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另外有人说：“播出是可以剪辑和后期的呀，所以现场观众的票数才这么重要呢。” 问了两个问题的这位女生哭了，抱着旁边的人止不住地抽泣，估计是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淘汰。 她一哭，连带着旁边不少人都跟着哭，尤其是那些排名靠后的练习生，哭的就像是没有明天了一样。 和这些练习生相比，宁飞扬就平静多了。 当然这其中有她刚拿了第一名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因为她觉得，现在哭还太早了，网络观众的投票力度有多大谁也不知道，现场观众的几百票掺杂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绝对不是决定性的。 真要哭，还是等淘汰结果公布那天再哭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三更 第四十一章：合约 所有练习生回到宿舍的时候，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了，宁飞扬一进门，就被林昕宜和藤原美咲一起推进了浴室，要她好好冲个热水澡再休息，还很贴心的在她脱衣服的时候帮她调了一个据说很适合感冒的人冲澡的温度。 等衣服脱完，两个女生离开， 宁飞扬伸手一探，立刻被热水的温度烫的一缩！ 这两个家伙把水调这么烫是打算拿来烫猪皮吗？！ 赶紧把水温调到正常，宁飞扬速战速决的解决了洗漱问题，不想让外面的两个人等太久， 结果洗完出门一看， 两个人居然凑在一起用手机看今天……不对应该说是昨天了，昨天晚上八点更新的 第二集综艺！ 宁飞扬伸长脖子凑过去瞟了一眼，画面上还是她们第一天来的时候录的个人展示，台上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这几天和她一队的另一位主唱黑长直。 “这么晚了你们还看啊，赶紧去洗澡吧，早点睡，不然明天起床可能会爆痘哟！” 林昕宜头也没回的推了一把藤原美咲：“你去。” 藤原美咲岿然不动：“你比我小，你去。” 林昕宜按下暂停，扭头看着藤原美咲， 挑起半边眉毛：“论资历我可是做了四年练习生的人， 前辈让你现在就去洗澡。” 藤原美咲嘴角一抽，什么话也没说， 撇撇嘴，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浴室了。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宁飞扬十分无语。 无论是南朝还是日本，都很看重前后辈这种关系，虽然刚才两人一来一往明显是闹着玩，但是也确实反映了不少和国内社会氛围不同的东西。 有点意思啊。 宁飞扬摸了摸下巴，有点手痒想写文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又只能把这种念头掐死在摇篮里，想想就算了。 反正也没什么时间，现在最重要的事事睡觉啊。 宁飞扬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冲着床下的林昕宜说：“你也早点休息吧，已经要三点了，你还看，今天打算熬夜吗？” 林昕宜朝她摆了摆手说：“这一期的时常逆天，一共有四小时二十分钟，我不可能看的完，就看一会儿，等笑笑出来就关机洗澡睡觉。” “哦，那就好。” 宁飞扬一头栽进枕头和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感觉疲惫从心底席卷而来。 但即使疲倦，她闭上眼睛了好一会儿，等到藤原美咲从浴室里出来，也没能成功睡着。 觉得自己睡不着可能是总想着昨天更新的那一期综艺正片，宁飞扬叹了口气，抓起手机，解锁。 正片四个多小时她是不可能现在去看的，明天睡醒了有的是时间看，现在能看的只有微博，反正总有人会总结精华，随便翻翻就能了解大概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刚解锁屏幕，宁飞扬还没来得及点开微博app，就看见了手机上端的提示框内有六个未接来电，和四条未读短信，来源全部都是陌生号码。 宁飞扬没管那六个未接来电，先看了短信。 短信自称是晋江的版权编辑，第一条问她是不是很忙，没空接电话，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第二条问她忙完没，可以的话回个电话。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第三条只有一行字【还没忙完吗？】时间是晚上十点钟。 最后一条发自晚上十一点半，说需要讲的事已经全部以文字消息形式发到了她的q/q上，让她看完回复，不需要回电话了。 于是宁飞扬打开q/q，点掉所有不想看的消息，然后找到了版权编辑的名字，点开对话框，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文字。 