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但问题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问出来，他做的选择怎么会错呢，她只要相信他就够了。 于是，苏清玉美滋滋地去安排了，打电话约房东见面看房子，许泯尘站在门口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这种执着的打法，即便是个陌生的号码，也能猜到是谁。 他拿出手机，挂断，拉黑，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习以为常。 而另一边，安红看着忙音的电话，再拨过去，那边就暂时无法接通了，很显然，她又被拉黑了。 愤怒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扔到了地上，恰好被进来的于然看见。 作者的话：这本快完结了，我要赶紧更完把国宝提上日程，那个甜死了。 第四十二章 安红的暴躁早在于然的意料之中。 她去找和许泯尘在一起那个小姑娘的父母的事，于然也有所耳闻，他什么也没参与，就处于旁观的状态，为的就是让安红自己看清楚许泯尘对她来说到底和以前是否还一样。 女人总是天真的以为，喜欢自己的人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只要低头认错，对方就还会回到自己身边的，更不要说，安红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还觉得是许泯尘的问题。 她固执的以为他们这次只是吵架了，殊不知，这次比他们过去每次吵架的结果都要血淋淋。 “你这是做什么？”于然不紧不慢地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语重心长道，“一会不小心扎到自己的脚怎么办？让外面的人看见你这么失态，也会传出不好的传闻。” 安红冷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以那些东西吗？让他们去说好了，我还有什么是他们没说过的，跟着两个男人，谁有钱跟谁，多难听的话我没听过啊？” 于然失笑道：“你怎么这么生气，是谁气你了吗？网络上那些话你何必去在意，他们就算说了又怎么样，碍不着我们什么。” 安红漠然道：“我不是因为他们说的那些话才生气，我要是为了那些东西生气，早八百年就气死了。” 于然故作不解道：“那你是为什么？” 安红眯眼瞧着他：“你真的不知道吗？于然，你别以为你背着我做的那点事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就真的很聪明吗？我告诉你，你去压制许泯尘现在的工作实在太蠢了，你会后悔的。” 于然愣了一下，颇有些僵硬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和许泯尘有什么关系吗？” 安红妩媚地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意味深长道：“拜托，于总，你可别把我和苏清玉那样简单好骗的小姑娘比，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我都明白着呢，我这次之所以没管你，是因为我也想那么做。” 于然听她这么说稍稍有点放松，笑着说：“你也想这么做，那我们不是想到一起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安红刚刚缓和一点的表情在这一秒瞬间跌入谷底，冰冷说道：“你以为我这么做的目的和你一样吗？愚蠢！你跟许泯尘差得真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实话告诉你吧于然，你这样逼着他，只会让他直接开始反击艾博，重新他新的事业，要知道，在你出手之前，他可能只是想赚点钱，让他现在那个单纯可爱又善良的小女朋友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于然瞬间有点慌乱，干巴巴道：“你就那么了解他吗？你猜的就真的一点都没错？我不相信。我现在这样打击他，他根本没办法做出什么成绩来，就算他重新开始又怎么了，找个黑客把他的网站搞瘫不就行了？” 安红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那属于不正当竞争，人家要是去报警，你要被抓起来的！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吗？于然，这是法治社会，收起你那些迂腐的思想吧！” 于然再也克制不住了，暴躁说道：“那怎么办！任由他发展吗！” 安红轻嗤一声：“当然不是了。” 于然看着她，眼睛里有些期盼，安红坐到沙发上，叠起双腿点了根烟道：“现在就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然后再想办法给他添堵，他以前的失败摆在那里，就算要重新开始也不会那么容易，适当地做点什么，就足以让他们为难和退却了。” 于然闻言，紧绷的表情和缓了不少，温柔说道：“安红，还是你最理智了，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了。” 安红缄默不语，只是抽烟，其实于然真的有点自恋，她即便是为此事生气，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许泯尘。这件事上许泯尘的反应她料到了，自然也很清楚他这么选择的原因。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叫苏清玉的女人，只要想想这个，安红就恨不得直接拿把枪去把对方杀了，但是她知道不行。 好吧，不行就不行了，没有关系，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好了。 掐断手里的烟，安红起身走到办公桌旁边，在于然的注视下拿起电话对助理说：“统计一下，近三天内有几个人来递辞呈，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说完，安红就挂了电话，于然不解道：“你这是？” 安红睨了他一眼说：“你看着吧，这几天从公司离职的人，全都会去找许泯尘。你别以为他背上那样的名头就没有人追随他了，想想这个公司是谁建起来的吧。” 于然顿时僵住。 这个时候，安红只是想看看有几个人走，可真正的那个结果汇报上来的时候，她更生气了。 走掉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身居高位，掌握着艾博核心技术和数据的人，这些人离开在业界造成了不小轰动，甚至有媒体大刺刺地打出了“艾博集团高层集体离职”的新闻，虽然有点名不副实，但在安红和于然看来，也差不离了。 