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变异灵植，而且还是高阶灵植，单论价值可能还比不上顶级灵植，但是稀有程度却是相差无几的。

    见到洛月汐这么惊叹的样子，元璎道君顿时就得意起来，她扬起唇角笑了起来，明艳照人的面容上一片得色：“这是当年我在北方冰原历练时找到的，为了它我可是一位元婴散修大战了一回。”

    说到这里她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轻笑起来：“可惜这东西对我没用，除了取一点根茎叶片尝试炼制丹药以外，它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洛月汐能够明白元璎道君的意思，正如她为了月灵神花涉险进入山崖一样，并不是因为这顶级灵植对她有用，而只是因为她之前没见过，所以才想收集了进行尝试炼丹罢了。

    这只是炼丹师的一点小癖好罢了，一般的修士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炼丹师的储物袋里总是会装了许多根本无用的灵植和灵药。

    “既然如此，就多谢师尊了。”既然此物于元璎道君无用，而琉璃净火又是真的需要，洛月汐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直接就笑着收下了。

    将放着长长藤蔓的玉盒收起，洛月汐告别了元璎道君，要返回自己的洞府。

    丹宗的日子总是十分平静的——当然，只要执法堂没有任务。

    不过因为洛月汐如今就在丹宗之内，就算有任务，也会选择下发给没有闭关的弟子。况且宗门中那么多长老执事，并不是摆着好看的。

    自她回到丹宗后，就一直在闭关，司空易、木清然从中州回来后也一直无缘和他们相见，而后来木清然因为要进阶筑基后期闭关了，司空易则是上禀宗门“回家探亲”去了，他们更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修真者生命漫长，短短几年的岁月实在算不得什么，洛月汐不得不承认她在渐渐适应这个——在她闭关以年为单位的时候，时间对她而言是一种十分难以去揣度的存在了。

    毕竟结丹之后，洛月汐寿元涨到了五百载，而她目前才二十五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吧，这不是重点。

    在丹宗唯二的两个朋友一个闭关一个不在，洛月汐除了专注于修炼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了，从她将阵法基础的知识打牢了之后，洛月汐就开始真正的开始更深入的学习阵法。

    每天上午到元璎道君的洞府聆听她的教诲，在师尊的指导下开始尝试自己布置阵法，并且要多次尝试努力争取能够更快速的完成布阵。

    中午运气好的话可以跟着元璎道君混一顿灵膳，运气不好的话洛月汐通常会选择不吃，反正她也结丹了，辟谷对她而言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每日里她无时无刻不再吸纳着灵力，这些灵力足够她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存在——无需从膳食中摄取了。

    至于下午，洛月汐则会投入于炼丹术的研习当中，虽然她此刻不管是使用灵力还是不使用，都能炼制出五品丹药了，但并不是说在炼丹术她已经无法进步了。

    用抱朴子的话来说，炼丹术的研习从现在才刚刚开始。所以每日下午洛月汐都被无穷无尽的灵药灵植以及各种丹方所淹没。

    在洛月汐留在丹宗的这段时间里，从最开始闭关的一年，到她跟着元璎道君学习阵法的这几年，她为丹宗做出的最大贡献应该是为丹宗炼丹堂提供了数量不小的丹药。

    这些丹药从不入流的低阶灵液到五品丹药，品类多元，数量极大，可以说修真界常用的低阶、中阶丹药都被攘括进去了。当然这些全都是她研习炼丹术后的成果。

    当然了，炼丹术上任何一点微小的进步都需要大量的练习去积累，炼丹术可不是什么纸上谈兵的学问，可以说每一个成功的炼丹师背后，都有无数因此被消耗的灵植灵药。

    而到了晚上，洛月汐则要修炼灵力，玉丹九诀的修炼还是十分平静，不得不说这份顶级功法的最大特点就是平稳，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出现差错，非常适合丹修。

    而百炼诀的修炼比起玉丹九诀更加简单，毕竟原本就只是辅助功法，除了要花费大量时间之外，真的没有任何值得苛责的地方了。不过相比于百炼诀的简单，杀戮之气的凝练反而是一大难题。

    至今为止洛月汐凝练杀戮之气的成功率依旧不高，大概维持在三成左右。也就是说，她费尽千辛万苦，花费了大量时间用百炼诀提炼了百次后的灵力，通常只有三成的几率能够转换为杀伤力相当恐怖的杀戮之气。

    而另外七成失败的灵力，显然则会功亏一篑。也就是说，洛月汐几乎有七层的百炼灵力都是如此白白消耗的，而每一缕百炼灵力都需要百炼诀将灵力提炼百次才和获得。

    如果凝练杀戮之气的成功率无法提高的话，洛月汐可能不得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在修炼灵力这一块，她有接近七成的时间和精力都被浪费了。

