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啊？夏小郎？夏小郎不是新来的御厨吗？” “气死我了！也就我能忍你，换成别的小娘子，早就一脚踹了你啦！”黄狗儿一指头将黑狗儿抵到一边，抢过毛笔唰唰唰在新的空白纸上写了新的采购单，所有常用的物品都换成了双份，还增加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小物件儿，具体可参考他们夫夫的日常生活。 “啊？黄哥，咱们，咱们用的这东西，不能走公账吧？”看着清单上多出来的某些闺房必备的特殊物件，黑狗儿目瞪口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沾过公家的便宜，不能临老失节啊~~更何况是这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呸！这不是给咱们用的，是给，咳咳，那位准备的。”黄狗儿得意地指了指石匠工坊的方向，想他黄狗儿跟了陛下大半辈子，怎么能不明白领导的心思？陛下一定是看上夏小郎、想娶他做夫郎呢，既然如此，某些闺房必备的小玩意儿，自然得早早准备起来。 “啊？！”黑狗儿呆若木鸡，整个鬼都不好了。 第12章 灭国之祸10 将摘回来的新鲜木耳晾晒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台子的石雕上，夏小桥顾不上疲劳，赶紧跑去菜园子里摘菜，准备两个人的晚饭，中午吃的太油腻了，晚上一定要清淡点才好。 “额，陛下，那个，那个好像是给您准备的祭台？”看到夏小桥堂而皇之地把一堆黏糊糊的新鲜木耳就那么随意地丢在为先帝准备的新祭台上，黄狗儿老脸抽搐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陛下。 “无妨。”姜元祯并没有生气，在外人看来，这种侮辱先帝祭台的事情简直是要被砍头的大逆不道之罪，可是，姜元祯本身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祭台是不是新的无所谓，祭台上的祭品好吃就行。以往那些小畜生们倒是每年都会命石匠给他精心打磨漂亮的新祭台，只可惜，年年的祭品都是整只白水煮熟的牛羊猪之类的，气得他肝疼，哪里肯吃？每次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那帮小畜生还自以为讨了他的欢心，兴高采烈就把祭品给分了。 不过，一想到这帮小畜生们闯下的弥天大祸，姜元祯又皱了皱眉，心里想着，果然是那人的种，天生的孽障，当初真该禅位给德才兼备之人，而不是……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侠，吃饭啦！”一个欢快清亮的声音响起，姜元祯微微一笑，不再纠结，只是，走到石匠工坊的时候，难免心里有些怪异，原因无他，这里的所有石雕，原本都是北越皇族精心挑选了预备给他装饰皇陵用的，现在，坐在这一堆尚未完工的石雕中间用餐，终归是有些怪异。姜元祯心想，自己还是尽早用真身和夏小桥见面，然后就可以让夏小桥跟他一起回墓xue了，他的墓xue可是非常宽敞的宫殿，各种厨具也比这里多得多。 晚饭依旧是黑面做主食，不过，这次夏小桥把它做成了黑面窝窝头，然后炒了一道猪rou蔬菜丁、一道大葱炒rou丝、一盘炸酱，吃的时候夹了喜欢的菜塞到窝窝头里，这种新奇的吃法顿时获得了皇帝陛下的点赞。 “这炸酱不错，下次可以多做一点带回去蘸馒头吃。”吃得高兴，皇帝陛下不由得就想和夏小桥说说话。 “咳咳！陛下，夏小郎他听不见。” 黄狗儿尴尬地站在一边。 姜元祯：“……” 不过，虽然两人沟通不能，幸好夏小桥在现代就一直自己经营私房菜馆，十分擅长观察食客对新菜式的反应，发现大侠好像很喜欢吃自己做的炸酱，夏小桥立刻将自己原本做好留着第二天早上当小菜的炸酱全部装在一个陶罐里。 “这个，您带回去吃吧，拿来蘸馒头或者做拌面吃都很好吃。”