这天是个不星期一，苏清玉和许泯尘花了周末两天时间把东西搬到了新租住的公寓，这里大约有一百四十平，位置很好，环境也不错，干净又明亮，价格当然也不会便宜，当然了，它贵得很有价值。 苏清玉交房租的时候，房东太太要求必须一次半年的，否则就不租给他们，哪怕她再怎么哀求对方都不肯少一个月，所以现在苏清玉的荷包又空了。 比起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这里着实很大，客厅就足够办公用了，前提是人不多的话，而其他房间可以用来让他们居住。搬进来之后，苏清玉熬了两个晚上把东西都收拾拜访了一下，在老房子里显得很拥挤的设备放在这里反倒还空得不行，看来还得置办一些办公桌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电脑不够。 星期一一大早，苏清玉就起来上网查哪里有便宜的二手电脑卖，昨晚许泯尘睡得晚，现在还没醒，她也没叫他，等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去做早饭，准备做完早饭再叫他，不过，巧合的是，在她饭刚做的时候，他就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了。 苏清玉刚想和他说点什么，就听见门铃响了，她不解地看向他：“我们才刚搬来，怎么就有人来按门铃？难不成是房东或者邻居？” 许泯尘绕过她，但不忘记拉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朝门口走，他边走边说：“你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乎，许泯尘站在了原地，苏清玉上去开门，开门时她还有点茫然，等门打开了就彻底懵逼了。 “你们……”怎么忽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都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穿得都很……怎么说呢，就跟你到了那种非常顶级的大公司会见到的大牛一样。 “你好，我们是来找许总的。”领头的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性，笑得亲切和蔼，戴着一副眼镜，特别好相处的样子，他和苏清玉握了握手说，“你应该是就是苏小姐吧？你叫我刘眼镜就行了，我是程序员，我进来了。”说完话，他就抱着笔记本进来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来个吧，最后进来的瞧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爽朗道：“许总呢？我让人搬了点办公桌过来，看看放到哪儿比较合适？” 苏清玉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如果说这是许泯尘在招聘网站上招聘来的员工，怎么可能不面试就录用？更不要说他们个个瞧着都不是简单角色了。 恰好在这时候，许泯尘走了过来，指着客厅的位置说：“你看着安排就行，就摆在客厅。” 小姑娘清朗一笑，便出去安排这件事了，苏清玉站在门口不解地看着他，许泯尘看了一眼屋子里各自找地方坐下毫不见外的那些人，终于做了解释。 “这是我以前的员工。” 简单一句话，其他的其实不必多说了，但许泯尘又加了一句。 “现在是我的朋友。” 这话说得就有水准了，要不怎么说许泯尘比于然会做人呢？苏清玉这会儿是真的领教到了。 “大、大家好。”她有点紧张地鞠了一躬，像小学生见到学生会里繁华景象的模样，看得在座众人忍俊不禁。 “嫂子见外什么，都是自己人，以后劳烦你照顾我们了啊，工作起来我们这群人可没空管自己。”刘眼镜笑呵呵地说。 其实苏清玉也早就有想这些事了，她虽然大小也算是个学霸，但出来之后工作经验少，跟着许泯尘一开始肯定不能全部加入进去，要好好学习一下才行，那么前期她就打打下手，给来上班的员工们做做后勤什么的，现在刘眼镜这样说她也不介意，笑着要应和，但许泯尘在她之前开口了。 “她和你们一起，做一样的事。” 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大伙儿就知道嫂子也是同行了，在那之前，他们只听说许泯尘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却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这样一想，倒也是好事，同行总比不懂强。 由刘眼镜起头，这下大家纷纷表示苏清玉人不可貌相了，苏清玉有点招架不住地看向许泯尘，带着点求救的眼神，但这次，许泯尘没再帮忙。 时机差不多了，她总该学着面对一些过去没面对过的事，现在这种氛围只是小儿科，一旦他们真的回到过去那种状态下，她现在的性格肯定会吃亏。 被她依赖固然是好的，但即便是现在，他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跟她不分开，更不要提将来。那么，为了让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现在就得狠下一点心来。 许泯尘朝苏清玉笑了笑，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苏清玉似有所悟，皱了皱眉之后便转回头，努力去让自己显得平静和得体一些。 转变，总是得有个契机的，也要有些东西逼着自己去努力变好。 这个契机，应该就是现在了。 第四十三章 本来空荡荡的大客厅，在人到齐、桌椅板凳都摆好之后，倒是有那么点办公室的样子了。 苏清玉站在厨房门口处望着客厅里正在开会的几个人，她正准备去给他们倒点水，因为这会儿说得内容实在有点晦涩，她是个新手，工作经验不多，听也听不怎么懂。 其实按理说，无法融入这个“大家庭”，本该有点难过和尴尬的，但是苏清玉没有，她觉得这很好了，许泯尘在这种时候还可以有这么多人的信任与支持，这是多好的事啊，她根本无法让自己不高兴，她甚至觉得，只要他们可以成功，那她就算是一直做着后勤或者保洁的工作都没所谓。 挠了挠头，苏清玉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长进了，明明念书的时候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其他学生眼里的学霸，也是街坊四邻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到了这会儿，偏偏就不自信和堕落了起来。 