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太子为了储君之位稳固,真是没少牺牲。 但是他不信, 太子真的就甘心了吗。 大家都是男人, 谁不懂谁的心思呢? 何景明现在倒是春风得意, 等日后太子登基,有他哭的时候。 太子笑道:“是啊, 身为储君,总要拿出点气度, 若是处处阴郁晦秘,底下的臣子也不乐意为我们效劳不是吗?” 南王世子脸色一僵。 二皇子这个时候, 跟太子战线倒是一致:“皇兄说的是, 作为皇家子弟, 就该胸襟宽广,父皇自小就这么教我们的。” 南王世子这个人, 在宫里面是出了名的阴冷。 不知道在外面什么样子,反正淑和几个公主看见他都不怎么喜欢。 太子见meimei们不喜欢, 自然也不会有多大好感。 皇家其乐融融的环境下,南王世子和他meimei李茵茵, 是唯有的两个被孤立的对象。 所有人, 都连个面子情都懒得给。 皇帝倒是教训他们要兄恭弟友,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 二皇子平常跟太子意见最一致的时候,就是各种拐着弯说南王世子,这人心里不知道什么毛病,总爱找事,每次被挤兑回去,下次还是不涨记性。 还总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两年已经好些了。 前几年的时候,太子跟人小宫女说几句话,他就非说太子强迫人家。 自己给太子倒杯水,这人就说自己下毒。 二皇子觉得,这人可能脑子有病。 可是太医说世子很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出了宫门不胡言乱语的时候,他站在那里跟自己兄弟几个比,也不差什么。 当然,韶阳不一样。 韶阳长得好看,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 南王世子脸色黑沉。 “两位殿下说的是,我先告退了。” 太子笑道:“堂兄你又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人,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们欺负你吗?” 南王世子脚步没停,留下几个笑容极其欠揍的男人。 他走了,太子跟二皇子对视一眼,假惺惺笑了笑,转脸互不理睬。 何景明叹口气。 什么话都没说。 这几个人,长了二十几岁,斗起嘴来,跟七八岁没什么区别。 何景明唏嘘不已,好像自己不知不觉变好了,对方还是年轻的小孩子。 太子坐下道:“韶阳,你要看好了,那小子心里面想着你未婚妻呢,他可没我这么有节cao。” 何景明摇头:“他……什么时候见了语亭?” “老太妃寿宴的时候呗,宋家也去了,我们在花园里碰见一群小姑娘,那天有个傻帽站在她身边想勾引我,把我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就看见我了。” 太子唏嘘:“其实我与她,也很有缘分。” 何景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太子被看的没法子,无奈道:“开个玩笑而已,韶阳你太较真了。” “你再开这样的玩笑,我改日便约周如双见一面,说一说太子殿下这些年的风流韵事。” 太子听着何景明的威胁,却面不改色嘴硬道:“我哪儿有什么风流韵事,韶阳你可不许污蔑我,破坏我和如双的感情,没你这么做人弟弟的。” 何景明道:“那便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了?” 太子哑口无言。 晚宴结束时,尚不算很晚。 宫里年年都有赏灯的风俗,皇帝灰推了歌姬伶人,笑道:“朕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自去玩吧,御花园已经扎好了灯火,让太子领着你们。” 年轻的男子和女孩子们一起站起身。 宋语宁握住宋语亭的手臂,小声道:“也不知道宫里的花灯是什么样的?” 宋语亭悄悄道:“我连大街上的都没见过,别说宫里的了,待会儿咱们要稳住了,不能让人觉得咱们没见过世面。” 宋语珍听着两个meimei说话,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们两个啊,平常心就好,可别想那么多了,我也是第一次在宫里看灯,很多人都一样。” 宫里年年有灯,可是往年也只有皇家亲眷得以观赏,今年倒是奇怪了。 宋语亭拍拍胸脯:“那就好。” 姐妹几人跟着人流离开了大殿,前往御花园。 花园里灯火璀璨,几盏巨大的灯将整片天空都映的宛如白昼。 太子负手笑道:“今年特意仿了街市上的做法,每盏灯上都有一张写着谜语的纸条,你们若是想要哪一盏灯,答对谜题就好。” 淑媛郡主笑道:“我若是全猜出来了呢?” 太子道:“那你全都带回去,若是车上装不下,明儿我给你送去,只要你友本事。” 淑媛郡主轻嗤一声。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心里自然有了成算。 虽则淑媛郡主和宋家姑娘交好,可是在太子和皇后之间,长公主府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太子随意拍了拍手,道:“大家随意玩吧,今夜子时过后,宫里派禁卫军送诸位归家。” 他说完话,走进了人群中。 众人看着他的方向,皆善意一笑。 原来是去找未来的太子妃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 巨灯杯熄灭,气氛渐渐暗下来。 宋语亭抬手取下手边的花灯,看上面的灯谜。 站在旁边的星小太监充当卖灯人,“小姐若是喜欢,便猜一猜这个谜语,猜下来,就是您的了。” 那纸上的谜语,也都是极为常见的。 可见宫里头也就是图个乐子。 “盘上日月。”宋语宁念出声,想了想,道,“是个盟字吧?” 小太监只说:“正是此字,小姐们拿走吧。” 宋语宁道:“这也太简单了,盘子上的日月,可不就是器皿上有明字,刚好一个盟。” 小太监道:“有难的,那边几盏尤为精致的灯笼,是尚珍局的几位姑姑做的,谜语都很难,几位小姐若是有兴致,可以去看看。” 宋语亭来了兴趣,“我们过去吧。” 她刚想走,从背后却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宋语亭回头,何景明站在她身后,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 假笑道:“我跟亭亭有话要说,两位小姐自便吧。” 宋语宁和宋语珍还没说话,就看他扯着宋语亭的手腕,把人带走了。 宋语亭恼道:“你干嘛,轻点,我手疼。” 何景明手下松了一点,脚步却不停,带她远离了人群。 寂静的小池塘有阵阵凉风吹过,宋语亭今日盛装,外面便没有披狐裘,被风一吹,便打了个寒颤。 何景明问:“冷吗?” 宋语亭横眉冷对:“你说呢!” 语气很是委屈。 她玩的好好,就被人拉到这么肥个凉嗖嗖的犄角旮旯,她还没跟何景明算账呢,一声不吭求赐婚,这是什么意思。 何景明解开自己的披风,宋语亭还以为他要给自己穿,心里的气消了一点。 下一瞬,却被他拉进了怀里。 男人拿披风裹紧了两个人,在她耳边问:“还冷不冷?” 宋语亭挣扎着要出去,可男人的手臂硬如钢铁,她怎么都挣脱不掉。 反而是何景明突然闷哼一声,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苦笑道:“你别动,我这就放你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 何景明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某个不可说的地方。 好在亭亭没有发现。 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松开手臂,放宋语亭出去,随手解下披风盖在对方身上,无奈道:“生气了?” 宋语亭不理他。 何景明只得做小伏低又哄了几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了,总喜欢逗亭亭,将人惹急了,哄起来都是心花怒放的。 这话要是说出口,亭亭非得打死他不成。