夏小桥将庄河炸酱的陶罐放在石桌上，毫不意外地，陶罐很快就消失了，这一次，桌上放着的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竟然是一块十分精致的玉佩，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金鱼儿，雕琢这块玉佩的玉雕师一定是位大师，顺着白玉上的一丝红翡，雕出了这一只胖嘟嘟有着红尾巴的小鱼儿，玉佩触手温润，即便是没有买过名贵的玉石，夏小桥也相信，这块玉佩一定是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想了想，夏小桥还是将玉佩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他只是帮忙做了一顿饭，没道理收这么名贵的玉佩。 空气里沉默了半晌，石桌上的玉佩消失了。 “诶？这就走了？大人物的心思果然很难猜。”夏小桥摸了摸头，跑去外面搬了一口石锅进屋，今天跟着去爬山找东西，弄了一身的臭汗，以前人多的时候，他都是在河边仓促洗一下就算完事儿了，现在有条件了，夏小桥还是想泡个热水澡。 石匠工坊里有好几个巨大的石鼎（专门做来给先帝烧香的），用石锅多烧点水倒进去，就可以美美地泡一个澡，就是倒水的时候麻烦点。美滋滋地泡在热水里，夏小桥心想，明天还是不要偷懒了，去把大头目房间里那个二手的洗澡盆拖到河边好好洗干净，再晒一晒消消毒，好歹比这石头做的洗澡盆要方便得多。 正所谓同人不同命，这边，好命的夏小桥躲在家里惬意地泡澡，那边，山下的陵城，一家粮油铺子大半夜的被人敲开了门。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敲门？”宵禁这种高大上的制度，大概只有在皇城才能贯彻执行，在陵城这样鱼龙混杂、三不管的边境城市里是没有多少人严格遵守的，因此，大半夜的被人敲开门，值夜的伙计也只是骂骂咧咧的，却依然开了门。 “这些东西，马上给我准备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递给伙计一张采购单，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大块银锭子。 “嘿嘿！好的好的！您老稍等，马上就好！快起来，有大买卖上门！”随着伙计一声吆喝，住在后面的其他伙计被喊了起来，按照黑衣人的要求快速装好各种米面粮油等，等到要找钱的时候，这位黑衣土豪大手一挥：赏你了！ 伙计大喜，悄悄从角落里拎出来几个袋子一定要送给黑衣人：“这是本店新收的一些蔬菜种子，您带些回去，家里的婆婆奶奶都喜欢的。”粮油店经常会给客户一些搭头当小礼物，难得来一个大客户，出手又大方，伙计自然拼命讨好。 黑衣人看了看这些布袋，仿佛想到了什么伸手接过来，绑在旁边的马车上，赶着马车往下一家店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小桥刚起床，就被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各种东西给惊呆了：一大袋一大袋的各种米面、作坊里手工榨的豆油、各种颜色的布匹衣料、各种油纸包起来的零食点心，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快把他的院子给堵住了。 “什么情况？”夏小桥吓得连洗脸都忘记了。 “食材，黑面太难吃。”好听的男音突然想起，夏小桥大吃一惊，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没人？ “咳咳，我在这里。”皇帝陛下尴尬地从一堆香米袋子后面闪出来。 “你是？大侠？” “咳咳~我叫，元祯。”本想报自己的本名，突然想起来夏小桥全家好像都是被他们姜家的皇帝给害死的，在俩人没有进一步发展之前，姜元祯决定还是暂时隐瞒一下自己的真名为好。 昨晚，东西采购回来之后，姜元祯就想借着这个机会用真身和夏小桥见面。虽然他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可是，毕竟是一个国家的开国皇帝，遗体自然保存得很好，加上他修炼有成之后，也不缺那些秘宝修复身体，因此，整个鬼看起来还是和他二三十岁的时候差不多。 作为一个草根出身的皇帝，姜元祯的相貌谈不上非常俊美，反而透着一股杀伐之气，大概和常年的征战脱不开关系，严肃的脸庞，习惯性抿起来的嘴巴，唯独一双眼睛十分好看，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般，深沉的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那个，你好，我叫夏小桥，很高兴认识您。” “前几次，不好意思，我重伤未愈，不方便现身，现在我的属下们已经及时赶来，听说你的粮食不多了，特意让人采买了一些回来。”