    这样的情况在洛月汐还在丹宗时还好说，反正她只要不战斗，百炼灵力因为凝练杀戮之气消耗也就消耗了，多花费些时间总能填补起来。

    但问题是洛月汐不可能一直留在丹宗，金丹之后想要进阶，光靠闭关是没用的，到了金丹更加着重的是神魂的锻炼，而这就算闭关一百年也很难提高——洛月汐闭关是为了研习炼丹术和阵法，可不是为了提高修为。

    不然李墨白为什么出了剑宗就不回头，为什么洛月汐一定要打发沈昭去游历，金丹期再想要提升和进步需要更多的阅历和经验，这样才能强大神魂进而进阶。

    洛月汐早在闭关一年出关的时候就到达了金丹初期巅峰，但是后来跟着元璎道君学习阵法几年，修为却寸步没有进步，所以等她完成了阵法的学习之后，她也是需要离开宗门历练的。

    时间如水，悄无声息的就流逝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转眼间，洛月汐已经在丹宗待了五年。

    第一年是闭关练习不使用灵力和神识炼丹，后面四年则是在元璎道君的教导下学习阵法，同时也开始适应到了金丹期后就完全是两个境界的炼丹术。

    低阶炼丹术和中阶炼丹术直接差别最大的在于对“丹道”的思考，这是一个分界点，低阶炼丹术凭借刻苦和努力是可以掌握的，但是中阶炼丹术显然无法。

    这一日，洛月汐还是千篇一律的到元璎道君的洞府聆听她的指导，而在一上午的指导完毕后，元璎道君冷不丁的开口说道：“结丹后，你在丹宗待了多久了？”

    虽然被冷不丁发问的元璎道君惊吓了一下，不过洛月汐马上就含笑平静的回答道：“有五年的时间了，再加上我之前奔波的时日，我结丹也快六年了。”

    “嗯，也差不多了。”元璎道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右手支在桌上，侧头靠了上去，斜眼打量了神色平静坦然的洛月汐几眼，越看越是满意，觉得这么聪明这么能干这么优秀的徒弟果然不愧是她教导出来的。

    “阵法一途，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更高阶的你现在也学不了，目前你已经无需继续跟着我学习阵法了。”满意的欣赏了会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元璎道君矜持的开口了。

    她艳丽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得色，现出几分傲然来：“我得说，你这一辈的弟子中，你是最出色的，哪怕是掌门师兄的嫡传弟子那个、那个谁也没你出色。”

    洛月汐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元璎道君：“是颜兴文颜师兄。”

    “这不重要。”随性洒脱了摆了摆手，元璎道君非常大气的掠过这一项，“你只要知道你比他出色就够了。”

    挑起柳眉，元璎道君越说越是兴奋和得意：“你入门最晚，但是修为却已经追上了前面的师兄师姐们，而且炼丹术非常优秀，已经有自己的‘丹道’。你们这一辈，几乎没几个能和你相比。”

    “而阵法的学习上——虽然你不是天赋最好的，但是却是学得最扎实的，同样也是对阵法知识掌握得最深刻的。”

    “哼，我虽然是师尊最后的一个弟子，但是我教出的徒弟却比师兄们的弟子更出色，丢脸的是师兄们。”

    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就成了元璎道君和师兄们争锋较量存在的洛月汐觉得自己非常无辜，而且——“师尊，我觉得几位师伯对师尊您非常爱护。”

    元璎道君性格暴烈如火，虽然在洛月汐面前有所收敛，但是在执法堂却依旧是一霸的存在，若非元清道君等人相互，她也不会过得这么自在。

    听到洛月汐给元清道君等人说话，元璎道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艳丽如火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嫌弃：“呵，你以为我这性格是谁逼出来的？”

    元璎道君嗤笑：“我入门时才十岁，师尊那时即将飞升，虽然收了我作关门弟子，但并没有多少时间教导我。我算是四位师兄一手照顾着长大的。你看着他们四个一副正经模样是吗？当年他们可是宗门四害。”

    “大师兄元清，要钱不要命，爱财成魔，遍数整个丹宗就没有没被他坑过骗过灵石的人。明明身家丰厚，但是却吝啬的要命，从他那里扣一个灵石比要他的命还难。”

    洛月汐：……记得当初元清道君还专门提醒师尊把破坏了宗门摆设的赔偿去执事堂缴纳，原来并不是出于对宗门负责而是因为抠门吗？

    “二师兄元德，生来就是一张棺材脸，简直就像是规矩、宗门守则成了精，是一部活着行走的宗门规范大典，行事认真古板，一板一眼，眼睛里容不得任何过界的行为，只要被他看到任何不对的行为，他能念叨到你发疯。”

    洛月汐：这个只算是矫枉过正，过于认真严肃吧，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三师兄元稹，浪荡子一个，一年里有十一个月在外面游荡惹是生非，剩下一个月回宗门几乎就是请求宗门给他擦屁股，然后像个行走的灾难集合一样把更多、更大的灾害带回宗门。”

