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历史小说 - 原配攻略地狱模式在线阅读 - 第74节

第74节

    贺兰永“孕期出轨”了,在外面有了女人,本来夏婉儿还存着几分的侥幸,夏小雨把人接了回来,她是一点侥幸心理也不敢有了。

    她以为贺兰永是自己的真爱,会宠爱自己一辈子,万万没想到啊……

    她晕晕沉沉地躺在屋里发呆,外面传来人声儿。

    “侯爷实在是心太狠了,那个女人是官奴,听说光赎身银子就花了两千五百两,侯爷又在西城给她买房蓄奴,花了一千多两银子,钱从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公中出的,咱们姨娘太可怜了……”

    嗯,出轨,出轨对象还是个“鸡”,买“鸡”的钱还是她“发明”的香皂赚回来的,她以为遇见了良人,谁知道是渣男本渣,夏婉儿真的要呕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婉儿终于知道自己找了个渣男了。

    第98章 第98章 侯爷的倒霉原配(三十二)

    京里豪门勋贵多, 但像汝阳侯府这样“戏多”的没几家。不是说这些人家都妻妾和睦兄友弟恭, 是说人家多半出了事儿也打断了胳膊藏袖里,家丑不外扬,汝阳侯家里出的这些事儿,却是哪一件都瞒不了人。

    汝阳侯当年跑出洞房的旧事不算, 年初的时候汝阳侯把妻妹给睡了,汝阳侯夫人大闹了一场差点儿和离,最后几方的劝和之下总算是同意暂时析产别居。

    听说中秋节的时候到底被劝回去了,京里的人以为汝阳侯家这一出出的大戏总算结束了, 谁料想有人传汝阳侯在西城养了外室, 买房蓄奴极为宠爱,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汝阳侯夫人打上门去的时候, 汝阳侯夫人居然不按理出牌了。

    所谓东贵西富,东城以政府机构和豪门勋贵为主, 西边住的是小官和一般富户, 宅子一般也就是两进或三进, 院子不大人住的不少,彼此之间鸡犬相闻,有什么大事瞒不了人。

    汝阳侯的外宅安置在这里,夏小雨登门的时候坐得又是带着侯夫标记的车驾, 本来就等着看好戏的吃瓜群众悄悄地就把这宅子围了, 等着听里面的吵闹戏码。

    谁知道汝阳侯夫人居然与一个弱柳扶风脸罩面纱的女子手牵着手上了马车,汝阳侯骑着马在前面带路。

    宅子里伺侯的婆子双眼放光地跟在后面,“邻居”家与她脸熟的婆子拽住她, “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夫人知道了姨奶奶的事儿,要把姨奶奶接进府里享福呢。”婆子笑得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儿了,她本来只是牙行里混事儿的杂工,谁想到一步登天成了汝阳侯府的人了呢?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这个婆子怎么样也有九品了吧?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程宅

    程夫人信佛,程言对吃的一向也没什么要求,六品的御史,在京里虽有点儿“话语权”,但在京里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若非程言有股子轴劲儿,忌恶如仇不畏权贵,练得一手不说话的时候三棍子打不出屁来,说起话来气得人恨不得削死他的毒舌功夫,因屡有如格言论有了些名气,士林中有了一批拥趸,在京中只能算是芝麻大小的人物。

    可这种名气并不能带来利益,相反得罪了太多人的程言只能“慎独”,除了俸禄银子不要说是冰敬炭敬,这些外地官员常有的“分饼式”供奉,就连朝廷发给京官的“住宿补贴”,“粮食补贴”,“副食补贴”都是不拿的。

    要不是程家早在程言出生前就在西城置下这一处宅子,在京城外有两百多亩的好田,靠着朝庭的那点奉禄,程言只能住到城南的大杂院去。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程言还要奉养母亲,满足母亲乐善好施,喜欢布施寺庙,每年必做一两场法事的要求,说实话,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佑大的三进宅子,除了专门伺候程氏的两名婆子,程言家里只有一名跟随自己多年从书童直接提升为长随的心腹山子和一名不住家的杂役。

    他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正巧看见了汝阳侯府的车子驶离小巷,前面骑马的人是贺兰永,车里坐的不是太夫人蓝氏就是“她”,听说汝阳侯太夫人除了礼佛之外极少出门,应该是她吧。

    “她”来这儿做什么?