姜元祯挥挥手，身后的黄狗儿、黑狗儿和十二名贴身侍卫一溜烟地跑了出来。 果然是个神秘的土豪！ “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住上一段时间，打扰了。” “嘿嘿，不打扰不打扰！住多久都行，反正这房子也不是我的，对了，其他人也要一起吃饭吗？”这些人看起来就是武力值强悍的高人，能长期住在这里最好，万一真有乱兵或者盗墓贼来了，他的人身安全也能多一点保障。 “嗯！”姜元祯指了指院子里的东西，“这些，我让人搬进去吧？” “好的好的！”夏小桥忙不迭地点头，看着众人仿佛看到一条肥美的大鱼。 第13章 灭国之祸11 其他人都在帮忙搬东西，夏小桥赶紧跑去洗脸漱口，准备做早饭，算了算，他们一共有十六个人，得先熬上一大锅的黄米粥。 看了看还有很多新鲜的白面，夏小桥一时手痒，去菜园子里摘了些蔬菜，又割了一大块昨天没吃完的野猪rou，剁碎和馅，做了许多两面焦黄喷香的蔬菜猪rou馅儿的煎饼，担心有元祯这个大老板在，他的那些属下不好意思吃，夏小桥还特意拿了碗碟，给每人分了一大碗黄米粥和五个煎饼。 许多年没有吃到过热腾腾的属于人类的食物，侍卫们简直恨不得把盘子都舔干净。心里想着，怪不得这位夏小郎如此得陛下欢心，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还这么体贴人，谁会不喜欢呢？相比那些挤破了脑袋进宫，就为了当上皇帝的女人为家族牟利求上位的贵族女子，眼前这位夏小郎，才是真正的对他们陛下好啊，看，还给陛下额外做了烤rou呢。 “嘿嘿，那个，元先生，担心您吃不饱，特意给你做的烤rou，您尝尝？这次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样哦。”将热腾腾的一盘烤rou端给姜元祯，夏小桥一脸期待地希望他的新顾客能给他刚研发的新菜式提供一些意见。 不过，这热切期盼的眼神，在姜元祯看来，却像是夏小桥在用食物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就像从前在皇宫里，那些女人每天都端着各种汤羹请他品尝一样，不过，那时候他只觉得厌烦，现在，姜元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儿快。 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烤rou，正准备送到嘴边呢，却突然被夏小桥一把抓住。 “哎呀等等！这个要这么吃才对！”夏小桥快速拿起垫在rou片下面的紫苏叶，然后抹了点酱料在上面，重新夹起一块烤rou，将烤rou卷在紫苏叶里，递到姜元祯嘴边：“快尝尝看！这个要趁热才好吃呢！” “哎呦呦，竟然已经开始喂食了，夏小郎果真热情。” 黄狗儿对着黑狗儿挤眉弄眼，招招手，示意其他人跟着一起退下，将时间留给这一对正在热恋期（？）的准夫夫。 姜元祯一愣，随意眉眼舒展，如冰山融化般露出一丝笑容，张开嘴巴将裹着紫苏叶的烤rou一口吞了下去。 “嗯！烤rou焦香，这蔬菜也十分爽口，里面的酱料味道也很好，继续。” 啊？继续？继续什么？ 夏小桥愣了愣，看着姜元祯丝毫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顿时明白了，土豪大人这是想让他提供动手服务呢，得！顾客就是玉帝，不就是卷个烤rou吗？以前来他家私房菜馆吃烤鸭的客人，也有的不喜欢自己动手卷烤鸭，嫌酱料沾在手上味道洗不掉，通常都让他片好卷好再端上桌，夏小桥一边卷烤rou一边想，感情这位土豪大人还是个洁癖男？ 他完全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不是洁癖，是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压根儿就没自己动过手，胆敢让陛下亲自动手卷烤rou的厨子，估计都被打入死牢了吧？ 吃完饭，这一次土豪大人没有再赏赐什么金银，而是拍拍手，让人拿过来一个沉甸甸的牛皮包：“打开看看是否趁手？” 趁手？难道是什么绝世利器？自己终于要拜师学艺神功大成一统江湖成就人生巅峰了吗？夏小桥激动万分地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牛皮袋子。 