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好半天，姚雪才看向冯队：“冯队，是你做梦呢还是我做梦呢？” 得，这句话都跟监控小组的差不多，当时监控小组的人都说：“你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应该说每一个听到消息，看到监控的人都是这个表情，然而事实就是事实，那耀眼的金光绝对没错，姚雪没有伤痕（擦伤不算伤）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不对啊！”姚雪看向雷厅又看向冯队：“不是说我昏迷了十天吗？如果我身上只有擦伤，我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如果是脑震荡好的也没这么快吧？” 冯队给了姚雪一个大白眼：“脑震荡？哼哼！你要是有脑震荡我兴许还这么吃惊，你连脑震荡都没有，你知道聚集了顶尖的专家最后给你的会诊结果是什么吗？” 姚雪一脸求告诉的表情。 “营养不良。” 咔嚓咔嚓，也不管姚雪会不会被雷劈死，冯队的大雷直接扔过来，一点儿不给姚雪的考虑时间，压根没考虑过照顾病人心情这回事儿！ !!!∑(Дノ)ノ这下姚雪直接吓傻，营养不良？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身为武职的缉拿警察，每一天都训练，都会吃很多有营养以及高蛋白的东西，她肚子上的腹肌绝对画上去的，现在你跟我我营养不良？ “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给你初步检查之后是这个结论，院长差点儿没疯了，以为仪器都是坏的，要不是各个科室都这个样子，医院都要来一场反腐大戏，后来又用别的医院设备，以及其他各种设备轮番上阵，呦，对了，老中医都请了，结论就一个，你营养不良！”冯队想到开始两天的几家医院的兵荒马乱很是同情。 “你这十天也不是昏迷，大夫说是身体营养极度不良，因此陷入沉睡。”雷厅也一个大雷批下来，终于和他的姓相呼应。 姚雪被劈的头昏眼花，肯定是她醒来的姿势不对，或者说她来到了一个平行的玄幻空间？摔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姚雪欲哭无泪的发现，大家好像，大概，可能都等着她回答这个问题。 qaq 眼看姚雪满脸被雷劈的样子，其余这些人颇有些暗爽在心，这些天因为姚雪的事儿他们没少经验，表情之丰富绝对可以做各种表情包。如今当事人也这样，总算心里平衡一些。 “姚雪，你先休息，然后仔细回忆那天到底有什么不同，这件事太关键了，一定要找出答案。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姚雪起身要送，冯队直接说：“躺着吧，好好养身体，把事情都想起来就什么都好。” 浑身没有力气，姚雪也就从善如流的没有起身，这些人离开关好门之后，姚雪躺着床上开始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体？营养不利？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第57章 姚雪胡思乱想的思考着, 护士很快再次带着饭菜过来, 这一次依旧是粥，不过比上一次吃的浓稠许多，里面还有一些细碎的鸡rou丁，依旧是一些精细的小咸菜，放下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姚雪的心立刻都被吃的吸引，真是太饿了。 将这一碗粥喝下，姚雪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觉得自己是彻底的活了过来，真心不容易。 “现在感觉怎么样？”护士看着姚雪，发现姚雪的精神很足。 “挺好的，甚至原本没有力气, 这会儿都能感觉到有了些力气。” “你只是营养不良, 吃好东西就就可以，从明天开始你要开始吃高蛋白高营养的东西。”护士说着手脚麻利的把碗筷收拾好。 “嗯嗯！”姚雪点点头, 心里开始计划着都吃些什么！呵呵呵！不能发胖, 不允许多吃是痛苦滴, 现在可劲儿吃, 这绝对是幸福滴！ 护士出去之后, 姚雪觉得自己有了力气, 浑身上下骨头都躺得生锈, 因此干脆掀开薄被下床走动，活动活动也能舒服一些。 中间又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之后又走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些累之后姚雪再次上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继续思索事情，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想了一遍，那一天绝对没毛病，然后再把时间轴向着前提一天，还是没有特殊，没有异常，继续把时间轴提前。 