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阿丽看见夏小雨进入病房的时候眼睛越睁越大，简直像是见了鬼一样。 “谢谢您了，章阿姨。”夏小雨转身向章大班道谢，“这里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她是——”阿丽指着章大班道，“这位是——” “她是我的继母。”夏小雨走了过来坐在阿丽的床畔，“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她知道阿丽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不管你信不信，她是无意中遇见你的，我并不希望她卷进我们之间的事。” “夏小姐，我当然信你。”夏小姐对她从来没说过一句恶语，对她一直以来是不错的，是她对不起夏小姐，竟然鬼迷心窍以为她可以带着孩子安静地守在阿郎身边，完全忘记了夏小姐才是阿郎的妻子。 “阿丽。”夏小雨摸着躺在阿丽身边熟睡的阿壮，“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两个选择吗？你现在还想再选一次吗？” “选择？”阿丽迷惘地看着她，她还有得选吗？过了几秒钟，确定夏小雨没有在骗她，阿丽果断说道，“我选择留在呆北一个人带着阿壮生活。” “好，我支持你。你可以办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我都会把阿郎的一半薪水汇到你的户头里，你带着阿壮租间房子住下，阿壮上幼稚园以后你可以自己找份工作，要是遇见了合适的人再嫁也没关系，阿壮始终是阿郎的孩子，生活费我会继续付。” “不行，不行，这样，这样——” “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工作呢？洗衣服？刷碗？阿壮是阿郎的孩子，他做为父亲应该尽义务，你想要一个人承担的想法，实在太傻了。” 阿丽看着阿壮，这孩子这两天跟着她吃苦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夏小雨对她是善意的，“夏小姐，我在这里向您发誓，永远不会再见阿郎，再也不会跟他有联系。”就这样了吧，忘了吧，放手吧，她还执著些什么呢—— “阿球玩得太好了，原剧剧情是章大班遇见了阿丽，见阿丽姿色出众有意引诱她下海，收留了他们母子，让阿丽在夜总会做服务员，一步步的用华服金钱诱惑她，阿丽在夜总会被客人调戏，再次遇见甄好富，被甄好富救回家——现在章大班居然直接把阿丽交给夏阿球了啊。” 讨论区再次被相关的讨论帖占满了，夏小球的粉丝越来越多，他们自称叫粉球，虽被对家恶意攻击成粪球仍然执迷不悔。 安置好了阿丽，进度条一下子又动了一大截，时间线也快速的动了。 眨眼间就是两年后 夏小雨穿着职业套装站在新开幕的玩具厂车间视察工作，阿旺站在她的左边，右边是玩具厂的厂长司厂长。 因为当年夏小雨划的地面积足够大，包装厂建厂取得成功之后，马上投资建了玩具厂，玩具厂同样拥有当前世界最好的技术和最低薪的工人，极有竞争力。 “这是我们厂的最新产品。”玩具厂的厂长拿出一个玩具汽车，“是替迪公司加工的。” “嗯。”夏小雨点了点头，“迪公司非常重视品控，要严把质量关，宁可做得慢，也要做得好，保密工作也一定要做好，不要让一件玩具从我们手里流出去。” “这件事很难啊，这边的小作坊很会仿冒，他们甚至会翻我们的垃圾堆，还会派间谍，前阵子我刚开除了一个偷带照相机的工人。”司厂长摇头叹息道。 “这种是避免不了的，他们就算是拿到了我们的产品，做出来的也是山寨货，完全没办法跟我们比质量。”阿旺说道。 “嗯。尽人事听天命吧，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对方还是偷拍甚至偷拿到了样品，迪公司也会谅解的。”夏小雨点了点头，“我现在有一个想法，等一下参观完包装厂再召集大家一起开个会研究一下。” “好的。” 夏小雨又跟阿旺一起参观了贰厂长的包装厂，比起刚刚起步的玩具厂，贰厂长这里早已经步入正轨，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赶订单，连去厕所都是跑步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说过吗？工人也是人，快乐的工人才能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夏小雨对过去新闻里那种连工人上厕所的时间和次数都要规定的周扒皮型台商很看不惯，不希望自己的工厂也是这样的。说到底骨子里她还是认为自己是大陆人。 “我没有规定上厕所的时间和次数。”贰厂长笑道，“我们找了十名熟练工人，以最快的速度做产品，计算出她们一天可以生产多少，把生产数量做为保底数，低于保底数只能拿底薪，高于保底数每件加一毛钱。” 剥削，绝对的剥削，而且是用钱剥削的你快马加鞭加油干。 