厨房里传来水开的声音，因为没有买饮水机，要喝水就只能用电热水壶来烧，所以比较麻烦一点。苏清玉听见响声，也不再胡思乱想，转身进了厨房用纸杯给外面的每个人都倒了水，然后一点点端出去。 起先，她只是端给坐在外围的人，许泯尘在里面，正背对着她看刘眼镜电脑屏幕上的东西，设备不全面的结果就是这样，连个简陋的投影仪都没有，一会下班之后看来得去买一部。 这样想着，苏清玉又去端水，十来个人的水，来来回回端了三次才轮到最里面许泯尘这边。 当她把水放到他手边的时候，他倏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他手边的水杯，热气缭绕，看着就烫。再稍微转开视线扫了扫其他人的桌上，都是刚烧开的热水，她端了这么多，稍有一次不留神恐怕就得烫到。 “你坐下。” 他直接打断了会议，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其他人只是看着，没说什么，倒是苏清玉有点不自在。 “我坐外面就可以了。”她指了一下最边缘的位置，其实也可以听见内容的，不妨碍什么，但许泯尘不那么想。 “你坐下。” 他又说了一遍，眼中带着坚持，苏清玉很了解他，当他重复一句话第二次的时候，就代表着你最好还是接受，因为即便你再怎么拒绝也无济于事。 于是乎，为了不让会议被打断的事件太长，苏清玉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他身边，拿着本子和笔专心致志地记录着会议上的重点。 刘眼镜指着一个网页说：“如果还走和艾博当初一样的一路线，先做门户网站起家，然后转社交网站，已经不太符合潮流，现在门户网站太多了，大的小的，扔到海里都看不见个影子就倒闭了，我们必须得想点特色，没有特色的话再没有更完善的设备，只能被打压到底。” 他说得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刚才苏清玉也听见了一点，他们提到了一个叫于然的人，他应该就是许泯尘那个好兄弟，安红现在的男朋友，据说于然是个非常谨慎小气的人，一旦知道他们新开了一个什么网站，肯定会跑来挤兑和打压，毫无疑问的，他们必须先做好准备。 许泯尘安静地听着，暂时没发表意见，只是摸过鼠标来回看了几个网站，须臾之后，他抬眼看着在场的众人平静说道：“原来的路比较长，我们没时间耗着，这次干脆简单一点。”他直接把网页换回艾博的社交网站，面不改色地丢出重磅炸弹，“做一个差不多的网站出来，对外营销就用我的名字。”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哄闹起来，刘眼镜第一个站出来说：“许总，这样不好吧？之前的事才刚刚消停一点，您再出面的话还不知道引发什么新闻……” 许泯尘毫不在意道：“正因为我还有点热度，他们才会关注一个新冒出来的网站，否则你们要做营销和推广的费用就太高了，你们已经放弃了在艾博的高薪待遇来跟着我，我不能让你们再倒贴钱进来。” 他这么说完，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复杂，苏清玉安静地观察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支持他的决定。” 她一开口说话，大家都笑了，他们都下意识地以为，苏清玉支持只是感情上的支持，不管许泯尘做的是什么决定，哪怕是错误的，她也会支持，毕竟连许泯尘自己可能都这么想。 但是，苏清玉这次偏偏还就不是因为这个。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在用这个噱头来宣传的同时，还要再加一个。”她让自己的面色显得落落大方一些，微笑着拿出手机给大家看屏幕，“这是刚爆出来的各位集体离职的新闻，我相信现在的网民并不都是无脑的，他们也会分析是非对错，如果他们发现你们全都转投到了由泯尘建立的新公司，肯定会想之前那个盖在泯尘脑袋上的做空股市的丑闻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陷害，如果真是泯尘的错误，你们这么多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放弃优越的条件不要，跟着他来吃苦呢？” 她的话说完，大家都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一直以来被他们只是当做许总女朋友的小姑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刘眼镜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点了头：“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实行，现在许总本身就是一个活宣传，拿加x宝和王x吉做个借鉴，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偏偏就不躲着艾博，就和他们对着干，说不定可以有意外收获。” 苏清玉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甚至还可以去酒店租一个会议室，来做一个发布会，或者现在流行的直播，正式宣布创建新公司，这样一来，即便像你们说的那样，艾博那边的于然会来打击报复，他也不敢明着来了，大众都知道我们创建了新公司，他要是再乱插手，一旦被曝光，就更显得他们心虚。” 许泯尘自从说完按句话之后就一直没言语，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大家，尤其是看着苏清玉。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最开始的苏清玉只是个小菜鸟，很多地方很多稍微复杂一点的技术问题她都解决不太好，需要人帮助。但是这会儿他却发现，似乎只要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宽松的，可以任由她发表想法的地方，她也并不是那种无知的小女孩。 她的很多想法说到了他的心里，更说到了大家的心里，一时之间，大家忙碌起来，都非常有信心。 这其中，最繁忙的就要数刘眼镜了，他是主要负责制作网站的，对社交网站的构成和大数据采集有着非常深厚的经验，这次跳槽他还带了两个下属过来，虽然是下属，但在艾博里也是经理级别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拉投资和融资方面的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打电话和见客户，所以基本不怎么在办公室里忙，大多数只是早上来一趟就出门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