宁飞扬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面写的所有内容，顿时觉得头皮一紧。 版权编辑总共说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她的那本《乱云机关师》的签约事宜，明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晋江的版权部会有人和项阳影视的工作人员一起带着合同过来，找她签约。 时间他们和节目组都定好了，会专门空出来给他们谈合同的事，所以不用她再单独找工作人员请假。 第二件事就是她的艺人经纪约。 来这里参加百社计划202真人秀的所有练习生，除了她之外，全部都在节目开始之前和节目组签了演出合约，而她们另外和经纪公司也有相关经纪约，只有宁飞扬是临时被送去填坑的，什么都没有签。 但实际上晋江派出来参加的练习生不是没和节目组签合约，而是签了合约的那一位临时出了状况来不了了，所以才不得不坑了宁飞扬。 按照版权编辑所说，那位作者早在三个多月前就已经和晋江方面定下了参加意向，谁知道就在长乐给宁飞扬打电话的前一天早上出了个车祸，腿被撞断了，进了医院，没法再参加节目。 晋江一个网文公司哪里那么容易另外找一个备选练习生出来顶替？最后几个编辑绞尽脑汁的想，想到了不久前才在微博上发了一首翻唱歌曲的她，调出个人档案一看——年轻，长得也很漂亮，会唱歌——ok就她了！ 晋江之所以会参加这个活动是因为老总和节目组的总负责人私下关系好，送个人过来玩一下凑个人数，毕竟有资格参赛的“百社”不好凑，没见不少游戏公司都掺和进来了么，再加个网文公司也无所谓了，凑个名额，作者还能体验一下生活积累写文素材，等第一轮就被淘汰掉，皆大欢喜，只是谁都没想到宁飞扬过来之后，成了一匹黑马。 节目组本意就是打造一支受人关注的女团队伍，宁飞扬本人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现在不仅节目组有了关注度，晋江方面也收获了一笔百万级的影视合同，再继续这么无名无分下去可不行了。 版权编辑给了宁飞扬两个选项。 一个是直接把艺人经纪约签在晋江，这样她就成了晋江第一位签约艺人，是当之无愧的一姐； 第二个选择是，和前来签合同的项阳影视签艺人经纪约，项阳知道她本职是写文，不会对她在之后的演艺道路上随便指手画脚，经纪约的合约时间也不会很长，会提出这个建议，也只是因为毕竟是合作方，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合作，短期的保驾护航算是版权合约的赠送项目了。 等确定好艺人经纪公司之后，宁飞扬还需要和节目组补一份合约，要知道现在在节目组备份的合约还是那位断了腿进医院的作者签的，她这完全属于无证上岗。 …… 等本来就睡不着的宁飞扬只觉得头大如斗，在被子里翻滚了好半天，越滚越难受，最后被子一掀，坐了起来。 林昕宜和藤原美咲已经各自上了床睡觉，和她辗转反侧不同，这两位沾了被子就开始打呼噜，听上去像两只小动物，完全没有失眠的意思。 想咨询找不到人，现在凌晨三四点钟，有谁会还醒着给她提供意见和建议啊！ 宁飞扬挠了一会儿头皮，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先把版权编辑发来的内容截了个长图发在了家庭群里，然后又戳了一下她的便宜师父，问关于经纪约的事。 便宜师父虽然是网络歌手，但是也是和好几个平台签过各种合约的人，她还记得她先后签了至少三个直播平台，如果说她认识的人当中有谁懂得这些，也只有她了。 便宜师父的头像虽然亮着，但是人明显不在线，她留完言之后就关掉了对话框，又抓了两把头发，点开了微博，打算先把签约的事放到一边，看看网上关于新一期节目的看法。 微博上艾特她的人很多，她点开一看，发现是从节目当中截出来的短视频，视频上是她个人才艺展示时候的个人部分cut。 从她上台，到在台上出错，接收点评，拿了c等级心满意足下台，然后一下台就腿软找凳子，最后以她坐在凳子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为结束。 评论区里的评论两极分化，又说她可爱漂亮声音好听决定pick的，有说她实力差性格装一看就是心机婊的，在这两者中间，还有一少部分人紧揪着她小说作者的身份不放，嘲讽她不务正业，来参加节目就是为了艹人设好卖书的，跳着脚说她营销手段赶超圈内流量小花，背后没有推手直播吃翔。 各种评论，宁飞扬看看就过，重点看那些美美的截图，存图的手停不下来，半个小时存的图就比她过去十年拍的自拍还多了。 除了存美图之外，宁飞扬还暗戳戳的截图保存了那些夸她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的微博和评论，悄悄关注了好几位活跃粉丝，戳进他们的主页看他们花式夸她，直美得她心里冒泡。 等截图接到手都累了，宁飞扬一看时间，发现居然马上快五点了，赶紧丢了手机倒头睡觉。 下午的时候还有正事要做呢，就算睡不着也得睡，不然到时候眼花看错了合同内容，签了字生效了才发现不对，那才真是想哭。 