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历史小说 - 重返1997之随娘改嫁在线阅读 - 第119节

第119节

    ☆、第93章

    早饭后, 苏敏跟着慕璟川去了公司。

    公司一起照旧, 没什么异常, 慕璟川派了几个人过去盯梢。

    这大概是苏敏最悠闲的一天, 慕璟川坐在办公室工作, 她在沙发上休息。

    苏敏闲得有点发慌,在外间找了空位上网, 通过qq工作。

    她和慕璟川隔着一块玻璃门, 抬头就能看到彼此。

    创业初期, 慕璟川实行精简、效率办公, 所以他们公司实际上没几个人,今天还被外派出去两三个,现在办公室显得更加空荡荡。

    同事们看到苏敏和慕璟川情意绵绵,他们也知道了个大概,私下里纷纷表示, 还蛮登对的。

    记得去年辞职的裴晓曼,难怪和他们老板成不了, 原来他是有主了。

    半上午时,前方的助理来报, 家属果然来闹事了, 承建方鬼影没见到一个。

    慕璟川马上给慕培松打电话, 让他派两个律师,一个到现场,一个去找承建方。承建方需要承担这次不良影响的给他们造成经济损失。

    这不过是策略。

    慕璟川让苏敏呆在办公室,自己赶赴现场。

    按照苏敏的性子,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里坐得住,非得一起跟着去才行。

    慕璟川赶到时,律师也恰巧感到。

    是从前帮苏敏家做过援助律师的小沈,他们见面就认出了彼此,就点了个头,也没空寒暄。

    有死者家属已经跑到了楼顶,扬言如果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赔偿,这个工地将再多一个冤魂。

    一下子让工地现场围满了人,有人报警,很快警车就响了。

    慕璟川和小沈上楼去救人,上楼前,他们几个商量了一番,分头办事。这群闹事的,肯定有个为首者,苏敏先找他问赔偿金,慕璟川让她先稳住家属的情绪,他们要什么都给。

    苏敏在一群民工中看到一个穿着体面人的中年人,这个应该就是为首者。

    她走过去询问他们到底要了多少赔偿金额,承建方不肯给?

    那人道:“两人一百万,要的并不多。”

    无论哪个年代,出了事故都有赔偿标准,没有这样张口就来的。这是2002年,依照法院来判,承建方陪不了这么多钱,这也许就是承建方不肯拿钱出来的原因吧。

    苏敏先表示歉意:“我们对这个事情也很悲痛和惋惜,人死不能复生,还希望你们节哀。慕总一听说这个事情马上就从北京赶回来了。刚刚上楼的律师是免费为你们提供法律援助的,同时早上我们公司也派了律师过去替你们争取和协商这件事情。逝者为安,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垫付一部分的丧葬费和抚恤金。我们可以现在马上让财务把钱带过来,或者给您开现金支票。”

    中年人看了看苏敏,明显不相信这个小丫头片子,道:“你到底是什么职位的,先让你们管事的上来说!”

    “你放心,我是总经理助理,上去楼上的就是慕总。我们如果没有诚意解决这件事情,也不会半夜从北京赶回来。我现在给慕总打电话,让他派财务过来,怎么样?”

    苏敏转头就给慕璟川打电话,按了免提。

    声音嘈杂,苏敏自然是听得出来,苏敏说什么,慕璟川都说好,马上。

    “你是慕总的助理,你没有财务电话吗?按理说总经理助理,职位很高了。”

    “大哥,我们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们公司的财务只归老板管,我们没有调动的权利。”苏敏看了看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就会过来。”

    其他几个人又上来,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后,中年男人对苏敏道:“既然你们公司那么有钱,不妨先把这笔钱都垫上吧。这两个都是青年劳力,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靠他们来养活,你要想想两个家庭呢,所以我们要得并不多。”

    “是、是,我知道。大哥,一看您就是个明白人,谁家账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闲置呐,钱这个东西是讲究利用率的,而且我们也是小公司。警察也来了,承建方也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楼上的人跳下去了,这个人算自杀,捞不着任何好处,何必白白搭上这条命,不值得。我们会派两个律师免费协助你们,帮你们争取权益最大化。”

    苏敏仰望了一下高楼,那人还在楼顶,他们三个正在僵持。

    楼上的人,应该是没有楼下的人的指示,不妥协。

    “都说你们是小公司了,哪来那么多律师。骗谁呢?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们和承建商是不是一伙的。”

    “说白了,我们和承建商只是合作关系,更往白了说,承建商的钱卡在我们手里,也就是说他们要听我们的。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公司,没有任何利益瓜葛。别看我们公司小,但五脏俱全,和律师事务所常年合作,所以这方面您放心,保证不收您的钱,而且比援助律师好用。”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把承建商的钱扣掉不就完了吗?”