就算是这样因为薪水给得及时，硬件条件好，管理虽严格细致但是很“人性化”，工人稳定度很高，被竖立为标杆企业。 这是时代的“特色”，改革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夏小雨也没有办法改变。 第19章 郎郎呃狗（十八） “怎么样？累吗？”阿旺手很自然地搭上夏小雨的肩膀，这游戏做得太真实了，连阿旺的体温和触感都异常真实，夏小雨脸红了红，没舍得把阿旺的手挥开。 “还好，就是脚疼得厉害。。”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将脚下的鞋脱了，游戏太过真实的弊病就是连高根鞋都一样的夹脚，再怎么贵的牌子，做到一定的高度都一样的难穿。 阿旺坐到地板上，握住她的脚替她捏脚。 我的天啊，这可比揉肩亲近多了，系统已经认为两人到这个地步了吗？夏小雨舒服地谓叹了一声，自己也交过两任男朋友，都因为她迟迟不肯跟对方更近一步分手了，不是因为她有处女情结，而是总觉得对方差一点什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为什么阿旺是游戏里的人呢？要是现实中她的男朋友中有任何一个对她这样好，她早就毫不犹豫地投入了。 她看着阿旺的侧脸，不知道是游戏的画法变了还是人的心情变了，她觉得阿旺比过去帅多了，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为什么好男人只在游戏的世界里存在？ “你也累了，坐下我替你按一按。”她让阿旺坐下，站在阿旺身后替他揉肩，“很累是吧？” “我是男人，怎么样也没有你累。” “我已经跟爸提过了，大陆的分公司由你出任总经理。”夏小雨说道，“整个大陆的业务，由你统管。”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阿旺轻声说道。 “你等我，我一定会跟他离婚的。”游戏系统啊游戏系统，到底要她做到哪一步才准许她离婚啊？ “你方才说有初步的想法想跟那些人谈？是什么想法？”阿旺也知道，阿球早就跟阿郎实际分居了，这些年阿郎在公司就是橡皮图章，靠薪水渡日，他父母来找过几次夏总，都以寸功未立，不敢交付重任为由被赶回去了。 谁都知道，夏阿富对每日浑浑噩噩混日子的阿郎日溢不满，他手里的权利也越来越小，现在已经完全不管事了。 离婚，真的只差一道手续。 阿郎估计也明白这一点，一直在拖，希望能多得些赔偿。 “我们总做代工没有自己的品牌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大陆的经济越来越好了，我打算在大陆开类似美国玩具反斗城的一站式玩具店，代理一些国际大牌玩具和母婴用品，顺便推出我们自己的品牌——” “大陆有这样的消费能力吗？”阿旺持存疑态度。 “普通的城市可能没有，但是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已经有一批高端消费人群了，大陆因为独生子女政策对孩子非常重视，非常舍得在孩子身上投入，我觉得我们起码不会赔钱。”岂止不会赔钱啊，没有比孩子的钱更好赚的了。 “嗯，我们先考察一下市场吧。”阿旺点了点头。 夏小雨在会议上提出下一步的打算是开玩具反斗城的时候，台干们倒没什么反应，几位陆干反应强烈，“我去过香港的玩具反斗城，里面最便宜的玩具也很贵，大陆有没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就算是现在有，以后经济下滑怎么办？” 当年的大陆人啊，对大陆的经济真没那么乐观。 “现在只是研究阶段，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一定要推出自己的玩具品牌的。”夏小雨对这些人的眼光简直无语，真不想告诉他们未来大陆的经济会远远超越台湾，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全球经济发展发动机。 时间又向前跨了半年 夏氏第一间永夏玩具城在北京开业，开业那天夏阿富携孕妻亲临现场替女儿站台，又请了数位当红明星剪彩，表演，场子炒得极热，当天的营业额就突破两百万，会员超过五万人。 “没想到大陆这边的人消费能力这么强。”夏阿富啧啧称奇，“我还以为前五年都要赔钱呢。” “我就说啊，你爸最宠你，在他眼里啊，你是第一位的，别人都靠后。”章大班搂着夏阿富道。 “章姨，您又拿我取笑，您明知道我爸现在心里最疼的是他。”夏小雨指着章大班的肚子。 “他？是龙是凤还不知道呢，以后还得指望jiejie。”章大班看得很清楚，现在阿球已经把大陆这边的业务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台湾那边的生意也频繁插手，自己的儿子比阿球小了二十几年，长大以后就算是成了材，一样要指望jiejie生活，是以对夏阿球是非常维护。 