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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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感慨道:“李闵君,你真是越来越小气。” 李闵君猛地一关门。 明长宴叹了口气,夹起来,往皇宫走去。 轻功一刻钟不到的时间,明长宴轻车熟路的从少阳门翻进去。倒不是他热衷于走少阳门这条路,而是正门的路他找不到怎么走。晚上的时候,明长宴的身体不如白天。他的武功虽然已经恢复,但身体实在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病秧子,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一到晚上,白天没有的毛病便敲锣打滚,轮番上阵。 首当其冲的,就是视力。 他翻下墙,揉了揉眼睛,果不其然,先是眼睛起雾,接着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落下啦一些眼泪,下一刻,周边的物品都变的模糊不堪,活像走在大雾中。明长宴算了下时间,现在理应是戌时,每一天到了这个时辰,他的视力就会下降得厉害。 明长宴不敢像方才那样艺高人胆大,在皇宫里乱窜,而是慢下步伐,缓缓前行。 他暗道:今年的大宴封禅若是放到晚上,本人还真是没什么把握能赢。 明长宴的身体,随时间推移,越晚越糟糕。又或者,白天使用过度了,晚上便加倍的报复回来,令他十分痛苦。走了两步,一阵困意袭来。明长宴在树边靠了靠,等意识恢复一些,继续前行。 一射之地后,他猛地被人叫住。 “你是谁!” 听声音,颇有些熟悉。 明长宴转过头,看见两名宫女,一左一右,提着灯笼,紧张的望着他。 等明长宴转过身来的时候,其中一名惊呼道:“你、你、烟,烟少侍!” 明长宴眉头一挑。 很快,那个宫女又说:“不可能不可能,烟少侍已经被皇后娘娘处死了,这个、这个人是谁!” 什么,他被皇后处死了?他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吗? 另一人道:“芍药,你莫慌。是不是认错人了?” 明长宴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恍然大悟。 看着眼前,两张如出一辙的脸,他心知是自己记不住人脸的毛病又犯了。 明长宴道:“你们是茯苓和芍药么?” 芍药见他与“烟少侍”长得有九分像,但看身高与脸,却活脱脱的是一个男人,再看他一身漆黑的打扮,出入皇宫,显然来者不善! “你是谁?为何认识我们?”茯苓的胆子大些,提着灯笼开口,说罢,又忍不住问道:“你是烟少侍的什么人!” 明长宴心中,顿时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他叹了口气,情真意切道:“实不相瞒。我想,你们看了我的长相,就应该知道,我是烟少侍的什么人了。” 茯苓道:“难不成,你是烟少侍的哥哥?” 明长宴沉重的点点头,虽然不知自己为何已经被皇后处死,但是顺势而说:“不错。我此来皇宫,就是来找我的meimei。但是,就在刚才,在你二人的谈话之中,我已经知道,我的meimei,竟然已经遭遇不测!” 茯苓捂着嘴,她见明长宴悲切表情不似作假,连忙道:“可你来找烟少侍,为何要穿成这个模样?” 明长宴道:“说来话长。我meimei自幼与我相依为命。十五岁那一年,乱世纷争,我与meimei在一场江湖乱斗中失散,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我的meimei在哪里。却不料有一日,我竟然在大街上,看到了我meimei!我向人打听,才知道我meimei竟然进宫为妃。当日,她身边还有一名男子……”他表情凄凄惨惨戚戚,做作的问道:“那个年轻的男人,是皇帝吗?可我听闻皇帝是个老男人!” 茯苓道:“少侍哥哥,你说的那男人,是不是十分俊俏,仙姿超然,恍若神仙。” 明长宴心中笑道:想不到,怀瑜在女人心中的评价这么高! 他道:“你所言极是。” 芍药道:“看来,少侍哥哥,你说的人,就是小国相了!” 这回,轮到明长宴十分浮夸的捂住嘴巴,惊讶道:“我meimei既然已经入宫为后,为何会跟小国相出宫?” 