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挂掉电话，斯塔克摆弄着方向盘自顾自地开口：“这次这事如果不是阿拉蕾失踪，我一定不会帮你。” 史蒂夫自责地开口：“都是我的错。” 斯塔克的语气不是很好, 谁都不会在队友同其他人擅自执行任务后有高兴的心情。更何况他们还弄丢了斯塔克的小员工。 听了史蒂夫的不断自责，斯塔克冷淡的冲他说道：“有这个道歉的时间, 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其他队友解释。” 看得出来, 斯塔克对史蒂夫的做法带着明显的失望。 等待的期间, x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钢铁侠嚣张的跑车如同烈火般冲了进去。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学院里静悄悄的，学生都已经沉睡过去。 迎接他们的是野兽汉克。 斯塔克和史蒂夫下车后, 等着他们的汉克扶了扶镜框，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教授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正准备迈步子往里面找查尔斯的斯塔克一愣，摘掉墨镜, 问道：“他怎么了？” 汉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昨天深夜教授独自一个人进了大脑强化的房间里，等我听到动静进来后，他很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地睡着。” 斯塔克听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转头问史蒂夫：“昨天的计划只有你们几个知道？” “阿拉蕾这边我不确定。”史蒂夫脸上的歉意似乎更明显了，“我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斯塔克脸上的表情也没见得好到哪去，但是他罕见地没有冷嘲热讽。 “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她。” 最重要的是祈祷贾维斯在那些爆炸堆里没找到阿拉蕾的残骸。 野兽汉克听到了阿拉蕾的名字，有些发怔；“阿拉蕾怎么了？教授睡梦中也有喊过她的名字。” “我们能去看一眼查尔斯吗？”斯塔克适时的提议，“有些关于阿拉蕾的事情，我想需要他的帮助。” 野兽发现查尔斯后，他并不知道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把他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查尔斯面容憔悴，双目紧闭，似乎梦中遇见了很难过的事情，眉头紧紧地揉在一起，抚都抚不平。 x学院、朋友、家人、阿拉蕾。 一个一个的场景像是走马灯似的再次将他拉回了记忆中最深的画面中，鲜活的记忆在还没触碰到的时候就迅速褪色，一张张的笑脸从此定格成为了最灰败的印象。沉重的负荷仿佛压得他喘不上气来，那些他费尽心思压在记忆最深处不想再提起的回忆简简单单地就浮上表面，再一触碰，悲伤、难过、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顷刻间卷席了他所有的感知。 查尔斯挣扎着想要逃离。他清楚的知道这些只是回忆。可当他再次置身于当初的回忆时，当初的那些情绪又一次无比深刻清楚的再现出来。 队友的死亡、埃里克的分道扬镳、瑞雯的离开、自己的腿疾……浑浑噩噩中，他盯着自己瘫痪的双腿看到了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双手白白嫩嫩，手中凭空多出了一个钱包。 查尔斯抬头，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脸。 她的表情还是如此的丰富，带着洋洋得意笑容的转着钱包。 查尔斯心头中的悲伤仿佛被她的笑靥冲散许多。 之后她把钱包塞回了他的口袋，然后讨好般地趴在他腿上冲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 然后根本不管他到底同意不同意，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就在他膝盖处蹭来蹭去。 明明双腿没有直觉，可还是能感觉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触感。 查尔斯张张嘴，想要发出声音。 阿拉蕾。 他想，阿拉蕾这个样子真傻，就连想要占他便宜还要伪装的那么小心翼翼。他抬起手，忍不住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可还没碰到，阿拉蕾的笑容就突然定格。 再次抬头，她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身后是硝烟四起的纽约广场，阴沉的天空狂风大作，查尔斯抬起手微微遮住被尘土迷住的双眼，在缝隙间看到广场上的一群人们双目充血，脸上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彼此凶狠的厮杀殴打，目光所及之处已经被混乱无序所占领，没有一个人的思维是理智的。 除了面前那个站在混乱和无序上方的女孩。 阿拉蕾曾经那双笑意弯弯的眼睛缓缓睁开，在睁开眼一刹那，眸子中涌动的金光取代了曾经那双温润的茶色瞳孔，发丝在凛冽的风中肆意飞扬，流露出的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表情。她缓缓地抬起手，嘴中似乎在说些什么，而听见她话的人更加的疯狂，无所顾忌地冲向人群，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 阿拉蕾。 查尔斯想要努力地喊她，一声一声，可面前的女孩却始终没有回头。 不对，阿拉蕾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查尔斯想要努力回到阿拉蕾趴在自己膝盖上时的画面，突来闯去，脑门上急出了汗，可始终找不到办法，那种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的心情再一次涌了上来……就像看见战友的死亡……那种绝望…… 他的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还没醒吗？”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没有什么办法叫醒他吗？” “看来阿拉蕾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了。” 阿拉蕾？ 查尔斯回过头，盯着站在高处漠视着脚下无数生命的阿拉蕾，突然意识到什么，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自己房间内熟悉的天花吊顶。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汉克回头，惊讶又欣慰地跑到查尔斯身边：“教授你醒了。” 