嫌脏。

    楚楚按住发热的左脸,眼神倔强,“那不如就把我扔进垃圾堆,小程先生几时缺过女人?”

    “放过你?”他将眼镜扶正,冷笑不止,“江楚楚,坦白讲,我宁可把你切成三百片扔进垃圾填埋场,也不可能放你去和肖劲鬼混。”再上前一步,换成温柔神情,抚摸她红肿麻木的侧脸,“脏了?不要紧,洗干净就好。”

    程嘉瑞手指经过的地方,都令她长出一连串鸡皮疙瘩,多看他一眼都觉恶心反胃,“好得很,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你还小,没受过苦所以爱讲大话,我原谅你。”好慈悲,似上帝怜悯世人。

    “只要我有一双腿,我一定想方设法离开你。”

    “那就打断你这双腿。”他的手按在她膝盖上,似乎正在认真考量从那一节下手,“叫救命就割掉舌头,写纸条就打断双手,事事都好解决,你说呢?阿楚?”

    他掌心盖住她双眼,感受睫毛在手心划过的酥麻,沉溺其中,“还有着双眼……太美,我舍不得不要……”

    楚楚被他突然而来沉迷惊住,吓得浑身发抖。

    而程嘉瑞止住温柔神色,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一把长发绕在手腕处,猛地发力拉住她后脑往桃木床栏上撞,闷闷一声响,将守在门外的江太太吓出眼泪。

    血从发际线以内向外流,慢慢滑过一张雪白精致的脸,令她破损、分裂、直至陨灭。

    他松手,她直直下坠,晕倒在地板上。

    江太太终于等到门开,程嘉瑞正拿着手帕低头仔仔细细擦拭着双手,留下一大团嫣红血渍在蓝格子上开花。

    江太太卑微地小声祈求,“嘉瑞,我们阿楚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事情讲错话,你多包涵,我保证一定教好她。”

    程嘉瑞随手将带血的手帕扔在走廊,回头使个眼色,站在卧室门边的两个黑西装黑墨镜便伸手把门关紧,“盯紧她。”话说完勾出一抹温和笑意,揽住颤抖哭泣的江太太向外走,“江阿姨是长辈,怎么好意思听你讲这种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同两位商量婚期,我认为订婚实在是累赘,不如直接办婚礼,你觉得呢?”

    正巧走到楼下,江太太仍然恍惚,江展鸿却异常敏锐,当即说:“好得很,要不要约程先生程太太一起吃晚餐?我们边吃边聊。”

    程嘉瑞说:“我已经订好桌,就在荣泰。”

    楚楚醒来时天已擦黑,房间内一丝光都没有,门窗锁死,她被判就地入狱。

    头顶伤口似乎尚未愈合,仍是湿漉漉沾满血,她疼得厉害,不敢去碰。好在衬衫同牛仔裤都完好,程嘉瑞自视甚高,没理由再沾她。

    缓过神,喉咙似火烧,她费尽力气爬起来,想去楼下倒一杯水。

    但卧室门似乎被人从外反锁,凭她所剩无几的力气根本没可能打开,房间内又早已经收拾干净,她没办法,只能去浴室拧开水龙头接一杯自来水猛灌。

    不小心撞见镜子里那个满脸血污的女鬼,连自己都吓一跳。

    “真丑——”

    拿毛巾沾水擦去脸上血渍,她拨了拨头发对着镜子里的江楚楚说:“不要哭,一定有办法。”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深呼吸,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走回床边,没力气换衣服,只蹬掉帆布鞋,将自己深埋在被褥间,昏昏沉沉睡过去。

    另一边,江展鸿夫妇与程先生程太太相谈甚欢,几乎将东南亚经济低迷的阴云都抛开,两方父母把婚期定在十月三十日,程嘉瑞在桌上已然改口称江展鸿江太太作爹地妈咪,再敬茶敬酒,气氛热烈,江楚楚三个字无人提起,大家都是聪明人,最懂得避重就轻。

    席后程嘉瑞先一步告辞,另说有其他事,与两位黑衣人驾车离开。

    今日一早肖劲就被经理交到办公室细谈,听讲有一泰国拳手绰号过江龙,突然要来踢馆参赛,凌晨发公告,今晚临时开赛,嘱咐他好好准备。

    临出门,经理拉高皮带,箍紧那只圆滚滚大肚皮,自言自语,“连赢十几场,也该是时候输啦。”

    开赛的最终目的不是赢,而是钞票。

    肖劲在这一行做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你放心。”

    放心,他一定输得漂漂亮亮毫无破绽。

    九点整,敲响大锣,正式开赛。

    观众似饮过兴奋剂,喊到声嘶力竭,面红耳赤。

    他起先用全力与这过江龙对打,后半段步步退让预备熬到结束。但这条龙不懂规矩,发狂似的不顾规则扑向他,连裁判都作壁上观,仿佛人人都在红着眼喊着打打打,只等他死。

    人群见血愈发狂热,肖劲的视线向下坠,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无力、眩晕,再也爬不起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大约整个赛场都已清空,连过江龙都披上红战袍走出天安,空荡荡的观众席上还坐着全场最冷静的拳击观众,这位先生扶一扶眼镜,慢条斯理站起身向他走来。

    程嘉瑞登上拳击台,走到正中央一盏大灯下,低着头打量浑身是血的肖劲,“我们两个,早已经见过面。”

    肖劲翻过身,仰躺。

    灯光太亮,视野中一片雪白,隐隐约约望见个单薄人影,鞋尖挑起他下颌,“阿楚讲你有一万种好,我今天看,也就是麻麻哋。”

    肖劲只听见“阿楚”两个字,“我工作用心,江小姐当然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