    洛月汐：…………不了解，并不想吐槽。

    “四师兄元禾，跟个老妈子一样是个天生的温柔人，我刚入门几乎都是他照顾我。但是！四师兄有偏执强迫症，什么时候起床、洗漱、吃饭、修炼，甚至于这些事情进行的顺序和花费的时间，他都有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并且一丝不苟的每日重复，我简直要疯。”

    洛月汐：……脑补了一下师尊被迫按照详细计划表来生活的样子，简直不寒而栗。

    听完了元璎道君对自己那四个不靠谱的师兄们的吐槽之后，再担忧自己知道了这么隐秘之前，洛月汐首先感慨的就是，果然事出有因，元璎道君有今日的脾气性格，真的……不怪她。

    真是不知道她那位收了财迷魔怔大弟子、刻板规则二弟子、浪荡灾难三弟子、□□强迫症四弟子以及暴躁彪悍五弟子的师祖是个什么性格，不得不说丹宗上一辈真是有许多趣事啊。

    对着弟子吐槽了一遍自己的师兄，觉得爽快多了的元璎道君舒了口气，把心头的郁闷都吐了出来，然后她对接收了太多信息和隐秘而显得有些走神的洛月汐温柔的笑了笑，笑得洛月汐不寒而栗。

    元璎道君坐正了身体，正色道：“金丹期是承上启下的一个阶段，对于我们丹修而言更是如此，因为在这个阶段，炼丹术与低阶完全不同，同时还要开始学习阵法。而你目前已经完美的度过了这个过渡的阶段了。”

    “所以，师尊的意思是？”眨了眨眼睛，洛月汐问道，不过虽然出言问了，但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有所感悟了。

    果然就听元璎道君语气郑重的说道：“你该去历练了，不得不说你筑基期的经历非常丰富，所以你才能在金丹期的初期修炼一帆风顺，不过这还不够。”

    双眸灼灼的盯着洛月汐，元璎道君微笑起来：“留在丹宗是没办法进步的，因为这里□□逸了。”

    洛月汐承认元璎道君说得对，这五年在丹宗，除了最开始的一年她的修为有进步，后面四年她的修为完全都处于停滞的状态，这些也是她曾经认真思考过的事情，她确实不能继续留在太过安逸的丹宗了。

    丹宗就像一个无比安全和坚实的堡垒，将一切的危险全都挡在外面，呵护着宗门内的弟子。但是不经过磨砺，修士永远都无法成长，丹宗虽好，却不能一直沉湎在这种温柔安逸之中。

    没有哪个修士是在平静安逸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不经过血与火的磨砺，没有经过那么的折磨煎熬，也就没有反思和进步。

    丹修也不例外，就像元璎道君言辞中泄露出的些微信息那样，就连她当年不也是去北域冰原历练过吗？而北域——那可是魔修最大势力盘踞之地。

    修真大陆广袤无边，在明面上正道力量占了上风，而包容在正道中的除了九大宗门，还有一些次一流的宗门和修真家族，这些都是正道的力量。

    除了正道，就是魔修了，魔修虽然不及正道，但其实势力一直庞大，盘踞在这方大陆上万年都不曾被消灭。

    而夹杂在正道和魔修之间的，就是散修。散修没有固定的正魔趋向——他们亦正亦邪，因为都是独行侠，所以行事全凭本心，或许会因为一时善心行善事，却也可能会为了自己的需求而行恶事。

    整片修真大陆被粗略的分为五个部分，中州、东南西北四州，不过这个分类非常模糊。九大宗门分别坐落在五州之上，虽然明面上以九大宗门为尊，不过事实上除非是牵扯到魔修或者其他的大事，九大宗门也并不管事。

    修真界多数还是以小宗门弟子、家族修士和散修为主，至于魔修，虽然五州暗处肯定藏了魔修据点，但他们躲藏得很好，几乎很少出现在人前。

    不过魔修还有他们真正的大本营，除了魔修基本不会去的地域，那就是北州北域冰原。

    坐落在北州的是上清宗，而上清宗向来神秘，弟子稀少，而上清宗的驻地靠近中州，因而对北州的实际掌控力非常虚薄。

    因而在北州最北边的北域冰原以及北海，全都是魔修的地盘，在哪里是魔修的天堂，在北域冰原魔修无需躲藏，隐瞒自己的踪迹，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

    因为北域冰原被魔修占领，所以那里一向是正道修士不会接近的地方，只有一些散修才会前往北域。正道修士，尤其是九大门派的弟子，一旦在北域冰原被发现，就只有被诛杀的下场。