然后，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整排各种型号各种尺寸的——切！菜！刀！ “这，这都是，给我的？”夏小桥勉强笑着问道。 “嗯，斩骨刀、切菜刀、剔骨刀、去鳞刀……应该齐全了吧？黄狗儿？”姜元祯看着黄狗儿。 “陛~毕竟是乡下，种类不是很多，材质也不是顶尖，夏小郎先凑合着用，回头老奴命人去大城采买些更好的。”习惯性地想开口喊陛下，突然想起来陛下要在夏小郎面前隐瞒身份，黄狗儿立刻改口，随机应变的本领简直一级棒，皇帝陛下满意地点点头。 “哎呀不用了！这个已经很好了。”夏小桥满意地看着纯手工打造的一整套刀具，唯一遗憾的就是去鳞刀可能要闲置了，这里的鱼已经让夏小桥产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短期内他是不想再看到这些（吃人rou长大的）鱼虾了。 意外得到了一整套的新刀具，夏小桥非常高兴，这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古代，第一套属于自己的刀具啊！讲规矩的老厨师，换新刀具的时候都得祭刀，新刀开刃后，选一只毛色靓丽的公鸡，杀鸡取鸡血，点香，念祭刀咒，最后将鸡血撒在刀具上。 据说祭过的刀不切手、不连刀、不发钝，特别好使，夏小桥小时候曾经被姥姥手把手教着给自己的第一套刀具祭刀，那时候他刚开始学做菜，姥姥特意找老手艺人专门给他订做了一套小号的刀具，现在还藏在他家里呢，唉！也不知道他来了这里，家里的东西怎么办。 祭刀的公鸡是姜元祯的侍卫们去山里抓来的野鸡，这位侍卫大哥大概也是个聪明的吃货，想着既然都进山了，索性就多抓了些猎物，除了夏小桥点名要的大公鸡外，还抓了一头半大的野猪和一头类似狍子的动物，都在河边剥洗好了送了过来。 大公鸡拿来祭完刀之后，就被凶残的厨子拔毛切块，塞到锅里做成石锅鸡了，类似狍子的动物rou非常嫩，夏小桥磨了些香料调配好了抹在rou上面腌制一会儿，烤出来的烤rou外酥里嫩，非常美味。野猪留了一大半准备晚上吃，一个猪腿被单独留下来烤给姜元祯独享，猪头则被夏小桥丢在一口大锅里炖着，到时候猪头rou剔下来红烧，也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炖好的骨头汤也不能浪费，留着晚上下面条吃。 “咱们陛下真是好口福！夏小郎真是好手艺呢！”吃着香喷喷的石锅鸡，黑狗儿一口气添了三碗黄米饭。 “嘿嘿！只怕没多久，咱们就得改口叫娘娘啦~”黄狗儿笑眯眯地看着蹲在一边给皇帝陛下烤rou的夏小桥，越发觉得陛下的姻缘来得太晚了，当年，要是陛下的后人能够有夏小桥这样一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皇后娘娘教导，又怎么会出现如今国破家亡的惨剧？唉~总归是陛下杀孽太重，幸好，老天爷开眼，给陛下送来了夏小郎。 想当年，陛下荣登大宝后，迟迟不肯纳妃立后，满朝文武恨不得撞柱死谏，后来陛下才不得不让御医传出话来，说是因为常年征战损了身子，不得不从皇亲宗室中选了一个小郎君立为太子，这才堵住了满朝文武的嘴巴。有了太子，大家伙儿的眼珠子自然开始盯着太子身边三师的位置、太子妃的位置、太子良娣、太子侍妾等等位置，终于不再使劲盯着陛下了。 其实，满朝里，只有黄狗儿知道，自家陛下根本就不是外面谣传的甚么不能人道，很多次他都在陛下起身后，偷偷给陛下整理过脏了的床单……不过，他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不肯纳妃立后，难道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女人？ 如果黄狗儿穿越到现代的话，大概就能明白，他敬爱的皇帝陛下，不是不愿成婚，只是患上了人类中比较罕见的一个精神类疾病，叫做“精神洁癖”而已。 吃完饭，夏小桥打算去找一找那个二手的浴桶，黄狗儿知道后拼命阻止，并且承诺下一次出去采购的时候一定给他带一只新的浴桶回来，夏小桥这才作罢，反正他本来也不想用别人用过的洗澡盆。 “呼，还好没用，陛下最厌烦用别人的东西了，这以后夏小郎要是伺候陛下了，难道要让咱们陛下用那些肮脏的兵卒用过的浴桶？”想到这里，黄狗儿就觉得自己做的太对了。 第14章 灭国之祸12 “元先生，快来帮个忙啊~~~”站在一块刻了经书的石板上，用尽全力也够不上屋檐，夏小桥左右看看，发现姜元祯正在院子里溜达消食，立刻喊他来帮忙。