    对比程言的收入和处境,程夫人的穿戴和气度实际上是有些“超纲”的,比如她手腕子上的串珠,上面最显眼的三个佛头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玉的,搭配的佛珠是上等蜜蜡,两品以上大员的夫人,手上都未见得有这样的东西。再比如今天桌上的菜,材料虽不名贵,摆盘却颇有讲究,大小盘子餐具自成一套,该盛鱼的绝不盛鸡,该盛素菜的绝不盛荤,就是两口人吃饭,也要各设一个公筷,吃菜用公筷夹到食碟里。

    至于食不言寝不语,已经算是末等的规矩了,程言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与母亲一道吃完了饭,婆子上了茶,又将桌上的碗盘悄无声息的撤下了,程夫人才开始讲话,“我听人说,你有几天未曾递折子了?”

    “嗯。”程言应道。

    “往日我就说你言多必失,现如今你已经有了名头,大可不必再四处得罪人。今年年底外放的官员要回京述职,皇上要放一批京官出去历练。”

    “母亲希望儿子出京?”

    “御史言官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是士人立威扬名的地方,不是做实事的地方,我儿应有鸿鹄之志,外放几年做出实绩来。”程夫人给程言规划的是一条青云路,听她的语气,好像外放的事儿,只要程言点头了,就十拿九稳了一般。

    “儿子听母亲的安排。”外放?他想到了那些嘲讽他只知道耍嘴皮子,不懂实务的言论。

    “还有一件事。”程夫人嘴角上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汝阳侯将外宅安排在了咱们这一条巷子里。”

    “哦。”程言知道这事儿,他打算参奏来着,他替那个风光霁月的女子鸣不平,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自己的丈夫连番打脸?她明明是那么明媚的女子,若是他……定会放在心尖上宠爱。

    “汝阳侯夫人来了,把外宅里的女人接回了家。”程夫人继续说道,“原来京里的人误会了她,她实在是个大度贤良的女子,年初的时候闹腾成那样,是因为汝阳侯私通的是她从小照片到大的庶妹,踩了她的底线吧。她也是个苦命人,生来莫做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程夫人心有所感,脸上露出一份悲悯来。

    她的悲悯不像是寻常妇人的悲悯,像是神像高高在上,垂目瞧着世人,嘴角弯成合适的弧度,怜悯,看透,仿佛能掌握你的一生。

    程言知道她这种笑的意味,他心里觉得有些焦躁,站起了身,“我还要回去读书。”

    “去吧。”程夫人放他走了,她自然不是随意提起汝阳侯夫人的,知子莫如母,儿子与她几次见面皆有些失态,完美的皮相出现裂纹,程言……她还以为这孩子少生了那根筋,全然不懂什么是慕少艾。可惜思慕的对象错了。

    看完通政司的密折,周昱拿起朱笔批了三个字“知道了”,就将密折放进已经批阅过的那一堆。

    无人知道看完密折之后,他心里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夏小雨,在他心里一直是鲜活美貌单纯甚至有点傻,傻也是福啊。只要像他这样从懂事开始就无一日不多思多虑勾心斗角的人才明白,只有父爱母宠兄弟姐妹和谐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才有资格“傻”。

    新婚之夜被冷落三天回门的时候立时告状了;meimei守寡多年,婆家败落,处境困难写信入京求救,明明自己处境艰难还是把meimei接了回来;正因为这样单纯热烈的性子,在受到丈夫和meimei的双重背叛时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吧。

    周昱闭上了眼,眼前依旧是中秋那一晚,她喝醉了酒,桃腮绯红,美目微眯,任性的拿出我要上去摘月亮的气势说我要上去摘葡萄……

    这样的女人学会使计谋了,成了姨娘的meimei整天作妖借着怀孕不肯老实侍奉正妻,她就借着“怀相不好”的理由把庶妹钉在了床上,从扬州买回来四名瘦马,又从教坊赎回来一个官奴,假借着暗门子把人引荐给了贺兰永。