大概真的是累了，宁飞扬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 一觉无梦。 第四十二章：签约 十一点半的时候， 林昕宜叫了一次宁飞扬，但是被还没睡醒的宁飞扬挥手拒绝了。 十二点半的时候，吃完午饭回来的藤原美咲叫了一次宁飞扬，宁飞扬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起床失败，继续昏睡。 一点半的时候， 宿舍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发出响声的东西，宁飞扬却突然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 抓过手机一看时间， 顿时惊了，赶紧下床收拾洗漱，跑去食堂吃饭，吃饭途中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多聊了一会儿，然后回来收拾打扮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给版权编辑打电话。 晋江派来和她谈签合同的事的人已经在来庄园的路上了，项阳影视的人也一起跟着，要是不出意外，大约在半个小时后到达。 这段等待的时间里， 宁飞扬点开微博， 找到了她的粉丝剪切出来的第二期节目她的cut部分，发现第二期节目长有长的道理， 因为这一期不仅把剩下那一半没讲完的个人展示讲完了，还把主题曲评价给讲完了。 宁飞扬的镜头分量很多，四个多小时的时长，光是分到她这里的，就有二十分钟，想想全部练习生有一百多人，她这里有二十分钟，不知道有多少练习生连二十秒都分不到。 但是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占时最长的两场展示，宁飞扬都发生了车祸，尤其是主题曲评价的车祸，简直不忍直视，她看的时候跟看恐怖片一样全程捂着眼睛，从指缝间看，试图逃避现实。 然而节目组把她的表现大部分都非常忠诚的保留了下来，一些特别囧的画面还重复播放。 节目效果是有了，但是她看的很想原地去世。 不用看正片，她都能猜到，正片播放到她的时候，弹幕上是个什么情况。 这种真人秀综艺里带节奏的人从来不会少，拿钱工作的水军有，只为了单纯发泄情绪瞎瘠薄带的人更多，想要心情好，看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开弹幕。 牙疼的倒吸了口气，宁飞扬戳进了灵迅视频专门为“百社计划202”开通的频道，找到了单人视角的主题曲视频，还没点开，就看见了自己那段视频下方特别显眼的五千多播放量。 再看看旁边的练习生，只有不到一百的播放量。 宁飞扬把整个页面从头看到尾，发现播放量破千的只有二十来个人，上三千的只有五六个，其中就包括林昕宜和藤原美咲，还有印舸，这三个人的播放量都比她的高，让她不至于那么显眼。 宁飞扬挨个点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发现了问题。 这三个人的单人视频播放量之所以会这么高，是因为有粉丝在组织刷播放量，评论区还有专门的留言指导新戳进来的粉丝刷，留言队形整齐，活像是告白墙，而她的视频下面毫无组织纪律，全是真观众的留言，有些还十分辣眼睛，完全看不下去。 宁飞扬嘴角抽搐的关掉了单人视频页面，向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如同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浑身都写满了“丧”。 她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来参加这个节目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怎么每一个剧情走向都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呢？ 丧了一会儿，宁飞扬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里面是一个说话很有磁性的男人。 男人告诉她，《乱云机关师》的签约地点定在了6号练习室里，他们刚进庄园大门，正准备过去，要她也赶紧过去。 挂了电话，宁飞扬抬手就想揉脸刺激一下精神，但是手刚放脸上就想起来自己化了妆不能随便乱揉，最后只能拍两下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把手机带出宿舍，抓着手机走在练习室走廊上的时候都觉得有点陌生，就好像手里总拿着一个多余的累赘一样。 宁飞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摆放好的桌椅之外空无一人，平时在角落里随处可见的摄像机也全都被撤掉了，只有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实习生的节目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