茯苓与芍药对看一眼,茯苓道:“少侍哥哥,此话我说与你听,还望你不要惊讶。烟少侍已经过世,也请你节哀顺变。”她顿了顿,说道:“其实,少侍虽然挂着皇上妃子的名头,但其实一日都未侍寝。并且,她与小国相来往密切……只有我们少部分人知道……她、她、她是小国相的人。” 明长宴愣了一下,说道:“哇,我的天呐。” 茯苓连忙道:“少侍哥哥,你不要怪少侍。其实,少侍姿容甚佳,就算在一众宫妃中,也毫不逊色。皇上原先就对她格外关注,小国相未娶妻,自然、自然也那个……” 芍药道:“情难自禁!” 明长宴忍住笑意,强行露出一副惊诧表情,开口道:“小国相此举,岂非是横刀夺妻么!这怎么行,为了我meimei的名声,我非要找他讨个公道不成!” 茯苓道:“少侍哥哥!你快别做傻事!小国相哪里是你能说报仇就报仇的。”她压低了声音,好似很怕声音说大声之后,被周围的人听去:“特别是现在,你快莫要冲动。” 说到这里,明长宴不由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行?难道以前就行吗?” 芍药解释道:“皇上病重,皇后娘娘大权在握,烟少侍就是娘娘处死的,宫中之人谁敢反抗?” 明长宴见她终于说到点子上,立刻追问:“皇后为何赐死我——我meimei。” 芍药小声开口:“烟少侍本来是皇上的妃子,如今跟小国相纠缠不清,皇后娘娘当然大怒。” 明长宴回忆了片刻皇后的态度,仅仅一两次的接触下来,他并未觉得皇后是心肠如此歹毒之人。并且,看她那模样,也不是很讨厌自己,难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问道:“是因为我meimei背叛了皇帝,皇后才赐死吗?” 芍药道:“少侍哥哥有所不知,这哪儿是皇上的问题。皇后娘娘向来对皇上不冷不热,那肯定是因为烟少侍跟小国相好上了!” 明长宴问道:“这又跟小国相有什么关系?” 芍药道:“这我也是听说来的。皇后娘娘十分倚重小国相,赵公子死后,娘娘大病一场,终日郁郁寡欢,期间,都是小国相悉心照料。赵公子与妤宁公主是娘娘最喜欢的两个孩子,其次,便是小国相。宫中有传言,娘娘是想将公主嫁与小国相,烟少侍这么没轻没重的在小国相身边晃荡,自然引起娘娘不满了!虽然表面上说是少侍卫得罪了皇后娘娘才处死……但是我们都觉得,一定是这个原因!” 明长宴暗道:看来,这后宫长夜漫漫,女子实在太无聊了,这种胡乱编造的谣言也信! 芍药道:“少侍哥哥,你不要太过伤心。” 明长宴连忙道:“伤心,我怎么能不伤心!” 他捂住心口,暗自垂泪:“皇后害死我的亲meimei,怀瑜也难逃其咎!今日,我便要为我meimei报仇雪恨!” 明长宴道:“茯苓,芍药,你二人走吧,千万别被我连累了。” 芍药道:“少侍哥哥!”她咬咬牙,眼中含泪:“少侍哥哥,你若要报仇,我绝不阻拦你。烟少侍待我二人好,从不把我们当丫鬟使唤,只恨我无能为力,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好!” 明长宴最怕姑娘家掉眼泪,一下便慌了:“好好好,你别哭。这样,你告诉我,小国相在何处,我先找怀瑜报仇,再找皇后索命,行吧!” 芍药擦了擦眼泪,道:“皇后近日照拂皇上,不在永仙宫,应该在大明殿。” 茯苓指了一条路,说道:“少侍哥哥,要不然,我二人带你过去,路上若是遇到十三卫,凭我们的身份,应该不会被盘缠。” 茯苓、芍药二人,自幼入宫,并且在宫中侍奉多年,明长宴思考道,现下自己的目力不行,若真的遇上十三卫,并不是不能打,只是一打,未免惊动整个皇宫,就算这一次跑出来了,下一次进来,皇宫只会安排更多侍卫。 衡量一番,明长宴跟在茯苓、芍药身后,一路往大明殿走去。 送到大明殿门口,明长宴辞过茯苓和芍药。 大明殿分内殿和外殿,皇帝的寝宫就在大明殿的内殿。 外殿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明长宴又做了一次梁上君子,行动如猫一般,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大明殿内,穿过一道帘子,里面只有站在两旁的四个侍女,躺在床上的皇帝,坐在一旁的皇后,以及怀瑜。 明长宴上次与怀瑜一别,二人多日未见,此刻骤然见到他,心中不免先违背自己意志,一阵狂跳。 他不敢多看,从房梁上翻下来,躲在屏风之后。 此时,怀瑜动了动。 