    唉……

    她终究是“不傻”了。

    周昱眼神黯了黯,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傻子”多了一个“聪明人”。

    周昱叹了口气。

    通政司的第二份折子是关于那个人的,周昱敲了敲桌子,依旧是三个字的评语,“知道了”。

    “京中女子多贤良啊。”拨了拨佛香,挑亮了佛灯,无欢没了弹琴的兴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贤良”的女人有多虚伪了。

    明面上优雅大度,实际上满手血腥,为保住自己的地位无所不用其极,对弱者凶狠,对强者俯首帖耳,一旦地位稳了掌控了权势,又会疯狂报复。

    他的那些“信徒”,哪个不是一边念佛一边杀人呢。

    呵呵呵,这不关他的事,出家人不贪财越多越好,他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所谋划是发扬佛法,谋万世之名,将踞佛寺建成京中第一大寺,筹措到足够的钱,扬帆远渡到西方佛国……

    汝阳侯府,想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抄经的手抖了一下,多写了一个点,他直接将整张贝叶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放下笔从案后站了起来,推开窗上月光进来,走到佛前盘腿打坐,清空一切不该有的杂念。

    那个地方……与他无干。

    自己随手一个小把戏,触发了三条支线,每一条支线故事都很多,程言家到底怎么回事?她的母亲是宫女出身,之前还曾经刺绣供他读书,难道他的身世有问题?周昱对自己动心了,指数已经达到了90,只要自己稍一撩拨他就是自己的裙下之臣,只是裙下之臣是皇帝未必是什么好事,没有万全之策之前,她不敢撩周昱,至于无欢……

    夏小雨敲了敲桌子,风未动,树未动,草也未动,他的心动了。

    汝阳侯夫人这个身份,搞不好比好感度还要好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程言身上有隐藏情节,无欢身上也有。

    第99章 第99章 侯爷的倒霉原配(三十三)

    “啪!”耳光声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 夏婉儿使尽全身的力气打完这一耳光之后, 只觉得肚子被牵扯得极疼。孩子也在跟她一起难过吗?“这就是侯爷说的一辈子对我好吗?”

    贺兰永被打得侧了一下头,他知道夏婉儿反应会很激烈,吵架,闹别扭, 不理他都想过,但没想到婉儿会等在正院门口,当着下人们和夏小雨、秀容以及窦姨娘、贾姨娘的面打他耳光。

    贺兰永是贺兰家独子,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虽然老侯爷对他表面严厉, 内心深处也是极宠的, 从小到大除了在娶夏小雨为妻之后挨打受委屈之外, 真没被别人打过,更没被当众打过耳光。

    就算是再宠爱夏婉儿, 关上门他可以千哄万宠甚至给她洗脚端茶赔罪, 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其屈辱, 踩了他的底线了。

    他原来嫌弃夏小雨粗鄙无礼没有家教,没想到夏婉儿也如此无礼。

    他正欲动怒,瞧着夏婉儿泪光盈盈,手捂着肚子的模样, 想到她怀着自己第一个孩子心又有些软了, 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婉儿。”他刚想说什么,夏婉儿将身子侧了过去,有什么可说的呢, 人都领回来了。

    秀容扑了过去,拦在了贺兰永和夏婉儿之间,跪了下来,“婉儿jiejie!秀容在府外的时候就听侯爷说过你们俩个人之间的事,秀容心里感动极了,秀容知道你与侯爷互相倾心,不敢生出插足之意,只是侯爷对秀容恩深似海,如同再造,秀容只盼着做侯爷身边的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婉儿jiejie,您能接纳我吗?”

    这人也是穿越的吧?琼瑶剧研究社八级学员吗?小猫?小狗?夏婉儿被她这一大段感动和小猫小狗论感动得要吐了,“你无耻!”

    “婉儿jiejie……”秀容眼中含泪委屈异常,她纤瘦的身形在夏婉儿如今壮实的身材衬托下更加的娇弱可怜。

    贺兰永本来对夏婉儿心有愧疚,见她这样对待秀容,又开始心疼秀容了,秀容做错了什么呢?