    “那不成,一码归一码。如果你不让楼上的人下来,我就让律师和慕总下来,你们继续闹吧,打官司需要一大笔钱不说,还耗时耗力。如果我们从中调解,达成庭外和解的话,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们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名,也没有办法。”

    苏敏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给慕璟川打电话,中年男人才软了下来道:“你等一会儿。”

    他给楼上打了个电话,楼上喊着要跳楼的人是个年轻妇女,多亏没一定要跳楼,否则要真跳的话,老公才死,孩子谁来养。

    那个慕总和律师口才太好,说得她都晕了,早就不想呆在上面,她恐高。

    她腿软地坐在地上,慕璟川和律师搀扶着她下楼。

    警察本来还想叫消防,但观察了一阵没什么事情,也就走了。

    这时候,承建方的人也来了,被慕璟川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把苏敏和闹事者都看呆了。

    过后,一群闹事者和跳楼的妇女又开始攻击起承建方,情绪激动,十分凶悍,那中年男子威胁道:“今天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尸体搬到现场来,叫上电视台。你们电视台有人是吧,我们不怕,又不是只有一个电视台,省电视台不行就市里的电视台,电视台上不了我,我们就叫报纸,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苏敏猜测,应该是承建方一毛钱都没给,可能连言语上的抚慰都没有,看到承建方代表才会如此激动。

    差点打起来。

    慕璟川赶忙把苏敏拉到一旁,自己过去劝架。

    加上两个口才一流的律师,说半天,总算是抑制住了这群要暴动的人。否则承建方的两个代表可能小命不保。

    他们要的不过是钱。

    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是两条命。

    在慕璟川看来,没有再次捅到媒体那边去,就是胜利。

    幸亏天热,不然这群人真有可能把尸体抬到现场来。

    承建方这次倒是装孙子了,什么都听律师的,而律师在这里面扮演的是和事佬的角色,面上看着是帮家属,实际上也不能把承建方得罪太狠了。毕竟属于意外事故,按照国家法规来赔偿,没什么毛病。

    就和苏敏猜测的一样,承建方不同意家属的赔偿计划,并且一毛钱没给。

    真干的不是人事。

    慕璟川一直在场监督,在律师的调解之下,承建方的财务拿着二十万块钱到现场,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两拨家属,一拨拿着十万块钱,才肯离去。

    慕璟川生怕他们又杀个回马枪,看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和苏敏驱车离开。

    这样闹腾了一下,慕璟川心里的石头反而落地。

    这桩事情解决得比他想象的要快,但是不知道日后开盘会不会受影响。

    慕璟川看了看表,临近中午,“要吃点什么?”

    “现在有胃口了?我看你早上都没怎么吃。”苏敏微笑着看他。

    慕璟川拉过她的手,放自己的腿上,“看到你,我就有胃口。不如你做饭给我吃?”

    “但是上哪煮,你家吗?”

    “我们的家。”

    苏敏笑起来,他知道他是指他自己的小房子里,“你家有工具吗?”

    “怎么没有,我老早准备好了。”

    然后两人手挽着手去菜市场。

    不夸张地说,慕璟川真的第一次来菜市场。

    苏敏笑着看他:“别那么一脸嫌弃,菜市场的菜品种比超市多,而且更新鲜。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慕璟川瘪瘪嘴,没说话,跟着他走就是了。

    买了条鳜鱼,下面垫豆腐蒸着吃,红烧rou、青菜,菌菇汤。

    这也算是大鱼大rou了。

    慕璟川的小房子在市中心,几年前的楼房,没有电梯,两个人爬着上五楼。里面装饰出乎苏敏的意料,是暖色调,很温馨的感觉,却不乏格调。

    苏敏很喜欢。

    这应该是女人装修的吧,慕璟川的母亲吗?

    慕璟川照例给苏敏打下手,给她洗菜,剥蒜,在厨房看她炒菜。

    有个人说话,苏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炒着炒着,慕璟川又从后面抱住她,苏敏哼起小曲,慕璟川笑她:“你到底在唱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瞎哼。”苏敏道,接着唱起邓丽君的《甜蜜蜜》,这首歌总听过吧。

    慕璟川亲了亲她的脖颈,“很应景嘛。”

    接着他也跟着哼起来。

    苏敏拍了一下围在腰间的手,“差不多就行了呀,让我好好炒菜,一会儿水平没发挥好,可别怪我。”

    慕璟川这才不情愿地放开苏敏。

    “我吃晚饭得回家一趟,看看是下午回北京还是晚上回去。”

    “明天回去吧。”慕璟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为什么要明天回去,我还得赶回去做事情呢。”

    “事情还没解决,万一他们又杀回来,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慕璟川完全是在撒娇卖萌。

    苏敏真是哭笑不得,“我就不该和你一起回来,让他们吃了你才好。”

    “晚上有个应酬,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性质的应酬,还得带女宾。”

    慕璟川双手反撑在流水台上,“如果我说是家庭聚会,你去不去?”

    “我去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你如果不去,我就找别人去了。”

    “那你找去吧,我也找别人去。”苏敏道,“谁怕谁。”

    “我发现,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哪敢,我只是说在彼此知情并且同意的情况下,我们还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