皇后揉了下眉心,见怀瑜一动,她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站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怀瑜摇头。 皇后又问道:“那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给你做点儿吃的。桂花糕如何?” 怀瑜道:“不急,等他来。” 桌上,一封墨迹未干的密旨,正大张旗鼓的摊在桌面。 皇后看向他,就在此时,门外进来一名侍女,端着药碗,将药奉上。 皇后道:“你放在桌上吧。” 她说罢,看了一眼熟睡的皇帝,似乎确定他正在昏迷后,对怀瑜道:“最近,怎么没看见他?让你一直呆在皇宫,为难你了。” 明长宴站在屏风之后,背过身,双手抱胸。他对偷听别人讲话的兴趣不大,只不过现下这个状况,他突然跳出来找怀瑜,实在不妥。 斟酌时,大明殿内,又传来一阵动静。 “让开!谁敢拦着我见皇上!” “赵大人、赵大人!镇国公!不可啊,万万不可,没有皇后召见,谁也不得入内!” “皇后?!这个妖后祸乱朝纲,掌控大权,皇上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若在拦本官,本官砍了你的脑袋!!” “赵大人,今日太子入京,您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乱子啊!” “入京?什么太子?什么入京!皇帝死了!大楚的江山都要亡了!滚!” 来的人,是镇国公赵洪光,说来,还是当朝皇后的大伯。现下,因为权力的问题,皇宫与镇国公分为两派。 镇国公拥护三王爷登基,皇后则是秉承皇帝决心,拥护楚家旁支那位少年楚萧云为帝。 镇国公不顾太监阻拦,直接闯入大殿,直呼皇后姓名:“赵意婵!你这个疯女人,枉我大哥一生精忠爱国,生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竟然把大楚的江山拱手让人!” 皇后见到镇国公,收起了脸上温和的表情,冷淡道:“镇国公未免太不懂礼数了。本宫为天下之母,就是你见到也该下跪,怎么,本宫竟不知道,这天下是镇国公的了?” 镇国公道:“毒妇,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他看了一眼皇帝,层层叠叠的帘子遮掩住了床内的景象,皇帝几乎是毫无声息的躺着,镇国公心中一片凉薄,不由想起今日收到的那一份密旨。 密旨上书,皇帝已死,如今举国上下,尚未得到消息。恐皇后隐瞒皇帝身死消息,为得就是稳住朝纲,等太子入京,择日登基。 镇国公这才心慌意乱,坐立不安。那密旨由皇帝玉玺盖章,又是“那人”亲手送过来,而“那人”又是三王爷所依仗的背后高人,不可能作假。他惊恐了一天,找了无数密探去皇宫打听,然而没有打听到任何皇帝的消息。 这也就是说,皇帝死了,并且,皇后封锁了一切消息。 镇国公怒急攻心,咬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 皇后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污蔑起本宫来了。本宫也真替镇国公感到可惜,辛辛苦苦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仗着与本宫有几分相似便狐媚皇帝,生了一个皇子也是不中用的,平白叫人家算计了。镇国公,多年算盘落空,如何?老来丧女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元侧妃才死了多久,大皇子死了多久,你便转头拥护起自己的仇人了,此等魄力,本宫自愧不如,好生佩服!” 皇后神色一凛,开口道:“来人,镇国公枉顾礼法,因痛失亲女,几欲崩溃,神志不清,看来是病了。即日起,扣留皇宫,叫太医查看。” 镇国公突然回过神来,惊道:“你软禁我?!” 就在此时,帘子后面,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 “意婵……” 镇国公浑身一震。 皇后微微笑道,掀开帘子,将皇帝扶起。 皇帝半靠在她身上,问道:“何事喧哗?吵得朕连个觉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