查尔斯的眼睛从空洞渐渐恢复理智。 他侧头看向斯蒂夫，直接开口道：“你们后来找到她了吗？” 斯塔克眼睛中闪过一丝了然，之前的怀疑得到了肯定，查尔斯晕倒和史蒂夫的计划太过巧合，那么现在看，他一定是知道美国队长的计划，估计也是最后一个看到阿拉蕾的人。 史蒂夫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上前一步，声音中充满着愧疚：“我们战斗的时候，多出来一群变种人，九头蛇的人被消灭后他们转而攻击我们，我还没有找到阿拉蕾的时候，那个基地就爆炸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下落。” 听清楚来龙去脉后，查尔斯手指稍微动弹了一下，似乎膝盖上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柔软。 斯塔克见查尔斯沉默良久没有往日说什么都如沐春风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我已经派贾维斯去找爆炸的地方找她，没有找到也是一个好消息。” “我知道了，那群变种人是万磁王的手下。”查尔斯的声音异常冷静，蔚蓝的眼睛中一片清明，“汉克，我们去大脑强化室。” x教授可以联系地球上的任何人或变种人，这也是斯塔克他们来找他的原因。 可汉克有些犹豫：“教授，你现在的大脑刚遭受攻击……” “没关系。”查尔斯胳膊撑着坐起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红润的唇瓣有些干皮，可精神还算不错，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说道，“阿拉蕾现在需要我。” 最后的一个噩梦让查尔斯心神不宁，他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确信，阿拉蕾是被万磁王拐走了。 而这边，阿拉蕾跟在万磁王身后，走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灯明晃晃地照得人眼睛发疼，被强烈光芒照得睁不开眼，阿拉蕾眯着眼睛缓了许久才看清了这里构造。 什么都没有。 万磁王负手站在她的身侧，打了个响指后，整个房间如同装满了大型vr系统，一刹那间换了个样子，白色的空间被一阵阵硝烟弥漫的战争场景所取代，就连脚下站着的地板也变成了粘有鲜血的土地。 阿拉蕾吓了一跳，因为场景太过真实，她下意识的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我去！”她瞪大眼睛显得不可置信，“你这套高科技花了不少钱吧？” 万磁王回头，“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很穷？” 可能是因为太像收废铁的吧…… “你哪穷啊，你可是呆在富豪榜上的人。”阿拉蕾干笑了两声。 万磁王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他的目光淡漠地直视远方，看着场景逼真的战场厮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知道吗？我们变种人数千年内都在同人类做着拼死的抗争，人类胆小、懦弱、不堪一击，因为变种人的强大所以一直忌惮着我们的存在。” 他们的前方是十几个人正在围攻一个变种人少年，这个少年已经狼狈不堪，手中仅仅cao纵着小颗的植物藤蔓来抵御这些人类锄头和刀剑的攻击，身上早已划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阿拉蕾瞥过眼去，拒绝看到这种画面。 “人类曾经自己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上天选择了我们成为比人类更更高级的存在，而得出这种结论的他们却要挣扎着推翻这个不可变的事实，难道不是太可笑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弹，画面再次转到了一个阴暗混乱的实验室中。 这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阿拉蕾熟悉的人——金刚狼。 他满身痛苦的被人强行按压在试验台上，身体的骨头一个接一个的被人抽走，又注上所谓的钢筋铁骨，抽骨扒筋的疼痛却因为他本身强大的愈合能力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甚至极度绝望的嚎叫都没一个人留下同情的目光。 再看看现在仿佛同没事人般吸烟喝酒骑摩托的金刚狼。 阿拉蕾捂住了耳朵，心中一遍一遍的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万磁王好像完全抓住她弱点，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的播放。 “我们变种人本来也想过和平的生活。可是人类却认为我们是种威胁。”埃里克侧头一把抓住阿拉蕾的手，将她的手强行拽开，声音冰冷无情，“他们拿我们做实验，企图想要找到变成我们的方法，他们想要变成我们，又忌惮害怕我们，呵，多么自恃聪明又可悲的族群。” 而场景已经再次转换到了人类对变种人的残害上，不同于常人外表的变种人，暴露在大众面前，他们惊恐排斥的视线，一个一个的放大特写。 阿拉蕾紧紧闭上眼睛。 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看到这些画面还是会忍不住愤怒。连之前想要插科打诨混过去的话都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这种气氛下，她怎么也开不起玩笑。 “你，我是说，我，我是向往和平的，和平的世界，你这样……” “和平的世界？”埃里克打断她的话，他眸色加深，盯着阿拉蕾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以为变种人没有尝试过和他们和平共处吗？事实上呢？是他们先打破的和平！” “可是现在世界也没有因此世界大战！”阿拉蕾的手被他攥得生疼，脸色煞白。 “现在，现在不是很好吗？” 埃里克垂眸，嗤笑了一声，“是吗？” 他简单的一句反问，问得阿拉蕾再次回想起在九头蛇9层看到的地狱场景。 阿拉蕾张了张嘴，“那只是九头蛇……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世界上……世界上还是好人……” “你是说这些政府没有研究变种人的实验室？” 阿拉蕾被问得哑口无言。 埃里克看她已经完全消沉下去的心情，嘴角勾了勾，“人类无比脆弱，他们想找到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东西。变种人就是高等的存在。只有我们统治了地球，我们的种族还不会一直遭受迫害，才会让人类畏惧我们，害怕我们。而你——” 埃里克松开她的手，火热的手心放在阿拉蕾的头顶上，“你就是有这种能力把让变种人种族统治世界的拯救者。”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蕾：我觉得万磁王的嘴炮比我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