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元先生看似冷漠无情，实则不太会拒绝人，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求助的技巧让他无法拒绝吧？ “下来吧。”姜元祯好笑地一把拦腰将身材娇小的夏小桥从石板上抱下来，顺手就帮他从屋檐下把晾在那里的一只风干鸡给取了下来，“是这个吗？” “是的是的！元先生你太厉害了！”手长脚长，简直是模特身材，夏小桥各种羡慕嫉妒恨。 “你可以叫我元大哥或者元祯哥哥。”姜元祯认真纠正道。 发现这家伙是认真的，夏小桥整个人都无语了，元祯哥哥神马的，他完全喊不出口好吗？ “那，我以后就叫你元大哥吧？元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家有薄产，闲来读书练武罢了。”姜元祯淡淡答道。 感情这还是一位富二代？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无所事事吃祖宗老本的二世祖啊，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起那些穿越小说里，男主要么就是被主母不容的庶子，身负奇才却只能装作二世祖的样子，要么就是被继母渣爹迫害不得不远走他乡的嫡子……也不知道元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姜元祯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团像是rou条的东西，不由得皱眉道。 “哦，这是我家独门秘方的酱油rou，商业机密，怎么做的就不能告诉你啦，不过，保证好吃！你尝过就知道了。” 酱油rou原本应该用猪rou做的，不过，那时候夏小桥自己不能打猎，就把陷阱里抓来的吃不完的兔子rou，用酱油rou的做法加工了一下，这种rou是农家经常吃的一道菜，农村新鲜rou很难买到，以前只有赶集的时候才有，买回来吃不完的rou，主妇们通常会抹上些粗盐和酱油，挂在屋檐下晾晒，十天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切成片，和咸菜或者豆腐干之类的蒸一下，加点干辣椒、大蒜之类的，又香又辣，十分下饭。 夏小桥的mama自从开了私房菜馆后，就自己琢磨了一些新的调料配方，将农村常见的酱油rou改良了一下，更加符合城里人健康饮食的习惯，又独具风味，非常受欢迎。夏小桥穿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调料虽然品种比较单一，但酱却做得非常好，大概北越的老百姓因为缺乏蔬菜，所以就在蘸酱上面下了很大功夫，光是各种酱就有十几种，什么黄豆酱、蚕豆酱、野豆酱之类的，还有一些尝不出是什么原料做的酱，倒是大大弥补了香料的不足。 晚上，夏小桥将酱油rou切块，直接铺在淘好的白米上面煮饭，出锅前还撒了些香葱末在上面，这种带着锅巴的简易版的酱油饭，获得了姜元祯等人的极大欢迎。黄狗儿他们只不过每人分到了一小碗，剩下的都被姜元祯给包圆了，夏小桥发现姜元祯还特别喜欢吃锅巴，渗入了酱油和rou香味的锅巴又香又脆，皇帝陛下咯吱咯吱地啃着，仿佛一只偷吃的老鼠。 其他人不敢和皇帝陛下争抢，很明显木有吃饱，夏小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将大锅里的锅巴全部铲出来留给姜元祯，就着锅里还残留的油渣和酱油，又焖了一大锅米饭，酱油rou已经吃光了，就切了些他自己做的咸rou铺上去，也非常好吃。 酱油饭吃着好吃，就是比较腻，吃完还容易渴。担心这些土著第一次吃不习惯，夏小桥偷偷请其中一个侍卫帮他跳上树去，摘了几个青皮梨子下来煮了梨子水，煮完才发现没有冰糖，坑爹啊~~不但没有冰糖，夏小桥现在才发现，自从他扫荡了厨房，几乎就没有看到过糖的痕迹！ “糖？甜的？你是说蜜？”听了夏小桥的描述，姜元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 “蜂蜜？” “有蜂蜜，也有树蜜，你想要，让他们去采些回来。”姜元祯招了招手，身后两个侍卫立刻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