    “婉姨娘!”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夏小雨表示秀容这丫头太聪明了,把小猫小狗论记得太扎实了,表演得形神兼备,当然了,负作用也有点强烈,她快要憋笑到内伤了怎么破?“你好大的胆子!侯爷纳妾收婢与你一个姨娘有什么相干?竟然拈酸吃醋对侯爷不敬!若非念在你怀孕的份上,我一定要打你一顿板子!来人!把婉姨娘带梅苑禁足两个月!”

    听到夏小雨如此处置,贺兰永颇有些不舍,可他因为夏小雨大度的纳秀容过门欠了好大的人情,难免踟蹰。

    “侯爷,我知道你心疼婉姨娘,可婉姨娘毕竟只是姨娘,越早认清身份,对她越好!难不成侯爷真要只专宠她一个?误了子嗣大事?”夏小雨“劝谏”道。

    这个……尽管睡了妻妹,尽管不喜嫡妻,尽管把一切不该干的事都干了,贺兰永还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已经印在骨子里,他没有对不起夏婉儿,他为了夏婉儿挨过打丢过面子,给了夏婉儿正房一样的待遇,夏婉儿却这样不容人……他看看夏婉儿,又看看秀容,多么好的两个女子啊,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的?为了这两人的将来,是应该让婉儿受点教训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夏婉儿如今身材走形五官浮肿,姿色大减,与秀容一比,连一分明珠表妹的影子都没有了……

    两个嬷嬷走了过来,一人一边“扶”住夏婉儿,“婉姨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们。”

    夏婉儿瞧着贺兰永和秀容,只觉得心凉如冰,渣男啊!渣男!她竟然为了这个渣男失去了侯门千金的地位,做了下贱的姨娘,说好的情深似海呢?说好的为了她冷落正房呢?

    难道真的是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吗?

    贺兰永在外面养了个官奴这件事,自然瞒不过蓝氏,儿媳妇大度的将人接进府里,夏婉儿却等在正院外,当众打了儿子耳光的事她当然也听说了,当下便怒了。

    儿子在外面找外室故然不对,但是当正妻的都没怎么样呢,有你一个当姨娘的吃醋打人的份儿吗?

    “乔嬷嬷,婉姨娘如此作为,显是妇德修行不够……”做为守寡的小姨子爬姐夫床,岂止是妇德修行不够,“传我的话,送女四书给她,让她每日研读!读不好不许出来!他日生了孩子,直接抱到夏氏那里去养,断不能让她把侯府的长孙教坏了!”夏小雨的惩罚是有期徒刑,蓝氏的惩罚则是无期徒刑。

    “是。”乔嬷嬷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问秀容的事,“那个外面进来的,听说是官奴的身份……”

    “此事你不要插手,全凭夏氏安排。”不过是一个官奴,就是做了姨娘也不过是个婢妾,生了孩子都不能记在自己名下,也值得夏婉儿动手,呵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夫人,就快要到地藏王菩萨诞了,踞佛寺要办水陆法会超度亡灵,玄苦大师问您要不要去。”

    蓝氏脸微微一红,她最近忙于家事,冷落玄苦了,“如今小雨把家管得有模有样的,我自可以放心去礼佛了。告诉玄苦大师,我后日就到。”

    “是。”

    听说蓝氏要去踞佛庵小住,夏小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攻略无欢的时机来了。

    连忙以带秀容拜见太夫人的名义,直研永寿院。

    蓝氏本来对府里的姨娘什么的不感兴趣,不就多了个官奴出身的婢妾吗?有什么可见的,可又不得不给夏小雨面子。

    “母亲,您瞧着媳妇新给侯爷找的美人儿怎么样?”夏小雨挽着蓝氏的手说道。

    蓝氏冷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给她磕头的秀容,脸色变了变,“过来让我瞧瞧。”

    秀容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走到太夫人跟前,蓝氏上下打量她,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听说你是因父兄犯了事,官卖为奴的?”

    “是。”秀容小声儿答道。

    “你原来姓什么?”

    “回太夫人的话,家败人亡流落到那下贱的地方,不敢称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