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你怎么总有理由呢?”罗芬亮出鼻孔,拍两下桌子:“我不服!凭什么你说的就对?” “因为我正谈恋爱,有经验啊。”久路看她一眼,淡淡道。 罗芬:“……” 大菲、涵涵:“……” 这时候短消息又进来。 大菲凑来看,为剩下两人解说:“姐夫告诉我们别太累,早点回去,注意劳逸结合。” 她们点头如捣蒜。 手机响声不断,久路低头看着,脸色腾一下涨得更加红。大菲抻长着脖子,刚看见几个字,就被李久路挡住了。 “哎——,我没看清呢。” 李久路抿着唇转头:“这个不能看。” “怎么就不能看了啊!”大菲十分苦恼的回忆:“叫一声好老……老什么啊到底?” 第41章 几人都喝大了,只有李久路最清醒。 回去的路上,要不是她在前面带领方向,这三人准找不着北。 大菲走出妖娆的t台猫步,已经晕头转向,嘴中仍是纠结的嘟哝:“到底老什么啊……!” 久路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她。 其实驰见的担心是多余,学校北门出来就是繁华的商业街,这钟点在外面游荡的学生有很多,路两旁不少小吃摊,浓烟陪伴着食物香气,大冬天里,仍然有不少人边走边吃。 这让久路想起小泉镇的百花路,街边的烧烤摊和手打牛丸店她经常光顾。离开这几个月,她一次没回去,有时候驰见来,有时江曼来,所以现在想起那些熟悉的景物,还真有些怀念。 互相搀扶终于走入北门,四周这才安静不少。 有电话打进来,久路放开大菲,慢下脚步掏手机。 她盯着屏幕抿唇笑了下,按完接听,贴到耳边。 “喂?” “还在图书馆?”那边语气松散。 “没,出来了。” 驰见刚到家,身体正窝在沙发里:“晚上吃的什么?” “米饭和炒菜。”她张嘴就来。 “在食堂?” “是啊。你呢,吃了没?” “万鹏去买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前面有人开嗓,她们突然在沉寂的校园里引吭高歌,招来侧目无数。 驰见皱了下眉:“她们几个干嘛呢?” “看书看压抑了吧。”久路头疼。 驰见冷哼:“一个个吃饱撑的,可真能作。” “是啊。”她顺着他说好话。 “那你离她们远点儿走,不然别人把你也当成神经病了。” 久路抿唇笑笑。 “对了。”驰见语气变轻佻:“我刚才让你叫,你怎么不叫啊?” 李久路想起刚才那条短信的内容,浑身不自在。 “快,叫声好老公。” 听到这称谓,她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数九寒天,冷风呼啸着往里灌。久路小声道:“你别这么rou麻行吗?” “快叫。” “……我叫不出口。” “有什么的啊,我平常不也叫你媳妇,总得让我找点儿平衡吧。” “不要。” 那边没立即吭声,隔了会儿,驰见压低声音:“李久路,给你机会你不叫,总有让你叫的办法……” 久路手指一动,把电话掐断了。 后来驰见又打来一次,久路没接。 驰见发来短消息:“你等着!” 久路脑中自动屏蔽这三个字,将手机收回口袋。 脸颊忽然感到一丝丝冰凉,久路抬头看,不禁眯起眼。 白色的小晶体接二连三落到她眼前,它们轻盈又调皮,在黑色的天幕里,如柳絮一样四处飞扬。 路灯光线变柔和,呼出的白雾更加浓稠。 一粒落在她唇上,久路抿了下嘴,好像尝出一种滋味,瞬间明白了驰见发来第一条短信时的感受。 她在的城市,也下起雪了啊。 之后又过一个月,考试周来临,整个宿舍的重要宗旨就是不挂科。 高职学院的学习风气没有本科重,各科老师划出的重点基本就是考试内容,剩下死记硬背就行了。 数学是李久路的硬伤,到大学后,高数仍然是。 学习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力的人,起先还管好学生借来笔记,带着去图书馆上自习,但每次去的晚,楼上几层都被别人占去,只有一楼还零星空着几个座位。 一楼直对大厅和正门,每到冬天,冷风穿堂,又是没什么温度的木头桌椅,久路坚持几天就被冻回宿舍了。 考试前一周院里正式停课,几人都拿出开学以来空前的热情,宿舍的床就是阵地,纱帐一挡,闷头背题,没人扯闲话。 饮食启动轮流制,每天派一个人出去买三餐,除了蹲厕所,到夜间熄灯的前一秒才舍得放下书本。 这种状态让李久路想起高考前那段时光,好奇问了句:“你们高考是不是也死记硬背过来的?” 另几人躺在黑暗的床铺上,异口同声:“是啊。” 随后爆发一阵大笑。 大菲考前情绪焦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最后把其他人闹得也睡意全无。 她问了句:“你们票都买了吧?” “买了买了,你已经问第四遍了。” 罗芬说:“我家近,直接提包走人。” 大菲又滚了两个圈儿,猛然间坐起来:“不行,我睡不着。” 然后黑暗里传来铁床的吱嘎声,她从上铺下来,举着手电筒,开始收拾行李。 久路正昏昏欲睡。 “路姐,你呢?”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 “你考完就回家?” “应该吧。” 涵涵搭腔:“路姐肯定啊,别人不想,还不想咱姐夫啊!哎!一说到咱姐夫,我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大菲说:“你是嘴馋了吧。” “呿,才没有。” 久路后来没接茬,在嘀嘀咕咕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最后一科考完那天正好是周日傍晚,从考场出来,无债一身轻。 宿舍的几个像是撒欢的野鸡,久路回过神的时候,宿舍里除了一堆垃圾,已经没人了。 她简单清理一番,看了看时间,打算吃个饭就动身去火车站。 驰见的短信这时候蹦进来:我还有一个小时到齐云,等我吃饭。 她有些诧异,回道:这么晚怎么来了? 发送出去,久路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手机,过很久那边才回复:我明天给自己放假,今晚想住下。 李久路指尖微微一抖,咬住下唇。 手中一震,那边又发来俩字:行吗? 她感觉嗓子有点儿痒,站起来走了两圈儿,才想起是找杯子想喝水。 电话追过来,她本以为是驰见,当看见屏幕上号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喂,妈。” “路路啊,考完没有,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久路说:“题目之前都有复习到。” 江曼说:“那就好,还有几科?哪天回家啊?” 久路手指在桌面上勾画着,隔了会儿,听见自己说:“还有一科,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家。” 驰见来的时候夜幕已降临,以为她平时都吃食堂,所以特意找了间大饭馆,打算给她解解馋。 他和久路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吃饭的过程中,他目光有些热。 吃完后在附近走了走,说起来这真是一个世风日下的坏局面,每一个高等学府聚集的区域总少不了成排旅馆或日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