姚雪身体狠狠颤动了一下，然后直接僵硬掉，眼睛猛然睁开，心脏扑腾扑腾跳的异常迅速，想到了，她想到了！想到了到底哪里不同，周一的时候九天来找她，送了她护身平安符，金光，当初九天抓鬼的时候确实有诡异的红光，那么现在保护自己的是金光也很正常，所以是那张符咒救了自己？ 如果真是那张符咒，那么九天——不行，不能出卖九天，哪怕最后要向国家交代，也必须事先告诉九天这件事，不能这么泄露出去。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姚雪缓缓的放松身体，然后坐了起来，开始沉思，脸上带一点儿迷茫，好一会儿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才继续躺下，闭上眼睛。 这是姚雪做的补救方式，从雷厅长的话语中不难看出国家对这件事的重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醒来之后手机不在身边，亲人不在身边的原因，所以这屋里应该是有监控的。姚雪猜测，甚至于监控那一边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 事实就是，姚雪猜的一点儿都不错，确实有监控，还不止一个，也确实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所以从姚雪身体紧绷开始起那边就全神贯注的看姚雪的反应。 姚雪后续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诱导，诱导监控另一边的人，姚雪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诱导他们自己刚刚做了噩梦，并且在醒后不记得梦境。 放缓自己的呼吸，进入装睡的状态，姚雪知道，隔着屏幕对方未必能发现，她心里开始琢磨刚刚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发现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之后开始想着怎么补救一开始。 人在做噩梦的时候身体的肌rou应该是没有变化的，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一点恐怕瞒不过去，自己后续的补救最多拖延时间不可能掩盖事情的真相。 姚雪在心里琢磨这件事怎么办，很快她又想到一个大漏洞，当初九天给自己的符咒，让自己贴身带着的，那是个红色福袋，自己穿着衬衫，符咒放在衬衫里面，外面穿着防弹衣，自己从醒来穿的就是病号服。那么既然自己佩戴的各种监控监听设备完好无损，福袋应该还在衬衫的衣兜中。 如果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说，那么他们在卸下监控监听设备之后，自己的衣物肯定是要作为证物留下的，那时候被他们看见东西，怎保不会有人怀疑？别人怀疑，自己就被动，不行，这件事不能被动，必须掌握主动。 姚雪这会儿的思维非常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含糊过去，被发现只是早晚的问题，那么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样自主权会更大，也能给九天拿到更多的保障权益，九天把自己当朋友，自己自然不能出卖朋友做小人。 打定了主意，夜也深沉，姚雪彻底睡了过去。 姚雪睡觉了，那边监控他的人却开始加班，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这里面有心理学家，有大夫，还有专门审案的老刑警，主持会议的则是这一次打击犯罪份子的总指挥公安部副部长孟启明。 “报告，在雷厅长八点三十七分率众走之后，姚雪同志八点四十九分起身在屋子里面走动，九点十三分去洗手间，九点十九分出来，九点二十一分回到病房，然后在屋子里面继续走动，九点三十八分躺在床上。”报告的监控人员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身体很放松，样子也很平缓，不确定是否立刻睡着，在十点十二分的时候明显看到身体颤动，紧绷，进而猛然睁开眼睛……” 那边有人配合着报告的人把监控记录回放，在高清摄像头下，姚雪的反应清晰可见。包括后面的样子也都如此。 很快专业人士开始讨论。 “从清醒之后的反应看她应该是突然间做噩梦。”白大褂先分析。 “我不认为是噩梦，做噩梦的人身体不会紧绷颤动。”心里专家反对。 “我这边有过这种案例，受到了重大惊吓之后，晚上噩梦的时候身体也会有反应，浑身紧绷，肌rou僵硬。” “钱教授，姚雪同志是警察，还是精英，她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受到重大惊吓，进而在噩梦中表现出来，我甚至怀疑她后面的一系列动作都是诱导。”雷厅长那也是从一线干上去的，眼睛毒辣的狠。 “我研究过姚雪同志在警校时候的表现，甚至于对方开始执行任务，第一次杀人之后的心理疏导记录，她是一个抗压能力十分强大的人，我赞成雷厅长的意见。”心理专家说：“虽然她的反应在普通人的噩梦范围内，但是根据她的心理素质而言，这不太对。” 钱教授点点头，这一点没反驳，大家不是反驳他的专业性，而是从心理角度分析的问题，他不是权威，不能随便反驳。 “如果她是诱导，为什么诱导呢？”孟副部长看着心理专家和雷厅长。 雷厅长直接说：“我怀疑她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有顾虑，她又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恐怕已经怀疑到病房里面有监控，因此这才故意诱导。” “我赞成，她从猛然睁开眼睛到后续的行动，这中间超过了二分钟，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做噩梦，从惊醒到回忆或者是继续睡觉等等反应，这个过程基本在半分钟到一分钟之间，两分钟时间不对。”心理专家指着时差说。 “要现在审问吗？”有人直接问孟副部长。 “姚雪同志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是我们的子弟兵，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而且仅仅凭借这些就推断她故意隐瞒也未免有些武断，我建议明天早晨再去试探。”冯队连忙阻拦，按说，他这个级别是不够格开会的，可是没办法，他是姚雪的顶头上司，他了解姚雪，因此也算了开会的一份子，这会儿自然替姚雪说话。 ……杂七杂八，最终，孟副部长还是说，明天试探姚雪，看她怎么说，毕竟姚雪是自己人，不是罪犯，因此最后大多数人的意见还是明天看姚雪的反应，孟副部长也是这个主意，散会之后监控的人继续监控，这个不能撤。 美美的睡了一觉，姚雪洗漱之后开始吃饭，想着一会儿怎么占据主动，怎么同他们说，他们大约几点能来，正想着呢，这些人竟然等不及她吃完饭就跑了过来，呵呵呵呵别说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吃饭，监控肯定没关。 心里腹诽归腹诽，姚雪还是笑脸相迎，甚至非常识时务的快速把东西吃完，开玩笑，她还打算谈条件呢，这会儿必须乖巧。 “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些？”心中着急，雷厅依旧说点儿闲话化解尴尬。 “还好，身体并不绵软。”姚雪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雷厅，我现在穿的是病号服，我当初执行任务时候穿的那身衣服还有我的防弹衣呢？现在能给我看看吗？” 冯队看着姚雪，姚雪气定神闲，冯队的心稍微安了安。 雷厅没怎么思考，很快就点头同意：“好，我让人现在就给你拿来。” 东西送来的挺快，如同姚雪预料的那样，她的东西全部装在专业的证物箱子中，接过白手套，姚雪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拿自己的东西。 到底是他们内部的人，对姚雪还保留了一定的尊重，衣服都被整齐的收着，并没有人翻看。慢条斯理的摸着衣服，姚雪很快摸到自己的衬衫上衣衣兜，轻轻扫过去姚雪就知道，福袋还在里面。微微垂下眼眸，这个大漏洞在，那天九天又是亲自到警局给自己东西，警局有监控，所以肯定瞒不过所有人，因此她还是打感情牌争取掌握主动吧。 第58章 “雷厅, 我昨晚用时间轴的方式仔细想了想。”说着姚雪略微尴尬的一笑：“结果睡着了。不过也许是日夜所思, 睡梦中我倒是想起来不同的事儿。吓一跳，结果醒来后又有些模糊，不过到底有了影子，最终我想了起来，我想, 应该就是这个救了我一命。” “什么东西？”雷厅这会儿也没有高深莫测了，急巴巴的问。 “冯队，你还记得拐子村的事儿吗？”姚雪眼睛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我记得，当时你还求我给一个女孩安排工作来着。”这事儿冯队记得清清楚楚，毕竟能把姚雪打败，让姚雪心服口服的人实在不多，这般一想, 冯队眉毛一挑：“那个女孩……” “对, 就是九天，我后来同九天成了朋友吗吗, 冯队你知道陈怡佳的事儿, 九天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她专门处理这些东西。”