人呢，就是这样的，别说旁人势力不势力，现实不现实，最大的现实就是只要你自己立得住，有本事，有能力，别人就会对你敬重，玩具城的事夏阿富之所以支持夏小雨，完全是因为夏小雨在大陆做得好，完全打开了局面，就算是赔钱又怎么样？做生意投资，哪有百分百赚钱的，要是人人都看好，百分百赚钱，那就轮不上你了，就是要冒险啊。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 夏阿富欣慰地看着女儿，自己也算是后继有人啊，想到方才接到的电话，笑容又收敛了一些。 自己娶了章大班，靓靓在美国就闹得厉害，自己在美国给她又买了一套房子，赡养费翻倍这才安抚住她，现在听说章大班怀孕了，靓靓又不安定了闹着要带两个儿子回呆北。 他们母子三人怕是藏不住了—— “阿球啊，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嗯。”夏小雨点头，她早知道在美国的“小妈”和两个弟弟肯定会回来，这事儿拖也拖不住，只能见招拆招，现在游戏进度大大加快，她有种感觉，解决了小妈的事，游戏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周围的环境忽然静止了下来，一段vcr插入了进来 “许久不见”的阿丽再次出现，她把阿壮送进了幼儿园，自己应聘到一家花店打工，花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对阿丽非常照顾，阿丽很快对花店里里外外的业务上手了，老板更是几乎完全将店交给了阿丽，又请了一位年轻店员帮忙，自己去忙别的事了。 生活的顺心让阿丽洗去了过去的憔悴和忧愁，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穿着碎花长裙系着围裙站在花店外修剪照顾花木，像是林中仙女一般多姿。 一辆宝马车静静地停在花店的对街，看着店里的阿丽，车中的人痴痴的发呆，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却不敢入内。 尽管镜头没有照到那个人的脸，只有手和指尖的烟，只看车牌夏小雨就认出了那辆车，是阿郎。 呵呵，现在想到了阿丽的好，早干什么去了？失败者就是失败者，一辈子失败。 阿丽该不会再次被他的痴情“感动”吧？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花店外，一个穿着浅绿洋装的漂亮女人先下了车，然后是一个男人——甄好富。 女人搂着甄好富的胳膊小鸟依人，她脑侧下拉进度条显示：名媛贾如意，甄好富相亲对象。 假如意？看起来就是炮灰嘛。 而且是把男人引到女主角面前的炮灰。 贾如意的声音嗲嗲的，甜度比林x玲还要多上几分，“阿富，我跟你说的花店就是这里，全呆北只有她家的有阿姨喜欢的那种兰花。” “是吗？”甄好富应付地说道，两个人相携到了花店。 阿丽转过身瞧见了甄好富，镜头定格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眼万年。 “甄……甄先生。”阿丽有些结巴地说道，她都快忘了自己过去那一段不堪的过往。 “阿丽。”甄好富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阿丽，这间花店位置不差，里外布置的非常文艺清新，生意很兴旺的样子，“这是你的店？” “不，我只是店长。”阿丽说道，“甄先生您陪女朋友来选花吗？” “嗯，我妈过生日，她最喜欢兰花。”甄好富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摆脱了贾如意的手。 “我姓贾，跟你们老板娘认识，之前打电话过来订过兰花。”贾如意上前一步抓住甄好富的手显示存在感。 “哦，是贾小姐啊，您要的兰花我已经准备好了。”阿丽走到里面，从货架子上拿下来一盆兰花，夏小雨不太会看兰花的好坏，只觉得这盆兰花长得有些怪，花开的也有些怪。 “这个是报岁兰吗？”甄太太爱兰花，甄好富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只是他的目光在兰花上的时间少，看抱兰的美女时多，人如花，花似人，花美人更美。 “是的。” “确实不错，这个我没猜错的话是玉狮子？” “是的。” 贾如意轻咳了一声，“你们老板娘说把花店交给你，自己专心做兰园，我怎么瞧着这兰花品相也一般啊，你们老板娘让你拿的是这盆花吗？” “我们老板娘亲自把花送来的，走前特意吩咐，若是您瞧不中，她会自己把花取走。”阿丽轻轻的一句，噎得贾如意没话说。 “就是这盆花了，只是我母亲年纪大了，家里花又很多，她自己照顾不过来，家里的佣人又没有会照顾花的，你们花店有没有照看花草的业务？” “我们可以□□照顾花木。”阿丽说道，“可以每周去一次，也可以每三天去一次。” “那就每三天去一次吧。” 贾如意看这两人一副一见钟情马上勾搭上的样子气得直咬牙，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