    不过即使如此，北域冰原却依旧是九大门派历练弟子的最好去处。因为正道的地盘对于小门派、家族修士、散修而言可能还比较危险，但是对大门派的弟子而言，却并没有多少危险的地方。

    很多时候，修士们愿意稍稍损害自己的利益去讨好大门派弟子的，所以要历练，去北域冰原，几乎都成了九大宗门内弟子们之间流传很广的一句话了，简直可以说是至理名言。

    “看你的样子显然是早就想过这个了，那么，你想好去哪里历练了吗？”见到洛月汐若有所思，元璎道君笑了笑，往后懒散的靠在宽大的椅子上问道。

    洛月汐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而且这个念头一直都没在她心中消失，如今自然是直接说道：“自然是去魔修的地盘了，五年前师尊问我是否想去魔修地盘历练时我就已经决定了，如果不是要研习炼丹术和阵法，我早就去北域冰原了。”

    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真的听到洛月汐的回答，元璎道君还是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往后倒在黄梨木的宽大椅子上，元璎道君略微烦躁的敲了敲桌子。

    “本来我打算让元稹师兄带你去北域冰原，顺便让他带你先熟悉那里的情况的。不过我们与海外重新建立起联系后，他就浪到海外去了，毕竟北域冰原他浪了许多年了，新鲜度不够了。”元璎道君微微皱眉，脸色有些不虞。

    洛月汐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哦，所以呢？”

    “所以没有合适的人选带你去北域冰原了。”元璎道君翻了个白眼，她沉吟了片刻，啧了一声，“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好了，我带你去北域冰原，带你了解感受一下哪里的环境，之后的历练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洛月汐有些不解和无措——元璎道君正是进阶化神的阶段，虽然没有到闭关的地步，但也是非常不适合斗法动武的，元璎道君如果真的去了北域冰原，以她的脾气，很难保证在她遇到魔修时不会怒气上涌直接和魔修大战三百回合。

    “师尊，我可以自己去北域冰原。”洛月汐肃容说道，她真的不认为只是去北域冰原历练要到需要元璎道君出面的地步。

    元璎道君微微摇头：“你不懂，北域冰原与外界情况相差很大，在那里行走的大部分都是魔修，正道修士在那里几乎就和黑暗中的萤光草一样明显。”

    注：萤光草，除了会发光外和杂草没有任何区别的低阶灵植。

    “在你能够完美隐藏自己之前，我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到北域冰原去的。”元璎道君脸上带上了几分担忧和不容置喙的神色，显然她是不可能真的放任洛月汐一个人去北域冰原的。

    想了想，洛月汐对于一直没怎么关注过的北域冰原有了些好奇：“为什么那些魔修能够直接分辨出正道修士？”歪头想了想，洛月汐问道，“是因为功法不同吗？”

    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虽然魔修的功法确实凶戾煞气，恶毒异常，但也有外表看不出来的啊，比如合欢宗的修士虽然修习的是魔功，但是并没有明显的魔气围绕。

    而且北域冰原只是排斥抵触正道修士，对于散修并没有那样不顾一切也要杀死的恨意，而散修修炼的功法和正道修士修炼的功法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功法不同肯定不是魔修分辨正道修士的方法。

    果然，就见元璎道君微微摇头，启唇道：“功法只是分辨是否是魔修的其中一个标杆，另外的标杆是……煞气和因果的缠绕程度。”

    “正道修士，除了某些…渣滓，一般都会非常注意不让自己牵连上太多的因果罪孽，因为这些会阻碍修士进阶，会加重雷劫。”元璎道君淡淡说着，语气平静。

    看了眼洛月汐若有所思的模样，元璎道君轻轻嗤笑了一声：“当然，并不是魔修不在乎因果牵连的下场，只是他们所行之道本来就违背天理，如果不做恶修为难以进步，而作恶又会牵连因果，所以魔修修炼初期比正道修士简单轻松，可到了后面，却通常很难飞升。”

    洛月汐大致明白了，魔修前期通常是通过掠夺他人来修炼，修为进步当然飞快，但是到了后期，重重因果牵连积累下来的业障足以让他们无法再继续进阶了，这就是因果“报应”。

    微微垂下眼眸，洛月汐想到毁灭在许老魔和清虚子手中的燕京，还有那在他们争斗中死去的百万无辜的人，那些业障和因果将牢牢的纠结牵扯着他们，至死不休！

    那些因他们而无辜枉死的人，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那些因果，那些罪孽，许老魔和清虚子不记得，但这天道记得，总有一日，那些罪孽都将报应到他们身上——如果天道不作为，就让她来！

    “我不是说正道修士身上就没有因果勾连了，除了佛修的那些人，修真界可没有真的没沾过血腥的修士。”元璎道君笑道，“不过比起动辄身负着百万性命的魔修，正道修士所牵连上的因果无异于少了很多。”

    “所以，在北域冰原，想分辨正道修士是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