姚雪深吸了一口气：“周一那天, 她说最近要出门, 送了我一张她绘制的符咒, 说是护身平安符, 我就一直放在衣兜里面了。” 雷厅绝对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生长在红旗下, 他绝对是唯物主义者，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符咒能避开一车炸弹，保证人不死？究竟是自己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还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来到了横店？ 好半天雷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是这符咒救了你？” “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了？无论是穿的，吃的，用的都没有任何异常，只有符咒与众不同，与我平时所用不同。”姚雪直面雷厅那扭曲的脸，变化无常的脸色，心里笑得打跌。 “符咒呢？”雷厅还是问了一句，他是老刑警，就算昨晚没睡着，可是经验还在，姚雪说的太诚恳，眼睛太真诚，由不得不相信姚雪说的是实话。 姚雪从自己的衬衫上衣兜中拿出那个红色的福袋。 雷厅长接过白手套先戴上，然后才接过来，正打算打开，门外脚步声响，又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是孟副部长，后面跟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唐装，老头儿精神头十足，老头身后则是两个中青年，一个大约二十六七的青年，眼神明亮长的也眉目清秀，嘴角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可见是个淘气的，另一名这是三十五六相貌平凡的男子，很是稳重的样子。 “副部长。”雷厅长等人一起打招呼。 “福袋？”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先说了一句，目光落在红色的小福袋上面。 “周先生？”孟副部长的目光落在周先生的身上。 “能让我看看这个福袋吗？”周先生的双目放光，福袋里面的符咒肯定损坏了，可是就算损坏掉，依旧掩盖不住那生机勃勃的气场。 雷厅长看孟副部长的样子，立刻把符咒交出去。 周先生看雷厅长带着专用的手套，他也从善如流的拿起身边护士给准备的手套戴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福袋，将里面破损的符咒拿了出来。 “竟然是破损的？”二十六七的年轻人大吃一惊，生机勃勃的气场他也感觉得到，以为这里面应该是一张完整的符咒，没想到竟然是破损的。 “小师弟，福袋周身的气场并不圆融，因此破损符咒才是正理。”三十五六的男子也有些吃惊，能绘制出这样符咒的人绝对了不起。 “你三师兄说的对，平日不要贪玩。”周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折的符咒打开。 所有人都能看得见，那符咒上的破损宛如烧焦一般，就好像那纸用烟熏的，有些发黑。 符咒打开之后大家看的更加清楚，符咒上面有很多小黑洞，洞边都是焦黑的颜色。周先生仔细的看着符咒残余的线条，怪了，这到底是哪个门派的符头？既非青城派所传的帝令宝珠五雷祈祷大法；又非神霄派所传的高上神霄玉清真王紫书大法；更不是上清派所传的上清天枢院回车毕道正法。甚至连后来的鹤门也不是。 怎么会是玖字呢，这是哪个门派符咒的符头？周先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往下面看看，即使损毁的多，可是他毕竟是当世的符箓大师，仔细描绘线条，竟是大半都不认识，瞬间就沉迷进去。 三徒弟一看不好，连忙问：“师父，您看这是什么类型的符咒？” 周老先生被打断，有些不悦，抬首看大家都是一副求告知的表情又有些赫然，再次看了看符咒，这才说：“虽然损毁了大半部分，可是根据其脉络走向，这符咒是护身保平安的。” 雷厅长一听这根刚刚姚雪的说词一般无二，当即就说：“姚雪同志也说朋友送她的时候，告诉她这是护身平安符。” “这是你朋友送你的？”周先生先是冲着雷厅长点点头，然后立刻问姚雪。 姚雪点点头：“嗯，说这是护身平安符。” “令友人何时给你的？” “我是周四出的任务，她是周一给我的。”姚雪对于这些记忆都十分清楚。 周老先生勃然变色！ “先生？怎么？”孟副部长很是惊讶，周先生他认识的很久，这人养气功夫十足，让他变了脸色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